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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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先生，你还好吗？”
季之丞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艾斯塔的维生舱旁，望着那张沉睡中的安详面容怔怔的出神。
安乔博士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皱了皱眉，上前扶住他的肩，低声劝慰道：“你刚脱离拯救系统，还是应该多休息为好。”
他可忘不了季之丞刚从维生舱里苏醒时，惨白着脸色捂嘴作呕的画面。
拯救系统后遗症的厉害可见一斑。
虽然身为研发人员，但安乔博士他们是无法知道系统内的各个小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唯有智脑从中监控。
季之丞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
“我没事。待我再看会儿他，就进系统。”
安乔博士神色一变，多了几分担忧，道：“你才刚出来没多久，又要进去。当心身体吃不消啊。”
虽然季之丞是以意识体的形式进入系统，但谁也无法判定拯救系统是否会对人体造成损伤。这套系统是智脑自主研发的，用来收纳艾斯塔破碎的意识碎片。
因为元帅本身有双S的评级，所以即便是智脑也无法强行整合所有碎片，只有托付于拯救者，能否攻略意识碎片自愿离开各个小世界。
季之丞摇了摇头，第一个世界他是死出来的，才会那样难受，刚进系统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想来片刻之前胸闷气短的反胃应该属于“新手死亡”附加的惩罚。
“第一个世界的任务……”
季之丞面色黯淡的张口欲言。
“我听智脑说了，”安乔博士笑眯眯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恭喜你首战告捷，希望你在下一个世界也能旗开得胜。”
季之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成功拿下第一片意识碎片，但是这个消息无疑让季之丞精神为之一振，心房弥漫了大半天的阴霾终于缓缓散去。
安乔博士手头上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行离开了。
季之丞暂时按下心中疑惑，待进入系统后见到智脑，自然可以向其询问个中原因。
他摸了摸叽里咕噜叫唤的肚子，鼻腔里似乎还充斥着浓郁的营养液气味，顿时不太想吃同样寡淡的营养剂来填饱肚子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基地食堂吃特供的员工餐，突然有人敲门。
“学长，是我，方便进来吗？”
季之丞听着熟悉的声音微微愣神，随即心头一暖，赶忙说道：“快进来吧小瑞。”
来者名为倪瑞，是一名优秀的脑科专家，同时也是季之丞的学弟，二人在联邦大学时就在一个社团里共事，关系非常好。
当初季之丞决定加入拯救者项目的时候，倪瑞就曾百般阻拦，因为即便在星际时代，这个系统的运作仍然让人感觉十分玄妙和不靠谱。
然并卵，季之丞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撼动。
倪瑞自知在劝阻方面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自愿成为季之丞留在星际的耳目，帮他收集重要讯息。
随着一声门锁弹动的声音，一道纤瘦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倪瑞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一张娃娃脸，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瘦瘦弱弱的看起来非常无害。
但实际上却是个心眼儿多的。
人好歹是脑科专家，对人类思维方式和思想动态还是很有研究的。
“哥，安乔那家伙没在你这乱嚼舌根吧？”
倪瑞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低声问道。
季之丞一头雾水，只道：“你这是怎么了，和他闹矛盾了吗？他没和我说什么啊，就说拯救系统的事情。”
倪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那家伙最近和军部走的很近。我们搞科研的最忌讳和权势滔天的机构捆在一起。”
季之丞点点头表示理解。
“啊，算了不说他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军部开始培养下一任元帅了，里面有一个人选你绝对想不到。”
倪瑞神秘兮兮的说道，眉眼间难言八卦之色。
“谁啊？”季之丞不禁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陶仙阜。”倪瑞两眼发亮的说道，“又是一尊大神，精神力和身体素质评级双S的强者。”
季之丞心底猛的一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倪瑞话头一顿，注意到季之丞的脸色，这才猛地想起，那个陶仙阜不正是艾斯塔的绯闻前男友么？！
“咳咳。我只针对他的个人评级有所感慨哈。对他这个人我是没什么好感的。”
见倪瑞斩钉截铁的拍着胸脯保证绝不站错队的行为，季之丞感到分外好笑。
“是军部招募的？还是他自己来的？”
“这个……”
倪瑞小心瞧了瞧季之丞的脸色，犹犹豫豫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了？”季之丞有些莫名，“难道都不是？”
