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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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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啊展昭,楚水寒说你能往返书信,你能不能帮我送个信给阿木或者纪玥,告诉他们带解药来救我出苦海啊?”
展昭松开爪子跳到我手臂上,挥舞着爪子吱了半天。
“请说人话。”
展昭又吱了半天。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哦,请使用人类的语言和我交谈!”
展昭垂了脑袋不再理我。
唉,学好几门外语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我叹了一口气,拨弄着它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呃……正作敲门姿势的楚水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听见了?我干笑道:“公子。”
他跨进来,“瞳儿,可否不要再叫我公子?”
“……少爷?”
他无奈,“瞳儿……”
不行啊,“楚少侠?”
他象看着一个调皮的孩子,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水寒?”
我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是因为他的笑吗?
掩饰地摸摸鼻子,倒了杯茶递给他,“有事吗?”
“秦楼要我告诉你,滟儿硬要拉她一起出门,没法陪你了。”
我点头,“我知道,刚去找她,小二已经告诉我了。”
他轻笑出声,“我看她是在躲谢容。”
“躲也没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相信以谢容的毅力定能抱得美人归。
“多亏你这个师父。”
我嘿嘿笑了几声,“对了,秦楼她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浅抿一口茶,“还不知道,这两天都没见着他,他让我们等他,完了一起回湘西过迎冬节。”
“迎冬节?”
“忘了吗,快到迎冬节了,是该回家了。”
迎冬节是什么东东,是不是跟我们的立冬一样?有可能。
“你们是住一个地方的么?我是说你和秦楼,还有曲小姐。”
“一个城东,一个城西。”
难怪从小在一起了。
“瞳儿,你的家人……”他欲言又止。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都不在了,呃,有两个远房兄弟,不知所踪。”
他柔柔地笑,眼睛含了怜惜抑或同情,“瞳儿,听说这里有一家醉香楼,我们去尝尝,怎样?”
我大喜,“好好好,这就走。”
拉了他往外走,又想起展昭,回身叫了声,展昭兴奋地钻进我衣袖,看来它把我衣袖当作驻点了。
“瞳儿,你的鱼信叫展昭?倒象个人名。”
我兴致上来,一路上手舞足蹈地跟他讲着展昭、包黑子、白玉堂的故事。
“唔,这包黑子倒是个好官。”他下结论道。
我同意,“有人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话虽如此,现代肯回家卖红薯的有几人,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权钱交易屡查不止,行贿受贿者一拎一大串,毛主席说得好啊,有些共产党人在糖衣炮弹面前要打败仗。虽然我嘴上谴责着别人,可也没那么坚强,金钱和帅哥就足以把我征服。
楚水寒转头看着我,“瞳儿,你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摆手,“那可不是我说的。啊,醉香楼!”
店小二看楚水寒的穿着和气质把我们请到了雅座,张口就报了一长串菜名,我两眼放光,斯购伊!
店小二被我的表情吓得挪到楚水寒一边,楚水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瞳儿,别这样看人家。”
“哦。”他柔柔地看我,我便显出局促来,手脚不敢乱动,心道,若是跟他在一起,没准儿真能训练成淑女。
“小二,把你们招牌菜都上上来。”
小二一听,躬身道:“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就来 。”
好多招牌菜啊,会不会太浪费了,管它呢,反正别人请客。
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果然不是盖的,我跟展昭吃得凶相毕露,抽空看了一眼楚水寒,他正托腮笑吟吟地看着我。
“泥正摸卜赤?”
“别管我,你吃。”
我看看桌上,妈呀,桌上一片狼籍,纯属惨烈战役后的战场,看了看手上那条鸡腿,“喏,这条风姿绰约美艳动人的鸡腿给你吧。”
楚水寒大笑,“好。”
我只好递了过去。我以为他不会要才这么说的,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楚水寒优雅地吃起了鸡腿,“嗯,味道的确不错。”
我一直以为帅哥啃鸡腿的形象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我错了,至少楚水寒吃东西的样子让我看得发傻。远山眉洇蕴,水眸潋滟,粉色的唇瓣如带露的百合,他,他真好看!
