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和神搞基的女孩子》猫夜

17、阴阳师1-5殿

　　近两月内在京城中，发生了一系列诡谲而可怖的事情，每当月升当空，在京都静谧无人的街道便会有袭击酒局晚归的达官贵人的鬼魅，这些鬼皆是在太阳被吞噬后出现的，它们很怪异吃人并不是为了取人的性命或是鲜血，仿佛是要进行一项邪狞的仪式，第一次妖鬼的出现咬掉了受害者的肩膀，第二次则是人的眼睛，第三次是鼻子和嘴，第四次是双手……，这种离奇诡秘的事情不断的相继发生，从伊始至今已经是十多人接踵遇害了。
　　一时，京都城内人心惶惶。

　　左大臣藤原命大将军源赖光组建一支讨鬼大军。皇室的大将军源赖光曾多次带领他的四大天王讨伐丹波国山上的妖怪，这是人类第一次能和妖怪斗的旗鼓相当，妖怪们皆是惧怕源赖光将军手中的宝刀，其的贴身配刃太刀安纲。丹波国的大妖怪酒吞童子曾命手下茨木童子扮作女人接近以偷取此刀，未想被将军的部下渡边纲识破斩下了妖怪的右臂，受重创的妖怪茨木当时化成了一团黑色戾焰口吐七寸蜥舌发誓要血债血偿，源赖光乘胜追击把一群埋伏在京都郊外乱岗的牛鬼蛇神全部斩杀殆尽。

　　而这次，揪出食人事件真凶的重责又一次担在源赖光的身上，左大臣颁了醍醐天皇的命，责令源赖光于七天之内破案。源赖光领着部下搜遍了京都每一条街，每一道暗巷。

　　存活下来的人皆高烧不退，他们被吃去了肢体的一部分，亦被吞噬掉了魂魄的大部分，印堂黑雾缠绕，每一次沉重的换气都弗如能从鼓胀的胸肺里喷出一只乌鸦似的黑团。
　　也有幸存者，然则口径不一 ，有说袭击的人长有黑色巨大的羽翅，有说是一个身量纤条的人影，有说声音冧泉笑声瘆人，也有说根本是个妩媚的女子因其太过美艳接近的时候大家都看痴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其是人是鬼，一时众说纷纭。

　　源赖光整合了众人的口供，依寻蛛丝马迹带人埋伏在了又一个月圆之夜，扮作喝醉酒的皇宫绅达的碓井贞光大人在空无一人的京街游荡不一会，那位扰到京都人人自危夜不敢寐的嫌疑犯便出现了。
　　他作了幻形看不到原貌，人身还未碰触碓井贞光大人的衣角，便被大人倏然掷出的束鬼咒符击中，恶鬼显然没有遇到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埋伏，他被蛰伏在两旁民宅的武士军包围，一番恶战之下，食人的鬼身中数刀却被兀然出现的乌鸦救走。

　　井贞光大人在鬼的身上下了咒，一天之内鬼身上的气息消散不去，源赖光众人凭借着这一缕飘渺的气一路追踪到枫叶林，终于在林中某地捕获了在森森白骨之上酣睡如故的女鬼红叶。

　　人证物证确凿，不管她是不是京都里犯事的月下之鬼，但她的确吞食过不少都城居民，缉捕她时她亦承认了，吃人是为了维持她的美貌，而教她这样做的人则是阴阳寮的阴阳师安培晴明。

　　事情发展自此，已不仅仅是恶鬼贪食一桩事。醍醐天皇时期的阴阳寮也是有左右之分的，阴阳师安培晴明与藤原之族交好，而阴阳寮的掌印者道尊崇却是背靠右大臣。左右两派势同水火，正殿‘松之阁’上权利的角逐早已渗透到每个角落，隶属于中务省只为皇室服务的阴阳寮亦不例外。