倪瑞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是元帅母亲推荐进军部的。”
“……”
季之丞这回是真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艾斯塔他妈邓莉莉是个real难缠的角色，在订婚之前就对季之丞百般挑剔，回到家里更是大闹天宫，勒令艾斯塔与其分手。
能够如此轻易妥协的元帅，也就不是元帅了。艾斯塔没有丝毫回旋余地的拒绝了母亲的无理取闹。
季之丞心里也有数，邓莉莉无非就是瞧不上他两点。
第一，身为季家人，却没有滔天的权势；第二，评级只有双B。
这两点都是先天因素造成的，季之丞自己也没办法，艾斯塔能够毫不迟疑的挡在他身前，这点还是令人心头温暖的。
艾爸爸倒是没什么意见，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他认为艾斯塔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自己能够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见到季之丞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
反正，能够和艾斯塔在一起，确实挺不容易的。
直到后来艾斯塔遇难，躺在维生舱里不省人事，季之丞决定进入拯救者项目，这才得到了艾爸爸的肯定。
邓莉莉哭的花容失色，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恳求季之丞，一定要把艾斯塔救回来，她也不反对两人结婚了，只要儿子能够回来，她什么都不阻拦了。
季之丞眼下听倪瑞这般说法，顿时有些啼笑皆非，邓莉莉确实做到了什么都不阻拦，可也没人阻拦的了她做任何事。
“可以理解，毕竟艾斯塔生死未卜，军部需要一个强者站出来稳定民心，守卫联邦。”季之丞话语一顿，又道：“只是我没想到，会是由邓阿姨亲自推荐。”
倪瑞不屑的轻哼一声，道：“如果陶仙阜真的成为新一任元帅了，他自然要站到艾家一派，邓女士怎么都不会吃亏，相当于多了一个干儿子，也是元帅。”
“打得一手好算盘呐。”季之丞低声喃喃道。
倪瑞茫然道：“算盘是用来打的？那个古董还可以打？”
“……”季之丞疲惫的捏了捏鼻梁，难得没生出科普的念头。
“艾夫人，季先生才醒来没多久，您如果要探望，可否请晚一点再来？”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随即响起一道趾高气扬的女声。
“行了行了，我这个未来婆婆来看看儿媳妇还要挑时间吗？”
话音落下，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季先生、倪博士，艾夫人来了。”
倪瑞皱了皱眉，嘴里骂了一句，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学长。
季之丞点了点头，嘴里低声道：“没事，请她进来吧。”
倪瑞心道：还真不能在人背后嚼舌根，没说两句人就来了。
打开门禁之后，一位身着盛装的妇人走了进来，神色倨傲，目光冷淡。
季之丞站起身，笑着点了点头，口中唤道：“邓阿姨您好。劳您担心了，还专程跑一趟。”
按道理说，已经订婚了，季之丞应当随艾斯塔一样，喊邓莉莉一声妈，再不济加个姓，邓妈妈也成。
邓莉莉却不肯，即便他们夫妻俩专程来探望季之丞，拜托他一定要带回艾斯塔的时候，丈夫率先开口让季之丞喊他一声艾爸爸，邓莉莉也没开这个口。
季之丞不以为意，称呼代表不了什么，就算邓莉莉让他喊一声妈，怕是也动摇不了她心中对他的不满。
邓莉莉掀了掀眼皮，看有外人在场，也不多拿乔，只勾唇笑眯眯道：“小季面色不错，看来这个系统也没有外面传的那样可怖。”
倪瑞安排在门外把风的同事没能拦住来客，只得稍显歉意的冲季之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托您的福，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能完成。”季之丞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淡淡说道。
倪瑞蹙着眉道：“小季先生很快就要进入下一段旅程了，能够休息的时间很短暂，如果您只是探望的话，现在人也看过了。不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
邓莉莉漫不经心的瞧了他一眼，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角色，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合适吗？”
“你、”倪瑞眼睛一瞪就要张口理论，季之丞伸手一把将他拉住。
“邓阿姨别见怪，倪瑞是这里拔尖的博士，脾气比较直爽，跟领导讲话也是这态度，大家都习惯了。”
听季之丞这么说，邓莉莉这才正眼打量了倪瑞一番，抿了抿艳红的唇瓣没吭气。
如果不是顾忌到学长的处境，倪瑞恨不得请扫地机器人把这个女人清理出去。
听说元帅父母都是安全局的高层，但是搞科研的学者向来是比这些官家值钱的，每个研究员都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官员可不同，不干就滚蛋，多的是人想填坑。
倪瑞压根就不怕得罪邓莉莉，正相反，他巴不得邓莉莉按耐不住先发制人，他好借机替学长出气呢。
季之丞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机，借口要和未来婆婆拉拉家常，把倪瑞赶出去了。
基地大部分都使用的伸缩电子门，但是这间位于基地最核心的实验室却是用的最传统的高密度合金推门，门禁打开后，可以手动开关。
倪瑞一脸郁闷的拉上门，还没等严丝合缝的关紧，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按在了门上。
“别关。”
倪瑞身形一僵，下意识的闪到了一旁。
