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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闷声发大财十分适合许辛,在敌人骄傲自满的时候,不声不响地给予致命一击,并且牟利的举动可以写进他之后的生活之道里,而且还要注明和曲甯远凌晨三点玩斗地主赢了一个星期的午饭加三百五十个金币。

      这是多么伟大的事,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多么傻逼的事。

      曲甯远输了比赛,人比较萎,干什么都没劲,他看许辛又在玩手机,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姿态,觉得刚才自己较真的样子真蠢。

      看了看时间,他们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三点十五,发觉时间过得真是慢,他重新躺回床上,对着天花板儿发呆。他以前高三的时候,上课听不进去就发呆,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以为他在思考什么大问题,其实根本不是,他就是时间多了,没处打发,只好发呆。至于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明天?以后?未来?或者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亲情他没什么好想的,他家一家四口身体健□□活美满,他妈是工作狂人,同时又是家庭主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属她最忙,白天忙工作,晚上忙家里,没见她好好休息几天的。

      他爸有个正经工作,可他爸不正经上班,上一天歇两天,典型的两天捕鱼三天晒网。虽然他爸懒,但是好在没什么不良的特殊爱好,比如抽烟喝酒赌博什么的,至少据他所知,没见过他爸有那些方面的倾向。

      他还有个弟弟,今年初几来着?这个他有点儿记不清,他从来没有过问他弟弟上学,就算你现在告诉他,他弟弟高中,他估计要反应好一会儿,才说:“啊?那么大了啊?”

      他记性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发生了,对他而言也很重要的事,可他记不住。他妈和他说他小时候什么事的时候,他经常一脸迷茫,问他妈他怎么没印象,他妈笑他脑子不够用,自己的事儿都记不住,他也想笑呢,怎么自个儿的事记不住。

      自从高三以来,以前的很多事他都不记得了,记得最深的是上高中以来发生的,但这其中还有好几处他不记得的事,他认为那不是重要的事,所以就不去想了。

      可偶尔看见一个东西或看见一个人的时候,他会觉得很熟悉,脑海里有印象,但他说不出来那个东西和那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隐隐有轮廓,却想不出来的时候,对他而言是最痛苦的。

      就像许辛说他背上有纹身的时候,他先是不以为意,觉得有纹身不正常吗?随后就是惊讶,无比的讶异,他怎么有纹身?他是最怕疼痛的,怎么会去纹身?可许辛肯定地告诉他,他就是有纹身。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纹身不是他自己纹的,但又是心甘情愿纹的。那么谁让他心甘情愿呢?纹身是为了什么呢?许辛说他上面是字母,下面是玫瑰,那这些纹身的意义何在呢?单纯地为了酷?不像吧,他不是那种崇拜什么东西的人。

      他是正常的人,又是个不正常的人。

      想着这些,曲甯远渐渐有些困了,与其想这些没有头绪的东西,还不如想想柏薰呢,他明天看见他,要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不然他不和自己说实话。

      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今晚他能熬过去吗?还发着烧呢吧?脚不能沾水,不知道任野那条狗知不知道,要是严重了,让他赔钱,有钱人就要用这种方法讹,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做。

      睡意越来越浓,眼皮也愈发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灯都没关,也没和许辛招呼一声,不过那人玩手机也不在意他,就这么睡了吧。

      许辛把手机玩到没电的时候,低头找充电器把手机充上,做好之后,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儿累了,不知道曲甯远在干什么。

      他叫了他一声,见没声儿,就走过去查看,发现他呼吸早已经均匀了,估计睡了有一会了,他站着看了看曲甯远睡着的脸,觉得这个人长得不错,不娘气,也不是很男人,属于看上去舒服的那种,他看的人多了去,无论男女,多漂亮的都见过,不过没几个比曲甯远看上去舒服。

      这种舒服不是很柔和的那种,他有点坚硬,但是又没有过头,他在这两者中间,可以很好地把握分寸,对什么样的人就什么样的态度。有些爱憎分明。

      但他又不善于表达,所以常常让人察觉不到他的意思,这块他和他很像。

      他拿起曲甯远枕边的手机,打开页面,想看看有没有电了,不巧看到□□上有个人发过来一条消息。

      大儿子:周末我去看你,你准备恭迎圣驾。

      他心说什么鸟人,还恭迎圣驾?要不要我叫你皇上?但不好回,毕竟是别人的手机,他看看电量,找来一个充电器给他充上电,又把被子帮他盖好,出去放了水,回来关灯睡觉。

      第二天八点上课的时候他们都没醒,在梦里会见周公,估计还和周公喝了两盅。闻人律上完两节课过来练习,一推开休息室,看见床上和沙发上睡得死死的两个人,一下子就乐起来了,“大事,禁止在休息室乱搞。”

      许辛先醒,他睡眠轻,一点儿动静就能醒了,他抓着头发坐起来,指着门说:“关上,太亮了。”

      闻人律伸手关上门,看着床上用被子裹在一堆的人问:“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能把人带回来?”

