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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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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六七块钱的早饭,给两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吃,肯定不够的,曲甯远吃了半饱,完了捧着豆浆意犹未尽,“你买的太少了,这是哪家的包子啊,真好吃。”
许辛正在拿纸巾擦手,看他一眼说,“许家早点,明天照常营业,你看你明天还吃么。”
“吃。”曲甯远顺着他的话说,“明天多给我点肉的,今天都是素的,我又不是和尚。”
“把你美死了。”
许辛把纸扔到垃圾桶,拿出手机看了眼,“离八点还早,要不我再出去跑一趟吧。”
“那我呢?”他有些不愿意,一个人在病房里,孤单单地不说,还有点儿可怕。
“呆着,病号想去哪儿?”许辛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把他们吃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坐在床上。
“我想打篮球。”他靠着墙说:“早就说好加入篮球社了,结果今天还没行动,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碰到球。”
许辛笑了下,说:“我在你碑上刻个篮球,有詹姆斯签名的那种。”
“滚蛋。”他瞅了他一眼,问:“你打篮球怎么样啊?”
“一般般吧,人称篮球场小旋风。”
曲甯远噗嗤一声就笑了,“小旋风?你家大王怎么没让你去巡山?我是总旋风你信不信?”
“不信,你是个弱鸡。”许辛说。
“哎,这个篮球你别和我抬杠,虽然我身无长物,但是打篮球可厉害了,球到我手里,准能进网。”
许辛看着他,说:“别是文科生,就拽成语行么,我听不懂。”
“啊,虽然我没别的技能,但是打篮球特牛逼。”
曲甯远不要脸似得夸着自己。
“哦。”许辛说:“你还记得斗地主么?”
他愣了下,瞪着他说:“你怎么能一概而论?”
“别说成语了,让我有点儿想打你。”许辛掏出手机玩着,似乎有玩手机的预兆,曲甯远怕他玩手机,自己跟个二傻子一样干瞪空气。
“许辛,你……你后天演出准备的怎么样啊?”他想了想问。
“……我说过了。”许辛抬头看他,说:“你是不是太闲了?”
“是的,你玩手机我怎么办?”
他盯着他,说:“手机能有我好玩么?我们聊聊天吧。”
许辛愣了下,接着就笑了,“行,聊天,聊骚怎么样?”
“我是个正经人,□□好友只加认识的人那种,不乱搞。”他正直地说。
“那我也是个生意人,聊天十分钟十五块,聊骚十分钟一百五,你选哪个?”许辛瞅他。
“……我选你个爷爷。”
“行,接下来让我爷爷和你聊天。”许辛自动切换模式,粗着嗓子问他:“孙子儿,听说你想和我聊天儿?聊什么?要不要聊聊□□□□?或者样板戏沙家浜?你喜欢哪个?”
“……你他妈个神经病!医生!这里有患者!”
曲甯远感觉今天才真正认识许辛,以前觉得他是匹放荡不羁、潇洒自如,在广阔大草原上奔腾的野马,现在觉得他就是个在农舍里磨玉米大豆的蠢驴子。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全在两个人的瞎扯淡中度过,曲甯远经过这一个多小时的洗礼,智商跟着下降了五个点儿。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能收收了。”
许辛站起来,说:“我去找医生问情况,你安静呆着。”
“……好。”
智商下降了,反应跟着也迟钝下来了,许辛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医生说你能出院了,不是什么大手术,不过出去要注意不能剧烈运动,等愈合了来拆线。”许辛说。
“好,那我起来了啊。”他掀开被子下床。
“你有力气走么?”
