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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   曲甯远才不喜欢跟狗玩,大型犬还行,小型犬他实在萌不起来,猫也是,他对小动物没什么喜欢的,也没有什么讨厌的,感觉一般。

      郭阿姨的家在一个看上去挺高档的小区,进门就能感受到和平常小区不一样的气氛,门口有一个大喷泉,这个天儿舍得喷水儿,应该是有钱才给喷。

      里面的绿化很好,和他们学校快差不多了,进去的一排全是树,等在一栋有二十多层的建筑停下,郭阿姨问:“就这儿,小曲你认识路么?以后可能要你一个人来。”

      “认识。”他说,这个小区这么好认,从学校直接打的过来就行了。

      “那就好,我们上去吧。”

      郭阿姨把狗抱过来,带他上楼,他们家在九层,电梯直达,郭阿姨开门对里面喊着:“单行,出来见见你的新老师!”

      屋子里没什么反应,郭阿姨有点儿生气,跑到客厅旁边的卧室区,在一个门口挂了‘无事勿扰’的牌子前‘哐哐哐’敲着门,“单行,单行!你还没起来?!看看都几点了!”

      “给我开门!听见没有?!”

      显然她吼的没什么用,房门纹丝不动,挂着的牌子晃了几下,郭阿姨有点儿尴尬,回头对站在玄关的曲甯远说:“小曲你随便坐,渴了自己倒茶喝。”

      曲甯远走到客厅沙发上坐着,毛毛跟着跑过来,咬着他的裤脚。

      “单行!还不开门?!我给你一分钟穿好衣服!再不开门,妈妈就冲进去了!”郭阿姨声调儿大的让人感觉在吵架,不过管用了,里面裹着被子像只毛毛虫的单行扭动着身子,哑着嗓子喊:“什么事儿啊?!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清早?!晌午都过了!赶紧给我开门!”郭阿姨敲着门。

      “知道了!烦人!周末还不让人睡觉。”

      他抓着自己跟鸟窝没区别的头发滚下床,随便套了一件短袖,翻到一件沙滩裤穿着,昨晚玩游戏玩的太晚,凌晨四点多才睡,不过睡那么晚是有价值的,在他的战绩上多加了几笔。

      他迷糊着眼去开门,刚开了一条缝儿,他妈就挤进来了,把门一关,他脑袋还在浆糊中,没搞明白他妈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抢劫的来了么?”他问。

      “什么玩意儿!”他妈瞪他,看到他的穿着,忍不住训他,“瞧瞧你什么样子,快十五岁的男孩儿了,穿的还这么邋遢!”

      他妈到他衣柜里给他找衣服,他坐到床上,吧唧了几下嘴,“我不去相亲啊,等我中考完了再去,给我找好看点儿的姑娘,腿长皮白脸美……”

      “看你天天在想什么?你高中要是考不上,鬼才嫁给你!”他妈回头瞪他一眼,顺便给他甩了一件比较正式的白衬衫,“换这个。”

      “考不上不是有爸么……”他慢吞吞的换衣服,“你让我穿的这么正式干什么?”

      “见新老师。”他妈又扔过来一件黑长裤,他嘿了一声,“郭女士,你还没放弃呢?我说了没老师能受得了我这个脾气,你偏偏祸害人家。”

      “你是不是找打?”他妈对他扬了扬手,“你说被你气走多少个老师了?要是这会儿再气走了,妈就把你扔到封闭学校去!”

      “你是后妈吧?让我去封闭。”他把裤子换了,他妈过来帮他整理衬衫,“要是你后妈早就不管你了,谁还在这儿陪你折腾。”

      “是,我妈最好了,天下最好的妈妈。”他笑嘻嘻地过去在他妈脸上亲了一口,他妈摸着他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单行,你不是小孩子了,懂点儿好么?妈妈管你真的很累,你爸天天出差,也不回来几次,对你的生活一点儿也没进入到,都是我照顾你,妈妈工作也忙,忙完公司忙你,你关心关心妈妈,这次别把老师气走了行么?”

