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总归情》烟火仙女

15、十五

　　“高兴了？”到了山顶，顾景昊把浅浅放下来，捏了捏她脸颊两侧的软肉。
　　他气息不稳，呼吸微喘。浅浅抬头看到他额前的头发都有些乱了。
　　他的头顶是皎洁的月亮，他的脸隐在月光中，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他头顶四散的月光，让浅浅觉得他宛若天神。
　　今夜的月光真好。浅浅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
　　顾景昊顺势坐在山顶的一块大岩石上，拉过她，抱在膝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把她圈在怀里。
　　天上，一轮圆月正悬空中，天边散落着寒星，如宝石一样闪着光芒。
　　“顾景昊，我今晚很高兴，很开心。”浅浅顿了顿继续说，“也很幸福！”说完，还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着。
　　“唔……”顾昊景想：能不开心么？我为搏红颜一笑都俯首甘为孺子牛了。你要是再不开心，还说得过去么？！
　　浅浅心情相当好，就想着也逗他开心，“顾景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浅浅也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从前，有个探子探得敌军重要军情后，一路飞奔主帅营帐，“报………………”，然后主帅就特别无奈地抱了探子一下。”浅浅搂着顾昊景的脖子呵呵地笑。
　　“不好笑么？”浅浅看他面无表情，就问道。
　　这个冷笑话，顾景昊以前听过，听的时候也笑过。但这次，顾昊景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以前是小五给他讲的，这次是她！
　　那次小五给他讲完后，和他说：“二哥，浅浅笑点特别低，我每次给她讲，她都会止不住地笑。上星期我们闹别扭，我怎么哄都不行，她只是冷着一张脸。我没办法，就冲着她张开双臂地喊，‘将军，报……’，她绷也没绷住，就哈哈地笑起来。然后，我就一把抱过她才和好的，哈哈……”
　　明明时隔很久的话，顾昊景却记得越发清楚。不仅是这些，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小五在他面前说她很好，好到一心想毕业后就娶她过门。
　　顾景昊觉得心里发慌，明明是抱着她，但总觉得她终究会不属于自己。她就像偷来的宝贝，失主一旦找到她，他就必须物归原主。
　　顾昊景下意识地收紧手臂。
　　“顾昊景！你要勒死我啊！”浅浅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某人勒断了，愤怒地抬头看他。
　　顾昊景这才松了松揽着她软软腰肢的手臂，低头看着她愤愤的小脸。月光在她的脸上柔和一片，软软的头发上都是月光。
　　小五说得没错，原来她是真的很好，好到他也想要娶她为妻。
　　如果我能据为己有呢？顾昊景想到。即使最初是他人的宝贝，但我真是喜欢的要命。失主来认领我也不想归还怎么办？我就想据为己有怎么办？
　　“浅浅，嫁给我吧……”
　　“唔……”浅浅心不在焉答道，反应数秒后才意识到好像有人在对自己求婚，“啊？”
　　然后，他的吻就星星点点地落了下来。唇齿交缠间，她只听到他近乎低求的声音，只是反反复复地说“嫁给我吧。”
　　浅浅觉得要醉死在这一片月光里了，要醉死在他的吻里了，终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
　　“不对呀！”
　　“怎么不对了？”顾昊景牵着她小小的手往山下走，看了看前面的路，是下山的路，没错啊。
　　“没有玫瑰，没有钻戒，甚至你连单膝跪地都没有，我就答应嫁给你了？不算！不算！这次求婚不算！我不答应！我不要嫁给你！”
　　牵着她的手走在她前面的人猛然止住脚步，转身看她。那眼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浅浅不由地向后退了退，谁知对方双手箍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他直勾勾地看了她好久，才一字一句地说：“浅浅，你想要什么，想要怎样，我都会给你补上！但你必须要嫁给我！”
　　唉，这男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女人心呢？浅浅悲哀地想。亏你还经历了那么多女人，不知道恋爱中的女生都很作么？何况还是刚被求婚的女生，当然要假装矜持、欲拒还迎一点了。
　　在他还没有把她肩膀捏碎之前，浅浅急忙求饶：“好！好！好！我答应！我什么都不要，统统答应！我嫁给你就是了，你快放开我啊……”
　　他脸色才稍微转了转，也不拉她的手，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浅浅揉着肩膀，跟在他后面，郁闷地想，怎么短短一瞬间，求婚就变成了逼婚？
　　看着前面莫名闹脾气的某人，浅浅在后面狠狠地踩了踩他的影子，觉得还不解气，几步上前，一脚踢在某人的小腿上。
　　“唔！”这一脚下去，他没反应，浅浅的脚却疼了。小腿怎么这么硬啊？这是人的腿么？怎么就像踢在钢板砖头上似的。
　　“混蛋，竟然逼婚！什么叫我必须嫁给你啊？我本来心甘情愿都被你说成不情不愿了！”
　　顾昊景愣了几秒，之后像个孩子般笑起来。突然他把她抱起来，扛在肩上。他的肩膀很宽很厚，但也很硬，咯得她不舒服。
　　浅浅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只是捶打着他背，让他放她下来。顾昊景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调笑着说：“别动！再动就把你扔下去喂狼。”
