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做好觉悟 ...
-
忍校学生们在毕业考试之后，理所当然的就是三人一组成为数个小队，开始真正的忍者生涯。
然而，总有很多人，对分组的结果相当不满意，总会苦苦挣扎一番。
但是，最后的结果会证明，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七代目火影大人慎重考虑后的分组结果是完美无暇的，绝不会出差错。
——上句来自静静聆听着妹妹义愤填膺的讲述一天的经历同时淡定扒饭的宇智波千岁少年的心声。
“所以，虽然真——的——很不愿意，但是我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佐良娜气鼓鼓的夹了一块可乐饼咬了一口，然后脸色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两眼放光的看向自己对面的少年：“今天的可乐饼是哥哥做的吗？”
千岁咽下口中的饭，看着妹妹微笑：“啊。如何，合口味吗？”
“嗯！哥哥的料理最棒了！！”佐良娜狠狠地点头，一手捧着脸幸福的回味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期待的看向他：“哥哥，明天有任务吗？”
千岁闻言，黑眸中闪过笑意，放下筷子伸出修长的两指，轻戳少女的额头：“安心吧，你的毕业典礼，我一定会去的。”
小樱在一边看着他们互动，欣慰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只不过，她在看到少年的右手时，绿眸却不可抑制的暗了一瞬。
再次拿起筷子，千岁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静静的看向少女：“佐助叔叔不来没关系吗？”
美滋滋的摸着额头的少女闻言不屑的看向一边：“没关系的，那种男人靠不住啦。我有哥哥就足够了！”
“……哦。”
少年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
——这可不妙。
穿着暗部服的少年飞快的在屋顶穿行着，速度快的几乎化为一道残影。
终于，踏着毕业典礼结束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少年迎着从校内拥挤的涌出的人流到达了校门口，在人们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中倚着校门站定，在众多少女立刻红了脸的注视下，沉默着站在校门边。
他看着兴奋的拽着樱发女人冲过来的少女，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她。
——好险，差点就成了“靠不住的男人”了。
“抱歉，我迟到了。恭喜毕业。”
佐良娜笑着摇头，在一众女性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从少年怀里退出来。
“哥哥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而且，哥哥你来的正是时候，服装和时机什么的都是满分啊满分！！
佐良娜在众人的目光中背景绽放着灿烂的朵朵鲜花，内心的小人举着彩旗欢欣雀跃着。
“切，多大的人了，还要哥哥抱啊。”一个隐藏着浓浓醋意的声音打断了正想说话的黑发少年。佐良娜背景的小花立刻变为了股股黑气，额角鼓起一个大大的十字，狰狞的微笑着扭头看向撇着嘴走过来的金发少年。
面对她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博人丝毫不惧，径直走到黑发少年身边，在他黑洞洞的目光注视下别扭的别开了眼睛，一只手僵硬的往他面前一递：“……给。”
所有人都愣住了。
见他久久不接，博人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深不见底的目光中脸上浮上红晕：“……看什么看啊，生日礼物啦！”
黑发少年的瞳孔猛地一缩，全身都僵硬了。
“生日……礼物？千岁的吗？但是千岁的生日不是——”小樱疑惑而莫名其妙的看向黑发少年，正巧看到他微微垂下了头，额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的样子。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
佐良娜默默的看着博人的眼睛。他静静的盯着千岁，蔚蓝的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暗沉，比平时要深邃。
他保持着递礼物的姿势，另一只手插着兜，一言不发的看着黑发少年。
终于，黑发少年抬起了手，缓缓的去接那个小小的红色的礼物盒。
“你，果然是骗我的吧。”
金发少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让千岁马上就要触碰到盒子边缘的手蓦地一顿。
博人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眸子，伸出去的手僵持了一秒，慢慢的放了下来，然而，有些冰凉的手却突然被人连着礼物盒一起抓住，然后他就猝不及防的被人扯出去了几步。
他愣愣的抬头去看那个人，正好看到他侧过半张脸看向身后的人：“抱歉，佐良娜和小樱婶婶，我有点事要去处理。雏田大人还有向日葵小姐，这家伙我借用一下，晚点再还给你们。失礼了。”
说完，他漆黑的眼眸无感情的扫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金发少年，转了回去。
一眨眼的时间，两个人就都不见了。
被留在原地的女性们互相看了看，都摸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只有佐良娜眨了眨眼睛，脸色突然黑了下来。
*
“喂……喂！干什么啊你！！”博人被前面走的飞快的人拽着走的踉踉跄跄，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脸红了红，终于朝黑发少年喊开了，但是语气里的底气不足却怎么也遮不住。