      单行突然怔住,他妈平时教育他,他不当回事儿,可这次感觉好像认真了,对他说的话都带感情了,他仔细看了看,他妈眼眶似乎红了。

      他瞬间有点儿不舒服,低下眼看着地上的毛毯,呐呐说:“知道了。”

      他妈温柔地顺着他头发,欣慰地说:“单行最疼妈妈了,妈妈很感动。”

      把单行这边摆平好,他妈把他打扮地精神了点,上看下看都觉得从外表看上去是个漂亮听话的小孩儿,才把他带出去。客厅里的曲甯远还算有耐心,一边儿玩斗地主一边儿等人,脚边的狗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个劲儿咬他裤腿儿,他感觉要被它咬破了。

      “小曲,这是我儿子,单行。”

      郭阿姨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坐起来,把手机放兜里,抬头看去,正好跟单行目光碰个正着。

      “……我操?!是你?!”

      单行先跳脚,甩开他妈的手上来指着他的脸质问:“你怎么来我家的?!你还有脸来?踢我那一脚我现在还疼呢!”

      他妈大喝一声:“单行!怎么和老师说话呢?!”

      “妈!他不是好人!”他扭头对他妈气冲冲地告状,“他不仅撞到我,还踢了我!你干嘛把这种人带回来?!”

      他妈一愣,“踢……你?”他妈视线转到曲甯远身上,有点儿迷茫。

      曲甯远自个儿都迷茫了,怎么,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什么巧合都让他碰上了。

      巧合之王曲甯远。

      不过好在他比较沉稳,之前跟许辛碰巧遇见的次数太多了,这次虽然有点儿巧到不切实际,但是他还是接受了。

      他稳了稳心神,对郭阿姨说:“这是个误会。”

      “屁的误会!”单行大喊一句,怒火中烧地瞪着他,“你就不是好人!还跟我说过去过警局呢!妈,这种人怎么能做我老师?你赶紧把他赶出去!”

      他妈比他有理智些,拉着梗着脖子像只公鸡地单行坐到沙发上,平复着语气问:“小曲,这到底是怎么事儿?”

      他咽了下口水,只好坐下来把周五晚上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和她复述一遍,他不想骗她,况且这个工作刚开始就结束也太不尽人意了,他要证明他是个好人。

      不过说完了他对单行道歉:“那晚我有点儿冲动,踢你那一脚实在不对。”

      “哼。”单行把脸扭过去不想理他,郭阿姨沉默了会儿,伸手拧着单行的耳朵问:“谁让你半夜去溜冰的?还跟小飞一起,你们是不是合伙骗我?”

      “哎,哎,妈。”单行皱着脸埋怨:“你干嘛拧我耳朵,重点明明在他踢我……”

      “闭嘴!”他妈瞪他,“明明是你倒滑撞到别人,不依不饶,还把罪都安到别人身上了!”

      “可是那么大的溜冰场,别人都能让,就他不看路……”他话没说完,他妈手里的力度就加重了,“还狡辩!谁让你那么横了?!真当你是混□□的啊?”

      “你和小飞半夜跑去溜冰我还没记账,你却不知好歹撞了人不知道道歉反而怪罪别人,我看你才要和他道歉!”他妈把手松了,拽着他对着曲甯远,“快,和曲老师道歉!”

      单行撅着嘴抬着下巴,死都不低头,“不可能!我没做错!”

      “还说没做错!”他妈拍了下他的后背,拍的挺重,闷响一声,“你什么脾气?!谁让你目中无人了?!我从来没这么教过你!”

      “我就不道歉!我没错!”单行死活就是不肯服软,郭阿姨似乎来火了,又拍了下他的后背,这次更重了,曲甯远听了都过意不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你当你是小孩子么?!不懂点儿规矩!”

      “我不懂么!明明是你!就算我做错了,你也不该在人面前这么打我啊!多丢脸啊!”单行拿着两个红彤彤的眼睛看她,“你一点也不爱我!你只会让我按照你的要求做!明明我不喜欢你偏要我坐!”

