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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舍利 ...
然而此刻确实有一团杀气停在了少林寺的山门前。
此人一身黑衣,白皙的面庞带着几分病态,一道刀疤从眼角处横至嘴角斜卧在整张左脸上,虽说是刀疤却只是一条粉嫩的红线并不显得狰狞,一双桃花眼带着三分魅气七分邪气。这样的人分明就是众人口中趁着夜黑风高杀人越货采花偷盗的嚣小鼠辈。
他确实属鼠,但他不是鼠辈。
此人就是江湖人称“查无此人”的查泱。他现在正盯着少林寺的那扇破旧得看不到油漆的门,两道剑眉微微蹙起有一股淡淡的忧郁萦绕眉间,淡得如同天边一缕残云,轻轻的,薄薄的,然竟挥之不去。
如斯情景连少林寺那扇孤独百年的门也为之恻然,发出吱吱呀呀的苍凉之音,如时间与空间般悠长沧桑。
门,打开。
空明大师与一个小沙弥站在门里看着眼前那个浑身杀气却面带忧郁的男人。
查泱乃是十年前江湖上十分有名的劫富济贫的侠盗,他有一习惯便是在所经之处必定留下“查无此人”的印迹。又加上其行踪飘忽不定,江湖众人对他知之甚少。十年前不知为何他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从江湖这诡异之地更加诡异地消失了,以至查泱此人竟真的变成查无此人。
空明大师到底是在这叫江湖的地方呆得久了,用江南行的话便是他已经炼成江湖老油条了。看到查泱之时他没有丝毫惊讶,或者说他脸上看不出惊讶。空明大师不知这位早已消失多年的侠盗为何会满身杀气地出现在少林寺的门前,并且是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时候。
这是一个樱花盛开的季节,是春天里最惬意的一段日子,此刻火红的晚霞正努力地给苍白的天空抹上最后的火热与绚烂。无论是他忧郁的气质,还是这样的季节和时候都适合去风花雪月谈情说爱,而不是杀气腾腾地站在和尚寺前盯着一扇破得不能再破的门。
空明大师双手合十作一揖道:“查施主,不知来少林有何贵干?”
“呵呵,想不到十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认得我,很好。”查泱似有若无地一笑竟脆弱得一触即碎。
“请问查施主有何贵干?”空明大师又问了一遍。
“我想借贵寺的舍利子一用。”查泱回答得很干脆,干脆得令人无法拒绝。
“舍利子是我镇寺之宝,不外借。”空明的回答似乎比他更干脆。
“那——我就血、洗、少、林。”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发音都能咬碎一头猛兽,刚才的忧郁已全然不见唯剩嗜血的杀气。
“嗯,是谁在此要打要杀的?影响人家看风景的心情。”江南行不知何时站在了空明大师的身后。他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依次扫一眼在场的人,“这位黑衣大侠,看你皮肤白皙气质忧郁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不妨说出来,看看我们大家能不能解决。呵呵。”
“我说过了只要借少林寺的舍利子一用。”
江南行听后用手肘搡搡空明大师,低声道:“喂,你们少林寺原来还是有值钱东西的啊。我以为少林这几年算是被你败光了,穷得连扇像样的门都没有。”
“我这是勤俭节约,戒贪。”空明大师亦低声轻语。
江南行咧咧嘴意味深长地说:“戒贪——”忽而跳到空明大师的另一边,“依我看就是死抠。你藏在禅房那张薄板床底下的私房钱该有两千两了吧。”
“你胡说什么。出家人哪来的私房钱,所有的香火钱都是供给佛祖的。阿弥陀佛。”
江南行朝查泱努努嘴:“你打算拿他怎么办?真让他血洗少林?看他那样子不像是随便说说的那种人。”
此时查泱似乎没有耐心再耗下去,只见他提气上前一掌劈来,身形未至掌风已及。江南行一闪身顺手推了空明大师一把,自己却跑进门内。空明大师冷不防江南行竟然会推自己,本欲躲开查泱这一掌,怎奈已至近前避不可避只得硬接。查泱功力不弱且这一掌又是为硬闯少林而发自然是灌注全身真力。本来空明大师修为也不差只因硬接一掌未免受掌力所震。但见两人同时后退三步,查泱落地之后依旧面色惨白,也不知其深浅;空明大师稳住身形面色却比刚才白了不少,他回头看一眼江南行。
江南行领会道空明大师的意图,只见他上前一步对着查泱道:“舍利子已经在半月前卖给武鸣门解湖公子了。你来晚一步。”言毕江南行略显为难地摊摊手。
“哼,小子,想骗我。少林寺的镇寺之宝,岂是说卖就卖的。何况刚才老和尚还说不外借,这舍利子不在寺中又在何处?”查泱冷哼道。
“空明刚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怕被外人知道少林寺已经穷到要卖镇寺之宝来维持生计。这让他死后怎么去见那些成佛成菩萨的祖师。嗯哼。”江南行边说边绕到空明大师的身后。
“你是何人?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查泱双目一凛,两道寒光直刺江南行。
江南行仿佛没有看见查泱眼中的杀气,犹自浅笑吟吟:“我就是行侠仗义见义勇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白痴见了会提问,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聪明绝顶——江南行是也。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优点在此就不一一列举,我怕你记不住。”
查泱显然没有跟上江南行的思维节奏,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江南行掏出折扇边摇边踱步:“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不过——除了我的话你恐怕听不到其他人的话了。”他故意将最后一字的尾音拖得悠远深长。
查泱闻言眉毛一挑:“此话怎讲?”
