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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显财富回家庆生,耍手段生日吸金 ...

  •   第二十二章显财富回家庆生,耍手段生日吸金

      现在看花农场走入了正轨,人员理顺了,开始赚钱了,车也学会了,房、车都有了。

      想到过去的家,想起死去的爸,想起以前自已所承受的一切,想起秦可歌,想起小事业单位人员,从监管对象,赤贫如洗到女老板……蓝玛瓶感觉人生如梦,想起挫折和成功,她百感交集,潸然滴泪。

      现在好了,终于翻身了。我得让村里、组里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看看,瞧瞧今天的蓝玛瓶。

      蓝玛瓶突然坐起身,拿起充电的手机,准备拨号。吴得西正背靠床靠背看武侠小说,看着她:“这么晚了,都休息了,你准备给谁打电话?明天打不行吗?”

      “不行,明天事多。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怕万一忘记了,必须今天打!”

      “哈喽,莫脱”的铃声重复了好多次,陈师傅他堂客捅了他几下:“老陈,你电话,快接,烦死人啦!”

      陈师傅揉着眼睛,嘟囔着:“这么晚了,谁呀?”一看电话显示“男老板“三字,立即按了接听键,声音也正常了:“哎哟,是蓝老板啦!你好!你好!没有影响我休息,没关系、没关系。哎哟还商量什么,蓝老板,有事您尽管吩咐。”

      “是这样,我有事想回趟老家看下我妈和我女儿,这不才买了车嘛,本来我想自己开车回去,但是一想到那么长的山路,腿有点发软。我呀,是请想你当我们的司机,你辛苦一趟,把我们送回老家去。”

      “哦,是这样呀。我最近还有些事,我明天把事情理一下,看最近能不能安排得过来。”

      “陈师傅,你别说明天了,我今天就想定下来。我说呀,你看这样好不好。这趟出车,绝对不是帮忙,不会让你吃亏的,这次是我请你,请人的行情都有,来去两天,吃、住就算我的,然后呢我给你六百元,你看怎么样。如果嫌少,你说话。”

      “哎呀,不愧是老板,蓝老板你真的是想得周到,可以了,可以了。谢谢!这应该是算你给我拉的业务哟。根据我们行业的规矩,你给我介绍了业务,我反正要感谢的,就是有点回扣的。

      这样,蓝老板,你给五百元就行了。好吧,蓝老板,你真爽快。你什么时候走,你先知会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嗯…陈师傅呀,不过我们还有些要求,你得答应。”

      “还有要求呀,什么要求?我还以为只是开车。不过你说吧,蓝老板。”

      “你别想多了,这次工作很简单的。在路上,基本我开车。有注意的地方,你得提醒我。快到了我老家,你来开。我们到老家的时候,你就说你是我们农场请的驾驶员,你看怎么样?

      哦,还有一事,毕竟难得回次老家,希望你收拾收拾,穿戴要整齐点,皮鞋擦亮点。”

      迟疑了一会,陈师傅:“我这个人自由惯了,怕做得不好。”

      “那可不行哦,你好好做,用心做,我相信你会做好的。到时谈话时,你就当作是我们长期聘用的司机,配合我们的说话就是了。”

      “是这样呀,那好呢。好,蓝老板,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好呢,再见,晚安!”

      吴得西放下书:“我现在看你开车,雾昌到农场,这么烂的山路,我看都开得可以。走沿江公路,完全没有问题吧。还花这么多的钱去请人来开,你是不是钱多了?”

      蓝玛瓶眼光向着远方:“你知道我家原来的情况,完全是处于十八层地狱,是人见人厌,人见人欺。

      我这次回去,就是要让那些看不起我家的人、鄙视过我家的人、欺负过我家的人看看,今天我蓝玛瓶还是活得好好的,不但活得好好,而且比他们活得还要滋润!”

      原来听她说起蓝家过去,实在是太造孽了,条件好得多的他,感觉非常不真实。吴得西也想趁机多了解点她的历史,看她所述含多少水分,就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呀,我明白,那随你吧。”

      复兴东路的新房装修不久就住进去了,住了不几天,感觉人都不舒服了。才知道常人说的必须过一个夏天才住进去的说法不假,只得又回来农场那个破屋去住。

      第二天,蓝玛瓶一大早就把吴得西吵了起来,叫穿整洁点,说今天要到雾昌城里去大采购。

      正准备干活的那些堂客睁大眼睛看着两老板的上了他们的新车,打火、闪灯、轰鸣、嘀嘀、起步、加速。亮闪闪的黑车,一会就从机耕道开进树林中,一会声音都听不见了。

      “哦,哈、哈、哈!”这些妇女又是拍手又是跳跃,把草帽抛得老高。“乌拉,解放了。”

