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集结 ...
-
第十八章
摇摇晃晃走到租的房子楼下想就近包扎，抬头却发现灯是亮的。
嗯？？？
现在的小偷都这么明目张胆地开灯了嘛？
刚打完群架浑身无力的我抖着手哆哆嗦嗦刚将钥匙插、进锁眼，然后冷不丁扑到开门的人怀里。
满脸熟悉的烟草味。
我冷着脸试图推开他，却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干嘛？鸠占鹊巢？你不用回家啊？”
他抱着我一动不动：“……抱歉。”然后收紧了手臂，搂住我的腰。
我：…………
怎么办感觉马上就要原谅他了！
我是这么随随便便就不生气的人吗？！
好像是……
我突然发力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朝里走，然后一把被他拉住，没站稳朝他怀里倒。
“……葵？！你怎么了？！”灯光下他终于看到了我的惨样，慌忙将我抱起来放沙发上，然后熟练地翻出医药箱，被我一把按住。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沉思良久，低声开口问道：“钥匙，你哪里来的。”
啊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他抬高眉毛说：“不是上次你给我的……”
我打断他，继续装bility ：“你……想通了吗？”
“制霸铃兰的理由。”
“还有拳叔说的……由我们一起实现的梦想。”
见他不作声，我双目放空，直视前方，暂时换了个话题：“……我跟我爸和好了。”
他惊疑地啊了一声。
我继续道：“之前……是我误会他，其实他没有……那么对不起我妈……”
“相反，我妈和我爸的婚姻一开始还是建立在我妈的欺骗之上的，她……用些手段逼迫他和她在一起。”
“当时我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本来自己构想的让妈妈过上不需要依附别人的生活完全破碎……因为她……根本就是自愿的！而我爸，才是被捆绑束缚的那一个……”
“我记得找他的那段时间，刚好伊崎出事不久吧，一开始你也出了点状况，不过后来幸好你及时调整回来了，否则我估计更是心烦……其实一开始找我爸，是为了拳叔的事情……当时我突然被拳叔告知……他被我爸派来做那个任务……整个人都震惊了……”
“于是我跑回家质问他……却被我妈听到然后说出了真相……”
“那时我才知道……这么久以来自己拼搏的方向居然是个幻影……感觉自己真是累得不行……”
我扒下他覆在我眼睛上的手，不想让他察觉到眼睛里的泪水，清清嗓子继续道：
“再然后……就是绑架的事情了……”
“看到你略过我跑向逢泽的时候，”我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抿嘴，小声说，“稍微有点生气为什么你嘴里喊的名字不是我，而且后来帮我解绑的人也不是你……”
他看着我，忽然俯身上来，手臂绕过肩颈拥我入怀。
我被烟味呛得咳嗽两声，用力推开他，他不管不顾依旧抱上来，垂散的发丝落在我的脖颈上，湿热的水珠流淌下来。
……好吧，你开心就好。
我望着天花板角落起皮的那一块，继续道：“和芹泽决战的那天，我发烧醒来后，又一次得知……”
“其实我爸让拳叔做那个任务的理由……是他不希望我的手上沾了血……”
“他……”我哽咽一声，“仍旧希望……我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而不是因为一个举动……毁了那一生……”
“然后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备至关怀……相反，他会骂我，嘲讽我，鞭策我，甚至用偏激的手段把我从错误的道路上赶跑……”
“我爸他……身体快不行了……”我的嗓音已经明显变得沙哑，“直到这个时候我却才发现他真实的内心……”
我抽噎一下，继续道：“之前休学……是因为他手下有几个头头不太安分，趁他现在状况不佳想要趁机夺［权］，或者只是想单纯地引发一场混乱然后浑水摸鱼。”
“我休学，就是解决这件事情去的。”
“我想趁他还在我身边的时候，还他一个太平日上的矢崎组。”
他手上的力气逐渐放松，我也不推开了，就这么对他说：
“好了，该讲的我都已经讲完了。”
“你说叫我坦诚一点，我做到了。”
“你呢。”
你的铃兰制霸呢？
他仍旧没有松手：“老头子……想给我看个新妈……叫什么什么爱来着……忘记了。”
我啊了一声，伸手回抱住他。
“虽然这样，”他低头，声音闷闷的，“他也还特地来找过我……说我的拳头里……没有爱……不能带领铃兰……”
“同时，我才知道，”他继续用一种很委屈的声音说，“我还是打不过他，本来以为统领铃兰以后……可以让他刮目相看的……”
他叹了口气，抬头：“结果还是被他压制着啊，可恶！”
“那你呢？”我问，“你觉得，你的拳头，代表着什么？”
……
源治带着三上兄弟和田村找凤仙下战书的时候我没有去，彼时我还躺在床上休养生息为第二天的两校大战蓄力。
然后就听说鸣海问起了我。
“你怎么认识他的？昨天晚上你的伤是不是他干的？”源治问，“……虽然他还在一直夸你。”
“不是他……他夸我什么？”我疑惑，看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夸你真男人……”
我：………………【矢崎·死鱼眼·葵.jpg】