楚水寒见我死死盯着他,“瞳儿?”
“呃……”我回过神来,悄悄用衣袖擦了擦嘴,还好,没有丢人现眼。
看展昭四脚朝天地躺在桌上,一只爪子还抚着肚皮,我坏笑着用手指头戳了戳它,它挣扎着抬头,眼睛一翻又倒了回去,我谴责,“瞧你这出息,半年前才吃了饭的,怎么就饿成这样。”
楚水寒闷笑,“跟它主人倒是一模一样。”
我拎起展昭一本正经地朝他道:“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吃的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楚水寒笑着摇头,“这样也能被你说出一番道理来。”
他拿了毛巾细心地把我的手擦了一遍,然后把展昭的四只爪子也一一擦拭干净,“瞳儿,我们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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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翅膀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有打着旋儿飘落的黄叶从眼前经过,秋风轻摇河水,鱼鳞漫漫,自然而然地感觉到十分的秋意。
楚水寒看我搓了下手,四处望了望,“瞳儿,我们往那边去看看。”
一路走过,我又停在了卖糖葫芦旁边,楚水寒似乎想起了上次的事,笑了牵我,“瞳儿,走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不经大脑就做出那种行为,实在有够白痴。
他领我进了一家铺子,然后来了一个人拿着量尺在我身上比比划划,把我转得象陀螺一样,这是干嘛?
“瞳儿,天冷了,是该添些衣物了。”
楚水寒的细心让我感觉又酸又甜,自爸妈走后,再没人这样对我,我笑着对他说谢谢,眼里却不由自主地浮上泪光。
出了裁缝铺,又在街上逛了逛才回到客栈。
客栈里怎么这么多人?
大家一看楚水寒,立即起身,“公子,这是您要的东西,都送来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有些眼熟,天,这些不都是我拿在手中把玩过的吗?转向楚水寒,他眼中的柔情几乎将我溺毙。
等得众人散去,他随手拿起一件物品,“上次在罗田没来得及买,幸好这里有。”
“水寒……”
谢字还没出口,他浅笑道:“瞳儿,今天也累了,去歇着吧。”
带着一大堆东西回了房,无意识地拿起,又无意识地放下,心里有什么想确认又不敢确认,楚水寒他……,甩甩头,也许似乎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
庄秦楼和曲潋滟逛到天擦黑才回来,女孩子逛街少不了买东西,胭胭水粉、头花簪子、衣物糕点合情合理,可这斧子、柴刀、板凳,太离谱了吧?谱吧?且曲潋滟的脸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购物后愉悦满足的表情。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在楼下大叫道。
我开门观望,庄秦楼边上楼边叹道:“滟儿,下次不要再拉我出去。”
曲潋滟忽然放低姿态对庄秦楼说道:“表姐,你教教我,怎样才能摆脱那个疯子?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他好象还挺高兴,花他那么多钱,他好象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庄秦楼笑道:“人家为你做到这份上了,你好好想想吧。”
曲潋滟撇撇嘴,“我才不要这种呆子。”
庄秦楼偏了头问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又一脸向往的神色道,“要是谁一心一意对我……”
曲潋滟没好气地道:“那让给你。”
庄秦楼笑,“他喜欢的又不是我。”
正说着,谢容满头是汗地抱了一大堆东西进来,我一看,差点笑翻,居然是女人的月事带。
庄秦楼两步并做一步,加快了上楼的脚步,曲潋滟还没看到谢容,兀自在那沉思。
谢容几个箭步冲到曲潋滟面前,讨好地把东西递上去,“潋滟,这是你要的东西,我都买来了。……不过,为什么卖东西的大妈那样看我。”
笨蛋,这个年代哪有男人去买这种东西的,你还能活着回来算好的了。不过,从叫曲姑娘到叫潋滟,上升了一个级别啊,还不算太笨。
曲潋滟瞥了一眼,火冒三丈,“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那样叫我,还有,我什么时候叫你买这些东西了,流氓。”
看看,看看,果然啊。
谢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委委屈屈地道:“是你指着那个方向让我去买的。”
曲潋滟暴喝,“我不过随便指的,你你你……”
楼上早已有人瞧见这一幕,指指点点,笑声闲语,曲潋滟羞恼冲顶,顿时暴走,手一抽,软鞭从腰间脱出,“谢容!”
