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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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点后悔了呢。没想到我一时兴奋过头似乎完全的、彻底的把汤姆给惹恼了的样子。呜——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这么不能逗呢？
都决定要稍微当一下他的父亲了——我果然没有做别人父亲的天赋吗？（莫：汗。做父亲也要天赋啊？）
当晚就只是死活不开门罢了。可是为什么我本着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的态度在他房门口坐了一夜，连重要的观星任务都放弃了。他还是不肯跟我和好啊？我都准备好道歉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汤姆现在变得很乖。不是说他以前不乖——似乎的确是不乖，总有点小叛逆，可是我还是可以抓住他的软肋轻松化解。俗话说与人斗其乐无穷——问题是第二天早上我揉揉眼睛从他房门口睡醒过来之后。他，他现在这么听话守规矩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苍蝇还叮不了没缝的蛋呢！无欲则刚这句话实在是一点错都没有呢——呜呜。除了不跟我说话以外。他自发自动的喝蔬菜汁吃营养餐按时就寝帮熬夜的我煮咖啡有节制的修习法术善解人意的主动做家务甚至对向来不屑的邻居文质彬彬礼貌待人帮新搬来的邻居搬家修草坪（居然还是无偿的！）——为什么我反而觉得脊背上一阵恶寒？那冷汗淌得小桥流水哗啦啦的。
可是我又有点拉不下脸去刻意讨好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只要他气消了，肯跟我说话。我马上就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冷战第十天。一月三十一日。
“哎——”受不了家里的安静，我连修炼都暂停了，避难到新邻居托比亚·斯内普家。（蜘蛛尾巷6号）捧着他送上的红茶，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这种状况怎么要得？
托比亚·斯内普是一位黑发碧眼的青年，目朗如星，从面相上来看本来不是福薄之人，而且妻运很旺。可是人中稍短，恐怕没有多少享受的日子。跟他的接触中我得知从小体弱多病，又偏偏九死一生，一次次挣脱病魔的魔爪。连忙又仔细研究了研究他的面相。嗯，在挡灾避祸，化险为夷上鹰钩鼻果然是很有用的。
把你这种好运气也分给我一点吧～～
“里德尔看上去很苦恼。能说给我听听吗？”托比亚·斯内普放下一碟星星形状的茶食饼干，好脾气的问。
“是关于儿子的问题呢——斯内普你没有孩子是不会懂的。我坐一会就回去。”我啜一口红茶，“好味道。蜂蜜的量恰到好处。虽然不是滇红工夫茶，也蛮不错的。似乎加了一滴薄荷香精对吗？果然是醒脑芬芳。”
“别人推荐我的红茶泡法，你喜欢就好。——看不出里德尔先生你对于茶叶还挺有研究的。……我的确弄不懂。汤姆是一个难得的好儿子呢。你居然还为难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托比亚·斯内普好奇的问。汤姆给他留下的印象相当好。英国学校的圣诞假只到一月初，他并不在意汤姆到了上学的年龄却待在家里，也不在意我没有工作在家里当米虫，依然对我们很和善。而不是别的邻居那样在背后指指点点，是我喜欢来他这里坐的重要原因。宽容是一种美德。
“就是因为太好了才为难。因为我始终都不够好。我并不是很有当一个好父亲的自信。……应该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父亲我既没有经验也不够好。我挺喜欢那孩子的，也打从心里想要对他好。不过他似乎并不喜欢我那种表达喜欢的方式。在我的教育观念里，孩子就是要多敲打，聪明孩子从来都是被大人骗出来的！”我委屈的说。我已经告诉他汤姆是我失散多年不久前才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孩子然后我最近失忆的“实情”了。
“说得好像里德尔先生小时候总是被骗一样。”托比亚不觉微笑，抿了一口蜂蜜红茶。
“还真让你说中了。小时候我有什么啊？爹不疼娘不爱，姐姐想管没能耐。随便来个家伙都能欺负我。等到学厉害了再一个一个欺负回来。骗啊骗的摔打摔打的我就长大了。”我唠唠叨叨道。兽族的孩子向来都是处于半放养状态。我家爸妈带着白玉姐姐，自顾跑路不说，族里的长老一个个恨不得让你天天体验什么叫极限状态，什么叫逆境求生，什么叫做梅花香自苦寒来，——就为了这种挫折教育我某年冬天差点冻死在九龙山上！要不是——好在结果终究还是不错。只要稍微克制一下，汤姆应该会受益良多的！