      “眯来眯来多来眯来,多来多拿索拉索。”这些妇女列起了队,扭着臀、张牙舞爪跳起了秧歌。音乐声来自他们的朱唇。

      一会妇人们又转变队形,两人一对,跳起了交际舞。“雪绒花,雪绒花,眯眯眯法索拉索,眯索来,多索法……”

      一人起头,众人张口齐唱,大家边唱边跳。

      这些女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有点累了,静了下来了。一堂客开口:

      “莫要穷开心了,气力使完了,看你们拿什么去修地球。挖不动,一会男老板,女老板回来看到了,今天的米米不但有可能得不全,还有可能被罚款哟。大家还要小心哟,万一哪个去打小报告的话,大家有可能是:欢喜跌破砂罐——得不偿失哟。”

      这些人当面称蓝老板、吴老板。背后称男老板、女老板。而且众人隐约感觉到,来打工的人员内部可能有人经常给蓝、吴两老板打小报告。

      众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戴上草帽、提起水杯或者用矿泉水瓶装的山泉水,收拾起家伙,慢慢向山上走去。

      蓝玛瓶开着她的日本豪车,载着老公吴得西进雾昌城采购去了。

      今天蓝玛瓶打扮得漂亮,在山上略微晒黑的脸上涂了一层脂粉,穿了一件蓝白小花长裙,棕色透明丝衬,浅棕色高跟鞋。头发披散着,脖挂项链,耳挂吊坠,左右手腕上戴着两条金链。

      在山路上,蓝玛瓶慢慢地开,汽车在灰尘漫天的山路上前行。一到冷水塘办事处,路面也平整了,灰也没有了。

      蓝玛瓶轻触窗键,驾驶窗玻璃自动缓慢降下,蓝玛瓶戴上浅兰色墨镜,把左手臂轻放在左前门上,小手掌软软向下,金链悬垂微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头发在气流的吹拂下,飞舞飘荡。

      先看到高级的日本车,再看到美女墨镜驾车,路人发出惊呼。司机降速回头,眼睛都瞪老大。有的司机突然降速,还差点酿成追尾,响起一阵喇叭。甚至还有一车一个突然调头,追了上来。

      蓝玛瓶眼睛快速地扫描,扫到这一切,听到这异常的人声和机器声音,蓝玛瓶心里那个美,就别提了。

      看着风骚的老婆,看着有点作的老婆,吴得西有点不高兴:“哎、哎。不要乱看,好好开车行不行?”

      “怎么了,怎么了?这不在好好开吗?”蓝玛瓶不理他,继续这样开,继续享受这一切。

      进到城内,情况依旧。也可能对更年经、更好看、更豪华的人、车都看习惯了,看得也太多了。看她人的总数肯定是大为增加,但是百分比并不太高。蓝玛瓶受人关注久了点,也觉无趣,把左手收了回来,好好地抓紧了方向盘,早上柔和的阳光也基本是从车尾照向车头,视线差了点,蓝玛瓶把墨镜也摘了下来。

      “哎哎,你这是往哪里走?你不是去购物吗?”看着道路不对,吴得西说道。
      “我想到我们单位去看一下。”

      “那有什么好看的?在那里干了好多年,庙小和尚多,你都停薪留职几年了,不去算了。”

      “我要让那些原来鄙视我的人看下我的车。”

      “你算了吧。我提醒一下,你还欠着哪里好些人的钱吧。”

      “啊……算了,那不去了。”开到前面红绿灯路口,蓝玛瓶把车往另一路口驶去。

      “我刚才路过电影院时,我们去看一下,有没有日本电影?”蓝玛瓶向吴得西示意。

      “日本电影,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俩在家看了那么多的日本电影碟片,我们不光看,还认真学习过。其他
      有什么好看了?”吴得西坏笑到。

      “你一天就知道说这些,你跟我小心点,我最近听到好多你的传言。”

      吴得西有点心虚:“才说电影,你又乱想了。你说看就看,好不好。”然后他就不吱声了。

      蓝玛瓶说到这些事,都有点心烦:“算了,不看了。逛街!”

