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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宴席偷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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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录便不必了,我又并非文人,这事传出去,恐怕面子上过不去。”陈雪翼当然因雪锦的恭维而喜悦,但她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故意板起脸,“今晚的诗,谁也别泄露出去。”
“大姑奶奶说得是,雪锦一时欣喜,忘了形,请姑奶奶恕罪。”雪锦便鞠了一躬,眼睛里却是有几分笑意。
陈雪翼也笑了,说:“你没罪,又怎样恕?走罢走罢,去赴宴。”
三人起身离开,六个丫鬟立刻跟了上去。
“雪翼,雪锦是个有心人,你可要留好了她。”陈兰梦低声说。
“放心吧,好用的武器,在我手里总比毁了好,毁了总比给别人好。”陈雪翼笑道,一甩长袖,走进灯火之中,顿时众客人的目光都聚焦上来。
只见她身穿艳红裙裳,领口露出白皙皮肤与精致锁骨,衣袂飘逸,裙摆飞扬,腰间牡丹开,胸前凤凰来。她面若桃花,眸似深海,唇染朱红,眉间飞雪,踏过红尘之浪而来,仿佛神明降临,而终将离去。
陈月晓一袭紫裙,袖口紧束,腰封紧束,裙摆却似盛放的玫瑰般张扬。她高扎马尾,英气逼人,甜美的面孔丝毫没有为她添一抹娇弱,反而更昭显着她的潇洒。
众人还没来得及赞叹,陈兰梦已款款走来,青丝绾起,玉簪斜插,几缕墨色轻轻落在眉目间,似要添一分忧愁,又偏偏多了一分柔情。她的裙裳更有诗意,束腰上洁白如雪,飘逸处泼墨淋漓。她似是从水墨丹青中走来,携三寸凉意,断千年流离。
这般如花容颜,怎堪得人世红尘,缱绻成垢?
而迎面来的是一个气场强大的威严的男人,应该已过不惑之年,但眼睛却是鹰一样的锐利,眉间沧桑却不失豪气,皱纹里依稀可以看出当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女儿!你们回来得好!”他声如洪钟,扬眉一笑,喜悦之情尽显,“爹正好清理了门户,干干净净地迎接你们回来!”
各处家丁侍卫便纷纷跪下行礼,齐声高喊:“恭迎姑奶奶回府!”气势恢宏。
陈雪翼一笑,信手拈一杯酒来,双手捧着往陈老爷面前一拱,说:“爹,女儿只恨回来晚了,家事倒叫爹多操心。这一杯,女儿自罚!”
说罢,一仰头,一灌,酒落在肚肠里,一饮而尽。
“好!”陈老爷眼睛比灯火还亮,目光里满是赞叹与自豪,“不愧是我得意的姑娘!月晓,兰梦,你们既不善饮酒,也用茶来敬爹一杯罢!”
“大姐海量,女儿也不输她!”陈月晓上前一步,一眼也没看花英递上来的茶水,拎起一把小酒壶,对嘴就灌了下去。
论喝酒,她算是三人中最擅长的;但陈雪翼在现世是真的不能喝酒,只嗜好喝茶。今晚做戏,也是难为她了!
陈兰梦则是端起了秋兰送来的茶,对陈老爷微微弯了腰,说:“女儿不及大姐二姐,便以茶代酒,敬爹爹——千秋万代!”
一时间满堂喝彩,陈老爷也仰天大笑,均为陈兰梦最后四个字而激动万分。
“陈爷,您是千秋万代,您这三个姑奶奶是风华绝代,也可谓是‘代代相传’啊!”走来一位满头华发却精神抖擞的老者,笑眯眯地站到陈老爷旁边。
“风华绝代?”陈雪翼挑眉,笑得爽朗,“只怕凭本姑奶奶的风华,没人敢与我并肩绝代,睥睨天下!”
宴席上又是一片惊呼赞叹,纷纷说陈大姑奶奶如何霸气,如何气势如虹。
只有兰梦和月晓知道她不胜酒力,再说下去,怕是要说胡话。兰梦便上前行礼,说:“爹,女儿在外的时间里,无意伤了头,今夜恐怕不能陪爹爹尽兴……”
陈老爷面色有些不悦,但陈雪翼借着酒意,过来一拍他的肩,说道:“爹,我们伤病在身,今夜先辞了宴席,来日再痛饮一番,叙尽这江湖,看遍这江山!”
“说得好!”陈老爷大喜,便挥手让她们回去,“你们快去歇着,明日再教你们拜访各路亲戚。”
于是宴席又热闹了起来,三人悄悄躲到了凉亭里。
夜凉入水,荷花盛着月光。
“雪翼,你是不是醉了?”兰梦附在她耳边,低声问。
“当然醉了,那酒辣得不行,烧胃,赶紧让她们去弄几杯茶叶水来,否则我非得热死。”陈雪翼干脆把头靠在冰凉的栏杆上,眼睛半睁着。
“明明不能喝酒,非要打肿脸充胖子。”陈月晓凑过来低声骂道。
“我有什么办法,身为一名敬业的演员,言行符合角色,是我的专业素质和基本修养。”陈雪翼即便难受,也不忘自夸几句。
而还没等陈兰梦吩咐,雪锦早已让花月和秋兰烹茶去了,陈雪翼刚和陈月晓打趣完,茶水便端了上来。
这必是好茶!茶香四溢,茶汤清澈,舒展开的茶叶飘荡在水里,迎着温婉可人的月光。
“喝了这盏茶,我们出门浪!”陈雪翼笑道。
“那还且等!”陈月晓撇了撇嘴,小声说,“兰梦没跟你喝过茶,我可时常跟你呆着,还不知道你一杯茶要喝半天!”
“茶,是要品的。”陈雪翼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