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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统一战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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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统一战线
蓝玛瓶突然想起那天三人商量的事，就说道：“温医生，小兄弟。我看护士测血压、血糖、心跳、体温都在写记录，还经常拿那个像手机一样的东西在屏幕上左点右点的，还用那个扫描那些瓶瓶罐罐。除了这些，那他们还有些什么记录？”
温医生：“他们的记录多哟。比如护理记录、用药记录、护理计划、评估记录、交接班等等这些。”
蓝玛瓶：“哦，那兄弟，那护士的记录你也帮帮忙，帮我写好点吧。”
温医生沉默了一会，想起游艾梅最想和自己一起值夜班，没有其他人时，两人在办公室，你递我块蛋糕，我递你块巧克力，不知怎的，吃起来感觉就是特别甜蜜，说起话来，是那么的开心。自己和她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老婆呆的时间还要长不少。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跟她说说呗，再通过她给她身边的其他小护士打打招呼，关照关照，争取把姐交给的任务尽量办好。就说：“姐，这个我还有点犯愁。护士人多，因为调班，好些护士我好久都未见面了。
还有不可能所有的护士都听我的话，他们也怕承担责任和砸了饭碗，她们这碗饭也是来之不易。现在就是大学毕业的护理专业毕业生，要进我们医院要么成绩特别优秀，要么就是有关系。再有女人那么多，你知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多嘴杂，三个女人一台戏，那更容易出问题，泄露秘密。
有时我在旁边偷听她们吹牛，她们可不得了，这个院长、那个主任，某个医师在吃哪几个药厂的回扣。那个护士在跟哪个高富帅在耍朋友，哪个护士想当某医生的二奶。什么秘密她们都能说，好像都知道。我跟你讲，你才来不久，护士议论你的情况，好像比你自我介绍的都多。什么专员干女、女老板，什么养鸡、养羊，什么老牛、嫩草，还说你在神经外科不开颅、不切除脑胶质瘤的目的，就是到我们科室找熟悉的医生，把你老公早点医死，这些都是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的，说得可难听了。”
“她们在哪里听到的呢？肉广播真的可怕呀！”蓝玛瓶汗差点下来了，自己的那些事难道她们也知道了？温医生是不是也知道了点自己的那些事？
“我也纳闷，她们在哪里听说了这么多事。我看这样，我跟我十分铁的那几个护士打打招呼，关照一下，按你要求记录。
其他的那些护士，我的那个鞭子就没有那么长了。就需要你自己也做点工作了。”
“你说，要我怎么做。”
“我跟你说，好些护士的打米碗也不深，我也听他们说你有钱，是老板。那你就给他们说点好听的，夸她们一下，有空时聊聊天，同情她们一下。或者给他们牵点红线，关心他们一下。现在护士又累工资又低，还要上夜班，还是服侍人的工作，在外脾气好，回去脾气暴。跟她们耍朋友的男子，光要捡便宜，耍耍朋友还可以，但是真想娶他们的不多，你认识的富二代、官二代多，你跟她们介绍朋友的话，那她们不知有多高兴。有时拿点特产、水果，或者偶尔请他们小搓一顿。这些都是人精，他们懂得起的。”
“兄弟，这些都好办。”
“对了，我就先叫护士把神经外科开的病危停了，他们也是草木皆兵的，胆子也太小了，就怕承担责任。按你们雾昌当地的说法：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抱鸡母。姐，你说是不是？”
蓝玛瓶这才露出了点微笑：“那谢谢弟弟了，今天我说的这些事就全拜托你了。护士的事，我按你建议的，也花点心思，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对我来说，那都不算事儿。”蓝玛瓶拿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眼泪，就站起来，假意准备走，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弟弟，你岳母也在本科住院。那在哪个病床？今晚了，明天我抽空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
温医生还有点感动，道：“姐，谢谢你。那就不用了吧。我岳母她住在25病床。我呀，还麻烦你代我向米大哥问好。”