      现在的雾昌,商圈充满活力,百货公司、商贸公司、餐饮公司、服装城、电脑城、超市、家电市场,商业发达。复兴中路,车水马龙,人来客往。把车停好,两人吃了点早点,开始逛街。

      按照蓝玛瓶的设想,给老家人,准备了好些礼品。
      吴得西提着礼品,直叫:“你还要买好多,实在是提不动了。”

      蓝玛瓶鄙视一眼:“一个大男人,提这点就叫唤。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你今天提也得提,不提也得提。我有大用的,你别坏了我的好事。”

      最后,礼品购得差不多了,叫吴得西提到车上。蓝玛瓶又给自己置办了些行头。蓝玛瓶回头看了一眼又上楼来的吴得西,叫他过去试装,当然他也非常配合。试了几件衣服后,买了下来。看到老婆给自己从里到外都购了套新衣,衣服真贵,但看到蓝玛瓶眼都不眨一下,吴得西既高兴又觉得是不是穿得太高档了点。

      准备停当后,两口子与陈师傅约了次日早上九点在新房所在新贵小区见面。
      次日,两口子起床后,梳理完毕,将车开到了新贵小区,新房里面还有些东西需要带回老家。

      “喂,蓝老板吗?我到你楼下了。”

      蓝玛瓶在7楼,推开窗户,看到了陈师傅,向他招手,对着电话说:“你还真准时,这样我们可能还有一会,你干脆上来坐会,可能一会还要麻烦你提点东西。”

      “好的,好的。”陈师傅收了电话,心想自己不光是司机,还成搬运了。微笑了一下,晃了晃头,无可奈何上楼去了。
      过了半小时,三人出了房间,蓝玛瓶锁了房门。每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车上已经放了不少礼品了,一顿整理、收拾,关了尾门,把衣服整理了一下,上车。

      “吴总,你坐后面。我开车,陈师傅坐副驾驶。”蓝玛瓶上车,扣上安全带,启动出发。

      “蓝老板、吴老板,今天我这身不影响吧?”陈师傅穿着一身夹克装,头上还喷了点摩司,皮鞋专门在小区门外的皮革摊重新擦过,铮明瓦亮。

      “陈师傅真还有点职业精神。我没有看错人。”

      “哪里,哪里,蓝老板你过奖了。”
      在路上,陈师傅很负责地讲起了安全注意,路况提醒,上路要点等。

      开始走到老家的山路了,两人换位。
      蓝玛瓶:“陈师傅,我们前几天大概谈了下,今后怎么做,你得听我的,你得配合我,没有问题吧?”

      陈师傅:“你刚才出发时才表扬了我。这样我尽量做到职业水准。”

      真得感谢洪师傅和后来的陈师傅,蓝玛瓶驾驶技术还真不错,走弯多路险的雾江江边公路和乡村道路,平安回到了老家。

      看到一家房子,蓝玛瓶叫停车。把陈师傅叫到后面,指礼品给陈师傅看,这个带给我妈的,这几份是我送礼的。一会我叫你拿礼物时,你就拿那边的几个看起来相同的礼物中的一份。陈师傅说记住了。

      蓝玛瓶走到房门前,拍了拍门:“吴伯伯,在家吗?”
      先听到一阵小狗 “汪、汪、汪” 的吠声,然后房门打开,一老头出现:“哟,你们是?”
      蓝玛瓶:“吴伯伯,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玛瓶啦。这是我老公吴得西。”

      “真的是蓝玛瓶啦,我都不认不出来了,你应该不小了吧,还是这么漂亮。我是说我家怎么会有大美女找我呢?老太太,快过来,你看谁来了?”白色的狮子小狗也挺懂事,在旁边不停地摇着尾巴。

      大家相互介绍,坐下来相互问候,聊天。蓝玛瓶和吴得西一唱一和,大谈致富经,大吹发家史,大聊自己的关系网。还把当年她妈躲计生、用尿素口袋做裤子的事都讲了出来。

      蓝玛瓶:“吴伯伯、伯母,光顾吹牛了,我差点忘了,礼品还忘记在车上了。”

      蓝玛瓶拿起手机:“陈师傅呀,我刚才忘记了,你把礼物给我带上来。”陈师傅提着礼物到了。蓝玛瓶:“吴伯伯、伯母,这是我们农场请的司机陈师傅,跟我们一起好久了。这是给您二老的礼物,不呈敬意,请笑纳。”

      “哎呀,蓝玛瓶你真是小心,到你伯伯伯母这里来坐坐,还带什么礼物。你这么远带来的,不收那就是不礼貌了。

      好!我收下,我收下。那我们谢谢您们,谢谢陈师傅。你们都请了司机了,不错不错。”