“啪”的一鞭狠狠抽在谢容脸上,血水马上涌出,顺着他的脸蠕行而下。
惨了,事情大条了。
谢容蒙了,伸手摸了摸脸,“潋滟,我做错什么了?”
曲潋滟又待抽出一鞭,被赶到的楚水寒拦下,“滟儿!”
曲潋滟又怒又羞,脚一跺,飞上楼进了房间。
我赶紧下楼,谢容仍旧喃喃自语道:“我做错什么了?”他还知道这一鞭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闹。
扯着他看了看,一张俊脸肿得象个猪头,我拉他上楼,“真是个呆子,她打你,你不会躲吗?”
绞了毛巾,小心地拭去他脸上的血渍,替他上好药。
“师父,我做错什么了?”谢容还是一片茫然。
可怜的娃!
我拍拍他肩膀,“容儿,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很爱很爱一个人。”
他垂了头,“可是,潋滟不喜欢我。”
“容儿,听我说,有一句话叫做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用你的真心去打动她,我相信你做得到的。”
星眸黯淡,“师父,会不会只是我一厢情愿?”
我柔声道:“不会!你看,虽然以前她一直打你,可根本没下重手,这次她原本没有想要打你的,只是瞧旁边有看热闹的,她的面子搁不住所以才抽你一鞭解气,如果她对你没有意,这一鞭下去,受伤的程度不仅仅是这点。”
我不太清楚是曲潋滟手法不准打偏了,还是真对谢容有那么一丁点意思,为了给谢容打气,只好这样说了。
“真的吗?”他半信半疑。
我故意瞪他,“为师几时骗过你。”真的没有骗,是教唆。
他剑眉一松,傻笑着道:“师父,你对徒儿真好。”
看他恢复了生气,我松了一口气。
“师父,他们为什么笑?”二楞子才想起问看客发笑的原因。
我叹了口气,难道非得由我来充当问题的解答人吗?虽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可我也是个女人啊,算了,谁让我是个现代人咧。
“容儿啊,你抱回来的那一堆东西实乃……实乃女人每个月的月事物件。”看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也就是癸水所至的用品,你的明白?”
谢容猛然变关公,脸红得象要滴出血来,低头道:“师父,徒儿……明白。”
我忍笑,害怕将他才树立的信心打回原形。
“师父,那徒儿去给潋滟道个不是。”他正要转身出门,我叫住他,拿出楚水寒给我的灵药递给他,“拿着,记得上药,别碰水啊,洗脸绕开些,这张脸破了相就不好看了。”
“谢谢师父。”他急冲冲地往外走。
“等等,现在别去,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去了没你好果子吃。”
他收回了迈出的腿,“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去?”
我想了想,“你这段时间自由活动吧,哦,就是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见曲潋滟,也最好不要让曲潋滟见到你。”
“为什么?”
我懒得跟他解释女人的复杂心理,挥挥手,“为师自有道理。”
他点头,“我听师父的。”
“那你另外换个客栈住,随时保持联系。”
没有手机,怎么跟他保持联系,“你知道怎么使用鱼信吗?”
他摇头。
“那你先去找客栈,晚上偷偷来见我。”
去问问楚水寒,他一定知道传信方法。
敲开门,却见庄秦轩也在,我打了声招呼,“庄公子回来了。”
庄秦轩含笑点头,“回来了,纪姑娘有事?”
“哦,我来问问水寒,展昭怎么用?”
他看着我,余光却扫过楚水寒,“展昭?”
楚水寒拉我进屋,“她给鱼信取的名字,这其中还有故事呢,一会儿说给你听。”
庄秦轩挑眉,“纪姑娘有一只鱼信,怎的没见?”
