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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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布阵之人！”
“……你傻了吧？”曲清上前摸摸犀渠的额头，被犀渠甩开：“我没有骗你，当年我在此地吃人被玉衡发现，玉衡便设下此阵将我困在这里。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玉衡的转世！”
曲清忍不住笑起来，弯腰指着犀渠说道：“大话说过了吧！没错玉衡仙子是曾经下凡历劫转世过，但人家早在千年以前就返转天宫了，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千年之前返转天宫？”犀渠疑问地问道：“你成仙多少年？”
曲清愣住，僵硬地笑了笑：“不可能！”
“可不可能试试不就知道？”犀渠右手一挥，亭台楼阁散去，四周唯余深色的山石堆砌在侧，两人身前出现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黑石。
犀渠浮起身来，轻声在曲清耳边说：“你若是玉衡，你只需将法力附上这块石头，它自然会听你号令，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何人吗？”
“我是何人？”曲清看着自己的右手：“我难道不是曲清吗？”
曲清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头痛的想着：我难道不是……谁？我是谁？
“试试就知道了！知道你自己是谁！”
试试？曲清似被蛊惑一般，僵硬着手脚将法力附上黑石，不过一瞬体内仙力便源源不断被黑石吸去。曲清立即清醒过来，急忙想要收手却无能为力。
曲清回头大骂：“你居然用迷心术这种下三滥，你对得起你上古神兽的名头吗？”
“神兽？玉衡当年你封印我之时不是一口一个妖兽的叫着吗？我又怎能让你白叫！”犀渠哈哈大笑，黑石终于出现一丝裂缝，犀渠立即出掌打开曲清笑道：“我可不能让你现在死！”
地面突然开始大幅度的摇晃，曲清震惊地看着黑石之上的裂缝渐渐拉长渐渐延伸至整座山，裂缝之间原本只在山中隐隐可见的黑气突然喷薄而出。
一头比巨大无比的黑牛从黑气中显形，扭扭头化作了一个八旬老者的模样，开口却仍是那口娃娃音，怪异非常，想来着便是犀渠原身。
犀渠侧头对曲清笑了笑：“玉衡，多谢你放我出来！”
幻境中
淮容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置身于蟠桃园内，倚着一棵桃树睡着了，旁边的酒壶被倒在地上，酒液流出沾湿了淮容的衣袖，淮容难受的扶着自己的脑袋，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一场旧梦，梦里有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淮容扶着脑袋自嘲一笑：“怎么会突然梦到她？”
“梦到什么？”
一个女声在旁问，淮容一惊回头就见曲清一手举着毛笔趴在桌子上好奇地看着他，桌上的白纸上画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
“你梦到了什么？”曲清又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淮容看着曲清疑惑地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蟠桃园又不是什么天庭禁地！”曲清奇怪的看他，又好奇地凑上前：“看你刚才一脸春意绵绵，你到底梦到了什么？是做了淮安驸马？还是成了相爷佳婿？还是与杜家娘子在牡丹亭私会去了？”曲清调笑道。
淮容沉默地看着笑着的曲清，只觉得四周一切都裹了一层层浓雾，连曲清的声音也变得遥远，遥远地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吼：“淮容！”
“淮容！”
淮容猛然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蟠桃园仍是一派平和安宁，远处渺渺有仙云缭绕，院中桃花盛开，淮容似乎听见瑶池方向有仙乐传来。
“怎么了？”曲清问。
淮容困惑地望着四周：“我听到一个求救的声音！”
“有吗？我怎么没听到？”曲清茫然地看着四周。
淮容回头看着她，突然觉得怪异非常，面前的人太怪异，这仙乐飘飘的蟠桃园太怪异。
淮容突然说：“你从来都不进蟠桃园的。”
曲清疑问：“什么？”
“蟠桃园的守园仙子仗着资历长过你，总是支使你在蟠桃园里浇水除虫，所以你从来都是躲着蟠桃园走的。”淮容看着一脸疑惑的曲清说道，又嘲笑了一句：“真是个懒鬼！”
黑石吸去了曲清太多仙力，曲清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压抑着身体内的痛苦，朝犀渠大吼。犀渠笑了一声凑到曲清身旁，拿起曲清的右手轻轻舔了一口，曲清恶心地把手抽了回来又无力地倒在地上。
“人血真是美味！”犀渠一边回味一遍蹲到曲清身边笑嘻嘻地说：“如果你不是玉衡的转世我一定现在就把你吃了！”
“可惜啊！”犀渠摸了摸曲清的脸蛋被曲清厌恶地甩开犀渠继续笑着说：“可惜，如果我现在把你吃了，玉衡就会归位到时候她第一件事一定就是把我抓回来继续关起来，我可还没玩够呢！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曲清咬牙抬头看着犀渠，凡人的身体被上古异兽的威势压得动弹不得，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曲清深吸一口气就要脱离李筠芷的身体，却被犀渠一个抬手又将曲清压回了李筠芷的身体内。
犀渠一脸不赞同地摇摇头：“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这句凡人的身体里被下了禁制将你封印在这具身体里，如果你强行脱离的话恐怕性命难保！”
曲清闻言猛一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犀渠：“卑鄙！”