“比刚醒那会儿好多了。”曲甯远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下全身,除了肚子上有点儿疼,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
“我衣服呢?不能穿着病号服出去吧?”他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儿,没发现他的衣服。
“扔了,都浸血了,还能要么?”许辛从空床上提过来一个小袋子,“这是我昨晚给你买的,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试。”
“谢谢。”
他接过来,这个时候就不要矫情了,没衣服穿出不了门不是。
许辛给他买的是件黑色短袖,和他之前有件很像,短袖布料很舒服,上面也没什么图案,就是纯黑色,穿了挺有气质的。
“你品味挺好。”
他抬头夸了句许辛,许辛看了他上身两眼,说:“废话,你裤子也在旁边床上,自己换上,我出去等你。”
他点点头,等许辛出去了,他一边换裤子一边想,干嘛要出去,不都是男的么,性别意识还这么明显。
换好他出去在走廊上看了一遍,没发现许辛,他心说这人去哪儿了?不会把自己一个人撂着在这了吧?正准备去楼下找找,后面儿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小帅哥?你醒了?”
他扭头一看,是昨天和他搭讪的护士姐姐,他说:“醒了,你看见许辛了么?”
“许辛?”护士姐姐一脸迷茫了会儿,问:“是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
“对。”
“没有,他没和你在一起么?”护士姐姐问。
“我刚刚出门就不见他了……”他有点儿烦躁,不会真走了吧?
“他应该不会走的啊,昨晚还是他带你来的医院,又陪你一夜,这会儿不会说走就走的。”护士姐姐安慰他,“要不你先回病房再等等,他说不定一会儿回来了。”
“……不用了。”他摇摇头,走了就走了吧,他又不是不认识学校的路。
“那你要走了?”
“嗯。”他对护士姐姐弯了弯身子,扭头就走,护士姐姐叫住他,“小帅哥你别这么着急,不然你走了他找不到你怎么办?”
“又不是我不打招呼就不见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解释,话没说完,许辛就从前边儿厕所里走出来了。
“好了?”
“你去哪儿了?”他问。
“放水。”许辛淡淡地说,侧头看见他后面的护士姐姐,对她说:“我们现在要出院了,手续在一楼办么?”
“对,我带你们去。”
护士姐姐在他们之间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她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怪怪的。
许辛走到他旁边,他还算敏感的嗅觉一下子就发现了他身上的烟味儿。
“你抽烟了?”
“是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问。
“抽个烟也要和你报告么?”许辛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不带我抽,不够意思。”
许辛无语地看着前面儿,曲甯远做手术真的把脑子做没了。
办完出院手续,他们就出去了,曲甯远跟在许辛后面,问他:“怎么是你给我付的手术费还要住院费啊?”
“不然你想谁来付?”
“操,那得多少钱,我分期付款行么?”曲甯远想了下,又补充,“从下个月开始。”
“行啊。”许辛很大方地说:“反正三年,我不急。”
“有钱人的阔达。”曲甯远啧了声,问他:“现在回去上课来得及么?我不想逃课了。”
“你就这么点胆子?”许辛斜眼瞅他。
“怕了,摊上个这么黑暗的室友,我胆子再大,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命数,不然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的同僚一下子给我脖子上来一刀,我跟谁哭去?”
“你运气太好了。”许辛说,“去买彩票吧,中奖了还我钱。”
“你认真的啊?刚才还说我能分期付款的。”他看着他。
许辛笑了笑,说:“保不齐我什么时候就让你还钱,到时候没钱你准备肉偿吧。”
“哇哦,这个社会真是险恶,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感叹了一句,想了想,又问他:“昨晚伤害我的罪魁祸首呢?我回去要用正确的手段将他绳之于法。”
许辛沉默了会儿,说:“在你身后的医院里。”
“啊?”
曲甯远扭头看看医院,推他一把,说:“你别开玩笑行么,我们刚出来。”
“我像开玩笑么?”许辛扭头看他。
他和他对视了会儿,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平静,垂下眼想了会儿,问:“怎么回事儿?”
“我打他,他住院,脑震荡。”许辛极其简洁地叙述着昨晚的腥风血雨,曲甯远听了小腿儿肚都发颤。
“脑震荡?不会死人吧?”