“所以我很理解他不服气啊。但是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要不是觉得体罚不好，我就该把他按到膝盖上狠狠打他的屁股！”
托比亚·斯内普沉吟一下，委婉的说：“也许是早期生活环境不同？不幸福的童年容易使人变得敏感尖锐，甚至有一点偏激。”
“这样吗？”我痛定思痛，深刻反省道，“或许间接体罚比较好？譬如给个行军包丢到荒郊野外进行生存演习？我小时候常那样。挺好玩的，也容易交到新朋友。”
“这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托比亚擦擦额头上的汗滴。
“那要怎么样吧？我对教育小孩子又没研究。”经验倒是有，不过也是放养式——我开始后悔自己没事养个孩子玩干嘛？可这么和我心意的孩子，怎么能被莫芬·冈特那样的家伙随便带走带坏带得不可爱不帅气不……当一天父亲就要撞一天钟。
“不管怎么不好你都是他的父亲不是吗？只要坚信这一点，好好用心，就一定可以成为一位好父亲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要相信自己。再来一杯？”托比亚将我的杯子再次注满。
“谢谢。万一我其实并不能算是他的父亲呢？甚至本来根本不应该是被称为汤姆·里德尔的人类。只是一个人们眼中的怪物。”喝着美味的红茶，也不知怎么的，我很轻松的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饼干也酥脆可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的。虽然不是我最喜欢的桃子口味，但是椒盐味也很好了。
“不可能吧？如果你不是汤姆·里德尔。那又会是谁呢？怪物，难道还能是妖精不成？”托比亚·斯内普笑了。
“虽然不是妖精，可是也相差不远。”我心事重重的说，有一点恍惚，“事实上，我名义上是汤尼的父亲，但——”
我跟汤姆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是他的生父，也没有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我来自于另一个平行世界，是暂居九龙山折剑谷万象窟的——白蛇王艾米。如果有必要，随时都可能离开……一段话被我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我猛然警醒，我干嘛想要这么诚实？！
我想——看着托比亚·斯内普不明就里的脸，渐渐将自己手掌握紧，长长的指甲深深扎进了肉里。
“这个蜂蜜红茶的做法，是汤姆教给您的吧？”我微笑。
“是啊。他还给了我一些据说你很喜欢的薄荷香料。说只要在茶里加一点就好。”托比亚抿一口红茶，“的确很好喝。”
原来如此啊！
很好！
很好。
【汤姆，出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使用吐真剂的时候要注意对象，小心不被抓包吗？还真是不够聪明。居然还用夺魂咒将不知情的邻居牵扯进来。难道你事后打算用记忆注销咒收场吗？虽说被允许练习一定的魔法。可是监控还是在的。】我冷淡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一忘俱空！”
咣当一声响，托比亚·斯内普瞳孔散开，倒在了桌子上。
【看在你这次的计策总归还不错的份上，下不为例！】
看来，也轮到我拂袖而去一次了！
滇红工夫茶是工夫红茶的后起之秀，是我来这个世界之前新近喜欢上的一种茶叶。为此每年春天我都会特意下山去云南云县采买当年的新茶——用九龙山的洞天暖泉煎出的艳红茶汁注到建安窑黑瓷兔毫茶盏里，愈发衬得汤色艳亮，香气鲜郁高长，还带有悠悠的花香。滋味也是浓厚鲜爽，令人回味无穷——想想都齿颊留香。
为什么我要在英国吗——只能对着一副普普通通的骨瓷茶具泡普普通通的蜂蜜红茶喝。虽然我不挑嘴，可是偶尔也会很想念的。
月亮真圆。
令人有点想家了。
有人悄悄的在我手边的小几上放了一碟星星形状的茶食饼干。
可以认为是在道歉吗？起码也是妥协吧？
“好，我承认我只是借了你爹的壳子。是个非人类的——存在。可是叫做汤姆·里德尔的这个家伙现在无论从生理上还是法律上都是你不知不扣的父亲。所以暂时将我当作你的父亲好吗？作为交换，我也会暂时把你当儿子养。”我捧着茶杯，眉清目淡，心里还是有气，但是同时升起的还有些许赞叹，如果当年我也有汤姆这么厉害，说不定老爸老妈就能为我留下来了，起码可以留下白玉皇姐，我最喜欢白玉姐姐了。我唯一的姐姐。如果不是讨厌的父皇一定要我留下继承伏羲族，她一定会带我走的！
“嗯。”汤姆的回答意味不明。管他呢！
“由于你刚才明显不成熟的所作所为，我暂时不想告诉我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反正是非人类就对了。”
