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心》沉默

10、第十章

　　他却厉声道：“就算你要怪他，也要听他对你说完，他现在没有能追上你，他现在连凳子都能绊倒，难道你不知道是为了谁吗？”
　　我终于有些理智恢复，他曾经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怎么能这样对他，最起码我还应该听他把话说话。
　　他已经来到我跟前，因为他的腿他走得不稳，但他走得很快。曾经他面临生死都没有这样慌乱过，我所见过的他一直都风度翩翩，就算生气的时候都是镇定自若，然而此时他却一脸急色道：“明月这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过去说话！定山这边的几位你帮我招呼一下。”唐定山点头，去了屋内。
　　他拉着我往园中走去，我忍不住扶了他，他见我还肯扶他，已是松了一口气。
　　找了块石头，我扶了他坐下，我也在旁边随意坐了。他开口道：“你知道我们家是做布匹生意的，今日有几位外地有往来的商户来了此地，我不得不接待他们，他们每年都向我们杨家购买大量布匹。偏偏他们听了如秋大名，指定要见如秋，所以我不得不带了他们过来。平日我是不会来此处的。”
　　我叹了口气道：“刚才我一时生气，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是就算你这次是为了招待他们，下次又有可能去招待别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到这里来。杨家生意做得这么大，这么好，应该是靠了品质和信誉，就算你不陪来这里，杨家的布就卖不出去了吗？”
　　他答道：“生意的确要靠品质和信誉，但是对这些人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你若是得罪了他们，他们自然还可以转到别家去买。我就算来了这里也绝对不会胡乱行事的。”
　　原来谈到做生意就一定要逢场作戏，世俗的想法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我可以不接受。“子明，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想你这样呢，如果因为不这样就一定要损失生意，杨家已经很有钱了，能不能就损失一些呢？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我不希望将来有一个出入风月场所丈夫，我不希望将来他和别的女人谈笑生风，我却在家中苦苦盼他回家。”
　　我自己都忍不住疑惑是不是我要求的太多，他的真心已经放在我的面前，我是不是不应该如此计较。
　　他叹息道：“明月，杨家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是我可以保证不是万不得已，我绝不去青楼。”
　　我不做声，这样的答复跟没有答复有什么区别。万不得已的标准是什么，谁也没有衡量的尺。原来我的要求真的是那么让人难以达到，原来是我太贪心。
　　他叹息道：“明月，杨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承诺你。但是我可以保证不是万不得已，我绝不去青楼。”
　　我不做声，这样的答复跟没有答复有什么区别。万不得已的标准是什么，谁也没有衡量的尺。原来我的要求真的是那么让人难以达到，原来是我太贪心。
　　他见我不出声音，又有几分紧张，我见了不忍心，他因为如此在意我，才会被我的一言一行而牵动，我又何必伤害他。
　　我握了他的手道：“是我要求太多，你已经对我够好。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伤心！”
　　他这才放了心道：“天下人中我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你！”

　　我没有再去向如秋道别就回去了。其实我不是怪她，这一切不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存在也会有别人，她既非因也非果，我只是有些心里不痛快，而且见到她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刚才一闹或许她早就怪我了。

　　回到家后，我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小敏不敢多说，二娘、三娘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对古代比较失望，许多我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就是不可思意的。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杨子明还是基本符合我的要求，虽然他有令我不满意的地方，但是我已经开始喜欢他了，这一点也算是没有超出我能包容的范围。所以就算我心里还是有一点难受，我却能开导自己，比样貌、比家世、比才学他样样都比你强，他对你又真心实意，生死之交，你要是连这样的人都挑剔，简直是白痴，就算是报恩也应该以身相许了。

　　这一阵子我只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听说杨家最近很忙，好象在筹备婚事，何况杨子明也要多休息，他好久没有带我出去。我发现一段时间不见面，我还是挺想念他的。我也没有再花心思想办法溜出去了，我发现只要我出门没有不出事的，还是等着嫁给杨子明后再出门吧！
　　还差半个月就要到婚期的时候杨子明却来了。我见他神清气爽，肯定腿上的伤早就恢复了，总算有些安慰。他一见到我，就疾步过来，问道：“这段时间你还好吧？”
　　我说：“我又好又乖的呆在家里，什么错误都没有犯。”
　　他笑道：“看你还能胡说八道，就知道了你还好。最近我一直都很忙，一是杨家的生意，一是为了筹备婚事，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不让你受委屈。今天过后，按照规矩就不方便来见你了，要见面就只有等你到杨家了，所以我今天无论如何都抽出了时间来一趟，看看你这里准备得怎么样。”
　　我说：“我也没有做什么准备，所有一切都是二娘、三娘在操办，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婚礼是不是风光，只要嫁的人没有错就好了。”
　　我又问：“我以后能不能经常回娘家来看望二娘、三娘、明珠她们。”
　　“我会经常把她们接到杨家，这样就你就可以和家人常在一起，如果她们愿意可以就住在杨家。”
　　他还真是处处为了我着想。然后他又说：“今天我正好有时间，可以带你出去听评书。”
　　我喜不自禁道：“你真是我知己，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说书先生这次讲的已经不是大侠杨飞的故事了，换了三国之争，可惜我看了《三国演义》不下十次，《三国演义》实在比起他说的要精彩不知道多少。那时侯的人还没有看过这部惊世之作，自然无从比较，所以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我却是意兴阑珊。我还是比较喜欢听杨飞的事迹，虽然这个人物或许只是说书先生编造出来的，但是也还有他真实存在的希望，给了我一个崇拜偶像的机会。
　　正在我听的没有意思的时候，忽然有人匆匆来找杨子明。来人的打扮好象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她步履匆忙，额头细汗点点，显然是急事。她一见杨子明，急道：“大少爷，总算找到您了！亏得问了唐公子，他猜到您来了这里。”她还真是罗罗嗦唆，看起来着急，却还没有讲到重点。称他为大少爷的必然是杨家的丫鬟，他的家事我也不好插嘴，只在一旁听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子明还真是有涵养，没有呵斥她。要是我没准就说有P快放。
　　“柳姑娘旧病又发了，痛得脸色发白，却不肯喝药，一定要见大少爷一面。大少爷好些天没有去看她了，若是大少爷再不去看她，她宁愿痛死！”
　　我心里一沉，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了许多人的面就质问道：“那个柳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见你，她既然姓柳又为什么住在杨家。”
　　杨子明迟疑了片刻道：“明月今天没有时间，等日后我告诉你！”
　　我隐隐感觉不妙，生气道：“在我嫁给你之前我就见不到你了，所以我一定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心疼她不肯喝药，但是这是她自找的。”
　　那丫鬟看看他又看看我，欲言又止，大概被我吓住了。
　　杨子明又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离开，说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正在此时唐定山也来了，我负气道：“如果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不必换地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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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估计大家能猜出柳姑娘是什么人物。杨子明其实是本文偶最喜欢的男性人物，因为他有着最可爱最正常的性格，只可惜他生错了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