　　浅浅看了看栏杆外面黑黝黝的山坡，就安安分分地静了下来。所幸，没走几步就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
　　顾昊景把她翻下来，塞进车里。探进半个身子给她扣安全带时，听到她低声地问：“这山里真的有狼？”
　　顾昊景这才看到小姑娘眼里的惧意，他顿时乐得不行，“当然有了！”
　　浅浅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琢磨着他话语的可信度，就听见顾昊景痞痞地坏笑，“色狼算不算？”说完还猛然啄了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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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昊景心情大好，车里放着音乐，他还很有兴致地跟着哼唱。
　　“这车怎么以前没见你开过？”浅浅对车不是很懂，但扫到他车钥匙上的图标，觉得以前没见过这样的。
　　浅浅记得第一次去顾昊景的私人车库，那场面甚为壮观，她当时还打趣他，“以后你结婚用的婚车就不用婚庆公司费心了，把你这些宝贝集体开动，想想都霸气。”他当时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到时候都听你的。”
　　这车她的确没见过，因为这是他托朋友从德国用集装箱运回国的，他早就想带她去试车，但还是耽误了下来，顾昊景不咸不淡地回她，“前段时间某人和我闹脾气，我心情不好。”
　　谁说只有女人心情不好会疯狂shopping的？浅浅想着之前他的那辆新车，好像开了还不到两个月吧？浅浅暗骂一句，闷闷地说“喜新厌旧！”
　　顾昊景侧头看了她一眼，只是笑而不语。浅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促狭般地问他：“我和你闹矛盾时，你也没去找你以前的红颜知己诉诉苦？”
　　话音刚落，浅浅就觉得自己的问题过分。这次的误会就是因为自己不信任他！她怎么还是这么死性不改！
　　顾昊景也不在意，只是痞痞地说，“这可真没有，”之后话锋一转，“因为——我喜新厌旧！”说完，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浅浅被他反将一军，只是闷不作声。车子起起伏伏地驶在郊区的路上，可能是真的累了，浅浅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再有意识时，浅浅觉得有人在轻摇她，她困得要死，只是动了动，侧过头继续睡。
　　顾昊景看她这样，无奈地笑了笑，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慢慢解开她的安全带，侧着身子把她一把抱出来，横抱在怀里。
　　浅浅迷迷糊糊觉得胸前一直勒着自己的东西消失不见，觉得舒服极了。又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飞起来了一样，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格外突起的喉结和如刀削般俊朗的下巴。
　　“乖，我们到家了……”顾昊景看着怀里渐渐转醒的小人，低头温柔一笑。
　　“唔……”浅浅蹭了蹭他的胸膛，重新闭上眼睛。
　　顾昊景紧了紧怀里的人，穿过花园，绕过别墅前面的喷泉。
　　“少爷！”陈管家看到难得回来一趟的少爷，立马迎了上去。
　　然后他就看见自家少爷眼光冷冷地射过来，眼神里满是责备不满。但复又低头温柔地看了看怀里略微一动的某人，低声哄道：“乖，继续睡啊……”眼中一片柔情。
　　浅浅本来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少爷”吓了一跳，又朦胧听到顾昊景的声音，意识又慢慢模糊起来，最后只是听到他好像在与人低声地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楚，索性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顾昊景抱着浅浅上到二楼，跟在他后面的陈管家几步上前打开卧室门，他抱着浅浅进去后，陈管家就轻声关上门，默默地下楼。
　　顾昊景把浅浅轻轻地放在床上，脱了她厚重的外套和牛仔裤。
　　她贴身的保暖衣是嫩嫩的粉色，这样的颜色，愈发显得她肌肤似雪。
　　他看了看佣人早已为她准备好的睡衣，胡乱把它扔在软沙上。想了想，只是探手到她的后背，钻进她的保暖衣把她的内衣暗扣解开了。
　　他本来也没想太多，只是手指不小心触到她温润的皮肤，哪怕只是轻轻的一触，他的指尖上依旧是一片滑腻，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偏偏她还睡得像个毫无意识的婴儿，粉粉的小嘴微微张着，他可以看到她洁白的贝齿，甚至是小小红红的舌头，他觉得自己浑身燥地不行，就别过脸不去看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
　　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他起身到内间的浴室用温水浸湿毛巾，斜坐在床上给她擦脸，她不耐烦地眉头都蹙了起来，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着什么。他也不敢再动她，怕吵醒她，只是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好不容易安置好她，顾昊景觉得自己也是既累又困。借着给她擦脸的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脸。睡衣懒得换了，三两下把外套脱了，掀开被子进去，侧躺着搂过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