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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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给新朋友海老名菜菜当上了临时小教练。
专职篮球基础训练，甚至把记忆里自己做过的丑动作通通扯出来给海老名酱做上一边，这件事情世界干得不亦乐乎。
球技大赛的准备时间短，本身就是学校给新生们和运动社团之间搭上的桥梁，至于类似海老名和世界这样的宅废，其实也算得上是打着新生交流实则充数的炮灰。
但传统就是传统，海老名菜菜努力地每天练习，不想拖了班级分数的后腿。世界在懒散之余，也着实被朋友每天追着篮球扑腾的身影感动了一番。
她彻底放弃了每天回家之后的懒宅时光，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和海老名酱制定的训练计划之中，半点折扣不打，放课之后必定要勤加练习直到闭校铃声传来。
直到大赛前两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糟，我报的好像是排球和羽毛球啊。
从时间上来说，世界的臭技术已经完全没办法得到挽救，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海老名酱却在关键的时刻送上了小天使的关怀。
她仰视着矗立在面前的高个少年，半晌，才嘎吱着拧直脖子。
海老名酱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软糯温柔：“小世别害怕，灰羽君是C班在排球赛里的制胜法宝哦！”
“凭他的本事，一定很快就能教会你。”
“我保证！”她拍拍胸脯，小手下带来一颤一颤的观感。
不，我并不是在怀疑什么啦，少女。世界动作缓慢地咽了咽口水，毫无预兆地开始了这场赛前加训。
很后来的后来，世界终于知道了灰羽列夫用他那有多不靠谱的排球技术，启蒙了两个少女的排球生涯，甚至在此时此刻，他还不明白二传手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三个菜鸟在洛山室内排球馆里，上演了犹如搞笑舞台剧一般的严肃训练。
世界擦擦额上正哒哒往下滴的汗珠，跟自己的临时教练很真诚的道谢。
水果粉的T恤很合适她奶白的肤色，灰羽列夫瞄到她汗湿的领口，迅速地挪开了视线。
少年目光一滞，个子稍矮的海老名菜菜看上去好不了多少，喘着粗气，起伏最大的地方勾着人不由自主地朝那一处看去。
灰羽列夫喉咙一痒，随即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仓促无措地挥动手臂拒绝女孩们好奇的询问和关心。
磕紧双眼的男孩满头大汗，表情紧张，像是下一刻就要有人来挖了他的眼珠子。世界瞪大眼睛瞧着大高个仓皇逃离的背影。
“他...我是说灰羽同学，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或许是尿急了？”海老名菜菜迷惑的挠了挠脸，半点没有要为同班同学粉饰的意图都没想到。
世界恍然地点了点头，附和了好友的想法。
“灰羽同学真是不拘小节的人啊。”
*
灰羽列夫凭借着不拘小节的作为在两个女孩心中获得了一致好评，短短两个下午的特训，世界过得疲累却异常开心，她唯一参加过的运动社团只有篮球部，那段苦逼的过往夜里梦见了都能把她吓醒。
但灰羽列夫给她的印象完全不同，没有必须规范的动作，没有无声的斥责和眼神的施压。世界觉得自己只有一个目标。
把球接住，打出去。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水，运动的热量爬上脸颊，粉扑扑地蕴至眼尾。灰羽列夫看着她拧好瓶盖，手腕轻轻蹭净嘴角，动作间说不出的温柔娴静。
“你真好看...”，他脱口而出。
两人沉默了一瞬，世界干笑两声：“谢谢啊，灰羽君，你还真是...很诚实啊。”
灰羽列夫咧着嘴挠挠后脑勺，他性子好，大大咧咧的很容易就忘了前半秒的尴尬。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他看上去有点羞涩：“你很漂亮，比我见过的女生，都要好看。”
世界却是先不好意思的那一个，微垂皓首：“谢谢。”
灰羽说不会，摇着脑袋很开心的样子，他喜欢眼前这漂亮女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交好的同学起哄让他表白很多次，灰羽列夫说不上自己第一次没有很直接地去追寻喜欢的东西的原因是什么，但他遵循了这种感觉。
也尊重了她。所以只是接触了海老名菜菜，争取到了这次训练的机会。
初鹿野世界的名字在年级上一直和赤司征十郎牵扯在一起，他见过那个学生会会长，容色殊丽，掩在冷冷清清的眉目之间。
啧，长得真他妈比女的还好看。
灰羽列夫抿住唇角，祖母绿的眼眸暗了暗。可惜了，他不仅仅只是晚来一步....