千岁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放开了他的手，顺便将那个小小的盒子拿了过来，停下脚步，放在眼前打量着。
博人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伸手就抢：“还给我，反正今天也不是你生日！”
黑发的少年手一扬躲过了他的手，沉默的看着他。
博人的脸色这下是真的沉了下来，他咬着下唇，一边用力抓着少年举起来的胳膊往下扯，一边踮着脚用另一只手去拿：“都说了还给我了！”
千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拉扯之中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蔚蓝的眼有些湿润，抓着盒子的手便猛的紧了紧。
“……抱歉。”
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手里的盒子立刻被金发少年夺回去，但是，随即响起的那声道歉却让金发少年顿了顿，然后别过脸去，低着头不看他。
千岁垂了垂眼睛，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他们站在比较僻静的一条街上，相对无言。
想起刚才看到的金发少年湿润的眼，千岁竟觉得这阵沉默是如此的让人压抑，甚至让他感到心里闷闷的。
“我——”
“我知道的。”金发的少年飞速的开口打断他。
千岁猛的一愣，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知道的，千岁。”低着头的博人默默紧了紧手里的礼物盒，声音低沉而平静。
千岁沉默了。好半晌，他的嘴才动了动，却只是张开又合上，不知道该发出怎样的声音来。
日头西斜，落日的余晖打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行人路过，留下一串渐渐接近又渐慢慢远去的脚步声。
像是感觉到了黑发少年此刻的欲言又止，博人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复杂的笑。
“没关系的，千岁。”他在黑发少年的注视中抬起头来，唇角的弧度是那样的勉强，深邃的蓝眸有些黯淡，半张脸沐浴在橙红的夕阳中，温暖，却有一种不符合少年性格的无奈和伤感。
千岁微微睁大了眼睛。
但是，那种无奈和伤感只是转瞬即逝。眨眼之间，他的笑容放大，眼睛也眯了起来，几乎是立刻便恢复了平时那种笑的元气满满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不一样只是黑发少年的错觉。
他将手里的盒子塞回黑发少年手里，漫不经心的笑着：“嘛，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要过生日的嘛，这个你就收下吧。”
他抓着少年的手，保持着将盒子塞进去的姿势，微微顿了顿，然后继续抬头毫无异常的对着黑发少年笑。
他的双眸像大海一样蓝，在这一瞬间，有一种深邃而耀眼的东西，在那双眼睛里沉淀。
“我会等。等你心甘情愿告诉我的那一天。”
这一瞬间，在夕阳中，千岁确实的感觉到某种东西冲击到了自己的心脏。
博人的心情，是那样清晰而强烈的传达到了他的心里，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份感情的重量。
它已经不是一种小鬼随随便便说说的感情了。
那句“我会等”里面沉淀的觉悟，竟然让他感到沉重。
千岁全身都僵住了。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而且平生第一次有了别开眼睛，不去看那双蓝色的眼的冲动。
于是，他垂下眼睛，缓缓的伸出手指，拆开礼物盒黑色的丝带，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红黑相间，两端有金色丝线的绳带。
是刀绳。
千岁将棉绳拿在手里，眸色渐渐加深。他将腰间的刀抽出，举到眼前，然后将刀绳递向对面的人。
他们静静的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许久许久，金发的少年首先垂下眼睛，伸手将绳子接过，然后上前一步，认真而专注的给那把纯黑的刀鞘打结。
千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中的绳子交错、环绕、打结，最后形成了一个简洁而美观的刀下结，金色的两端垂下来，随着动作飘动着，轻逸而潇洒。
“……我很喜欢。……谢谢。”他轻轻抚上博人刚刚将手拿下去的地方，眸色慢慢加深。
博人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他纯黑的刀鞘映衬下白皙修长的手，然后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刀结是我系上去的，你不准解开。”他突然带着一丝蛮横和任性开口，不容置疑的说道。正看着自己的刀的千岁微微一笑，缓缓的将刀插回腰间。
“我答应你，人在刀在。”他定定的看着他，郑重的许诺。那双黑色星眸中的认真让博人的脸蓦然一红，然后他受不了似的背过身去：“知、知道了啦！！快点走吧——”
“等等，博人。”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博人像触电一样在原地蹦了一下，炸毛的爆红着脸转身瞪他：“什、什么啊？？？”
千岁对他的异常视若罔闻，只是看着他浅浅勾唇：“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金发少年一愣，疑惑的皱眉看着他。
跟在千岁身后走了一会儿，天色便黑了下来。博人在暗沉沉的天色中停了一会儿，看了眼前的地址半天，才跟着黑发少年走了进去。
他们来的地方，是墓地。
一路来到一块很新的墓碑前，博人在昏暗的天色中眯着眼看向那上面的照片，第一眼只看到了一片灿金。
