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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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桌上的菜沈婉言都动了口，没道理赵域一筷不动，他瞥了眼桌上菜色，算不上太差，可比起赵域平常用的饭菜实在是天差地别，此刻让他动筷还是有些为难他了。
赵域不喜做让自己勉强的事。
沈婉言给赵域碟中夹了不少菜，但赵域却是连筷子都不曾举起过，故作疑惑地问道：“怎么皇帝不尝尝啊，是用不惯御膳房最近做的饭菜吗？”
原本以为神仙打架，胜负已分，能够逃过一劫的马明德默默垂首，低调地站在一旁尽力将自己忽略掉，结果听到沈婉言发自肺腑的询问声时，整颗心都纠结了起来，额头冷汗不停往下滴。
赵域面色如霜，冷凝着眼神望向马明德，帝王之气尽显，“勤俭节约也不至于到这份上，总不能把人吃坏了，太后凤躯金尊玉贵，若是有半点损伤谁担待得起？”赵域总不可能承认自己吃不下，既然他都替沈婉言背锅了，那如今这口怎么样也得算在她头上。
马明德察觉到赵域视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皇上太后恕罪，是奴才看管不力，让下面的人偷奸耍滑，还请皇上太后娘娘饶恕奴才这回，奴才回去定然好好惩治那群人一番。”
沈婉言笑了笑，眉头轻挑，权力她要，人当然也不能放过。
当然，赵域要她背这口锅她背就是的了，毕竟打一棒槌给颗甜枣的道理她懂得。
“马明德？”沈婉言淡淡地唤了声。
马明德求饶的声音骤然停住，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子，忙不迭开口，“奴才在。”
“偷奸耍滑该如何处罚？”
既然他推说下面的人偷奸耍滑，那就让下面的人承担好了，御膳房可是好去处，凡是能够在里面待的宫人，多多少少有些本事或者靠山。
如今整个御膳房的人都要被马明德得罪了，想来他这个御膳房总管也做不了多久。更何况他当初能够当上御膳房总管，还得多亏了他还有个算是得圣宠的姐姐。
宫中怕是鲜少有人知道马太妃一家是卖猪肉起家的，当年屠夫不能科举，马家没有法子又想要富贵，只好把女儿送进宫当秀女。
马明德越发觉得此事棘手，更何况皇上还是站在太后这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沈婉言的问题，“去慎刑司每人领十大板子。”十板子下去也不少了，能够让人长点记性。
沈婉言侧视了马明德，还以为他会不痛不痒的罚几个月俸月例就了事，倒是下得了手。
见赵域没发话，沈婉言满意地点点头，让马明德起来，他刚准备起来，膝盖还是弯曲的，沈婉言似乎又想起了件事儿，撑着下颌疑惑地道：“对了，马太妃那边吃食你安排得如何？既然阖宫上下都要节省开支，自然得做到一视同仁，马总管可不能因为马太妃是你的姐姐，就替她私下开小灶了。”
马明德又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再这么做了，况且如今后宫权力全在太后娘娘手中，他可不敢随意招惹。
“好了，都退下去吧。”这事儿就此为止，沈婉言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地，要到了权力也给后宫中人敲响了警钟，她不是柿子任人揉捏，也该安抚下赵域的情绪。
如今赵域心情却是不怎么样，只是奈何自己身处明阳宫好不容易忍到现在，再让他一通脾气发了，那今儿个就算白干。不过想起自己在沈婉言手下被牵着鼻子走，赵域整个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婉言屏退左右，微微叹了口气，略显慈爱的目光望向赵域，语重心长地说着：“皇上应该相信哀家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赵域嘴角挂着冷笑，睨了沈婉言眼，淡淡地从鼻中发出个音节，“嗯？”
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给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若是没个交代，这笔交易谈不拢也罢。
沈婉言正了正颜色，知晓如今是她好好表现的时候，要先取得赵域信任就得和他上同一艘船。
“哀家这是为了她们好，当然有部分也是替皇上考虑。提前让她们过些苦日子，到了去天庵寺替先帝吃斋念佛的时候，就不会显得日子那么难熬了。皇上应该也不打算让她们留在宫中一辈子吧？”
先帝妃嫔多了去了，如今将她们全安置在西六宫，宫中没赵域的后妃，尚且能够住得下。
可到底女人多，无形之中事儿也多了。
为了减少些麻烦，赵域势必会她们迁出去，但到底什么时候做的这事儿，沈婉言记不太清了。
赵域暗自挑眉，这是将先帝后妃都安排好了，如果有她这位先帝皇后，如今的嫡母皇太后办这事，确实给他省下不少麻烦，赵域不着痕迹地替沈婉言挖坑，“她们自是以太后唯首是瞻。”
闻言，沈婉言神色如常。赵域还以为她没明白其中含义，结果她下面一席话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皇帝此话可说错了。”沈婉言依旧温和，只是能够在她脸上看出毫不留情地拒绝来。
她若去天庵寺，就没法子看赵域落魄了。赵域想让她带着太妃太嫔去庵庙生活，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哀家自是要替先帝好好守在皇帝身边，看着皇帝替咱们赵家开枝散叶，多生下皇子公主。”
沈婉言明知赵域心有白月光，可她既然要给他添堵，想法子让人往他后宫之中多塞点妃嫔，是肯定要做的事情。
正好她还能以这借口留下来。
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赵域挑唇，嘲讽地看向沈婉言，“太后真是好计算，朕当初怎么没发现太后的厉害之处呢？”他也不是蠢人，相反极为聪明，要不然那么多兄弟，也轮不到他坐上皇帝位置。
与沈婉言一来二往地交锋中，也看出些她的门道来，只是他没有抓到沈婉言把柄，暂且还不知如何对付她。
沈婉言垂眸浅笑，对于赵域的话不置可否，“亏吃多了自然就学聪明了，为了活下去。”
她得让赵域明白，她现在无恃无恐，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她一无所有，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
当然，沈婉言也是在暗示赵域，于他而言，她是一把极好用的刀。她所求不多，只有活下去一条。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