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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旁敲侧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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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旁敲侧击
审讯官在继续审讯招投标的黄牛田亚：田亚，你还有什么内/幕消息能给我们透露的。
“嗯……”田亚在考虑从什么地方说起，能起到检举或者如实供述的效果。
审讯官：我提醒一下吧。荣国经常和黑马产业园区各部门的领导有接触吧，荣国有没有给他们行过贿？
田亚：“在科技大楼建设工程中荣国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把我听来的全部给你们讲了。荣国给其他人行没有行贿我就不清楚了。”田亚像突然大梦初醒一般，想起了一件事，赶忙说道：“不过，王达常务副县长调走后。一次我路过产业园区时，看见荣国在一个工地转，从他倒背双手，若有所思的作派来看，他好像是在视察。
“哦……”审讯官连忙在笔录上刷刷地记录。
“我一打听，这个工地又是荣国承建的。这是黑马产业园区的一个护坡工程建设项目，几千万元，算是大工程。黑马产业园区位于河边，或许有滑坡风险。”
审讯官：“那到底荣国给园区当官的行贿没有？”
田亚：按照荣国荣老板的套路，用金钱开路，串标、围标那是惯例吧。我也听说，荣老板可能给产业园区那个负责这项工程的江育副主任送钱了。
……
由于三江省进行了省管县的改革，地区已经取消，现在三江省只有省、计划单列陪督市，地级陪督市辖区、地级市、县等行政建制。涉及几个县的扫黑除恶及相应的贪腐就由省扫黑办负责了。
由于此案涉及好几个县、市、区，省扫黑办为此召开了一个会议。相关案子由于涉及黑、恶和贪腐，这次他们请了有关市县检察院的检察官参加，希望他们提前介入。同时举报和交待里面也涉及多名公职人员违规违纪，会议也邀请了相关县市的纪监人员参加。
会议经过充分议论和讨论，拟定了行动计划。
先以荣国为突破口，但他目前的情况是守口如瓶。荣国不招，就按田亚提供的线索，争取从园区江育副主任身上打开个缺口。
由于江育官职小，可能牵连的人不多，说不定贿赂金额也不大，可能让荣国承认行贿江育的事实相对容易。
假设荣国如实交待了他行贿江育的罪行，那么他就有前科了，追问他行贿王达的罪行可能就相对容易了。如果他还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滚水赖的态度，那只有让审讯人员来点神不知鬼不觉的特殊手段了。注意这个时间段得找理由拒绝律师和他见面。
现在候军已经交待了他行贿王达的罪行，如果有了荣国的口供，那么蓝玛瓶的关系网和保护伞王达就是死扛，那么也可以对他提起公诉了。
这天，三水县黑马产业园办公楼前，开来了两辆黑白相间、车门喷有检察两字的车辆。
当见到身着检察官服装、扎着红领带的几个人在他办公桌前出示证件后，三水县黑马产业园区副主任兼产业园区开发公司经理江育差点站不起来了，他知道事情败露了。
当官的都知道政策，也知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谚语。他一到检察院，就把荣国给他拜年的事情老实交待了，完了！他什么也不想了，一心想的是争取从宽处理。
三水县常务副县长王达离开三水县后几年，春节前的一个夜晚，荣国给我致电后，我走路到三水县城三角小花园旁边等候，不一会江育坐车到了。他降下车窗向我招手，我走近后，他递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微笑着对我说道：“江主任，马上要过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今天我整了点纯粮喂养的土猪肉，这几砣你拿去尝尝。”
我把黑色塑料袋提了过来，觉得还有点沉，心中暗喜。春节快到了，我估计里面就是他说的“感谢”，我就说：“哎呀，荣老板，你还这么客气。那谢谢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要不到家里坐坐？”