我把展昭拎了出来,“喏,它范儿大着呢,不肯见生人。”
“哦?这么说来水寒不算生人了。”庄秦轩把“哦”字的尾音拉得很高,我听着觉得别有意味,也许是诧异吧。
楚水寒笑,“这小家伙贪吃得很,跟某人一样。”
他与我之间突然多了些情人间的亲昵,我不讨厌,甚至有些窃喜。
“喂,扯远了啊,快告诉我,我还等着用呢。”我半是警告半是撒娇地看了楚水寒一眼。
他笑得春暖花开,“瞳儿,你要给谁递消息?”
“我徒弟呗。”我努了努嘴,“那位怎么样了?”
庄秦轩又挑眉,“徒弟?……谢容。”
我点头。
楚水寒轻笑,“还气着呢。”
庄秦轩沉吟片刻,“这么说来,谢容对滟儿的殷勤,对我的敌意,都是纪姑娘……”
生意人的IQ就是高,被人识破难免尴尬,“要鼓励年轻人大胆寻找真爱嘛,你难道不觉得他们两个很相配吗?”。
“年轻人,纪姑娘以为自己多大?”庄秦轩失笑。
楚水寒一脸温柔,“她啊。”
我心狂跳,眼神象有意识地自动往他那边飘。
庄秦轩接着道:“说起来,相处这么久也算熟识了,只我跟纪姑娘显得生份,如果纪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也跟水寒一样,唤你瞳儿可好?”
楚水寒的远山眉微微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笑道:“瞳儿,你可又多一个哥哥了。”
庄秦轩诧道:“又?”
“我有个远房哥哥,失散多年了。”阿木,论身体、年龄你的确比我大吧。
扯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水寒,快点告诉我。”
楚水寒浅笑,“如果你想要送信,只需告诉它就行了,但前提是它必须见过那人存有他的气味。”
难怪我让展昭去找阿木或者纪玥时,它那幅模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么简单?”
“是,不管那人在哪里,它都能送到。”
不是吧,嗅觉再灵敏,隔山隔水的不也断了联系,我疑惑道:“再远都能送到?” 楚水寒点头,“是以鱼信都很珍贵。”
“那信放哪里啊?”
“可做一个小竹筒,穿上带绑在它身上。”
不可思议,感觉好玄幻,不过,我都能穿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呢!
得了答案,正欲转身,见庄秦轩看着我,人家出了事好歹也应该表示一下关心吧,“庄”字刚出口,他断然道,“叫我秦轩。”
我无奈,“好吧……,秦轩,你商队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笑,“损失不大,我正和水寒说这事呢。”
女人天生的八卦细胞被牵动,“来,说说。”
楚水寒笑道,“瞳儿,怎的急成这样。”
我红了脸,他会不会认为我很庸俗啊。
庄秦轩也笑道,“不急,我慢慢跟你说。商队被劫,管事早已向官府报了案,官府派了人手四处搜寻打探,等我们到官塘时,官府已找到打劫的人,但人已经咽气多时。”
“那被劫的银子呢?”
“跟死人呆在一起。”
我作柯南状,“这么说有正义之士出没?”
楚水寒同庄秦轩对视一眼,“瞳儿,江湖上的正义之士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我疑惑,“为什么?”
“因为秦轩这几天查探到打劫的是一队人,但死的只是其中一两个,想想,吓得连一锭银子都没拿,这人是何等的杀气,我们刚才正在讨论,估计是寻仇。”
“一锭银子都没拿,何来的损失不大?”我眨着眼睛道。
庄秦轩笑道:“瞳儿,官府那边出人又出力,怎么也得好生打点吧。”
官与商,两者总是理不断,剪还乱啊!
我皱皱鼻子道:“货源处非要现金白银么,直接收银票多干脆省事。一大队人押着银子招摇过市,无疑于高喊,大家快来抢啊,他们一点也不为买家考虑,以后谁去他们哪里采货。”
庄秦轩重复道:“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