“轻微而已。”许辛说。
“那也挺严重的。”曲甯远叹了口气,“这事儿要闹大了。”
“他先伤你,闹大你怕什么?”许辛看他。
“不是这个意思。”他说,“我不想闹事儿你懂么,我妈在我来学校的时候,叫我一定不要犯事,不然她就不认我了,高中那会儿我闹的事全是她给我擦屁股。”
“你妈说的假话你信了?不会说不认你就不认你了吧?”许辛问他。
他瞪着他说:“你怎么这么老实啊,小心我欺负你。”
“她那是比喻,比喻知道么?我要是不听话,她能从我家奔过来拧我耳朵骂我。”
许辛拿出兜里的零钱看了眼,说:“你有理你怕什么,我还有点零钱,打的回去吧。”
“行……回去再想。”他挠挠头说。
早上打车挺不容易的,等终于坐上车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司机问他们去哪里,曲甯远说:“XX学院西门。”
许辛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晚了,早上他醒了他也起来了,还忙东忙西,帮他买早餐、找医生,估计累着了,车没开一会儿,就抱着胸闭眼休息了。
他坐着无聊,看着窗外想事情。
昨晚奚娇宁把他捅了,许辛把他打进医院,还是轻微脑震荡,这事儿肯定没完了,虽然没伤到生命,但是住院已经算不小的事情了,况且他们还是学生,学校最看重的就是校风、校训,他高中打架的时候,都要写检讨、叫家长,还要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接受通告批评,有一次被提溜到升旗台上演讲检讨,一个学校的人都差不多记住了他,每回上厕所都有人指着他笑。
现在大学应该不会像高中那么严格,但至少也会看重,说不定也会让他们写检讨、叫家长,通告批评可能没有,可单单叫家长就能烦死他。
他是真怕他妈再说他了,高中每次叫家长,他妈来的最勤,不知道以为她是哪个学校领导,定期来视察的呢。他妈后来警告过他,要是上学的时候不听话,她就把他绑在家里,跟电视上一些家庭对待精神病人一样,关在一个房间里,不给他外出不给他看电视,就一个封闭的房间,定时给他吃饭,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
他想想就后脊发凉,他妈肯定不会这么干,但是一定会生气,他之前叛逆的时候不是很在意,但是叛逆期过去了,他妈每一次对他说的话、对他做的事,他都记在心里,他不说出来,可他是很在意他妈的感受的,不想再给他妈添乱了。
他叹了口气,感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真难。
九点钟的上班高峰期已经过去了,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们学校,他推了下许辛,许辛皱皱眉问:“到了?”
“嗯,先下车。”
许辛付了钱,他们就下来了,校门口除了门卫,还有几个学生,他一边走一边说:“回去上课估计来不及,你回你们社休息一会儿吧。”
“你呢?”许辛问。
“我啊,我……”
曲甯远突然噎住,对啊,他去哪儿呢,回去上课有点儿不切实际,回宿舍的话见到其他人,一定尴尬,特别是奚娇宁的同僚。
“和我一起去?我想听你弹电子琴。”许辛转脸看他。
他愣了愣,对他笑笑,“不满足你显得我小气。”
两个人携手逃课,一点儿都没有害怕的,有说有笑地到了他们社团活动室。这个点没人在,许辛把门打开,让他进去。
“你弹吧,我想睡觉。”
许辛走到里面的休息室,把手机充上电,打开空调,准备收拾收拾上床。
“你不是想听我弹电子琴么?”曲甯远靠在休息室门框上看他,许辛抬头瞅了他一眼,“我表面帮助你一下,你当真了?”
“你真没意思,不弹电子琴我来的意义是什么?”他问。
“意义啊,你想有什么意义?”许辛上了床问他。
“助人为乐的意义呗,比如弹电子琴伴你入睡什么的。”
“别了吧,求你放过我。”许辛躺在床上,闭上眼准备睡觉,然后又睁开,“喂,你不是想找意义么?过来帮我暖床。”
曲甯远一愣,拒绝到:“男男授受不亲。”
“什么几把玩意儿,让你过来就过来。”许辛喊他,他没好意思动,反问:“你和别人也这么睡么?”