“我..”他顿了下，才道：“我要去东京了，打排球。”
世界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大懂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了，还是顺着往下聊：“嗯？”
“音驹高中有个很厉害的排球部，里面的人听说比我还要厉害，”灰羽开心的笑：“他们要我去当音驹的交换生，我真的很期待。”
世界没来得及注意灰羽列夫浑然天生的厚脸皮，她听说过，高校之间的体育交换生很常见，体育学院以外的学校想要专注于打造一个运动项目是很了不得的决定，社团经费有限，像洛山和帝光这样的，就是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篮球部。
比如黄濑君去的海常高校，就是艺体比学业更偏重的高校。
所以，学业为重的高中之间，相互挑选看好的种子选手，也是往来的一种手段。
世界理解不到那么深刻，她很为踏入梦想一步的灰羽列夫高兴：“祝贺你，真是太棒了！”
有人分享，灰羽列夫笑得更开怀，那双宛如祖母绿宝石的眼睛熠熠生辉，明亮的不可思议，他看着她：“我很高兴认识你，初鹿野同学，可是我要去音驹了...”
“我们还能再见吗？”他低落的嗓音又变得有些紧张：“我是说，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就算不在一个学校。”
“你不回来了吗？”她不太懂其中的章程，笑容很含蓄：“我是东京人，别担心，周末回家我们可以一起玩。”
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不过灰羽列夫已经高兴得快要嗷嗷叫，眼睛都要放光的样子倒是让她暂时在脑海里抹去了几分不安。
交交朋友而已，赤司左右逢源的，一定也能理解她的。
*
灰羽列夫离开洛山前，球技大会如期举行了。
毫无疑问，世界和海老名菜菜班级组合的排球队输在了第一场，打得尤为惨烈，女孩们的配合几乎被对手欺凌的毫无还手之力。
还好同队之间的水平都烂，世界松了口气，她和海老名菜菜的球技没有烂到脱颖而出，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天的特训一点没有见效，世界叹气不止，没把问题想到灰羽列夫头上去，只是挥舞着羽毛球拍，尽心尽力的风险余热去了。
比赛结束，世界垂头丧气的认了命，抱着球拍鬼鬼祟祟地出了球馆，就怕同队的同学冲上来指着她鼻子骂。
唉，但愿自己那几天无私奉献，能让海老名酱的队伍输得还有点尊严。
身后的馆内忽然生起一片喧哗，世界下意识回头，身旁有女孩们结伴匆忙地跑过：“快点呀，一年级的篮球部在里面比赛呢。”
“错过可就看不着啦！”
人都跑光了，馆外倒是冷清下来，世界搂着球拍杆，有点想跟着大部队进去看热闹的冲动，安静的踌躇了一会，细细的拍杆儿倒是把嫩气的胸肉都压疼了。
世界安抚地揉了揉胸口，算了，几天不见而已，管赤司干嘛。
她恰一转身，背后一臂远，站着个人正瞧着她全程自导自演。
“...........”，世界一愣，这人她看着很眼熟，灰暗色的瞳仁沉甸甸的，没有一丝亮光。他眼神直直的，世界回过神，第一反应跟着他的视线低下头....
“唰”的一下抽回手，女孩的脸颊犹如牛奶被子里倒进了浓浓的草莓汁。世界磕磕巴巴地喊他：“黛、黛前辈！”
黛千寻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睛里原本夹杂几丝孩童气息的好奇和迷惑却消失不见，他听见她的问好，好像有过一点小小的惊讶。
世界未曾察觉到，黛千寻朝她点点头，以作回答。
随后从兀自垂头羞恼的女孩另一侧擦身而过。
——这就是他和那颗洛山明珠的初次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