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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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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罗逊又把所欠下的廉尺的债还清了。还剩下来有二三十两银子,足够他接下来的花销了。可是廉尺马上又邀他赌博。
      忍了半个月,罗逊心里也痒痒了,这么一来,好景不长,没半天工夫,连这二三十两银子也输精光了。
      罗逊一个人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地走在街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自己倒还好说,家里还有一个朱发呢,总不能靠吃西北风过活吧。
      “总得想个什么办法才好。”罗逊心里这么想着,手情不自禁地往怀里摸去,突然摸到了那枚为相生买的簪子。他心头一震,摇了摇头,驱逐心头那丝隐隐冒出来的念头:“不行,这是给相生的,我承诺过她的,绝不能食言!”
      罗逊在经过家门的时候,并没有回去,而是径直朝南门城防营方向走去。
      不巧得很,南门城防营士兵告诉他,相生一大早来了一趟城防营后,就出去了。

      人要倒霉的时候,真是喝白开水都塞牙。现在不但输光了钱,连找个人送东西都送不成。
      罗逊悻悻地街上溜达着,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就这么走着,在经过一家饭馆的时候,突然听到从里面传出相生的笑声。
      罗逊情不自禁地抬脚往里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又听到杜子腾的说话声更大地响起。
      操,杜子腾这个多事的家伙怎么也在?有他在,自己这簪子又怎么送得出手?要是被他饶舌头传到梦雪儿耳朵里,自己不又是前功尽弃了吗?
      想至此,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相生一眼瞧见,叫道:“罗逊。”
      罗逊更像做了贼似的往外避去。但还没走到街上,就被相生从后面赶上。

      “诶,你去哪儿呀?我叫你你也不应。我们正在吃饭,恰好杜子腾也在,你吃了没?一块儿进去吃吧?”

      “不了,我已经吃了。”罗逊一边撒着谎,一边继续往前走去。
      相生道:“别骗我了,你刚才上饭店去,不是去吃饭是干什么?只是见到我们在,才又退出来的——我都看见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避着我们?”

      见已远离了刚才那家饭店,罗逊才停了下来,面对相生,从怀里取出那枚飞烟针,递给相生,道:“给,送给你的。”
      “你倒还真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呀!”相生接过簪子,把玩一番,道,“这簪子真好看!不过我想知道梦雪儿姐姐的那一枚是什么模样,是不是要更好看?”
      罗逊挠了挠头,道:“你知道的,我对这玩意儿不在行,可说不上哪一个更好看。只是觉得它们都好看,就一齐买下了。”

      “唔,这样啊!那我这里谢谢你啦,公子!”相生笑道。
      “傻丫头,小小礼物,跟我客气什么!”罗逊道,“你饭还没吃完,杜子腾他们大概还在等着你呢,快去吧。”

      “算了,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公子你要去哪儿?要是没什么事,饭后我陪你散会儿步吧?”
      “唔,我是有点儿事。”罗逊道,“相生你快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好。真的。”
      相生见罗逊愁云满脸的样子,道:“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吧,或许我能替你解解忧呢!”
      罗逊道:“我、我欠你的那五十两银子,恐怕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还了。”

      “切,我还当什么事呢!”相生笑道,“我要你还钱,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呢。你还当真啦?再说了,你送我簪子,我赠你银子,咱们两相抵消,谁也不欠谁的了。”
      罗逊道:“不行,这是两码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说过还,就一定要还的。只不过我现在手头紧张,只能缓到下个月,本息一块算还给你了。”
      “手头紧张?”相生道,“这才发饷啊,你怎么就手头紧张了?”
      像他们京城守卫营的军官,俸禄还是相当不错的。杜子腾这回也是因为发了饷,手头阔绰了,才邀相生一同聚餐的。
      于是,罗逊便将和廉尺赌博输钱一事说了。
      “公子,原来你也好赌博啊!”相生道,“早知道,叫上我,你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
      “怎么?”罗逊一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相生神秘一笑道:“实话跟你说吧,赌博原也是我的一项拿手活呢!走,带我去跟赢你钱的那个廉尺会会,看我怎么把他赢你的钱原原本本地赢回来!”
      “你没骗我吧,相生,你还会赌博?我可从没听你说过呢!你可真行,样样都在行!”罗逊道,“可是不行啊,你这样就是捣鬼了,就算赢回来,那也不光彩。”
      相生道:“我的傻公子呀,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廉尺赢你钱时就没使手段呢?要不使手段,他能赢得那么轻松?打死我也不信!”
      “咱们无凭无据,可不能光凭猜测。”罗逊想到廉尺有时赢了他的钱,还会退一部分给自己,道,“廉尺可是心地直率,讲义气的人,绝不会干那种事!”
      相生心想,罗逊在这件事上一根筋,说是说不转他了,只好顺着他来,到时再见机行事了。道:“好,那我也不使什么巧,光明正大地和他赌一赌,这样总行了吧?”
      罗逊一想,道:“好,如果赢了,咱们五五对分。输了算我的。因为毕竟是我将你拉下水的嘛!”
      到达东门城防营的时候,廉尺仍和城防营的兄弟们在里面赌得正欢。
      罗逊叫了一声廉将军。
      廉尺抬起头来,见是罗逊,不无惊讶道:“罗逊,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罗逊道:“这位南门的兄弟听说这里有局,也想来玩上两把。”
      廉尺看看相生,认得她是与罗逊同批次新来的将官,心中疑虑顿消,笑道:“既然是南门的兄弟,咱也甭客气。千山,你到门口去站会儿,给这位南门的兄弟腾个位儿。”
      万千山应声到门口去了。
      相生道:“不急,我还不懂你们这儿的玩法呢,让我先看你们玩几盘,等看明白之后再玩不迟。”
      廉尺手一挥,道:“我们不弄那些个复杂的,我们只玩单双大小。来吧,兄弟,你想押大小还是单双?”
      相生道:“这样啊!那就随便吧,大小单双都行。”
      廉尺连着做了几把庄,都是他摇骰子。相生一直押小不变,表面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静静地观察着廉尺的一举一动。
      起先,相生并没看出任何异常。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廉尺在一次准备摇骰子时,不慎将骰子掉出一颗,他伸手抓起骰子的一瞬,手腕似不经意地回弯了一下。接着,这一盘他就输了。
      直到他再次做庄,相生发现他又做了同样的小动作,然后他连赢了好几盘。相生可以肯定,他就是利用这个小动作调换骰子的。要拆穿他很容易,但这势必得罪廉尺,如此一来,他便会迁怒于罗逊,让罗逊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相生只打算按先前和罗逊说好的办,帮他赢回钱来就行。
      在料定廉尺这一把出什么时,相生以豁出去的气势,下了一把大注。