“别人?你指谁?”
“任野,他不是你朋友么?”他看着他说。
“任野啊……”许辛看着天花板儿回忆了下,任野好像真没和他睡一个被窝,不过在一个房间睡过,睡过也没有其他想法,单纯的睡觉罢了。
曲甯远看他没回答,知道肯定有过,“你还和别的男的睡过啊?”
问完他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个语气怎么问的酸溜溜的,一股子正宫的嫉妒气息。
许辛果然笑了,单手撑着脑袋,往他这边看,“和他睡过又怎么了,我们没做过其他事,有什么不行的么?”
“没有。”他低着头说,他感觉自己变得太奇怪了。
“所以你怕什么?过来,我困了。”许辛打了个哈欠,昨晚到现在他就没睡好过。
曲甯远踌躇在原地,像只原地踏步地乌龟,许辛不耐烦地又叫了他声:“快点过来,你怎么这么磨叽。”
他终于动了,从门到床短短十米不到的距离,他走了有一分钟。
“衣服别脱了,脱鞋上来吧。”许辛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一大片空子。
“我不脱衣服。”他耳根不由自主地烧了烧。
“我没让你脱衣服啊。”许辛懵逼地说。
他想了想,好像真没有,耳根更红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心一横,就脱了鞋上床。
不就是睡觉么,有什么好怕的,他要做个正常的男性,哪有和同性睡觉还耳红的。
躺下后,许辛问他:“热不热?要不要调低温度?”
“你不是让我来暖床么?”
他瞪他,许辛笑了笑,把薄被往上拉了拉,说:“我就问问。”
他没放在心上,身体紧绷了会儿,就放松下来了,这还是第一次和除了许老师外的同性睡觉,在家他弟想黏他跟他睡,他都把他撵出门了,想想这么新奇的体验真奇妙。
许辛睡得很快,大概是真困了,他听他呼吸声音渐渐绵长了,扭头看了他一眼,睡姿很好,头朝上,被子盖在胸口,标准的睡姿。
他盯着他看了会儿,能从他这个角度看到他侧颈上的纹身,一个大花瓣儿,还上了色,鲜红鲜红的,纹的挺生动的,要是整个露出来,应该更好看。
他看着那个花瓣儿想,许辛为什么纹个玫瑰呢?他记得许老师最喜欢的花就是玫瑰了,每次去他家,总能在房子的角落和桌上看见玫瑰,他本来对花没什么好感,但是看许老师这么喜欢,不得不也上点心。
他特意去百度了下,红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热恋,希望与你泛起激情的爱。
啊,好浪漫的花语啊。
他感觉许老师太浪漫主义了,果然只有知识分子才能这么浪漫么?他书读的少,从来没在意过花的花语是什么,更不会搞什么浪漫了。
他应该是现实主义才对。
除了和许老师在一起的一年多浪漫了一阵子,之后便和平常人一样,窝在家里打游戏上网,很少出门,一是他懒,二是他根本不想再和任何人交际。
成晏予看他那么萎靡,主动提出带他去玩,他去了,因为觉得好这么烂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日子还得照常过不是,老是这么颓废下去,为了谁呢?