“噢,你已经中了我的‘醉花阴’。此毒无药可解,片刻即发。”
话音未落查泱便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接着就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地。
顾竹溪正巧跑出来,看见查泱一头栽倒,便问:“他是来杀我的吗?”
“不是。他是来血洗少林的。”江南行顺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顾竹溪松一口气:“那他为什么会倒在地上?”
“因为他中了我的‘醉花阴’。此毒无药可解。”
“你下手这么狠。我——”顾竹溪正盘算着以后是不是应该离江南行远点,那他欠自己的钱是不是意味着要泡汤。
突然一旁的空明大师的身子微微一颤,噗得一口鲜血喷出。江南行眼疾手快扶住空明大师,只见他气息紊乱,脸色苍白。
“我要是圆寂了。你一定要记得我的棺材本藏在禅房里那张薄板床底下。”
“和尚不是火化的吗,怎么也用棺材呢?”顾竹溪满脸疑惑。
“用来放舍利的塔,也是要花钱造的。”空明大师显然有些激动,气息越发急促。
“就你这抠得要死的人,还舍利,恐怕连骨灰都烧不出点什么。”江南行不忘小小地打击一下空明大师。
谁知空明大师本就受了内伤,被江南行这么一气更乱了内息,一口血从嘴里涌出。只听得他喃喃念了一个血字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师他怎么了?伤得很重吗?”顾竹溪担心地问。
江南行白她一眼,顺手把空明大师交给吓得呆在一边的小沙弥:“他没事,只不过受了点内伤,然后见了血就晕过去了。”
晕血!少林寺的方丈竟然晕血。此刻,顾竹溪觉得少林寺破落得十分有道理。
而此时,江南行已经叫来了几个和尚将空明大师抬进寺内。顾竹溪正准备转身入寺,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躺在那里的查泱。他一身黑衣裹着单薄瘦削的身体,一头黑发夹杂着几缕白发随意而张扬地随风舞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唯余坚毅的下巴和一小段疤痕。顾竹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黑衣,瘦削,难道是他——那个在树林里杀死米小小救了他们的黑衣人?
“喂,那他怎么办?”顾竹溪一把拉住准备闪人的江南行,“他到底中了什么毒?现在是死是活?难道就把他扔在少林寺门口不管了?”
“别拉着我袖子,都被你拉皱了。别看它才值一钱银子,那也是钱呐。”江南行拂去顾竹溪拽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顾竹溪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江南行一脸严肃,声音闷闷地说:“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那天在树林里就我们的黑衣人吗?好歹是救命恩人,关心一下也不为过。谁像你这么没良心!”顾竹溪说完便大摇大摆地从江南行身前走过,一副正义凛然的派头。
江南行哑然失声,她有良心,有贪心才对吧。这女人活该被追杀,脑子里竟是些没用的除了赚钱。江南行扯扯了刚才被空明大师捏皱的衣袖,径直朝藏经阁走去。
根据百晓生的记载和一般江湖定律,在少林寺内凡是值钱的东西多半是放在藏经阁。所以江湖上无论是正义的侠客还是邪恶的魔头,无论是武功盖世还是像江南行这样不会武功的人都十分渴望瞻仰一下少林的藏经阁。当然能从里面弄点东西出来是最好不过。既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难免会有人捷足先登。江南行不禁想起司徒绅的一句口头禅“这就是江湖啊!”