墓碑前面是还很新的鲜花和贡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盒，看起来都像是今天才有的。
博人看着那些红蔷薇，心里隐隐的有了些猜测。
果然，黑发少年半跪到地上，极尽轻柔的抚上照片。
“生日快乐。”
他没被博人看到的黑眸中是极其温暖的爱意。
“妈妈。”
博人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攥成了拳。他看向照片，隐隐的，能看到一个女人在温柔的笑着。
他面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仔细的看着她的面容。
——总感觉，和千岁的感觉好像。虽然他经常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沉重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但是千岁却回过了头，笑着看着他。
——虽然天色已经暗到看不见了，但是博人就是有那种感觉，他知道千岁在笑。
他突然紧张起来，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突然局促的九十度鞠躬，僵硬而干巴巴的说道：“您、您好！我是漩涡博人，那个，祝您生日快乐！因为是突然知道所以没准备什么礼物，请、请您见谅！”
空气突然一片寂静。紧接着，身侧的少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站起了身，狠狠的揉上博人金色的脑袋。
“那算什么啊博人，你居然也会有这么有礼貌的时候！真让人惊讶！”
黑暗中，金发少年僵着身体，不知所措的去拨在他头上作乱的手，恼羞成怒的喊着：“什么啊那是！我当然也懂礼貌的啊，你别乱说了！”
千岁依旧笑着，好一会儿，他才揉够了也笑够了，慢慢的停了下来，熟练的给博人顺着毛：“嗨嗨，我知道了。”
他在黑暗中看着博人，笑意微敛，眼神却温暖起来。
“谢谢，博人。我真的很开心。”
博人愣住了。
黑发少年又看向墓碑，眼神温柔而充满笑意。他突然指了指博人，笑弯了眼。
“妈妈，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很有趣吧？”
博人一边听着他轻声软语的和自己的母亲说着话，一边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头发拨正。摸着自己的脑袋刚才被触摸的地方，听着少年清冷中带上了一分磁性的声音，黑暗中，他的脸一分分的红透了。
回去的路上，路灯已经亮起，靠近墓地的路上鲜少有行人，两个小少年并肩走着，一路无语。
博人偷眼看着黑发少年。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周身的气息却柔和而温暖，与平时的他都不同。
——又看到千岁不同的样子了。而且……
——最好的朋友……吗？
金发的少年轻轻抿起嘴角，遮掩自己忍不住涌上的笑意，面颊微红。
他又偷看了一眼身形挺拔的千岁，突然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虽然柔和却还是有些悲伤。
他转了转眼珠，突然坏笑了一下。
傻乎乎的没有在意此时两个人走在一处向下的台阶上，金发少年只是突然眼睛一亮，猛的扑向黑发少年想要弹他脑门。
——这是揉我脑袋的回礼，感谢吧，千岁！
在发光的蓝眸的注视下，黑发的少年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敏捷的往旁边一闪。
博人眼睛一闪：“太天真了！”
他迅速上前一步，却没想到竟一脚踩空，心下一凉，还没来得及反应，脚腕处便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
千岁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冒冒失失的人，然后耳边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呼：“疼——！！！！！！！！！！”
他扶住眼眶含泪的金发少年，注视着他的黑眸里满满的都是无奈。
“……笨蛋。”
*
博人将脸埋在千岁的肩头，连发间露出都耳尖都是红的。
——太、太丢脸了！又一次！
——逊毙了！！！
——但、但是……
他悄悄抬脸，偷偷看着千岁侧后方的一小片脸。
——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们渐渐进入闹市，街上开始喧闹起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打在黑发少年的头上，将他的侧脸染出不一样的感觉。
博人的眼睛反射着霓虹的灯彩，像宝石一样亮晶晶的。
他轻轻的将头靠到千岁肩上，嗅着他身上清冷的香。盯着街上的行人，他突然有种自己与旁边这人和世界都格格不入的感觉。只有他们两个，这么亲近，几乎是零距离的。
他紧了紧环着千岁脖子的手，蓝眸暗了暗。
他果然无法放手。
在雾隐村和佐良娜谈过之后，他真的仔细想过了，仔细考虑过了。
但是，真的，真的，怎么都无法放手啊，这个人。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耳边回荡的是千岁沉稳的心跳，于是自己的心也前所未有的安稳。
怎么会后悔……？如果真的会成功，他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如果能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他将会多么幸福啊！这个人，他想保护他、想对他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受到伤害……？
已经，做好觉悟了。一生都追逐着他也没关系，什么也不要也没关系。
他爱他。
比谁都爱。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做好觉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