“那兄弟，你早点休息，我就告辞了。”蓝玛瓶心满意足。
“姐，你也早点休息。”温摘星心情复杂地望着蓝玛瓶的背影一步二摇地离去。“嗯，矮是矮了点，不过身材还算匀称，走路拽起来，怎么看起来还有点性感！夏天这样看，又是什么样子呢？她找个可以给她当爹的、行将入土、听说还不是富翁的龙老头，是有钱任性？还是有什么隐秘的目的？”
第二天，蓝玛瓶就提了一个慰问龙极菲的果蓝，准备了一个红包就去看了温医生的岳母。时间不长，经过一番吹嘘和自述，加上了自己和温摘星结为姐弟已经多年，自己有背景，你女儿、女婿一家要是有什么事，在雾昌，找我帮忙摆平就可以了。凭她的巧舌如簧，聊了不久，他岳母完全认为蓝玛瓶是他女婿结拜的姐姐了，是一个完全可以依靠的人了。
女儿来看望，温医生的岳母就跟她女儿讲起，女婿结拜的那个姐姐，人也白，长得漂亮，话说得好听，还非常有背景，有关系，你们有这样的朋友自己真是高兴。温夫人一听，什么姐姐？哪来的姐姐？我怎么不知道。
立即就去质问温医生：“我妈说你有一个姐姐，长得一副勾人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在当地还有这么一个姐姐。？”
“嘘，你小声点。是这样，她是米专员的干女儿，米点佑哥哥要我帮助她办点事。”温摘星忙把食指竖在嘴唇前面说道。
“哦，才认识呀。不对，这样你俩就姐弟相称了，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跟我说清楚！”
“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岁数比我大的多。还是专员干女，借我也胆子，我也不敢胡思乱想的，老婆。你一天不要无理取闹？这是在单位，我们有什么事，回家去讲，好不好，老婆。我求求你。”
温太太杏目园睁，左右看了看，看到他周围的同事正看着这边，就小声并坚定地说道：“哼，温摘星，温医生，你要是在胆敢在外面逗猫惹草的，看我不把你那玩意剪了喂狗！”就又到她老娘病床边去了。
温摘星双腿一紧，仿佛那玩意已经离开了身体，刀口血流如注，自己双手按在那随便怎么也按不住，我的那一根在哪里？在哪里？我要找泌尿外科的专家赶紧去做个手术，把它接上。
“哎，大哥，你醒醒，你醒醒。”蒋护工正推搡一位男子，他正在打瞌睡。
“嗯，你是谁？”男子红着眼睛看着她。
“你别管我是谁，你看，吊瓶的药水都没有了。”
“哦，那谢谢你。”男子连忙去关闭了吊瓶的开关。按下了护士站的呼叫按钮。
“我看你照看这个病人还比较严重。你是他什么人？”
“哦，我是他老汉。这个龟儿子，骑个烂摩托，命差点出脱。平时骑越野，骚冲兮兮的，经常还把前轮立起来，说是很帅。帅个锤子，前两天跟人晚上比赛，差点摔死。最可气，看到娃二不行了，那帮小子全散了，要不是小车上的驾驶员看到，报了警，叫了120，估计他活不到今天。你看现在的娃二，不摆了，一天命都不要了，啷个得了嘛。”
“有几天了？”
“两三天了。”
“哎呀，我看你呵欠连天，没有休息好吧。你娃二这么晚了还要输水，像你这种情况，最好找一个护理来看护才行。”
“那何必呢？要花钱的。”
“我的大哥！钱啦，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万一你也累倒了，甚至累病了，谁照顾他呢，谁又照顾你呢？我听说现在的单位，不分什么国营和民办，病假、事假都要扣钱的。你一天还不是要被扣个百多两百的。”
“嗯，大姐，你说得真是在理，我还没有认真想，请假不光扣工资，还要扣年终奖哇。媳妇照看白天，也请了假的。还要回去买菜，作饭，还要把饭菜送到医院来，好辛苦。龟儿人有时候的思维为了省点钱，脑壳就是容易短路。越想越觉得你说的硬还是那么回事，你是个好人。”男子嘴一撇，向她伸出了大拇指。
“人啦，生命短暂，是要会想，是不？大——哥，专业的事，要请专业的人来做。那我跟你介绍个护理，你要不要嘛？”蒋护工微笑说。
“对，钱呀，还可以找。累倒了，还要倒贴钱。把我媳妇也累倒的话，饭都没得吃。那你介绍一个。”
“我跟你说老实话嘛，我就是护理。”
“哦，怪不得这么会说，是护理哦。是说不得你们说话，就是暖人心哟。不过我爱听。看你还真诚，那我问一下，你们照看病人一天要多少钱？”
“如果是24小时看护的话，要140一天。吃的你不管，我们自行解决。如果光照年白天100，光照看夜间120元。”
“有点贵呀！唉，我每天还要上班，白天他妈来，晚上我来看护他，都两晚了，我和他妈都有点顶不住了。算了，我就请你来帮我照看娃二了，我现在也真困啦，真的受不了，难怪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子现在这个娃二都不想要了喽。不说了，这是140元，你替我看着，要看好哟。我去屙泡尿，就到陪伴床上睡觉去了。”