      他猛地站起来,茶几被他往后撞了一点儿,桌角移动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很刺耳,“就跟对我哥一样!他明明不喜欢女的,你偏要他结婚!现在他结婚了你开心了吧?!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对我?!”

      他嘶吼着,声音带着愤怒的凄厉,转头就往房间进冲,巨大关门的声响彻在偌大的客厅里,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回旋了一阵,随后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郭阿姨愣了一下,接着捂着脸低声哭泣起来,毛毛跑到她的脚边,‘呜呜’的好像在安慰她,曲甯远跟个外人一样坐在那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小心听到人家私事儿,是件挺不值得高兴的事,如果你知道了,那你最好当做什么也听到最好,要是你多管闲事要插手,那就意味着,本来和你无关的事,现在一切都会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郭……”

      再三踌躇,他决定先离开,等下次他们家庭关系处理好了再来,也有可能再也来不了,因为看单行这态度,八成没戏。

      “郭阿姨,你和单行沟通好了我再来吧。”

      郭阿姨哭了一会儿,抬脸抽着茶几上的纸擦眼泪,“没关系,不用沟通。”

      她站起来说:“对不起啊小曲,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你不用在意他,他脾气就这样,听不了批评,一说他就跟你闹。”

      郭阿姨仔细擦着脸对他说:“我决定让你做他补习老师了,就从今晚开始,一个小时五十块,一天三个小时,每周来五次行么?”

      他有点儿为难,这种情况还能教下去么?别真和单行打起来。

      “郭阿姨,你可以再去找找别的老师,我和单行有过矛盾。”

      “我知道,那根本不是矛盾,是他自个儿瞎闹。”郭阿姨走进拉着他的手说:“前后给他换了好几个老师,没过一个礼拜就走了,我觉得你能呆久。”

      他差点儿想问她怎么对他如此有信心,他可能一天都呆不到,“要我教也行,不过现在要把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你愿意教他就好。”郭阿姨松了口,“其他的不是问题,现在他的情绪……”

      郭阿姨皱着眉,又看着他说:“能麻烦小曲你去和他说说么?你们年龄差不多,有共同语言,很快就能聊到一起,你去开导开导他吧。”

      曲甯远怔了下,刚想拒绝,郭阿姨一脸疲惫的说:“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单行交给你了,这是我的名片,电话号码和公司地址都在,有什么事儿就找我。”

      托付一般地拍了拍他的手,塞给他一把备用钥匙,拿上沙发上的包,往单行的房间看了几眼,扭头出门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名片和钥匙,有点儿懵逼。

      这么放心把家里钥匙交给他?不怕他是坏人么?

      估计算准了他不是。

      啧。

      难办。

      他坐下来想着怎么办,毛毛窜到沙发上,往他这边跑过来,还往他怀里钻,他无奈地抱着他,摸着他的耳朵说:“你的小主人可真傻逼呢。”

      毛毛伸着舌头看他,使劲儿舔他右手。

      许辛的□□不停闪,他懒得再点开看,今早儿九点多起来放水,拿手机看时间,看到罗昊给他疯狂发的十几条消息,每隔一小时问一次他在不在,烦人技能点满了。

      他滑开看了几眼,无非是不是本人、在哪儿、有没有时间,他无奈起床,临走在曲甯远头上亲了口,出了宾馆还给他留了言。

      他打电话给任野,那丫估计在睡觉,电话通了差点儿骂人,浓重的鼻音,“干嘛?”

      “起来,联系闻人去见罗昊。”

      “嗯?现在就去啊……”任野看了下时间,“十点还没到,他们说晚上碰面儿,您急什么。”

      “非得等那时候么?我现在就想把他解决了。”他踩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昨晚烦了我一夜,不知道以为我欠他什么。”

      “嗯……也行,不过我们先商量下怎么应对,罗昊不是好惹的茬儿,要不要把方云敬带上?好歹他也是我们社团一员。”任野说完自己笑了两声,这个提议比废话还废。

      “别祸害人好学生了,那么文静一人,你让他见识了社会黑暗,以后怎么报效祖国?”