荣国笑着说道：“不啦，江主任，我还有几处要跑，那对不起，主任，我就先走了。”我知道他春节前比较忙碌，我说了句你办事要紧，那再见。然后我们两人相互挥了挥手，我们两人就分手了。我回家，悄悄打开几层大塑料袋一看，真的是好大几砣，一砣一万，共十九砣。
北河县检察院拿到江育的口供后，把荣国从看守所提了出来。
检察官手里拿起一叠纸晃了晃，向荣国说这些东西是江育写的。然后检察官问他认不认识江育，荣国听到江育二字，心里发紧，他沉默良久后，开始缓慢陈述。
检察官听到荣国没有像前面那么抵抗，很痛快地述说给江育副主任行贿十九万之后，都感到有些奇怪。那他为何不交待他向王达行贿的事呢？
看到两个检察官对视一眼后，表情有些怪异，荣国在思忖对手想法时，也就停了一会，看他们还要什么要问的。他心想，律师说了，送出的钱，没有超过20万，不够单位行贿罪的定罪标准，所以他就没有隐瞒。
……
他既然开口比较痛快，咱们得趁热打铁，一检察官忙说道：“既然你已经承认这事了，那把经过说说吧。”
检察官的笔录大致是这样的：给江育副主任送礼的前一年，荣国听说黑马产业园有一段护坡工程要招标，又打听到是江育副主任在分管这一块，他就找到江育副主任，请他帮忙，他说他要承建这一工程，还说项目到手后，要向主任表示感谢。由于荣国以前在产业园区走动或者参加过会议，他认识江育副主任。
江育这人耿直，把招标代理公司老板的电话给了荣国，还叫他有什么事都可以和这老板联系，说他是江育的铁哥们。
江育还悄悄把招标文件初稿给荣国看。荣国看到标书很多地方对他准备挂靠的公司不利，就说这几个要修改一下。江副主任二话不说，当时就答应按荣国说的进行修改。
其间，荣国也和招投标公司老板沟通了几次，完善了招投标文件的修改。江育把招投标文件定稿后以项目控制部的名义提请产业园区开发公司经理办公会讨论通过，最后由交到三江省水利局审定后，进行了招投标。
荣国为了中标，又找了一个黄牛组织几家公司来围标。问他为何不继续找田亚，因为江育从其他地方调到产业园不久，他与江育不熟。
最后，荣国挂靠的添富省水工基础公司成功中标。
中标后不久，荣国在工地边遇到江育时，连忙叫司机在一个纸质手提袋里面装了两条名贵香烟，递给江育。放进江育车尾箱后，他搓着手面露难色地说道：“江主任，我荣幸地中标了，谢谢您的大力支持。接下来马上要施工，要垫资不少。嘿嘿，我最近手头有紧……哦……只要稍有缓解，你相信我，一定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江育听说过荣国的为人，尽管他有点不高兴，看到荣国摊子已经铺开，他低头吸了一口烟，然后嘴一咧，笑比哭还难看，说道：“呃……兄弟，你办事，我放心。先就这样吧。”
看到江育要走，荣国忙扯了扯江育的衣袖，小声请求道：“哥，还有件事，我跟你商量一下。”
江育倒背双手，扭过头来，耷拉着眼皮，说道：“你说。”
“今后的工程款不要直接转给我，可能要这样操作。”荣国也不管他高不高兴，忙递了一张写有单位和账号的纸条给他：“付款之日，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麻烦，有劳你安排产业园将工程款还是转到添富省水工基础公司，然后再由他们把款转给我就行了。我给水工基础公司讲了，让他们把工程款转账到我公司一职员的银行卡里。”
江育想了一会，这样算是公对公，应该这么办，就回答：“行啊。”
检察官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插话了：“添富省水工基础公司会答应把那么多的工程款转账给一个私人账户？”
荣国：“他们答应把资质拿我来招投标，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他们不出什么力，就能得到笔不菲的收益，这谁都愿意。”
检察官：“能具体讲讲吗？”
“我的确没有达到修建这个大护坡工程的资质，也没有什么内行。我跟他们有口头协议，他们派点工程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支助我一下，我提供劳务，我支付挂靠费和他方管理人员输出费用，一般也把它说成是管理费。他们把这些管理费扣下后，余下的工程款，我叫他们转到我公司一位员工私人帐户上，这张卡完全是我在使用。”
检察官：“后来工程款都这样操作的吗？”
荣国：“是的，我收到了工程款后，看到产业园区付款正常，从不拖欠。要不然，春节前我给江主任拜年的钱都拿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了，更新慢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