鸣海大我你等着瞧！！
我撇嘴：“有什么好笑的！”
然后忽然想起来：“对了，昨天围殴我的人是二年级的鹫尾，而且……”想到这里忍不住咬牙，“对铃兰体育馆放火的人也是他！”
“？！”他惊讶地看我，眉头紧皱，“不是凤仙的人吗？”
“他……转校去凤仙了，”我气得牙根颤颤，“……为了干掉铃兰，垃圾。”
他的眉头没有松开，却伸手抚平我的：“……我知道了。”
“这种时候，只要打垮他们，就行了吧。”
……
“葵？！”伊崎大步上前，“你回来了？！”然后步伐渐渐慢下来，“连你也被凤仙？……可恶！！”
我皱着眉看他额角的伤口：“不……怎么说，不全是凤仙。”
“是一个叛徒干的。”
“凤仙……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卑鄙……算了，不管怎样，这场仗，都是要打起来了。”
“你呢？”我问，“听源治说你有办法解决？”
他苦笑一声：“没什么……我跟芹泽打了一架。”
“原本想如果赢了他然后拉他进来的……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我震惊地打量他身上的伤痕，然后更震惊他居然把这段黑历史跟我说了。
“……辛苦你了。”拍拍他的肩，居然为了GPS付出了这么多，我迅速转移话题，“说起来……坂东呢？”
“那家伙啊……他停学了。”
啥？？？
伊崎道：“他好像是要处理武装战线的事情来着……说是得高三回来。”
“……”
“而且……源治是以GPS名义宣战的，估计回应的人不多。”他皱眉，看向前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牧濑三上等人和……一年级的三人组？
……
“……给GPS当手下感觉真不爽啊。”桐岛皱眉，瞪着三上学。
“一年级的，跟着我们就好了。”三上豪在旁边呛声，转移了桐岛的火线，桐岛反驳：“……我记得你们两个，不是芹泽那边的人吗？”
“喂你小子，故意找茬是吧？！”三上豪进一步揪住他的衣领，桐岛则毫不在意地偏头，跟他对视。
伊崎慢慢走上前去，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伊崎桑。”
“葵桑。”
“怎么回事，”牧濑凑了上来，打量我们两个，“又是凤仙？！”
我打断了伊崎的“不是”，点点头：“昨天晚上碰到的，某个纵火犯，稍微热了热身。”
“啊？”三上兄弟一唱一和，“啥？”
“葵桑也被围截了？！”
“和凤仙的纵火犯？！”
桐岛皱眉：“你是说……体育馆那场火是凤仙的人放的？”
我想了想：“差不多就是这样，总之，战书已经下好了，就在明天。”
三上学惯常嬉笑的面孔也严肃起来：“没有退路了，不管怎样泷谷都要搞了。”
就在我们面面相觑时，广播里传来了泷谷的声音。
？？？他在干啥？？？
……
“喂，喂……我是三年级的泷谷……”
“……这样说话我不太在行，不知道能不能表达清楚……”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强……”
“想超越很讨厌的老爸。”
“想试试能做到怎样的程度。”
“……所以来了铃兰。”
“但……算了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老爸他……教会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是……我的拳头……是为了什么打出去。”
“之前我还不是很懂……直到昨天……看到重要的伙伴被袭击倒下的时候，看到心爱的女人因此受伤的时候……”
“我突然明白了……人，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只能沿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走下去。”
“……因为人是不会认输的。”
“……这大概，也是我的拳头里包含的东西。”
“……说了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
“明天，要去击败凤仙。”
“我想要借助所有人的力量一起。”
“我不会勉强你们来。”
“只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而已。”
“完毕。”
我怔怔地望着远方，广播的声音仿佛还环绕在耳畔。
心里大概一半火焰一半海洋。
在彼此坦诚这方面我大概这辈子都比不上他了，居然把心声广播给全校学生听……
不过……心爱的女人什么的……我没听错吧哎嘿嘿嘿嘿嘿……
“葵、葵哥，你怎么笑得那么……那么像牧濑当初见到了响子小姐一样……”
我闭上嘴，冷冷地瞅着三上学：“三上。”
“你知不知道话多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
“……怎、怎么样了？”
我阴测测一笑：“都死了。”
“明天，”伊崎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耍宝，看向桐岛，“一定要来啊。”说罢转身离去。
“一定要来呦。”三上不死心地拍拍他的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集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