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刀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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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刀饰店，映入沙华眼帘的就是四周的墙壁上还有店内的玻璃陈列柜中展示的各式各样的刀装饰品。
“欢迎光临。”
柜台里正在擦拭刀镡的加州清光连头也没抬，有气无力的和沙华打了个招呼，口气里一点也没有急于招揽客人的热情。
“加州清光？”
沙华看了眼坐在柜台后充当店员的另一位加州清光，眼里兴味十足。
“是是，你没看错。我就是加州清光。”店员清光百忙之中抬头看了看紧跟在沙华身后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又附上一句：“不是你家的那只。喜欢什么就随便看看吧，有问题再问我。”
反正你们肯定也不会买。
他在心中补充道。
“喂，你这死孩子是怎么跟客人说话的！”
一只铁拳从天而降砸在店员清光的头上，拳头的主人似乎是一个头发灰白相间的手持木制烟杆的老头。
“切~”店员清光像是习惯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惩罚，他淡定的移开砸在头顶的拳头，口中念念有词，“死老头你叫谁孩子呢，我可比你大多了。”
老头立即满面红光的驳斥道：“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比我大了。再说了，我叫你一声曾曾曾爷爷你敢应吗？”
“才不要，像我这么貌美如花的人怎么可能当你的曾曾曾爷爷。”店员清光毫不犹豫的反驳。
“那就是了，老头子我辈分比你大，就这么定了！”
“没错！”
就这么几个来回，一主一付丧神再次就着辈分大小的问题老生常谈了一回，定下了一如既往的结论。
而全程围观了这场闹剧的沙华完全没有没人搭理的羞恼，反倒对面前的二人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加州清光倒是比刚才街上看到的那些跟在大小姐们旁边忙前忙后的刀子精们要有趣多了。他心想。
就在他神游天外的这点空档，刚刚结束了例行争吵的店主老头终于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罕见的客人给晾在一边店了。
他搓了搓手，连忙凑到沙华面前。眼里闪烁小判一样的精光，完全没有了刚才和加州清光对峙的气势。
“嘿嘿，这位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我这小店可是整个万屋里品质最好的一家刀饰店哦。”
“是是，我们可是全万屋唯一一家刀饰店，品质当然是“所有”刀饰店里最好的了。”店员清光一手横放在玻璃柜台上另一手撑着头，毫不留情的拆了自家主人的台。
老头闻言故作不耐烦的朝身后挥了挥手，“去去，死孩子干你的活去。把刚刚你擦过的那些刀镡再给老头我重擦一遍！”
店员清光傲娇的扬起下颌，“死老头要不是我念旧，刚才那个自称啥公主婶婶点名要我的时候我就跟着跑了。都这样了你还不对我好点。”
埋怨的话说完，店员清光倒是又开始乖乖工作起来。神情中没有一丝对自己审神者的不满。
看着店员清光和他的老头审神者之间“其乐融融”的相处，加州清光的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混杂着酸涩和嫉妒的恼怒，他大声的对着沙华提醒道：“喂，你不是要看刀饰吗？那就快点吧，我们还有其他东西要买呢。”
听闻此言，坐在柜台后埋首工作的店员清光抬起头，向加州清光投出了然的眼神，眼中露出些许笑意。
一旁的沙华并未注意到清光这里的小动作，他抬眼看着柜台里整齐摆放好的小饰品，口中询问道：“你这里有什么质量比较好的目贯吗？拿出来我看看。”
发现店里的这位新客人像是略懂几分刀剑的知识，老头反倒褪去了刚才那副市侩的模样。他吸了口烟，不疾不徐的回答：“小店这里刀饰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质量那是没得说。只是不知道客人你想要什么材质价位的目贯呢？”
“嗯。。。”沙华抽出了挂在腰间的本体，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蓦地抛出一句：“那就先看看纯金的好了，反正也是装了不好看还能再换的东西。”
“纯、纯金的？！”老头吓得被口中还没吐出的烟给呛住了。
他猛烈了咳嗽了一阵，一只手绕到身后锤着背，望向沙华的目光立刻变成了看着土豪冤大头的眼神。
有能坑钱的对象还不下手那是傻子才做的事。老头在心中默默说道。
事不宜迟，他赶紧朝店员清光比了个“赶最贵的样式拿”的手势，招呼他上库房挑选客人指定的刀饰。
店员清光怜爱的看了几眼沙华身后目瞪口呆的刀剑们，脚也不停向库房跑去了。
嘛，付丧神也是要钱吃饭的，况且我这死老头饭量也不小，大不了等会给你的壕主人推荐几个好点的刀饰好了。
店员清光在心中对着加州清光念叨。
店员清光和老头配合默契，一方使劲的拉着客人谈天论地拖延时间，一方努力在库房中寻找压箱底多年的昂贵刀饰。
没过一会儿，店员清光就端出一个放满了金制目贯和缘头的木托盘。他的背后还挂着几个刚才翻箱倒柜的时候沾上的蜘蛛丝。
“客人您看，这就是我们店里最贵，啊呸，最好的几款纯金目贯了。”