      又聊了一会,蓝玛瓶和吴得西起身,说还要赶去看妈和女儿,明天还要回雾昌,就向二老告辞。并盛情邀请二老在她妈妈生日时一定来赴宴。时间定在八月份,具体日期另行通知。

      蓝玛瓶一行又如法泡制,走了村里原来和她关系还算好或者没有什么矛盾的几家。

      一到晚上,蓝玛瓶回来了,蓝玛瓶开公司了,蓝玛瓶发财了,蓝玛瓶请司机了,蓝玛瓶有豪车了,你问什么车?日本吃仁杠维,价值好几十万!看来真是发了。

      人家送的礼,那一包毛估都要好几百元钱。

      还乡团来了,资本家的子女发财了的新闻和传言一会就在全村传遍了。

      全村人有高兴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仇恨的……

      一堆人坐在庄屋坝子上,就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聊得热火朝天:

      世道真是变了,原来大家都穷,屋里没有几样,三转一响都是富裕户了。

      一转眼,人家就由一贫如洗变到富得流油,我连自行车都没有,人家已经四个粗大轱辘了,而且还是洋车。

      这样想起来,活起还有什么意思?

      喊你读书的时候,你一天就去爬皂角树。活该!

      看样子,还是多读点书好。

      我看你一天也抱本小说书在看,你今天跟我还不是一个熊样。

      我主要是运气差。

      他们家会不会记仇呀?

      可能不会吧。我们原来,也只是跟着别人鄙视他们一下,我们那个时候是不懂事呀,是大环境造成的呀。

      说老实话,我小的时候什么是地主,什么是资本家?我都没有搞清楚。反正是稀里糊涂跟着起哄,觉得挺好玩。

      那是你,我就不这样,我根本就不想起哄。

      你见人家发达了,话就变了,你这不是舔肥吗?

      比如叫你去批判和斗争地主、资本家,你去不去,你敢不去,对不?

      我觉得大家都会理解的,那个时候大家都傻吧。

      村里有个富人还是不错的,没有钱了起码能想到找谁借。你差钱不?要不找她借点?

      做梦吧!我听过为富不仁,想借钱,那可没门。你不相信,那我们打个赌不?

      想找工作不?要不到她那去打工或者让她介绍个工作?

      什么,彭山花都要满六十了。是得办,得大办?我家要是有钱,我也得大办特办。

      听说他们要提前办生。有点奇怪哦。

      提前办酒有啥好奇怪的?现在别人办事都要请人算一下,办得办不得,什么时候办。所以,你们不相信这些,别人相信,那是越来越好,你不信乱整,就越来越差。

      有些迷信还是得信,不然好些事,你怎么解释?

      如果办宴会,去不去呀?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一定得去,一定去。

      是,毕竟人家发达了,富在深山有远亲嘛。
      ……
      蓝玛瓶给她哥蓝目尔打电话:“哥呀,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是这个事。我想在8月份把妈的生日提前给办了。”

      蓝目尔:“妈生日不是在十二月吗?移到8月,为啥呢?我最近忙的要命。”

      “你侄女吴越晓要回雾昌读书了,这里的教学水平太差了,读久了人可能都要读傻,我不想让她输在起跑线上,还是尽快转学。真正到十二月,大家都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怎么回去给妈办生?我想趁暑假期间有时间把妈的整生办了。”

      “哦,这样考虑还是不错。我妈平时办生都是十二月,移到八月,不好说呀。”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早就想好了,就说我们准备给妈办六十大寿,不知道办吉利还是不办吉利,就去找半仙算了的,说提前到八月办最吉利。”

      “好,好主意。可是最近真的忙得很,有点走不开。”

      “你怎么这么傻?我准备这次把晓晓接走后,把妈也带走。开始妈不同意,要一个人留在家里。我觉得把妈一个人留在农村不放心,妈最近身体也不大好,心脏也有点问题,我打算是去了之后,就不准备回去了,我觉得那里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今后村里的人做什么事,不管是结婚生子,生日丧葬,我都没有准备去送什么礼了,我打算不怎么跟这些人打什么交道了,原来那些人把我们欺负够了,我一想起我们村我心里就不舒服。

      你还不是长期在外面,那些你和妈原来为了搞好关系,哪家办事你们没有去送过礼。那现在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捞回来了呀。我觉得今后村里那些人办什么事,你也可以不管了。”

      “哦,那还可以,那我听你的。你等一下,你都走了,但是妈的房子和我的房子还在村上的。那怎么办?”