“大哥，贵啥子哟，你如果自己来，可能扣的钱不止这点吧。你就放心嘛。我们是没有资格证的专业人仕。但是我先要跟你讲清楚，我们是个团队。不一定只是我来看，我也不是机器人，也需要休息。反正你这个孩子24小时我们都有人看护，不是我，就是我伙伴，我们这个护理团队的人，年限短的，三五年，长的有十几年了，看护质量你就放宽心，你就放心地睡你的觉去吧。”
蒋护工拨了个电话，轻声说：“喂，张妹啦，我又在急诊科找到个病人。我先看两小时，我跟我老板说是出来吃饭来了。一会你看哪个有空，你把班排好，要24小时看护哟。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我挂了。”
现在的护工都不是省油的灯，谈的时候，病人或者家属一般都说好的，人的精力有限，不准搞第二职业，不准服侍其他病人。他们经常就趁出去吃饭、撒尿、买东西、有点事要回趟农村老家、要出去走个人户、坐个席等一切机会，三五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形成一个小团体，轮流到急诊科、外科找病人来护理，搞起了第二职业。
他们专找妇人送来的重病人、只有一个人送来的重病人等去套近乎，然后由他们对病人进行护理。拉到一个病人后，几个人联系好，就找机会轮流去照看这个病人，然后把护理费拿出来进行二次分配。
蓝玛瓶早就知道护理龙极菲的蒋护工也在这么一手，只不过她想把她拉拢过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还很通情达理，跟她说，你有空你就去办你的事儿，这有我顶着。
蒋护工要回农村老家，她甚至还给她点路费。蓝玛瓶对她说，你出去照看其他病人，我是清楚的，这个你不要犟嘴，我有证据的。
你要将心比心，你要懂得起，你要听我的指挥，绝对服从我。
我跟你说呀，龙大妹，龙二娃来的时候，万一我没有在场，你要给我盯紧点。如果他们要拿东西，让他老汉写。你要立即给我发短信，最好是给我打电话，我就马上过来。如果我过来不了，你要想点办法，去打个岔，让他们写不成。听到没有？如果这些事办得巴适，我另外有奖赏。
“怎么打岔？”
“如果他们要龙老头写东西，你可以过去拿抽屉里的东西，叫护士来看水，端水给老头洗脸、抹身丶接尿。最好是给他喝水，不小心把水撒了他一身等。”
......
“蒋姐，李二，段刚......大家都来，快点来，快点来吃，这是我专门从席桌上给你们端来的，这些烧白、洗砂肉、蹄膀，好多席桌上动都没有动，干净的。”
......
“蒋姐，你才拿来的新鲜青莱，熬的稀饭，太好吃了，你给这几床也盛点.....”
......
“李二，来，接着。段刚，来，吃一个嘛，来看的人尽提些水果，吃都吃不完。大妈，这个香蕉软和，你吃了好，滑肠，助消化......”
......
“蒋姐，你跟病房这些病人、护理吹牛的时候，叫他们把听到的，看到的，不要出去乱说！听到没有？说我是专员干女，关系硬，老板，有钱......公检法有人......认识些□□。互相帮助大家都是朋友，如果乱说，叫他们小心点。大意就是你跟他们讲，要闷声做事，少翻空话。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些道理。”
......
蒋护工看到这个蓝玛瓶还行，听到她吹还有钱、有关系、有背景，说帮忙办点低保，吃社保，吃退耕还林，弄点危房改造金，弄点扶贫款，那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还说好些离退老干部自己都认识，要请保姆或者护工，工钱高，活路轻松，也想巴结她。最好能找个老干部来护理那是最理想的了。
最起码自己抽时间去护理其他病人，找外水。她还没说多话。
真是好老板！好主人家！那讨她喜欢是必须的！
蒋护工回家也要带点家里的咸菜、新米、新鲜蔬菜甚至几条腊肉过来一起品尝。
一来二去，两人亲密无间，她对蓝玛瓶的指示更是言听计从。
蒋护工出去吃饭的时间越来越长，实际她都是出去找第二职业，护理其他病人去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以致于，在打官司时，龙大妹、龙二妹，对护工、同病房病人、护理询问当时自己父亲情况，收集证据时，众口一辞，说自己都专心治自己的病，玩手机，看电视，抓紧时间补瞌睡，忙着做自己的事，其他的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是啥也没有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走人户：走亲访友
出脱：开除，丢掉。如：工作要出脱，指被老板解雇。老子今天要出脱你，意即我今天要你的命。
啷个：当地土话，怎么，咋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