老头接过托盘，迫不及待向沙华推荐起来。
“请问您看看这款樱花纹的目贯怎么样？樱花纹可是店里比较受欢迎的款式哦。”
“嗯。。。”沙华皱了皱眉，“樱花的太普通，满大街都是。有没有更特别更精致一点的？”
“更精致一点的？那您再看看这款祥云腾龙款的？”老头又拿起一款目贯。
“这个腾龙做工也太一般了。”
“那这款麒麟纹的？”
“麒麟纹的太过时了，谁以前没用过。还有别的新出的款吗？”
“那您看这款。。。”
“不，我还是。。。”
时间就这样在沙华和店长一来一回中一点一点的流失了。
几人之中体力最弱的五虎退首先退场，身心俱疲的坐在刀饰店的石头台阶上。
他一脸茫然的望着在还在托盘里挑挑拣拣的主人，突然有种他会在店里坐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渐渐的，连在打扮一事上最在意的乱藤四郎和加州清光也心生畏惧。
怎么会有这么对一个目贯还这么挑剔的审神者啊？
加州清光两眼无神的注视着还在对着店长摇头的沙华，心中原本对着沙华佩刀的嫉妒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他反而希望这振刀也能像他变成人然后赶快替审神者做出决定。
“嗯。。。”
那头沙华白嫩的手指还在托盘上方游移不定。
“嗯？”
托盘一角被层层款式不同目贯盖住的一个目贯突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忍不住自己动手拨开上方的遮掩，慢慢地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雕刻着正襟危坐的扬着九条尾巴的狐狸。
“这是哪里来的款式？我以前好像没见过？”
他开口问道。
“哦，这个啊。”老头凑过去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了然的说道：“这个是我一个老友的作品。当时因为他痴迷于研究玉藻前的传说，所以就动手做了这么一款目贯送给我。不过这个目贯的质量一般，就是普通的鎏金铜制的，可能是刚才清光找目贯的时候一不小心混进去了。客人你不用在意。”
“研究玉藻前的时候做的吗？”
“没错，”老头笑道，“不过他早就换了兴趣了。只怕他本人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个目贯了吧。”
“那，”沙华忍不住开口，“这个能够卖给我吗？就用和刚才那个纯金的目贯一样的价位都可以。”
“客人您没开玩笑吧？”
老头惊讶的望了望客人，发现对方的表情带着一丝连自己也未发觉的紧张。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呢。虽然只是个做工粗糙的目贯，但也算是老友的一片心意，老头子我还是不能随便卖出去的。”
“不能卖吗。。。”沙华收紧了握着刀柄的手，在店员清光紧绷神经的严肃表情中，坦然的放下九尾纹的目贯，然后一手指着玻璃柜台里的作品，流利的报出了一连几个刀饰：“这个猛虎纹目贯，这个八重樱的缘头，这款浅金色的太刀绪，还有这个黑色的正绢柄系。这些——”
他嘴唇一张，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我全都要了，记得分开装。”
“是，是。”老头连连点头，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他赶紧回头，催促着后面柜台里手忙脚乱的清光，“你动作快点，这可是个大客户！”
“好，好，我知道了臭老头，你没看我正在拿吗？”店员清光忙碌中还不忘抽出空瞪店长一眼。
小心翼翼的将沙华相中的几款刀饰用一个个小布袋分开装好，店员清光将手中的袋子利落的丢给了前来付钱的加州清光。
“你的这个审神者还不错嘛，”他小声说道，“就是不知道你跟那位是怎么回事了。”
店员清光暗示的看了一眼装着黑色柄系的那个小手袋。
加州清光像是没有听到店员的暗示，一言不发的带走包装好的刀饰。
刚刚沙华一点完要买的刀饰，他就猜出来那些都是分别买给谁的饰品了。猛虎目贯肯定是五虎退的，八重樱的缘头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给乱藤四郎的，至于那个太刀绪如果不是审神者自用那就是留给小狐丸的。这里唯一未“验明正身”的就只剩下那款柄系了。
“不知道那卷柄系是送给谁的呢？”虽然心中有些不确定，但是加州清光还是不可避免抱起了几分期待。
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刚将几个布袋交给沙华，那些袋子就和他之前的猜测一样被分给了前来的几个刀剑们。
但审神者手里唯一留下的黑色柄系却没有像他盼望的那样交到他的手上。
看着沙华手里留下的小手袋，加州清光顿感希望破灭。
嘁，真小气。不就是没叫你主人嘛。
他敏锐的察觉到能够获得沙华挑选的刀饰的都是本丸里已经向审神者表示归顺臣服的家伙。
“怎么，你想要我的这个柄系吗？”发现了加州清光牢牢固定在布袋上的视线，沙华突然调皮将手中的袋子抛上抛下的玩起来。
“我——”
加州清光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女声粗暴的打断了。
“——死老头，我再给你加20万小判，你这个店卖不卖？”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刀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