      “你就知道惦记这些破铜烂铁的,亏你还在大城市呆了这么久,我问你,你在农村这个房子能值几个钱?”对哥这种患得患失的态度,蓝玛瓶有点不高兴。

      看着由司机开着女儿自家的日本吃仁杠维车送回家的女儿、女婿,彭山花笑得嘴都合不拢。看吴得西,虽然形象是比不过秦可歌,这样看,那可能还有点旺妻。

      听说这车要值几十万,听说他们还换了房子,接到蓝玛瓶给她购的衣服、食品、礼品,想来自己的女儿这次真的是发财了,想到以前自己下决心支持蓝玛瓶上学,争取出人头地的情景,彭山花更是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听到女儿、儿子要给自己办六十大寿,彭山花更是激动。想起过去的岁月,子女现在都有能力请大家来赴宴、来喝酒,简直跟做梦一般。

      陈师傅在场,晚上,蓝玛瓶要陈师傅载着吴得西在镇上去住,蓝玛瓶与母亲住在老屋里。

      蓝玛瓶把想法跟她妈说了一下,准备八月办寿宴,然后一起搬到雾昌去享福。彭山花又是激动,又放不下喂的鸡、鸭、鹅、猪和地上种的菜、庄稼,一时定不了,说到时候再说吧。

      彭山花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出息了,要想办法把你哥、嫂、侄儿也关照一下,他们一天在外打工,她还是不放心。蓝玛瓶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当妈的只喜欢儿子,看样子是放之世界而皆准的规律。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还不是累死累活,绞尽脑汁换来的,妈除了给自己带孩子,也没有给自己多少关心啦,妈真偏心。

      八月转眼就到了。蓝玛瓶与蓝目尔商量后,把他们母亲彭山花的生日宴会时间定了。

      村民们都已经听说蓝玛瓶要给他妈办生日宴了。在议论声中,也在等着蓝玛瓶的消息。

      蓝玛瓶翻起电话本,这本电话本是上次回老家后,找人家的电话本抄的,几乎是本村本组能找到的所有住家的电话和手机,今天有时间,准备挨个打电话。

      第一个是庹阿姨,这个姓读什么?“吴得西,快过来,看下这个读什么?读砣呀?哦砣阿姨,我想起来了。”拨起了电话0086,405…

      “喂,你是不是庹阿姨?”
      “我是呀,你是谁?”
      “我蓝二妹呀?”
      “蓝二妹?我们组姓蓝就几个,我怎么没有听说呢?”
      “我是蓝玛瓶呀。”
      “蓝玛瓶?姓蓝的,哦,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彭山花、蓝得恒的女儿?”
      “对呀,对呀。”

      “哦,蓝二妹,我想起来了,你老汉死得早,你出去好像都十多二十年了,你们家呢和我们交往也不多,难怪我都想不起来了,你不怪你庹阿姨吧?

      前些天听他们议论附近有个女蓝老板发财了,我想发不发财好像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这里,姓蓝就几个,我都没有想到是你。

      你一个女娃二,听说现在在外地发了,不简单!那天我看组上来个车,我印象最深的是四个轮子有点宽,他们说是日本吃仁杠维车,是高级车,还是啥子爱死优维,庹阿姨是农村的,没有见过世面,搞不懂那些洋码字。

      他们说那黑车就是你家的,还请得有司机。不简单,不简单。”

      “是我,哪是什么老板哟。就跟打牌一样,运气好点,碰巧找了点小钱。我找你,就是我妈马上要满六十了,我是来邀请你去喝我妈的生日酒的。”

      “哎哟,你妈六十了呀,日子好快呀。那……好嘛。我到时一定去。”本无什么交往,碍于情面,何况人家蓝大老板亲自致电,庹阿姨迟疑了会,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就这样,蓝玛瓶把收集到的村、组里人的电话打了个遍。没有电话的,也找人代了信,欢迎大家到时赴宴、喝生日酒。

      蓝目尔两口子也坐班车转摩的回到了老家。

      彭山花的整个寿宴活动由蓝玛瓶操持。在庄屋上搭了一个舞台。把他那台日本吃仁杠维小车停放在一边儿。农村人看着闪闪发亮的轿车,啧啧称奇。

      舞台黄色的背景的幕布上,正中一个巨大的红色寿字。悬垂着红色的飘带,顶上爬有黄色龙、凤的红色充气拱门上,用黄纸转了45度,用红字写着“祝彭山花老人生日快乐”几个大字。

      寿宴开始,专门从县电视台请来的节目主持人请上寿星,又请上了蓝目尔夫妇和他儿子,一阵狂噪的音乐响起后,主持人清了清喉咙:“下面有请,来自雾昌市著名企业家蓝玛瓶老总、吴得西老总和他们的宝贝女儿吴越晓登台为她母亲祝寿。”下面众人齐声欢呼…..