      “就您话多,本来我还想把他带去呢。”任野起床到浴室,把手机放在肩上,用头夹着,回他:“闻人估计也没醒,你去叫他,完了在社团见。”

      “行。”

      他一边往学校走一边拨号,电话响了许久才通,“喂?许辛啊。”

      是素素接的,他皱皱眉问:“闻人呢?”

      “他啊,他在睡觉,你找他什么事儿?”

      “你把他叫起来,我和任野在社团等他。”他说完想挂,素素叫住他,“许辛,下周我和闻人准备去天门山玩儿,你去么?”

      “我们社团人都去。”他说。

      “哦。”素素语气有点儿失落,“你对象也去?”

      “甯甯啊?他就是我们社团的人,他为什么不去?”

      话说了他自个儿忍不住笑,甯甯,妈的小名真要叫烂了。

      “哦,我知道了,那我把闻人叫醒,你放心吧。”

      “谢谢。”他挂了电话,感觉这个素素有点儿不对头,不过她的事先放一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回到社团,空荡荡的房间有些让人不适应,不过许辛早就习惯偌大的空间里没有一个人气息的情况,他高中住一栋复式别墅,多晚多黑多冷都是他一个人。

      他坐在架子鼓前无聊地敲了几下,没什么兴致打鼓,掏出手机想看曲甯远有没有回他,发现没有回的迹象,他猜肯定还在睡,轻轻对着他的头像骂了句猪,他开始刷起网页。

      他一般喜欢看体育、音乐新闻,实时也看,娱乐新闻很少看,一是他觉得娱乐圈儿挺乱挺混的,二是他以后肯能会进入这个圈子,对它的黑暗了解少些可以让他保持住做音乐的本心,为名利而付出的精力和身体在娱乐圈不在少数,他没想要到那个地步,他单纯地想走自己的摇滚路,做好音乐,名利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作品能不能真正得到人喜欢。

      目前他们的原创还没做出来,不过他有在写歌,可是写出的东西让他很不满意,写歌不仅要有内涵还要有唱它的意义,符合他心里真正想要的。

      那些无病呻吟的歌词太肤浅了,除了情爱,要么就是赤.裸.裸批判性,一开始听是挺有共鸣和感触的,可是时间一久,唱的那些风花雪月终究随着时间的消磨露出它原来的摸样,浅白、庸俗,还混杂着对生活的愤恨和对生命的无望。

      让人看不到未来。

      现在很多地下摇滚乐队唱的就是这些,常年的时间消耗在音乐上,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就会变得愤世嫉俗,隔离了现实生活的存在,交织在梦想和现实中的平行世界,那是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一个空间,他们在里面彻底放纵自己,无论白天黑夜,自以为唱着喜爱的摇滚就是一切,其实他们早在这条路上迷失了方向。

      他高中在酒吧和各种地方跑场的时候,见过各色各异的玩摇滚人,他们和普通人一眼就能分辨,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正常的放浪不羁、特立独行,不正常的从脸上就透露出来一股颓废和灰暗。

      他后来混久了一点才知道,不正常的大多是吸了毒,或者沾染了不好的怪癖,又或者对玩摇滚已经失去了希望,挂着摇滚梦想的牌子在这个圈子里混一天是一天。

      就是知道了这些,所以他玩音乐才会更加看重交朋友的质量和人品,唱的歌有部分是较丧世的,大部分还是重金属摇滚那种对生活充满希望和力量的。

      他经历了一段颓废的时间,不过他走过来了,他有点儿想感谢他爸,把他生在许家这样吃穿不愁的家庭,给他小时候很好的教育,让他没有跟少数玩摇滚的人一样,把自己命搭上。

      或许不是命,不过跟把自己命交出去也差不多,二十几、十几岁的年纪就开始沉溺,依赖于毒品度日,这和送命有什么区别。

      哪怕他再孤单再颓丧再放浪,他依旧没踏入禁区,可能他心里还有一点责任,他是他爸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换来的,这么轻易就把自己推下去,太对不起他了。

