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传说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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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地球由两个种族均等统治着，分别为人类和怪物。
一日，战鼓击碎了双方之间的和平。在人类近乎屠杀式的侵略下，人类大获全胜。人类将怪物驱逐到地下世界，并由七位术士设下了相当强力的结界，将怪物困在地底世界。
——《传说之下》
你从悬崖掉落。
什么？“你”是在说的谁？当然是陆小迁——这不正是你的名字吗？
你现在很茫然。
黄色的小花盛开你的脚底，熹微的阳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照亮了这稍显昏暗的地底。然而这奇怪的地下遗迹并不是你愣神的原因。
事实上，这已经是你不知道第几次见到这里的场景了。
时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没什么意义，你从刚消散的魔女结界中掉落虚空昏迷，醒来后便发现了现在这个奇怪的世界。
很长一段时间，你无法控制自己，只能飘在一个条纹衫孩子身后，看着他一切所作所为。
掉落悬崖——进入地底世界——遇见地底世界的怪物们——寻找出口——最终离开。
——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
——就像这个孩子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探索着这个世界隐藏的一切。
这次你又掉落进了悬崖，却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了。
你还记得上一个重置前的时间线。
孩子没有保持你初次见到的和平之心，学会了杀戮，屠杀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怪物”，最后又一次从地下世界的入口走回地上，之前的美好统统化为噩梦，什么也没剩下。
只是因为孩子想知道——杀了他们会发生什么。
因为这样的好奇心。
或者说，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孩子的感情被称为——决心。
那孩子把这个世界当作游戏，你看得很明白。
不，不如说，有着这样的设定，它就是游戏。
那孩子每次死亡后便会回溯时间重新站起。那种力量，被地下世界的怪物称作重置的力量，成为了孩子肆无忌惮的借口，随心所欲地操纵着这个世界的时间线。
很少的时间，孩子自言自语地说过话，吐出一些你当时还不明白的词汇。比如『和平』，『屠杀』还有『伪善』。
孩子，称自己为『Player』，玩家。
而现在，玩家（孩子）被你取而代之，你终于能够以自己的意识控制自己了。
你拍了拍衣服上的花瓣，也没在乎自己缩水了不少的身体，按照记忆中玩家的路线向遗迹内走去。
你知道，再走没多久，你会遇上小花，还有那个温柔的女士。
“你好~我是Flowey，名为小花的小花。”
熟悉的开场白让你不免露出微笑，视线的那头是一朵扎根于地的黄色毛莨花，和之前你坐着的小花一样，只是它会说话。
作为捉妖师的你怎么会惊讶一朵花会说话呢？更何况你不只一次见过这只性格奇怪的小花。
“你怎么不说话？噢，我想你一定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你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甚至还被迫重复了几次相似的经历。所以你知道，在这里，小花在说谎。
“你看见这颗心了吗？这是你的灵魂，你的生命精华所在！”绯红的心出现在了你的视野，你也是第一次看见属于自己的灵魂之心，但和你头发本色如出一辙的绯红确实让你十分满意，“你的灵魂起初很弱小，但随着Lv的提升可以更加强大。嗯……？什么是Lv？当然是Love！”
你心里暗笑。
即便没经历过上一个世界线，你作为游戏玩家也知道Lv表示等级。而在游戏，只有杀掉对方才能得到经验，最终提升等级。而现在，眼前的小花告诉你Lv不再是等级，而是Love？
不，他当然在说谎。
某个懒骨头在最后说过，你听的很清楚。
Lv是Level of Violence，即暴力等级。
“别担心，我会分给你一点Love的。”小花晃动它的六瓣花瓣，花心的部分是一张纯良的笑脸，“我叫它友谊颗粒，来，接住它。”
白色的花粉般的颗粒漂浮在小花身边，并开始向你飘来。
你知道这些颗粒打在身上和接子弹没多大区别，所以你没有多加思考就选择了躲开。
虽然你是个体力废，可你依然凭借灵活的身姿和超强的幸运躲开了。
什么？你说前半句话不用说？
噢，你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
小花显然没想到你会躲开，纯良的脸狰狞了一瞬，但马上恢复正常，并重新凝聚出友谊颗粒，“我是说，让你接住它。不是躲开……你明白吗？”