      主持人:“下面有请今天的主角,寿星彭山花给大家讲话,大家鼓掌。”

      彭山花满含热泪:“我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激动,各位领导、亲朋、贵人,特别是我们一起住了几十年的乡亲,我没有想到,大家都来得这么齐整。

      她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我心跳得“咚咚”的,我一个农村人,不晓得怎么讲,也不会讲。

      我就是在这里,在这里,感谢大家看得起我们一家,都来喝我的生日酒,我真心地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我们备了些粗茶淡饭,希望大家就吃好喝好。”

      “索索拉索多希”音乐声响起,最后在齐声唱响的“祝你生日快乐”中,彭山花许了愿,期待自己儿子、女儿发家致富,子孙富贵,吹熄了一个宝塔状六层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生日宴开始。

      生日宴上,看到来宾和村上大部分家庭吃得安逸,喝得高兴,彭山花的脸都笑烂了,心都高兴坏了。

      下了舞台,蓝玛瓶立即把登记和收账的人叫过去,跑到后台僻静处清点账目和查点现钞。

      蓝玛瓶把吴得西支了出来,要他和蓝目尔一起向每桌敬酒。

      好些乡亲本来是想一睹蓝玛瓶的风采,并想借机与她面对面套点近乎的想法落空,大家对吴得西又不熟悉,为此大家都有点失落。

      简单吃了点饭,蓝玛瓶借故要送镇上几个同学回家,立即自己开车去了镇上,给她妈的存折里存了一些,留下些现金准备一部分作为庆生后续的花销,一部分准备给她妈。

      余下的平均给了她哥和自己,存在两人的卡内。蓝玛瓶知道她妈喜欢儿,没有敢多给自己多分点。

      然后蓝玛瓶就留在镇上,和同学一起打了一下午的牌,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开车回去准备吃晚饭。

      看到自己存折上多了不少的钱和收到的现金,彭山花高兴。找了个机会,把蓝目尔拉进屋,把蓝玛瓶递给她的现金,绝大部分都给了蓝目尔,叫拿去给孙儿蓝胡标买吃的、穿的。

      吃过晚宴,夜幕降临,在庄屋边一阵“叮叮咚咚”鞭炮声响过,“嗖、咚、轰”的地空火箭发射又开始了。

      直冲云霄的烟柱、火星撞地球般“咚”的一声瞬间爆裂开,赤橙黄绿青蓝紫,花团锦簇的七彩的焰火好似银河要落地、流星来撞击。

      天空中不时挤进一个个由小变大,光芒四射的亮球,彭山花所在乡村的天空一时间变得十分的丰富多彩,电闪炮鸣。

      十来分钟,焰火结束。沉寂一会,邀请来的一个邻县比较出名的农村劲浪文艺团在强烈的重金属音乐声、射灯乱舞、五彩灯光不停变幻中闪亮登场。

      别看就那么几个人,可节目那是十分的丰富,多彩。不光有歌曲、舞蹈、杂技、小品、独奏、川剧变脸。

      还有大开眼界的激情六十秒。强烈的节奏,灯光突然关闭,然后是刷刷刷耀眼的闪光灯闪烁。

      台上的三个妹子,跳着跳着,不经意间,皮衣、后皮裤消失了。闪光再一闪,妹子都是清凉的泳装装扮了。这时,音乐由强变弱,灯光变得十分昏暗,然后闪光闪烁,一团黑影从三个妹子的臂前一晃,妹子只剩下窄裤头了,震耳欲聋的鼓点一阵紧似一阵,喇叭的音量已达峰值。

      妹子挺胸甩腰跳开了,重锤般的“咚嚓,咚嚓,咚嚓,咚咚嚓”重鼓过后,登场喷出股股白烟,随即全场漆黑,节目嘎然而止。

      台下的男女老幼一片惊呼。掌声,口哨声,拍桌声,叫骂声一片。好过瘾!好巴实!好开放!好流呦!太黄了!快闭眼!再来一个!叫、骂什么的都有。

      节目主持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三鞠躬后:“各位乡亲、各位亲朋、各位好友,彭山花寿星的文艺演出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再来一段儿哟。“

      “节目好安逸哟,老子是有个录像机就好了。“
      ……

      演出结束了,村民都高兴的陆续回家,心中都在感叹:有钱就是好哇!这盛大的场面可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村里人想什么的都有,说什么的都有。

