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末路（原名黔之驴之美女老板）》黑白污点

11、忘前情奋力追赶，运气好录进中专

　　学校发展了，校舍不够了。学校扩建时，民工挖出了几块石头，石头上赫然镶嵌着不少异物，非常奇怪。

　　拿给学校地理和生物老师一看，说可能是动物化石。后来又挖到了几块，有人谣传说挖到了恐龙化石，此事引起很大的轰动。

　　请专家鉴定，确定是动物化石，但却不是什么恐龙化石。动物化石十分稀少，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在书本上看见过。随着土建的进展，发现了更多的动物化石，镇上很多人都跑到学校来看热闹。校园里，还经常看到一些外地的专家学者背着各种仪器设备到校考察，不少还有公安和县上领导亲自陪同。

　　由于发现了保存完好的动物化石群，学校因此就更加出名了。

　　动物化石群被突然发现，引起了全校师生极大的兴趣。特别是生物、地理、还有物理老师，那是兴奋异常，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引经据典，口若悬河，讲课也特别生动了，学生的学习兴趣也空前提高。

　　就是那些对此不感兴趣的同学回家，也被周围人的提问问烦了，为了增加谈资和提高自己这个小镇学校的地位，也恶补了很多与化石有关的知识。

　　驴叫镇中学由于有了这些基础，生物、地理和物理的成绩，那是直线上升。近年，参加全县期中、期末组织的统一考试，驴叫中学这几科的成绩在全县都是名列前茅。

　　蓝玛瓶也深受其影响，对生物、地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加上她生活在农村，接触的动植物多，看到过大量的动物骨骼，还亲自饲养过动物，还看见过不少动物的肢解，她这两科的成绩也大为提高，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

　　毕业考试，蓝玛瓶的地理和生物成绩不错，但是其他成绩并不理想。蓝玛瓶的成绩尽管与失恋时相比，有些恢复，但她的总分仅仅比中专的录取分数线高一点，想读一所著名中等师范当语文老师的愿望落空了。

　　根据自己家里的情况，放弃了继续读高中。在老师的指导下，只有报些招生分数低的农学中专了，这些也都是广泛接触动、植物的专业，与蓝玛瓶的兴趣基本一致。报考农学，也是受了当年郝老师的影响，他认为72行，行行都可以出状元。

　　看到自己的成绩，蓝玛瓶有些沮丧也很是无奈。看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真的不假。社会、学校、家长、亲戚朋友都在反复告诫同学们:不要早恋，不要早恋。自己硬是在不知不觉就发生了早恋，自己不吃亏那谁吃亏。

　　等了半个多月，蓝玛瓶的通知书终于等到了。她终于被雾昌农学中专录取了。

　　蓝玛瓶终于要走出大山走向城市了，走出这让蓝玛瓶倍感伤心之地了。尽管当时人们听到农业两字、中专两字，嗤之以鼻，但蓝玛瓶的心早已飞越群山、飞越河流，飞向了远方。

　　收到录取通知后，全生产队的大部分人都觉得，蓝玛瓶一个女娃，考上了中专，那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高兴之余，那些没有考上高中和中专的孩子可都成了出气包，都被家长指责了一通，蓝玛瓶被队里的大部分家长当成榜样，要求子女向榜样学习。

　　这样，蓝玛瓶一家，就招来了好些大人小孩的责骂，把好些陈年旧事翻了出来。什么想攀高枝啦，被别人甩了啦，一个中专有什么了不起啦。开始听说考上了中专，以为有好了不起，结果不就是个农业中专吗，还不是一样的干农活，我们还不稀罕呢！资本家的后代是要聪明点啦。现在资本家的后代都能上中专了，什么世道。贫下中农的地位下降了啦等等。

　　彭山花听到这些，很是生气，背地里骂他们看不得穷人吃顿饱饭，我的女儿就是生得好，就是比你们那些山莽子厉害。

　　队上和家里的兴奋没有持续几天也就风平浪尽了，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蓝玛瓶来到了他曾经就读的小学校，想见郝老师，心想郝老师已经两次解救了她。

　　一次是在小学就让她知道努力学习，将来一定有前途，自己才考上了中学；二是秦可歌与自己分手，自己差点自尽，要不是想到郝老师，想起郝老师的话，哪里还有今天的自己。如果没有想起郝老师的话，跳江淹不死，自己也可能一头碰死。

