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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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怎么？我没死你看上去很惊讶？”我接过高桥递过来的文件夹，歪着头斜视山本。
“虽然你本来是无辜的，”我打开文件夹翻弄两页，“但你也存心想借刀给前田和斋藤吧……”
“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在你眼皮子底下借刀杀人……”
“你说是吗？山本桑。”
黄毛笑了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大小姐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更何况，我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做啊，大小姐。”
我冷眼看着他：“是吗？”
“我怎么记得……教唆杀人也属于共犯呢？……高桥。”
“是，”他应下，然后拍拍手，将两个人推出来。
一个人穿着白色套装黑色外套的络腮胡跌跌撞撞走了进来，不慌不忙地站着，一如当初站在拳叔身后时的一样。
一条当麻。
另一个，则是川西前辈……我面色沉重。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和井上竞争，相反，你们却是合作关系，打着竞争继承人的幌子给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如前田斋藤之辈可趁之机。”
“虽然，你到最后还是借着他们的手干掉了井上，同时殃及我这条鱼。”
“不过你的目标，还是在流星会。”
我打开文件夹，将两份调整前和调整后的财报丢到他的面前：“近年来业务收入不稳定，同时财政收紧导致贷款压力剧增，民间借贷业务疯长，但还款能力低下。除此以外，和流星会的竞争压力又逐渐加大，完不成业绩的你们便只好在财报上做手脚。”
“虚增收入，粉饰太平。”
“本来1.2的应收账款周转率被你们调成了3？？？”
“1.7的资产负债率的则被你们改成了0.7？！剩下的负债呢？你们自己还了是吗？！！”
“真当我们不知道自己手下什么状况吗？！改得这么好看骗谁呢白痴！！”
“我们又不是上市公司改得那么好看吸引股东投资！！”
感受到高桥推了推手臂，我咳嗽一声：“咳，偏题了。”
“……总之，被流星会打压的你们于是想到了通过干掉流星会老大立功，但……”
说到这里我面色一沉：“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你们居然派一条去教唆别人。”
“而那个人……因为过去年少无知犯下的罪过……刚好不久前才从少管所里出来。”
“于是……你们想，正好可以利用他的年轻与背景。”
“反正……如果查起来……也可以借口当初他杀过人……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从而趁机把他踢掉……还顺便干掉了泷谷组，一举两得。”
“我说山本桑……”我挑眉，“你这么做，就没有想到过身边的兄弟怎么想的吗？”
“你就不怕哪一天他们也学你一样，背后捅你一刀？嗯？”
我笑眯眯地看着山本冷汗淋漓，战战兢兢，一惊一乍地打量左右，伸手示意高桥把他抓起来丢给老爸处理，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然后差点撞上门口站在阴影里的人。
之前装得有多牛掰，现在就怂得有多快。
我讪讪地笑：“你都听到了啊……爸。”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咳嗽两声，制止我呼唤高桥的举动：“葵。”
“嗯？”
“你打算怎么处理川西？”
我垂眸：“他虽然杀人未遂……但也算违背了不得动手的命令……把他拉去拳叔墓地陪葬吧。”
他又咳了咳：“你……去看望过拳了啊。”
我点头。
他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川西：“你……都听到了吗？”
川西桑睁大双眼看着我，愣住了，额角的淤青还没有消下去：“拳……桑……”
我对他挤挤眼睛，扭头对父亲大人说：“至于处理，还是父亲大人来做吧。”
“休学了这么久，再不回铃兰，有人就要等不及了。”
……
然后刚回铃兰的我便收到了一份温暖的、炽热的、大礼。
体育馆着火了，彻彻底底地。
漫天的火光烧亮了黑夜，猩红的火舌舔舐苍穹，像黑暗中魔鬼的眼睛。
我拉住奔跑中的辰川：“怎么回事？！！人呢！！源治、田村、牧濑……他们在不在上面！！”
芹泽打断我的质问，面色严峻：“他们不在里面，你跟我来，去天台再说！”
顾不上心想芹泽拽开我拉着辰川的手还挺疼的，我慌忙跑向天台。