为了谁呢。
成晏予带他去水上乐园、游乐场、电玩城,只要是能发泄情绪的地方,他们都去了,在电玩城打游戏机玩拳皇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机子捶烂了,店老板赶紧过来把他们赶出去,说他们影响生意。
他俩灰溜溜地跑到买服装的店前躲太阳,两人相互看了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老板真是个辣鸡,我们那样按算轻的了行么,比小学生好多了。”成晏予悻悻地说。
“别黑小学生,亏你还是大哥哥。”他看他一眼,说:“接下来去哪儿,太阳还没落呢。”
“去哪……去学校吧。”
“靠,你他妈多爱校?赶明儿我给你制个锦旗。”他骂他。
成晏予笑笑,“这不是被训出来的么,老杜天天给我灌些讲文明、树新风的东西,我不爱校也不成。”
“行了,要走就走吧,最后一班公交车要过了。”
他拉着他去车牌处等车,刚好赶上。放假了学校没什么人儿,不过给人进,现在暑假没过一会儿,有初中毕业的学生过来看学校,所以他们进去不算难。
他们没去教学楼,以前天天在那儿呆,都呆吐了。他们走到操场上溜达,他们有一点很好,操场很大,塑胶跑道崭新的,听说才翻修不久,记得有一段时间经常看到不同学校的人来他们操场考试,他们班女生结着伴儿跑过来,说要看看体校男生的肌肉,结果大都失望而归,因为肌肉好看归好看,颜值太低了。
他们走了几圈儿,成晏予问他,“甯甯,心情好了点儿没?”
“别恶心我行么?”他看他一眼。
“怎么啦?许老师能这么叫,我就不能?”成晏予问。
“我操,你怎么知道?!”他有种秘密被戳破的害臊跟尴尬。
“有一次去他办公室拿试卷,无意听见的。”成晏予咂咂嘴说:“不得不说老师是老师,调情的手段就是高,我跟你处了快两年了,也没叫过你甯甯。”
“那你叫吧。”他看着路说:“使劲儿叫,叫满730声,叫不满我抽你。”
“生气了?”成晏予乐了,“不至于吧,多小的事儿啊,你看得太重了。”
他没说话,心说我他妈就是看的太重,才走不出来。
“我觉着吧……许老师,许老师他挺好的。”成晏予看着天瞎分析,“人挺好,给人就是有钱的感觉。”
他笑出声,问:“他脸上写着我有钱么?”
“不是,我说他给人的感觉你懂吧?就是人的气质不一样,有的人一看就是屌丝,有的人一看就是富二代,许老师感觉不只是富二代,他就是富。”
成晏予说完觉得特别自豪,“甯甯,你看我像富二代么?”
曲甯远无语地看他,“像脑残。”
“啧,怎么这么不上道儿啊,你夸我我回头夸你啊。”
“别说了,我想回家玩游戏了。”他往操场大门走,成晏予追上他,说:“我这是变相地开导你,让你别陷里面出不来了,有钱人换人换的特别快,跟换衣服似得,你看许老师是不是经常换衣服……”
“够了,别说了,我烦。”他避开他,加快了脚步,成晏予不气馁地追过来,“甯远,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是我看不下去了知道么?你当初和他在一起我就不赞同,年龄差距那么大就不说了,他对你好的过头了,总感觉他的感情对的不是你,而是别人……你不爱听也不行,我感觉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是把你当做替代品什么的,跟小说里写的……”
“够了!”
他猛地回头推了成晏予一把,成晏予猝不及防,跌倒了地上。
“我说了让你别说了!你怎么这么烦?!你他妈是不是闭不上嘴?!”
他喘着粗气,眼睛红得像哭过一样。
成晏予估计没想到他会推自己,愣了会儿,才喃喃开口说:“我说什么来着,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盲目的,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愚蠢地像条巴甫洛夫的狗。”
他慢慢站起来,看着曲甯远说:“你知道你现在多狼狈么?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曲甯远。”他沉默了会儿,说:“走吧,晚了你妈要说的。”
后来他们之间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记不清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他眨眨眼,感觉眼睛有点儿酸,不知道他盯着许辛看了多久,还好他睡着了,不然肯定要笑自己的。
他扭过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也睡会儿,没有手机,也没有其他能说话的人,加上他做完手术没多久,现在觉得挺疲惫的。
陷入睡眠的时间很短,心情平复的时间却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