      廉尺没想到相生会突然加码如此之巨,而且奇迹般的让她给赌中了。其实闲家赌中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机率在这儿嘛。廉尺只消多做几番手脚便可连本带利地赢回来了。可是相生这回下得注也太猛了,这把要是让她赢了去,自己身上的钱掏光也不够赔的呀!这小子身上竟然带着这么多钱,看来是有备而来呀?
      廉尺正打算装作失误,将盅中骰子摇乱。哪知相生早防着他这一手,伸出手来压住了他扣住骰盅的手,笑道:“廉将军为何迟迟不开盅?我都等不及了,我来帮你一起开吧!”
      说着,抓着廉尺的手往上一抬,揭开了骰盅。
      出人意料之外,骰子点数正好是相生押的大。
      “哇,真的是大耶!”罗逊情不自禁叫道。
      相生笑着对木呆呆的廉尺道:“对不住啦,廉将军!”
      说着,将廉尺面前的银票银子大把大把地扫了过来。
      由于银子太多,罗逊向李宝借了一个袋子才装下。
      临走前,相生扔下一些银子,说是给大家喝酒的。她对廉尺道:“今天走运,赢了廉将军这么多钱,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剩下的钱就不用还了。”
      出了城防营,两人略一合计,银票银子加在一起,总共赢了两百两银子有余。按之前说好的,两人对分,各得一百两。罗逊坚持要还相生五十两。相生只得接受了。
      回去以后,罗逊除留下一小部分零用,把大部分钱交给了朱发,让他掌管着,并置办生活。
      翌日,罗逊去城防营,廉尺又邀他共去富丽堂酒楼吃酒。说是自己生日,请大家客。
      罗逊也没想那么多,自然是答应了。
      他怪廉尺也不提前告诉一声,自己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廉尺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自家兄弟之间不必拘这些虚礼,只要大家在一起痛痛快快就行了!”
      罗逊深感他的豪气与大义,便拿出十两银票,算是随份子钱。
      他们一共十多个人,都是东门城防营多少有些职位权力的人,开了两个包间。

      除了美酒佳肴,像上次一样,廉尺给每人叫了一个姑娘陪酒。
      廉尺特意给罗逊安排了小花。对罗逊道:“我知道兄弟你念旧,所以仍然给你叫了小花。”

      罗逊因为上回之事,已经决心不再叫姑娘陪酒了。便推辞说还是自己一个人喝得好些。
      廉尺自以为看穿了罗逊的心思,道:“我知道你是怕再让上次那个姑娘知道了,是不是?不用担心,咱们都是过心的兄弟,谁都不会说出去的。”
      转又对小花道:“给我好好伺候我的兄弟,完后少不了赏钱。”
      小花恭顺地应了一声,坐到罗逊的旁边。
      见大家兴致都极高,罗逊也不好再强辞扫了大家的兴。
      大家吃吃喝喝,除了罗逊外,谁都难免对姑娘们有不雅的动作。

      酒喝到七成处时,廉尺去上了一趟茅厕。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片哄闹声。接着便响起了脚步踩踏楼梯上楼的声音。罗逊等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门突然被撞开,冲进来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军官。一个大包厢顿时被塞得满满当当。

      带头的军官喝道:“你们身为朝廷军官,竟敢公职期间出来花天酒地!来呀,给我统统绑了!”
      就这样,罗逊稀里糊涂地被他们绑起来,押到了顺天府。
      但接下来的事令罗逊更加没有想到,顺天府只草草审了他们一通之后,便将他们定下了死罪。
      罗逊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才只喝了一场酒,何况即便是嫖了赌了,那也罪不至死呀!可是顺天府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定下死罪便打入了死牢。任凭他们如何喊冤叫屈也没人睬。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已经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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