哼哧哼哧爬上楼，刚推开铁门便看见伤痕累累的源治躺倒在旧轮胎上，田村和牧濑蹲在他身旁。
“要是真挂了就好了……”他说，“…………葵？！”
无视掉他看到我的一瞬间忽然睁大的眼睛，我冷着脸问田村：“怎么回事？”
田村低头，唯唯诺诺：“老大他……最近一直在找林田打架……”
“那伊崎呢？”我问，“怎么不制止他？”
“伊崎桑……受伤了……”
我咬牙：“又是凤仙？”
“应该是的……他没说……”
我走到源治面前，看着他颓废的身影，气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瞧我，迷茫受伤的眼神像只森林里迷路了的小鹿。
“看看你身边！三上、田村、牧濑，还有不知道在哪里躺着的伊崎……我们都在等你，等你振作起来！”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无法将铃兰粘合起来的！只有你可以！！”
“你要制霸铃兰的理由，难道都忘了吗？！！”
“如果你继续这样颓废下去，我不介意再给你一拳让你清醒清醒。”
“就像当初那样。”
……
他一言不发，迷蒙地睁眼看我，眼神隐含委屈，仿佛在说：
为什么连你都在骂我？难道你也不能理解我？
又仿佛在诉苦：
我做不到……真的不行……
随后他低头移开视线：“随便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拳。”
火光照映着他的脸庞，染红了他脸上颓丧的神情。
和我心里飙升爆表的忍耐槽。
我一拳砸了上去，气得泪水都快掉出来：“混蛋！！”
被田村和三上拦住了还要伸出脚去用力踹：“你以为我这么匆匆忙忙赶过来都是为了谁？！！”
“把一个星期的事情压缩到两天搞定然后家都不回就回学校都是为了谁？！！”
他仍旧低着头不看我，也不回答。
芹泽走了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只觉一股大力压来，顿时动都不能动：“你也冷静点，矢崎。”
随后他接过辰川手中的东西，摆着一贯的死鱼眼走上来：“喏……先把这个解决了……”
伸手，一个写着凤仙的打火机坦露在手心。
“小心翼翼地放在那里呢……”
……凤仙……
……
离开了铃兰，满脑子杂乱心绪的我在大街上游荡。
难道……我看错他了，他真的不行？
怎么可能啊？！他可是被伊崎找人群殴了都能原谅他然后帮伊崎报仇的人！
哎，如果连拳头都不能使他清醒了……那又能怎么办……
果然，还是得嘴炮吧……
“啊……抱歉……”我捂着肩膀低头错身而过，然后看那个身影移动，继续挡在面前，抬头。
“你是……”
鹫尾乡太？
你为什么穿着凤仙的校服？！！
我眯起眼睛打量他，皱眉：“恶心！”
他甩甩拳脚，大摇大摆地走上来：“你说神马？？？”然后朝身后招手。
我大喊一声：“鹫尾乡太！”一拳打上了他的脸把他揍翻在地，然后伸腿踹向身旁的秃瓢。
“恶心！！”再来一拳，打的就是你这副嘴脸！
“垃圾！！”挡住旁边人的袭击，卧槽居然敢袭胸？！！
“铃兰的叛徒！！”翻身借身边的力量回头就是一踹！
“你还要不要脸了？！！”一拳再一拳，非捣得你吐出来不可！
早知道当初就该办了你！！
直到自己也被打的头昏脑涨，直到鹫尾吐血昏倒在地上，我颤抖着按住膝盖站了起来，眼前走过来一个人，穿着完好干净的凤仙校服。
心中一凛，抬头恶狠狠地瞪他。
他低头，一双女人般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你是……矢崎葵？”他道，“总算见到你了……传说中泷谷源治的至交……”
“果然名不虚传……”他说着，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锤了捶胸膛。
“鸣海大我。”他抬头向下看我，眼神犀利仿佛带刃。
“那是谁啊……”我皱眉，吐了口血，“算了……不重要……”
“咳咳……我说，”我慢慢直起腰，声音渐冷，抬起下巴，“铃兰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心想如果他还敢狡辩那就没得说了，就算源治不来我也要拉上田村和伊崎等人揍翻他。
他微怔，随即掩饰神情低头，再挑眉看我：“谁知道呢？”
我眯眼打量。
……怎么，难道不是他？那会是谁？
熟悉铃兰的地形，于夜色中混进来，再趁着骚乱当众逃脱……
我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飘向躺在地上挺尸的某个人，他颤抖着睫毛，听闻放下身子继续装死。
鹫、尾、乡、太！！！！
胸中怒火难以发泄，再度恢复了力气的我抬腿就是一踹，还没踹到却忽然被人抓住了脚踝。
松、松手！
那个双眼皮小胡子看起来gay里gay气的家伙仰起下巴，慢慢道：“我还在这里……就这样欺负我们凤仙的学生……有点说不过去吧？”
然后他伸手迅速挡住了我挥过来的拳头，松开，甩甩手：“总之……战场上见吧，铃兰。”
挑衅一笑，转身离开。
这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