江南行漫步来到藏经阁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那里了,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骂过他没良心的顾竹溪。江南行嘴角一翘,还装清高,现在还不是跑来打舍利子的主意。
“某人不是很关心救命恩人的死活吗?怎么有空跑来藏经阁参观?没良心啊!”江南行悠哉游哉地从顾竹溪身边走过,还不忘适时地用折扇打一下她的头。
此时顾竹溪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根本没有多于的思想空间来回味江南行那句颇具深意的话。如果说在看到藏经阁之前有人告诉她少林其实已被丐帮吞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但是现在她所能做的就是一句感叹:好大一座金屋!
连山门都破败到只残留经过多年风霜洗礼褪了色都不肯退去的红漆的少林寺,里面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矗立着这么一座几近奢华的藏经阁。整座藏经阁都贴着金箔,并且在每个窗棂上镶嵌了宝石,每个飞檐下都悬挂着设计精巧的金银铃配以红蓝宝石点缀。白的象牙,红的珊瑚,绿的翡翠。还有那在阳光下晶莹耀眼的——不是水晶就是钻石……想想就流口水,更别说亲眼看到,甚至有可能亲手摸到。
仰光大金塔!
莫非那个死抠的空明大师还出国旅游过?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他是不是去过缅甸……
顾竹溪下意识地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心中十分肯定,就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缝隙也必定填满了金子。如今,空明大师的形象在她心里一下子高大起来,那个穷酸的小老头竟然建造出了她心目中最理想的房子。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很想冲过去给空明大师一个激动的拥抱。不过此时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虽然不能像穿越前辈们那么彪悍搬走藏经阁,但卸一扇门或窗也是好的。在她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有人已经伸手推向那扇门。
江南行瞥了一眼正自发呆的顾竹溪,随手去推藏经阁的门。
“喂,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去推门,你不怕里面有机关吗?”顾竹溪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心里面飞出成千上万支箭把你扎成马蜂窝!”
“你很担心我吗?很怕我死掉?”江南行的声音中有一丝兴奋和小小的喜悦。
“是啊。我很怕你就这么死了。要是这样的话,你欠我的钱怎么办,别说利息就连本钱都捞不回,那我岂不是亏死。”顾竹溪无比哀怨地叹了口气,仿佛她真的会亏得一塌糊涂。
“我那支紫毫笔应该不止一百两吧。”江南行双眼微眯,仿佛思索着什么,眼光却落在顾竹溪的脸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顾竹溪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对他大呼小叫出言反驳,反而是很安静地盯着江南行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最后开口道:“江南行,像你这样会算计的人以后要是取个老婆比你还能算。你会不会给活活气死啊?”
江南行闻言脸色稍稍一变,冷冷地说:“那就要看有没有人比你更厉害了。”说完便一把将门推开。
只见满屋都是蛛网,架子和经书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这藏经阁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扫了。空气中充满了尘埃特有的气息,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些灰尘,与其外表的金光璀璨相比藏经阁的内里显得沧桑而残破。不过从表面看来这里的经书倒还算齐全。看来这座江湖上颇具声名的藏经阁似乎近年来行情有所下跌,顾竹溪边走边看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放着这么金碧辉煌的藏经阁不来偷,却到处追杀她这么个专做赔本生意的苦命人,江湖上那些高手是不是集体被打傻了。
在她批判江湖大侠的同时,江南行已经将藏经阁上上下下走了个遍,优雅而从容地自楼上缓缓踱步而下,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着:“应该让空明找人来打扫一下了。咳咳,满屋子的灰。本少爷要是被呛坏了他可赔不起。”
“你以为自己是这座藏经阁——金做的。”顾竹溪挥手拂去眼前的一张蛛网,“怎么样找到舍利子了没有?”
江南行双手一摊,摇摇头。
“没有。怎么会没有?该不是你私吞了吧?我可告诉你听者有份。”
“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吗?那可太伤我的心了。”江南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走到她身边继续说,“我刚上去看了,放置舍利的宝塔被人移动过,上面的灰也明显比旁边的少,应该是一两个月前的事。”
“你的意思是有人捷足先登偷走了舍利?”顾竹溪尽量跟上他的步伐。
“可以这么说,但又可能不是。”江南行回头瞥她一眼,“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还有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没有机关暗器的?”
“因为这座藏经阁是我派人来装修的。”
顾竹溪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张牙舞爪地在江南行身后比划各种杀人的手势。
江南行的嘴角牵起一抹愉悦的微笑。天边绚烂的夕阳给少林这座古寺披上一件金光四射的外衣,原来夕阳真的很美,即使它接近黄昏。
这一回合,江南行胜。
最近快考试了,似乎没什么时间写文,偶可能就会不定期更新,速度也会慢一点。
希望看文的大大能谅解。
在此感谢某位一直支持我的童鞋,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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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消失很久之后,不负责任的我又回来啦!
仰光大金塔哦!*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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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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