　　这几年，社会在发展，各方面条件都好了些。走到小学，小学的面貌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在山区，首先是交通的变化都特别大。好些小孩上学都有面包车坐了。想起当时上学爬坡上坎，风里来雨里去，交通全靠双腿那条件，真的是寒窗苦读，好不可怜。

　　进到小学，遇到原来的算术老师钱老师，听到曾经的学生蓝玛瓶考上中专了，钱老师也非常高兴，也向蓝玛瓶表示祝贺。

　　她还说随着国家的发展，农业是中国的弱项，今后要干的事还多，农学今后一定可以大展宏图的。

　　当问及郝老师住哪里时，钱老师说郝老师近年调走了，他的所谓坏分子的帽子被摘掉了。

　　现在好些学校发展了，到处挖高水平的老师，结果湖南省他老家一所著名中学来把他挖走了，周老师也一起被挖走了。

　　蓝玛瓶问周老师是谁，钱老师告诉她，是郝老师的妻子，后来调来的美术老师，传说中的小学大美女。

　　当时好多条件好的人都追求她，她都不嫁，偏偏把郝老师看中，非要嫁给他。

　　想到郝老师的坚韧，周老师的眼光，蓝玛瓶从中看到了知识的力量。

　　告别钱老师，蓝玛瓶边走边在心中感谢郝老师，祝愿郝老师越来越好，祝周老师越来越好。同时也在想，这小学可惜了，放走了一位好老师。

　　已经都毕业了，还考取了中专，蓝玛瓶胆子也大了些，蓝玛瓶甚至在假期从农村跑来中心大院秦可歌家附近，期待与他不期而遇。还有自己现在已经是中专生了，想看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她也去问了看门老人，说他最近没有看到过秦可歌，去了几次都失望而归。最后一次去，看门老头才想起，这孩子一到暑假，经常就会去武汉，这次是不是也去武汉了？她想见秦可歌一面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徘徊良久，蓝玛瓶甚至有了直接找秦可歌的父母面谈的想法。思虑再三，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回家途中，蓝玛瓶甚至想，当时如果胆子更大些，干脆找机会和他把觉睡了，把生米煮成熟饭，会不会两人的关系会更牢固一些，就不会被拆散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这句话不知灵不灵。如果灵验，真该早日与他成了那事。

　　要是家庭不干预，两人相亲相爱，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极有可能现在我俩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中，准备向高等学府进军了，我俩比翼齐飞，一起走出大山那该有多好哇！

　　现在蓝玛瓶也考上中等学校了，生活费的事基本解决了，只需要花些学费了。彭山花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现在蓝目尔的身体也壮实了，像个成年男子一样干活了。彭山花的负担减轻不少，看到女儿又考上了中专，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身体看起来真的好了不少。

　　要开学了，准备出发了，彭山花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被子，脸盆、脚盆、洗盆、毛巾、棉衣等大宗物品外，还连夜缝制了小内衣和姨妈巾。

　　彭山花、蓝目尔和一些亲戚把蓝玛瓶送到了码头，东西有点多，蓝目尔先送蓝玛瓶坐船到县城，然后再送蓝玛瓶转船到雾昌市。

　　终于要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大山了，蓝玛瓶坐在船上，眼望逐渐远去的群山，心想:离自己的亲人越来越远了，一时半会还见不了，自己远赴他乡，心里不免感伤，暗自流泪。开始对家乡的山水有了些留恋之情。

　　这次远行，蓝玛瓶才第一次来到县城，转船时才匆忙看了一下县城。原来心中有过无数次的设想，现在看来，它也是一座山城，房子鳞次栉比。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没有见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看到什么都比较稀奇。特别是城里女子的化妆、打扮，千奇百怪，更吸引她的目光，原来城里的女人穿这样呀！

　　突然脑中闪过秦可歌，他在县城什么地方？他知不知道我考上中专了，如果这时他把我考上中专的消息告诉他爸妈，他们的态度会不会转变？一阵江风吹过，蓝玛瓶才如梦方醒，轻轻扇了自己一下，真不要脸，人家已经抛弃你了，你还没皮没脸，真不知羞耻。

　　船快到雾昌市，江面稍微开阔了一点，江边的房屋、厂矿、沿江公路上的车辆逐渐增多，江上的客货船也多了起来。

　　开始以为学校就在城内，蓝玛瓶在船上一打听才知道，自己要去的学校还在城市以东二十多里路，在昌江下游，还得坐船。蓝玛瓶一听，心里有点失落。谁叫自己在初中耍朋友，把成绩耍成这样，只能上这样的学校。