安乔博士用深邃的目光看着眼前瘦弱的青年，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对跟在身后的人说道：“就是这里，请进。”
倪瑞闻声望去，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陶仙阜点了点头，微微仰着下巴走进了门内。
倪瑞下意识的就要跟进去，却一把被安乔拉住手腕，整个人拽进了怀里。
“你特么放开！”倪瑞挣扎着逃脱了那个坚实的怀抱，“有病吧你？这是什么场合你动手动脚，找揍啊？”
差点被倪瑞突然的爆发力给推到墙上的安乔浑不在意，拍了拍手道：“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里面的事你最好别掺和，季之丞自己能处理好。”
倪瑞有些担心，又有些不甘。但多了一个顶头上司在身旁虎视眈眈，他也不好冒然再闯进门里，只好鼓着脸颊气哄哄的走了。
安乔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一道离去。
季之丞正奇怪邓莉莉怎么又趾高气扬起来了，转眼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步入房间。随即心下了然，陶仙阜都能够进入基地核心地带了，看来已经是军部内定元帅候选人了。
从身高上来说，陶仙阜和艾斯塔大约是不相上下，都比季之丞略高半头。但相较艾斯塔刚毅俊美的相貌，陶仙阜则多了一份艳丽，他的五官偏向阴柔，天生的嘴角带钩，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也是上乘的好相貌。
顺着季之丞的目光回头望去，邓莉莉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忙不迭的起身握住来者的手，亲热的说道：“小阜来了呀，和基地领导见过面了呀？安乔博士呢，他送你来的吧？”
陶仙阜带着浅笑一一回话。
季之丞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艾斯塔曾向他坦白根本没有接受过陶仙阜的求爱，恐怕眼下他真的要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了。
还是陶仙阜先打断了邓莉莉热情的话语，二人这才注意到被冷落到一旁就差成为背景板的季之丞。
“这位想必就是小季先生了吧？你很有名呢。”陶仙阜微微一笑，伸手说道。
季之丞伸手回握，也回以一笑，道：“彼此彼此。”
邓莉莉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强忍了下来，语气不耐烦的说道：“你如果休息好了，就尽快进入系统去救我儿子。反正你也不受季家重视，帮不了我们什么忙。小阜这次是专程来给我们抬桩的，等他当上了元帅，依旧会支持我们艾家。等艾斯塔醒了，他们兄弟俩齐头并进，一定能助家族更上一层楼的。”
饶是性格向来豁达阳光的季之丞，闻言也忍不住怒火中烧，邓莉莉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了，嘴里说是兄弟，待艾斯塔苏醒，怕是要兄弟变夫妻了。
陶仙阜眼中多了一抹轻蔑之色，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嘲笑。
季之丞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按捺住自己遗忘了许久的暴脾气，咬牙强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妈妈，我肯定带回来一个完完整整的艾斯塔。我俩还要给您尽孝养老呢。”
邓莉莉脸皮一抽，正要怒喝，猛地想起自己真正心仪的儿媳人选正站在身后呢，赶忙假笑道：“你俩还只是订婚，话不要说的那么满。但是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多用在我儿子的事情上，我不用你操心。”
说完，邓莉莉握着陶仙阜的手拍了拍，柔声说道：“我知道你还有话和季之丞说，你去吧，阿姨先出去等你。”
陶仙阜应了声好。
季之丞觉得辣眼睛，这跟对待亲儿子也没什么差别了。这样想着，他不自觉得看向睡在维生舱里的未婚夫，如果艾斯塔见到这一幕，会不会吃醋啊？
邓莉莉不仅人走了，还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
季之丞不知道陶仙阜还能有什么话和他说，也不主动开口，睁着一双毫无波澜的双眼望着对方。
邓莉莉走了，陶仙阜脸上的乖巧也收了回去，神色傲然的睥睨着眼前略显苍白的男子。
“真没想到，艾斯塔才跟我分手几个月，就跟你订了婚。手段可以的啊。”
季之丞：“？？？”
陶仙阜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中顿时来气，恨不得扑上去掐断他细嫩脆弱的脖子。
深呼吸了几口气，陶仙阜定了定神，又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内定下任元帅了。艾斯塔即便苏醒过来，也是空有元帅头衔而无实权，除非他能够打败我。但是同样身为双S评级，他躺在维生舱里这么久，大概很难从我手中夺走元帅之位了。”
见陶仙阜面带自得，且毫不掩饰讥诮的神色，季之丞慢慢点了点头，应道：“哦，我知道了。”
陶仙阜：“……”
麻痹啊，不来点厉害的怕是要被人小看了！
“那你知道，等艾斯塔醒来，等待你的是什么么？”
季之丞眨眨眼，心里大概知道答案，但嘴上却不说破，只道：“大概是被他幸福的拥吻吧。”
陶仙阜：“……”
我擦，还能不能聊天了！
陶仙阜抚了抚额角蹦跶的青筋，深吸一口气，道：“方便让我看看你的维生舱吗？我很好奇，只要躺进去就能进入系统？”
实验室内装有非常隐蔽的监视器，季之丞并不担心他会有什么小动作，换个角度想，这位绯闻前任大概也是期盼艾斯塔能够醒来的，只不过比起舍身冒险进入系统，陶仙阜或许更加希望自己的优势能够用在军部提升自己。