      “别瞎说,男的。”许辛站起来缓冲,昨晚手机玩多了,感觉没睡够。

      “男的怎么了,女的我才奇怪。”他走过去想掀被子看是谁,许辛叫住他,“别找事,你来干嘛?”

      “啧,这么护着啊?”闻人律啧啧称奇,“能让你这么看重的人没几个吧?”

      “别烦行不行。”许辛懒得和他说,从另一张沙发上拿起一大袋昨天拿的药给他,“下次自己去,每次阿姨都认为是我女朋友。”

      “谢谢了,昨天太忙。”

      闻人律接过药,问:“你昨天问我任野是什么意思?他犯什么了?”

      提到这个,他有点儿意识了,“犯了大忌,搞不好今天要断腿儿。”

      “那么严重?”闻人律挺惊讶,“除了玩小孩儿,他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吧?”

      “你知道?”许辛听他的语气,好像有眉头,他坐到沙发上,问他要了一根烟点上。

      “知道,你不愿意听他,他只能和我说。”闻人律找了个椅子坐下,说:“昨天不是看见他扶着一个小男孩儿吗?你应该认识,那天来我们社面试的,不是高个儿,矮个儿那个。”

      “嗯。”他吐了口烟,示意他继续说。

      “矮个儿名字我忘了,不过长得不错,他们走了之后任野就问我那人怎么样,我说不错,他说他玩过,我很惊讶,问他什么时候,他说挺早以前,我还笑他未成年都玩,不怕坐牢啊。”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前天大雨你知道吧,我和素素从超市走,看到那个矮个儿和一个人撑伞,那人估计不待见矮个儿,把他大半个挤在外面,衣服都湿了,任野从前面过来,看见他们就过去问情况,矮个儿好像不乐意和他说话,避开他往前走,任野怎么愿意,就开始找撑伞人的事,那人是个怂货,见人发难,撑着伞就跑了,留矮个儿一个人在那儿淋雨,任野给他打伞,他还不愿意,两个人推推攘攘的,矮个儿就一不小心摔倒了,我本来想去扶,可素素不让,拉着我走了。”

      闻人律说完,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他问:“怎么了?任野没做什么吧?就算故意伤害罪,那也没成功不是?”

      许辛抽完一根烟,把烟扔地上,用脚踩灭,他现在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一切的一切也说得通了,不过曲甯远应该不知道,不然他不会在这儿睡了。

      “比故意伤害罪还严重,强.奸未成年。”

      “真的?那矮个儿成年了吧,都大学了,怎么没成年?”

      他回忆着柏薰的样子,又踌躇着说:“不过好像真没成年……”

      许辛站起来说:“行了,和你没关系,别管,出去吧。”

      “我当然不想管。”闻人律跟着站起来,眼睛忍不住往床上瞄,“不过你们谁有事都不和我说,我差点以为我们不是一个团的了。”

      “和你说了顶用?”

      “没用也能和我说,学长我是知心大哥哥,能帮你们排忧解难,开导开导。”闻人律过来想碰他肩膀,他一个侧身躲过去,“别恶心人,出去。”

      “唉,长大了,翅膀硬了。”闻人律忧伤地垂下手。

      “想我揍你?”

      闻人律很快地恢复过来,对他笑笑,“那我走了,晚点过来,别忘了大后天要演出了。”

      “知道了。”

      闻人律走了没一会儿,曲甯远就醒了,他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坐起来,以为还在宿舍,做出下床的姿势,旁边的许辛噗嗤一声笑出来,“睡懵了?”

      他迷迷糊糊地找声音来源,发现许辛穿戴整齐地站在一边,他揉着眼说:“早。”

      “不早了,快中午了。”

      许辛扔了一张湿巾给他,“擦擦,擦完吃饭。”

      曲甯远睡的挺足的,精神也好,拿起湿巾仔细的擦脸,擦完他问:“牙呢?不刷了?”

      许辛在点外卖,抬头看他一眼,说:“你想怎么刷,牙刷没有,鞋刷倒有几个,你自个儿挑。”

      他皱皱眉,他有点儿轻微洁癖,不刷牙不洗脸,就不吃饭,可眼下资源有限,没那么多应他要求的。他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起来到隔壁的桌子上找昨晚买的柠檬茶,找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就扭头问跟着来的人,“昨晚的柠檬茶呢?”