　　她提着大包小包，费劲地走上趸船，心惊肉跳走下跳板。还好，抬头一看，看到学校接新生的牌子。如果不是学校有人来接，蓝玛瓶估计要迷路。

　　看到下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接新生老师、同学收起牌子，叫上十多个新生，上了一辆刚开来的货车，拉到昌江边，还要再上一个趸船，在昌江上坐另一艘船到学校。

　　接新生的老师问驾驶员，为何不直接拉到学校去。驾驶员讲，今天新生特别多，这些人只有坐船了，他还要到昌江的码头和讫车站去拉新生，装不下了。

　　驾驶员还爬上货箱，对新生们说，各位新生，你们克服点。见新生下完车，货车嘀嘀两声后，一溜烟开走了。

　　一艘不大的机动船从清澈的雾江开足马力过了两江交汇处的一段运河后，开到昏黄的昌江上，昌江边的楼房一片连着一片，比雾江边的房子多了不少，沿山坡修建，后面的山还很高。

　　机动船一路漂流向下，停了几个小码头后，终于老师叫我们下船了。下船的地方，实际就是一大片沙滩，站了不少人，朝上看只看见一座大山，没有看到什么学校，此时蓝玛瓶心灰意冷到极点，难怪这个学校录取的分数低，原来学校在这么一个鬼地方。

　　还好，学校有安排，来了好些学长专门来迎接，不然这些背着行李的新生自己是根本不可能自己爬坡到学校的。走了百多米的山路，走到一条主公路上，终于看到学校大门了，看到了雾昌农校几个镏金大字和吊牌。周边的校舍还是很规范，干净，整齐。里面还有不少大树，门口两边的花台还栽有好些花草，很是整齐。左右一看，周围还真平坦，算是大山半山腰一小平原。这时蓝玛瓶的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点。
　　农校位于昌江边北岩的一片台地上。从大门跨过公路，走不了几步就能看到昌江，但公路到昌江边还有百多米的高差，昌江对岸是一个大的钢铁厂、一些配套企业和一个大的集镇，但是没有桥梁接通。蓝玛瓶看到的昌江令蓝玛瓶有点失望，尽管在课本中看到对昌江是一片溢美之词，但是眼前的昌江，宽度那比雾江宽了好几倍，江水昏黄，流速急，恶浪、鼓子水、旋涡一片连着一片，很是凶险。江上不时冲来些像吹气动物玩具那种气鼓鼓、青白色的死猪，还有大量树干，草垛。蓝玛瓶心想，那天夜晚若是跳昌江，看这架势，那就可能回不来了，只有到丰都去报到了。万一也泡成死猪那样，那、那好恶心呀！好死还是不如奈活着。对面河滩，恶浪翻滚，声如群猪，每到夜晚，夜深人静，那咆哮声很大，可笑的文人们还把这说成为一景，叫什么“群猪夜吼”，传说那个地方，十船九打烂。还好对面刘家山上，一座黑白相间的白塔，好似一段钢鞭，镇着昌江，也给蓝玛瓶的心灵些许安慰，给蓝玛瓶带来了一丝平静。蓝玛瓶空闲时还经常到昌江边坐着看江景，特别是江上的船舶，时不时鸣笛，笛声在山间和江面回响。江上的木排更大更宽，有时甚至还有大竹排，各式各样的船都是蓝玛瓶没有见过的，一些船高大的烟囱就有好几个，还有一种说是美式的登陆艇，看到过灰色登陆艇，还有双体船，东方红大客轮。就是帆船也比雾江上的大不少，时常也能听到几声纤夫的号子，“哟罗哟罗，嗨！”。蓝玛瓶最喜欢看的是新式客船，完全是江中移动的楼房，好几层楼高。有时还能看到顶上黄头发，白皮肤的人，可能是老外，看不真切，的确有的看起来穿得少，女的好像只有三点有点布，好开放。蓝玛瓶查过地图，看到这里上可以到成渝，下可到汉口、南京、上海。从学校进城坐车可以去，但是没有客车，还要过车渡，等待时间很长。坐船船票要好几角钱但时间短，学生进城回校都是坐船，蓝玛瓶城里也去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