　　左大臣上禀要求立刻腰斩女鬼红叶以正视听，而右大臣则坚持彻查红叶所诉的供词，也就是先逮捕有嫌疑的安培晴明一干。
　　除去安培晴明等于断了藤原安麻吕有力的臂膀，皇孙源博雅从不参合政事，但事关于所崇敬之人他无法置身事外，年方气盛的人在大殿上第一次据理力争正好被右大臣坐实了安培有勾结内廷不轨之心，意图动摇朝纲，否则女鬼怎么谁都不攻击只攻击在朝为官的人。

　　左右两派在‘松之阁’的势力一向均衡，作为武将拘捕女鬼的功臣源赖光亦不好多说什么，一不小心便恐怕引火上身。

　　因此，女鬼红叶的口供便至关重要。

　　“你把你三天前所说的在这大殿上再复述一遍。”
　　明明是文官还身穿纹袍的道尊大叔揭开殿下牢牢被木棍及链符押拘住的深服女子堵嘴的团纸，居高临下气势凛然审呵她。

　　含了一天一夜的黄纸，再不给她拿走恐怕就得全融在嘴里头顺着口水咽下去了，此刻口中一股子墨水味的秋一并没感觉自己腹中有墨气自华，相反她既饿又困且累还生气。
　　那位看守她的小卒整整唠叨了她一晚上给她补剧情，一边追问她人肉是什么滋味，她这么好看一小姑娘为什么爱吃人肉这么膻腥的东西，也不帮她把脸上横七竖八的鬼画符给掀开，她说不了话一个劲的问问问煞笔么不是。
　　就当她快习惯于他的催眠话痨之下昏昏睡去，好嘛，天皇老子上朝了，说要在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文武百官之前提审她。

　　在那送去正殿阁的路上，小哥还不忘在最后一刻给她划重点，此事有关杰出的天才阴阳师安培晴明，请她无比不要乱讲话冤枉好人，语毕在分手之前他被人撵走之下，还送了一记闪亮的wink给她。
　　小哥啊，她又不喜欢雀斑方言男，乱抛什么媚眼，且是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心情撇桃花好不好。

　　此时被那脑满肚鼓，外形输她家原上司安培晴明一道取经之路的阴阳师头头占高轻藐的问责供词，她只想送他两记秋一特产的白眼。

　　刚趁着左右大臣唇枪舌战之时环顾了一下大殿，没有一张眼熟的脸，说明安培不在殿上，有可能被拘禁了，亦有可能官阶不到，只能站于殿外。
　　本还期望他能火眼金睛的发现她是他心心念念的御神小白，还有那个死大神，附身在一萝莉的身上骗吃骗喝，她都已经失踪了三天了，竟然没有来找，真是后娘养的孩子。

　　然而纵使如此她也不可能去诬陷安培晴明，虽讲左大臣于她来讲并不是好人，他居然提议就在这大殿之上当场砍下红叶的头颅了结此事，那个混账源博雅还附声拍手称好。
　　妹的连殿审的机会都不给了，即使不考虑她这位疑犯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如此血腥的事情发生在大殿之上，要给打扫卫生的阿姨带去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你此时害怕也无用，还是快点招认指使你的主谋为好！”
　　见地上的女人眼白外翻，道尊大叔自然而然的以为这女鬼是被他的气魄吓到了，不禁得意的扬着声调。

　　只有人怕鬼，你还过鬼怕人了？
　　除非你跟这位大叔一样丑到吓到鬼。

　　秋一本想说是你指使我的呀，可惜她撒不了谎没法发挥她从小立志当演员的优势。
　　眼珠子在框内轱辘一转，立时摆出一副哭腔，委委屈屈凄凄簌簌的道，“天皇大人，窦娥冤哪~”

　　窦娥是什么内殿帘内的醍醐天王是不懂，可这冤一字他倒是听了个真真切切，这女鬼怎么和源赖光形容的不太一样？听这凄楚的哭腔也是怪可怜的，不经顺着她发问，“你如何认为自己有冤？”
　　“陛下万万不可听信此妖女所言，此妖最会蛊惑人心，所说之言皆是虚假妄词！”
　　秋一还未待开口，天皇脚下的臣子皆迫不及待的清君侧正视听，指摘她是个长撒谎的骗子。