季之丞引着他走进玻璃圆罩里的维生舱，陶仙阜站在艾斯塔的舱外定定的看了很久，目光中除了情意，更多的却是一种令人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季之丞的维生舱已经被专员清理消毒过了，只需灌入营养液，躺进去就可以再度进入下一个世界。
陶仙阜收回专注的目光，走到大开着舱门的维生舱旁。
“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
季之丞闻言看向陶仙阜精致的侧脸，“什么事？”
陶仙阜垂下眼帘，视线专注的投入在舱内，殷红的唇瓣轻轻张合，道：“我的家乡在极域黑洞。”
极域黑洞。
这个词语出来的一瞬间，季之丞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背脊一片凉意。
那里是星际人的噩梦，是整个星域众所周知的禁地。不论是军队，还是星际游盗，但凡进入极域黑洞，都是有去无回。
曾经有一支优秀的军队奉命进入极域黑洞，那是一只曾经开发过数个黑洞、相当有经验的一支队伍，然而最终只向外面递出了一句遗言。
“这里的……原住民……不允许外来物种生存……请组织不要……再、涉险……”
然后整支队伍杳无音信，不知死活。
自那以后，极域黑洞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然而，眼下！
陶仙阜说他来着极域黑洞？而且那里是他的家乡？
季之丞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当即偷偷伸手按住个人终端上的警报，时刻准备摁下。
陶仙阜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神色如常的说道：“只有艾斯塔知道这件事。”
季之丞不自觉的视线移向舱内的艾斯塔。
“而眼下，他生死未卜，”陶仙阜轻笑一声，“我现在把秘密告诉你了，你害怕吗？”
季之丞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看着他，问道：“你认识死亡之刃？”
“哇，”陶仙阜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新奇的望着季之丞，“我小看你了。你居然怀疑到了我身上。”
陶仙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不算很熟，但确实认识，他这个人做事很稳妥，你看，艾斯塔就是最好的案例。一击必中。”
季之丞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他毫不犹豫的按下警报器，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意料中的警报声并没有响起。
陶仙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在季之丞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笑道：“屏蔽器噢，随身必备。”
话音落下，陶仙阜的神色也在瞬间转变，他目光森冷的凝视着季之丞苍白的面容，语调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每次完成任务都要回来休养也太麻烦了一些，你不如和他一起，在梦中一睡不醒吧。”
陶仙阜伸出食指点了点艾斯塔的维生舱。
季之丞管不了许多，转身就想逃。
这时候双B评级和双S评级的差距瞬间就展现出来了。
几乎就在季之丞转身的瞬间，陶仙阜已经和他贴面站着了。
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一只蓝色的针管精准的扎进了季之丞的颈项，里面的液体随着陶仙阜指尖的压力，快速注入他的体内。
季之丞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心脏在一阵急速的跳动之后，开始减慢频率，然后以极其微弱的节奏在胸腔缓缓跃动。
陶仙阜伸手揽住那具软倒的身躯，面不改色的单手抱起放入空着的维生舱内，随即按下营养液灌入，盖上舱门。
他站在舱外注视着浓稠的营养液慢慢的将闭着眼好似陷入了沉睡般的季之丞包裹起来。
“学长，我听说——”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露出倪瑞和安乔的身影。
“学长呢！陶仙阜你在干什么！”
安乔一把拉住冲动行事的倪瑞，皱了皱眉，略带严肃的问道：“季之丞呢？”
陶仙阜漫不经心的一笑，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指着维生舱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们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不过就是告诉季之丞如果他再不努力救活艾斯塔，我就要当上元帅了。你看，他就急不可待的进入拯救系统了。”
倪瑞一把挣开安乔的桎梏，快步赶到维生舱旁，果然看见季之丞安详的睡颜。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无异样，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不好意思，外人未经批准是不允许进入保护层里的，请你出去。”
安乔跟了上来，伸手拍了拍陶仙阜的肩，笑道：“未来的陶元帅，请吧，一起尝尝基地特供的咖啡怎么样，外面喝不到的。”
陶仙阜回以一笑：“荣幸之至。”
倪瑞凝视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墨黑的眼瞳中酝酿起一场风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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