“也就是说，特别的只是你。而被你占据身体的汤姆·里德尔，他的本来面目是一个麻瓜吗？那么你的想法是——我不会称呼你为父亲的！”汤姆在我身边坐下，平静而严肃的说。有前途！
“不装哑巴了？不想叫我父亲正好，你就叫我——汤米好了。估计你也不怎么情愿称呼一个九岁时才出现在你面前的陌生人为父亲。反正你也没叫过。”艾米其实是——是别人送我的一个人类名字。我使用了很多年。用英国人的称呼方式应该是米?艾。艾在中文中的意思是一种可以入药的草，有驱逐蛇虫和辟邪的功效，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米字倒是还凑合，起到的仅仅是诸邪辟异的作用。对我的影响不大。那个人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封印我的力量。
“无所谓……对于我来说，父亲一直都是很陌生的。我只是——不认可有父亲这种东西存在。”
“还真是令人寂寞的说法呢。”也不知道他把我的话理解到什么地步，反正我能说的就只是这些。
“还好你并不是我的父亲。”沉默片刻，汤姆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我很久之前就决定了。如果有机会和我的生父见面，既然我有属于我的特别的力量。我一定会亲手杀掉我的父亲。谁让他抛弃了我还有我的母亲。令我被我丢弃在那样一个地方——所以如果你是我的父亲，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的。”
“这种想法倒是挺直接的挺令人喜欢呢。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干。我果然是很喜欢你的。可惜你永远杀不了我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比你更强大，而是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如果换了我，干掉伏羲老爸？帅气的想法啊～～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讲，那家伙罪大恶极。
“我也不喜欢你。我讨厌汤米。我现在没有杀你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承认你是我的父亲！”
“真是令人伤心说法。”
“你在乎？”
“不在乎，说来应景罢了。”
“你！我讨厌你！”
“随便随便啦。反正大家只是相互合作的关系。我干吗一定要关心你怎么想？干吗一定要讨你喜欢？”白蛇王还不至于费尽心思去讨好不相干的小孩子，就算他会蛇语，我喝着红茶，满脸无所谓，“我知道是我不对在先，可你也别太打击人。被人当面说讨厌——会让我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的。”
“你又不在乎！”
“人前起码装个父慈子孝的样子……”
“汤米。”
“嗯？”
“我讨厌你，比以前更讨厌你了！”
“哦。”
“不过，说不定，做你真正的儿子可能会——你得意什么，我是想说会更倒霉！你这种白痴赶紧找个对象生自己的儿子，省得将来断子绝孙！我才不伺候你了！”
“那恐怕还要很久……这年头女朋友不好找啊。”
“你！我真好奇你是怎么长大的！”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随随便便就长这么大我也很困惑。……啊，啊。星星好漂亮。我要去观星了。”
“不要逃避问题！”
“明天还要去霍格沃茨，乖孩子早点睡吧！我也早点洗洗睡了。”
“你不觉得自己这根本是前后矛盾吗？”
我们居然就这么吵架到天亮——或者说我单方面逗孩子玩。
其实用普普通通的骨瓷茶具泡普普通通的蜂蜜红茶喝起来味道也是很不错的。现阶段就这样维持着这种普普通通的父子关系好了。（莫：你确定普通？）
你如果真的是我的儿子也不错。真的，我挺喜欢你的。你是个有想法的好孩子。比当年只会拉着父皇衣服角哭着唤它不要走的傻瓜小白蛇厉害多了。——从那以后我知道眼泪是没有用途的，我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有句话终究还是不想说出口，怕办不到：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尽量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爱你，包容你的。
我欣赏你的性格，偏执却勇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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