      这是山村的一个不眠夜。

      彭山花、蓝目尔他们的高兴不表,实际最高兴的是蓝玛瓶。最后清点礼金,除请主持、表演、酒席等费用外,还剩了不少。

      清点来宾礼单,发现好多是原来没有任何交往的本组农民。

      哟西!本次活动大获成功,看来前面请陈师傅开起日本吃仁杠维在村里转的那一圈没有白跑。

      如果不是自己前面回家所作的铺垫,想来也不会来这么多人,送的礼金绝对也不会这么大方。

      听她妈讲,组里一般办事,送礼一般是50元。这次来宾都是百元,送二百元的不在少数。

      寿宴上,听说儿子和媳妇办农场,赚了钱,一下子又换房,又买日本豪车,吴得西妈高兴劲就甭提了,嘴都笑得合不拢。

      原来不太高兴儿媳妇,是看到她生的是女儿,看到自己的儿子出息了,看来这个媳妇还有点旺夫相,与蓝玛瓶的前嫌有所缓解。心想当初同意他们结婚的重大决策看来还算是不错的。
      ……
      前些天,蓝玛瓶打听到现在农村有什么五保户、危房户、贫困户、孤残户等政策,她妈一条政策都没有享受到,什么世道!

      看来自己平时香烧少了。蓝玛瓶问了方向,立即驱车去了乌村长家,送上礼品和红包。希望给她妈办理这些优待时给予考虑。

      村长一看,到这时候,你一个老板才明白了点事理,你前些时间干啥去了?

      好。亡羊补牢,还不算晚。

      村长满脸堆笑,简单介绍完一些政策后,表示尽力办成,这些事都包在他身上了。但是你家的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为了明面上,咱们也过得去。你哥得赶紧和你妈分家,分户。这个,你这么这么办……

      听到蓝玛瓶表示办成之后还有回报,村长高兴:“蓝老板真耿直,原来我们交道打得少,今后有什么好政策,我们保证尽量办。

      前面,也怪我们前面工作不扎实,马虎了点,没有全面掌握你们家的实际情况。今后这样,你们企业家尽管在前面冲锋,后顾之忧我们一定尽力帮忙解决。这些事,你就放心吧。”

      打听到乌村长儿子最近要结婚,蓝玛瓶主动问看得起自己的车不?若看得起,还差婚车的话,就拿去用。

      乌村长:“哎呀,蓝老板你这事是太及时了,完全是雪中送炭,旱后甘霖。现在就是农村,结个婚,排场也是越来越大,女方非要什么豪华车队迎娶,现正为这事发愁呢。

      蓝老板真是善解人意,欢迎,欢迎。在此谢过。”

      蓝玛瓶:“村长,那谢谢了!再见。我在雾昌等您的电话,如果我能来则来,如果实在是走不开的话,我叫司机开车来代我祝贺。”

      村里的黄二,最近他兄弟要办喜事,来参加了寿宴,想通过亲戚的亲戚的亲戚的关系,借蓝玛瓶的车拿去作为婚车。

      蓝玛瓶一听是黄二家。心想这人家庭也不咋样,原来对我家还不好,一查礼簿,也只送了区区二百元礼金。不借。

      “黄二啊,我最近很忙,这个车我每天要跑很多路,就这几天还要跑陪督和雾昌,同行的人还不少,日程都已经安排好了的,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车这段时间就不能借给你了。”

      黄二一看,知道关系还没到位,借车没门。临走时候说:“我托了这么多层关系,找你借下车用作婚车,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都不肯。不借就不借吧,用得着找那么多理由吗?

      黄二,你怎么这么说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再忙,我看当官的要用车,你们想都不会想,立即就送上门去了。

      今天我见到乌村长的儿子,问他婚车落实了没有,他亲口告诉我,你们准备在他结婚那天,把车送回来当他们的婚车。

      我看你们就是拍马、舔肥,见风使舵的一家。
      ……“

      算了,有个车有啥了不起,咱们走。”黄二拂袖而去。

      特别是后来还隐约听到说她是“小人得志,癞狗长毛”听到这番话,把蓝玛瓶也气得半死。

      她心想:“你妈那个P的黄二,原来还瞧不起我家,现在看老子有豪车了,就来拍老娘马屁,老娘就是不借给你,黄二,你这种杂皮,有本事,你来老娘咬了呀!”

      蓝玛瓶早上起床,在坝子前刷牙,突然看到一黄毛狗走到她爱车边,右后腿一扬,“机/枪”对准她爱车的右后轮就喷出一股黄水。

      “妈那个P的,这谁家的狗?”蓝马坪弯腰捡起一个泥块,用力地扔了过去。咚的一声响,狗受到惊吓,跑掉了。

      由于力度大准度差,砸到右侧驾驶侧门上,漆黑的门板上出现一团泥印,日本车皮薄,感觉被砸出了一小凹坑,把蓝玛瓶心疼的要死。

      她把漱口杯子一扔,满口白沫,破口大骂:“塔马的,这是谁家的癞皮狗,不栓好,到处乱飚。

      要是把老子的车轮毂腐蚀了。看你们主子赔得起不?老子要是知道这是谁家的狗,哪个儿不找你们赔钱!妈的个P的。”
      ……
      “妈,事也办得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农场发展了,家里条件比原来也好多了。现在这个小学,教学水平低了,是该给晓晓找个好点的小学了。