　　天呐，要栽她别的也就忍了，讲她是个骗子这一条，全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被天狗给吃了。
　　忍不下去，“谁说我会蛊惑人心的？你不就没被我蛊惑么，敢不敢揭开我脸上的乱画的条子对着我的眼睛说话，我要是惑过你我是你爷爷生的。”

　　“放屁我爷爷可没生过你！你这信口雌黄的女妖怪！”劝辞皇帝的那位大臣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想到，不对啊，跟谁姓可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鬼竟然在众目昭彰下占他便宜，羞辱于他，脸涨成酱色立马站到了右大臣的立场，要求斩立决。

　　醍醐天王觉得很丢人，堂堂京都官员竟和一个待罪女鬼有口舌之争有失体统，他用眼神示意道尊继续问话。

　　道尊轻咳一记拉回众人注意，“你吃了那么多人，处死你也是罪有应得，但假如你肯说出幕后主使，待你被绞死后，我可以慈悲一回，送你轮回去极乐之地。”

　　屁啦。
　　她是无神论者，压根不信你们这些神棍欺骗无知妇孺的这一套。
　　遂开口，“我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那我干嘛要告诉你。”
　　现代人还讲究转为污点证人还可减刑呢，你们这群无逻辑无手段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腐朽的古代人。

　　“你！”道尊只晓得这女鬼媚术和妖法厉害，不想如斯口舌伶俐，平日里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见此场面早折腾不起来了，她倒是好，竟敢藐视他。
　　道尊口中念念有词，收缩捆绑住秋一的锁链想给她一些苦头尝。

　　然而当前在艳鬼皮囊下的本体早已狸猫换了太子，魂咒对鬼有杀伤力，与人则无用。
　　“艾玛你有病啊，SM还玩上瘾了啊，天王大人你看到没？你的下属滥用私刑欲诬陷好官，还在大殿之上公然玩鬼畜游戏！”
　　锁链把她捆的跟麻花似的，她只觉得紧，摆的姿势又非常的不雅，全身上下如今只有一张嘴能行动，那还不赶紧发挥优势。
　　真把她当即给砍了，下一回还不知道再跑谁身上去，就让她在临死钱给她的旧主出口气亦好。

　　此刻的秋一火力全开，“你们这群人没证没证的就把我抓来，动不动就想严刑逼供，还让我说？说什么呀说。你说我是鬼，鬼吃人不对，好那我就替广大的鬼在此对你们这些人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呢，你们呢，在杀鸡宰羊填鸭庖牛的时候有没有一刻诚心的歉疚之情？合着都是满足口腹之欲，你们就可以上吃飞的下吃爬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一个不放过，你们知不知道很多妖怪全是在你们的食物链下端进化过来的，你怎么就不认为妖怪吃人这是餐盘上食物们的复仇？听说前几年战争时期你们还吃人是吧，要不要先学我们的崇祯皇帝立一份自悔书坦诚一下错误，再一视同仁的定我的罪啊。”

　　道尊大叔被秋一一番的慷慨激辩刺激面上像打翻了调色板，有帘子挡着看不见天王的脸，猜测也是不好看的。
　　他用了十八般的咒语加诸在秋一的身上皆是无效，就差没撩袖子打人了。
　　其实，撩袖子揍人可能才会对此时的秋一有效用。

　　古代人的词汇量匮乏，若要用舌头来攻击对方，殿上的这一群人可能需要一本新华字典补充一下肚内文字的丰富性。
　　唯有左大臣一方乐了，也不急着处斩红叶保住安培了，叫这一簧两舌的女妖煞煞伊藤氏的锐气岂不是快哉。

　　天王被气着了半响，听取了藤原安麻吕的建议，押后再审。

　　这一次，秋一没有回源赖光宅邸的地牢，而是直接关押在皇宫的某一处。
　　令人意外的是，昨日那位烦死人的小哥照旧过来看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