      “扔了。”许辛说。

      “你干嘛扔了?”他声调提高了点儿。许辛看看他,说:“没了不扔了?留着传宗接代?”

      “我想漱口。”他瞪着他说。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许辛首先败下阵来,他打开外卖,多加了一条:顺带漱口水,然后了结,“我说你事儿不少,跟姑娘似得。”

      “纯爷们。”

      曲甯远回休息室又去拿手机,回来的时候对他说:“谢谢给我手机充电。”

      “不用,你都睡成猪了,估计记不得手机没电。”许辛又去摆弄他的乐器,曲甯远不想一大早上,不,一大中午的就呛嘴,安静呆着玩手机。

      他打开□□,看见成晏予给他发的消息,心里挺高兴,但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他回:把你那边儿的好吃的都搬来,东西来就行,人可以不用。

      成晏予这会儿应该下课了,肯定拿着手机使劲儿玩,所以他刚发过去没几秒,那边儿就回了。

      大儿子:屁的好吃的,你没吃够啊?吃了十八年了都。

      曲甯远:你来这边呆几天就知道了,菜甜不拉几的,知道的以为我去了北方,不知道的以为我下浙了。

      大儿子:行了吧,多北啊?还北方?我怀疑你地理有没有学,亏你还是文科生。

      他看着这条消息思考了一会儿,多北啊,他觉得挺北的,不过好像没踏出长江范围,那该不该算北?当初他选学校的时候,随便在报考指南上找了个离家不是特别远,又不是特别近的地方,这样想回去了方便,又满足了他离家远的想法。

      不过这里比他家北,雨季不长,太阳不大。

      曲甯远:你别忽悠我,我书读的少。

      大儿子:快要上课了,我就不给你科普了。话说你在那边儿怎么样?

      曲甯远:能怎么样,挺好的。

      大儿子:真的啊?挺好就好,你开心就好。

      曲甯远:我不开心你要怎么办?

      大儿子:能怎么办,给你买吃的,宠你。

      他忍不住乐,心说这人一点都没变,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很安心,至少他还有这么个好朋友。

      曲甯远:我看你怎么宠。

      大儿子:我靠,你变了,那边儿是不是那个比较多啊?感觉你都同化了。

      曲甯远:你到我面前说试试。

      大儿子:暴力的男人,以后没人嫁给你。好了,不说了,上课了,这节课老杜的。

      他看到是老杜的课,知道他应该不能玩手机,就回了句知道了,然后玩别的。成晏予是他高中三年最好的朋友,两人高一军训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两个人因为同时军训迟到,被教官在大太阳底下罚站军姿一个小时而结成的深厚革命友谊,自此两人发誓不离不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差穿一条裤子。

      高三他们分班了,不过都是文科,今年高考他们发挥都失常了,他选择来大专,成晏予则是选择复读,他很佩服他的勇气,成晏予倒是满不在乎,“念就念呗,反正我也没其他可干的。”

      听上去他又要挥霍一年青春,不过他们谁都不在意,上学这个事,是老天爷赏饭吃,你聪明你就上去,你不聪明就该干嘛干嘛去,打工、创业、投资……都可以。这仅仅是他瞎说的,谁信谁蠢。

      反正他们都不喜欢学习,聊天儿也不聊,天天聊吃喝拉撒,梦想和抱负,当然这是扯淡,不过现在聊天不都是扯淡。

      他来这边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怎么和他联系,因为成晏予妈给他报了补习班,每天没日没夜地补习,根本没时间碰手机,能活下来都算命大的,这是后来成晏予告诉他的。这周末他们学校放一天假,他把这个宝贵的时间空出来看他,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都是朋友,这事儿记心里就够了。

      他想等成晏予来了,一定要带他吃好的,玩好的,要把自己装作是个大学生的样子,让他羡慕去。

      聊天这会儿,外卖送来了,许辛去结的帐,他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打开漱口水漱口,漱完他说:“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饭?”

      许辛瞅他一眼,拆着外卖说:“都行,今天也行。”

      “今天?今天你都付了。”

      他看着外卖为难,这会儿他挺饿的,可是不好意思直接吃,他还欠人一星期的饭。

      “那就明天。”

      许辛不理他,打开外卖就吃,那香味儿勾的他直馋,“那从明天开始?”

      许辛正在喝汤的动作顿了顿,看着他说:“明年也不迟,能先吃饭吗?你不饿我还饿。”

      “行。”

      那就从明天开始请他吃饭,他也饿了,拿起自己的那份儿就吃,吃到一半,他有些忧愁,自己的钱没剩多少了,这才大半个月过去,不能问他妈要钱,要的话他妈肯定会给他,但是念叨少不了,还有他不想这么快就问他妈要钱。

      看来又有一桩事儿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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