      我们这次回来,准备把晓晓转学,就把你和晓晓接到雾昌去,我们一起住,让你享享清福。”

      吴越晓也拉着外婆,用稚嫩的声音着急地说:“外婆,我要你,你不走的话,我也不走。”

      说老实话,年岁大了,彭山花一人带吴越晓也很吃力和辛苦,想清静和轻松一下,不想到城里去。但一想到女儿、女婿平常忙,吴越晓一时也离不开自己,还是同意一起到雾昌。

      听说妈要跟着妹子去雾昌,蓝目尔在妻子的鼓动下,说:你孙儿的外婆最近腿脚不方便,妹现在条件好了,要彭山花也把孙儿一块带去。

      蓝玛瓶抱着自己的侄儿,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蛋,亲了一口,不等彭山花同意,也不问吴得西的意见,就满口答应:

      “要得,细幺儿,我的细幺儿,走,跟姑姑走。哦不,应该是跟二爸走,拿来我喂起,跟二爸当儿。”

      SUV载着一家人欢歌笑语向雾昌驶去。

      本来想清净一下、休息一下的彭山花,现在任务更重了,不光要照顾孙儿、孙女,还要承担一家的买菜、煮饭、洗衣、保洁。

      蓝玛瓶现在和侄儿蓝胡标住在一起,越来越喜欢自己的侄儿了,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生儿的缘故吧。

      给他洗澡,搓着他的小雀雀说:“细幺儿,这是屙尿尿的呦,幺儿莫怕痛,这里面脏,要翻起来好好冲洗呦。还是小娃二的雀雀乖,白白净净的。

      你晓晓姐姐就差你这个小雀雀,茶壶嘴嘴喽,她婆婆就不喜欢她,看都不来看一下。

      你看你长了个细雀雀,连二爸都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要好好保护好哇,不准在外面乱屙屎、乱屙尿呦。

      我听说有小娃二在野地里蹲着拉屎的时候,狗儿闻味,跑了过来,本来是来吃屎的,结果一口咬下去,把小娃二的小雀雀咬掉,鲜鱼淅沥呦,好恐怖。

      吴得西,吴得西,你来看一下,他雀雀上这点皮皮是不是有点长,要不要先弄到医院去割了?”

      彭山花感觉蓝玛瓶对侄儿太好了,自己的女儿不抱去睡,有时把侄儿抱去与她一起睡。

      有时两个小孩为了一点小事矛盾,或者是争文具衣裤,或者是争玩具,或者是争吃的,蓝玛瓶对吴越晓就要苛刻点。连她妈也有点看不下去。

      蓝玛瓶却说,侄儿是半个儿,是咱蓝家的,要喜欢。但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要喜欢。女儿吴越晓现在也大点了,已经开始慢慢懂事了。蓝玛瓶嘴上满口答应,行动上对侄儿越加溺爱。

      家务活太多,彭山花有点吃不消。住了一段时间,还是感觉不习惯,感觉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难以呼吸,执意要回老家种点田,弄点庄稼,喝山泉水,呼吸新鲜空气。

      彭山花想把蓝胡标带回去,现在蓝玛瓶完全有点把蓝胡标当成自己的儿子了,不同意。而且说可能哥也不会同意。

      彭山花讲,身体的确吃不消,那蓝胡标也不带走,建议把蓝胡标的外婆叫到这里来带他。

      蓝玛瓶看她妈是有点累,也犟不过她妈,只得同意。

      本来想开车送她回去,被她妈拒绝了:“你开去了,还要开回来,要过路费、汽油、车子还要消磨,不合算,也累人。你一天也忙,我自己坐车,打摩的还方便些,也不麻烦。”

      “妈,我托人了,走了点后门,现在你和哥已经成功分家分户,乌村长已经把该办的办好了,你回去后条件比过去就好点了。

      只不过这个乌村长塔么也不是个东西。你今后你领钱的时候,他还要提成。不过这些人咱们得罪不起,今后叫你签字就签字,叫你盖私章就盖私章,叫盖手印,就盖手印。回去特别要注意点,跟那些农村老婆婆吹牛时,千万莫要把乌村长的事情说出去。你回去后,要注意身体,不要累着了。”

      “再见。“

      蓝玛瓶把她妈送到汽车客运中心,彭山花坐上大巴,回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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