      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在写不出歌的时候就在想,他走这条路究竟对不对,跟他爸闹翻,跟许家的亲戚几乎不碰面的做法对不对,本来他应该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成为一个优秀的企业家或者创业家,应该在上流社会生活的,每天是充实的有计划的,然后在他爸妈的同意下,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接着很快有他自己的孩子。

      或许是很平凡的一生,但是没有波折,一直都很顺利。

      可想完了他就否定自己,没有那么多如果跟假设,他爸和他妈的婚姻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存在了生下他,离婚也是必然,他接受不了叛逆和他爸反目成仇也是必然,他走上音乐的路也是必然。

      一切的一切都是写好的,跟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一样,一旦一开始倒下,后面就都会倒下。

      他写不出歌就会瞎想,天马行空地想,他觉得做音乐的人都要有点想象力,无论是荒唐的还是符合实际的,只要想出来就是你的。

      他想到过去,也想到了未来,像他跟曲甯远说的,他想在他们团有十万粉丝的时候去面试,不管在不在上学他都会去,这个学上的毫无意义,他现在在这里纯属打发时间,他想在一个普通不起眼的地方能提供给他更多的灵感。

      可是灵感并不是时刻都会找上门来,没灵感的时候他经常会看着一个地方愣神,把他所做的一切都拿出来审视,会有些没自信,他做的曲跟专业的比有一定的差距,谱到一半他就会扔了,因为他觉得那些很垃圾,一点儿没走进他的心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扔谱扔歌,两年过来了,现今一首歌也没做成,他突然对未来的路感到渺茫。

      重重叠叠的浓雾,怎么挥散也散不开。

      可和曲甯远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想歌的事,未来的事也少,想的大多是和这个人在一起自己很快乐,很高兴,心里是打开的,不用顾忌些什么,想说想做在彼此眼里都是意义的,哪怕是换个衣服对方也会很在意,还拿着一换衣服这件事扯很远,而自己听了也不觉得烦,反而是有趣。

      喜欢的人做的什么事都觉得顺眼、开心,没由来的高兴。

      第一次谈恋爱就这么深入心里,他害怕要是和他以后分开了,自己会离不开他,会天天想他,能想的饭都吃不下,说不定音乐也不做了,因为现在他和音乐在他心里是一样高的,难分上下。

      啧,曲甯远就是个缠人精啊。

      他低头对着手机笑笑,嘴上骂着,心里却疼着。

      没过一会儿,任野就来了,手里提着几袋吃的,“闻人呢?”他把包子豆浆往桌子上一放,坐到沙发上。

      “还没来。”他走过去,挑着包子吃。

      “每次都是他迟到,下次你说说他,你是队长。”任野咬着包子说。

      “没见你们听队长话的。”他也找个空子坐下。

      “我不听话么?”任野看他,“我是最听你话的。”

      许辛笑了声,“我现在让你学狗叫,你听不听?”

      “不听。”任野抹过脸,“你侮辱我我要是听话就是傻。”

      一个包子吃完了,戳开豆浆喝着,“你怎么面对啊?”

      “罗昊啊。”他咬着豆浆吸管想了想说:“他什么来头?”

      “能什么来头。”任野把手机拿出来,念着昨晚他跟朋友要的消息,“BREAK的贝斯手,他们乐队有七个人,经常表演的有四个,分别是大王、罗昊、简可、丛良,位置跟我们差不多,在这块儿混的挺久,有两三年吧,各种地方都去演出过,相当于一只流浪乐队,‘这样吧’是近年他们才呆的地方,我们来之前,他们是最火的,现在我们来了,他们人气下去了。”

      念完他补充:“长江后浪推前浪,亘古不变的道理,他们难道不懂么?”

      他喝完大半杯豆浆,感觉有些发腻,皱眉看着豆浆说:“你哪儿买的豆浆,忒甜。”

      “不爱喝啊?不爱喝您放着,我爱。”任野对他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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