犀渠喊冤：“你别诬陷我，虽然我确实有点卑鄙，但是你体内的禁制可不是我下的！”犀渠拨弄着地上的曲清：“看上去到像是仙家手笔，你是不是在天庭之上得罪了什么人啊？也不对啊！你是玉衡转世，就算得罪什么人天庭之上也不会有人敢加害与你啊？”
正说着地面一阵不稳，犀渠神色一凛下意识侧身，一道刀痕落到了他刚才所站之地，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有无数刀影向他袭来，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犀渠一时也不敢正面对抗，只得连连后退，一道白影持刀落到曲清身前，回头问：“怎么样？没事吧？”正是刚刚从迷阵中醒来的淮容。
曲清身上压力一缓，艰难的半跪着直起身子冲淮容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淮容又看了曲清一眼，才面向犀渠勾唇一笑：“犀渠？我们两个倒是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当初洪荒被封的时候你藏在洪荒的哪个角落里一起被封了。”
犀渠哈哈笑了几声：“淮容咱们俩可一向是无冤无仇，你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不如你就当今日没看过我，放过我如何？”
犀渠嘴上跟淮容拉着近乎，暗地里却直接向曲清挥出一掌，淮容自然知道他不过虚晃一招好借机逃跑，但仍旧不由回身护住了曲清，再回头时已不见犀渠身影。
淮容看着空荡荡的山野四周，无奈地摇头回身扶起曲清，淮容皱眉看着曲清身上的伤：“你怎么来了，难道你觉得你自己帮得上忙吗？”
曲清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回嘴，她沉默着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地面突然开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淮容一边为曲清包扎手上的收口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你知道我是玉衡转世吗？”
淮容动作顿住，抬头看曲清：“谁说你是玉衡转世的？”
曲清虚弱的笑了笑：“如果我说是犀渠，你一定会说他是为了骗我放他出来，所以才会说我是玉衡转世的。”
“你说谎话从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曲清看着淮容苦笑一声挣脱淮容的手，转身艰难地走了几步靠到一颗枯木之上才回头看淮容：“我从来都分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在说真话什么时候在说假话，我也从来不在意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但这次可不可以别骗我！”
淮容闭眼：“你想问什么？”
“我刚才记起了一些事，关于李景同的事！”曲清侧身低头看着脚边的碎石：“我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下过天庭了，所以当时在京师救李景同如果真的是我的话，那当时我的身边一定还有一个人，可是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那个人是谁！直到刚才……”曲清抬头看淮容，脸上少有的带着迷茫：“那日我与你同游京城救了李景同，为什么我会对你也在哪里一点记忆都没有？”
“因为如果你记得的话，你会怀疑不是吗？”淮容看着曲清。
“怀疑？”曲清凄惨一笑：“怀疑什么？”
“为什么我会一直暗示你救李景同？为什么你救下的李景同会变成一代奸臣？为什么我让你救他时难道没有看出他身带仙缘？”淮容低叹一声：“你总是有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就什么也不懂啊。”曲清低声说，因为太没有天分所以要比旁人付出百倍努力，萧寒用他狼族少主的名头纵游人间骗小女孩的时候，她只能把自己埋在深山之中继续修炼，作妖怪的时候从来没有去见过人间，做神仙的时候又不敢擅离天界，所以自然什么都不懂。
曲清苦涩闭上双眼又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下凡？”
“当日玉衡仙子下凡时许下的宏愿时轮回百世历尽人间疾苦，你便是她第一百世转世，只要你身死玉衡仙子便可归位，却谁也没想到连成妖可能都没有的你居然修成了仙！”
曲清突然醒悟：“所以当初玉帝才会无缘无故的为妖界升仙加了三道天雷劫！”
“玉衡仙子自混沌初开便存于天地，当年玉帝历经了一千七百五十劫受封天宫之主也是玉衡前去引领，玉帝是不可能放弃玉衡的。而你成仙以后玉衡仙子便再难归位，玉帝原先以为这是你与玉衡的机缘，也便放你在天庭之中，但一千年过去……”
“一千年过去他决定不再等了？然后你们就用李景同为我设了一个局，就为了引我进入李筠芷体内，好让玉衡归位？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设这么一个局？随便按一个什么名头，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省事？”曲清激愤的抬头质问，看到淮容的神情却突然明白：“是你！是你为我设了这一个局！为什么？”
淮容说：“如果你今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至少还有百年的安稳人生！”
“百年？”曲清难以置信地看着淮容，突然低头大笑了起来：“一百年？多长啊！我真是要多谢上仙为争取的百年安稳人生！那李景同？”曲清质问道：“你几乎毁了他整个人生就为了换我百年安稳？你说我不爱世人，你又何曾爱过世人？淮容上仙！”
曲清举袖擦开眼角的泪水，又艰难地后退了几步：“最后一个问题！”
她几乎隐入树林之中，抬头问道：“能不能放过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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