你点头表示明白，但在下一次友谊颗粒飞来时仍然选择了回避。
——你可真是个坏心眼的孩子。
不是孩子？现在已经无所谓啦。
几次以后，小花不再隐瞒自己的真性情。它的脸变得狰狞，似乎是察觉到你在耍它，它不再保持表面的友善，用“友谊颗粒”将你团团包围——这次，你除了硬抗没有别的办法。
“在这个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我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你知道你不会受伤。
飞来的火球打飞了使坏的小花，而那些准备攻击你的颗粒，现在也消失了。你眨了眨眼，面对想伤害你的小花，你起了一个坏主意。
救你的人是位温柔的女士，就和你看到好几次的那样。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居然伤害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来的怪物是一只看起来像羊的女士，她以保护的姿态护在你身前，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你，让你心里泛起暖意。
哪怕你并不是真的弱小无助，你也愿意得到这位女士的关心。
“我是Toriel（托丽尔），这个遗迹的管理者。我每天都会来看看有没有人类掉落，在你之前已经很久没有人类来到这里。来吧，让我带你穿过这个底下遗迹。”
你顺从地跟着她离开，你发现了自己继承了，你一直看着的那个孩子有着的『重置』和『读档』能力。
进入遗迹大门前，你想起了你的坏心思……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好吧，你这么做了。
你回头看向已经恢复过来的小花，淡紫的眸子坏心地眯着，无声地向它说了几个字。
这让原本含着怒气瞪着你的小花，一下子惊慌失措，目光都透着不可思议。
『Chara』
你无声说出的话，正是小花认识的人名。
路上的陷阱你早就铭记于心，即使没有Toriel的引路，你也能不可能走错。但你只是乖顺地跟着她，静静地看着她牵着你的手行走的背影。
她是个好怪物。
你心里这么想。
或者在你心中，这个世界的怪物们都是很好的。就像你世界中，明明在意的要命，却总不说出来的别扭式神们一样可爱。
在去Toriel的家前，你遇到了其他的怪物。Toriel告诉你你应该对它们友善，温柔的面对它们，与它们交流。你通过前几次时间线，轻而易举的和怪物们打成一片。
这让Toriel很惊讶，也很欣慰。
你遇到了一个玩偶，你知道它住着一个心思细腻的灵魂，所以你在Toriel温和的目光下，伸手拍了拍玩偶的头，顺带附赠了萝莉身体特有的软萌微笑。
走了一段路后，Toriel告诉你她不得不先走一步，让你一个人前行。你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走远。一个人面对偌大的遗迹，你心中却一点害怕也没有。一是你本就不是个孩子，二则是你知道……
“Toriel女士？”
你一个人走着，在长长的走廊尽头，你忍不住叫了Toriel的名字。
Toriel一脸欣慰与惊讶的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原谅我，孩子。”
明明她没有做错，却向你道歉，只因为她抛下了你。
是的，你知道她会躲在那里，所以你不会害怕。也因为她在，所以你没有离开。
Toriel给了你一部手机，你看了看，比你现世用的手机没有多少差别。
Toriel说她有事必须离开，为了改改遗迹的机关，让你不在那么危险。她和你说：如果有事，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
你点头答应。
你又成了一个人。
没多久，Toriel打电话问你喜欢肉桂还是奶油糖。你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但你依旧回答都喜欢。
因为你知道，Toriel不希望你挑食。
显然，Toriel听到你的回答很高兴，并挂断了电话。
在你收起电话时，有只青蛙出现在你脚边，对你说它很久没有看见Toriel这么高兴的模样了。
“我刚才见她去买菜，她从未买过这么多。看样子她十分喜欢你，呱呱。”
你也微笑地告诉它，Toriel是个温柔的女士。
“我听路上的怪物们说你是个有趣的人类。”青蛙继续说着，“你知道的，拥有仁慈之心的人可不多。由于各种原因，这里的怪物们可能会攻击你……当然，这并非我们喜欢战斗，所以……如果有怪物不想和你战斗了，请你对它仁慈点。”它又呱呱了两声，一副对你放心的样子，“如果是你，想必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过……也许有天，即使对方不像这样，你也需要这么做。”
你觉得你明白了青蛙想说的话，所以你郑重地向它点头，看着他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你的视线。
地下遗迹的机关不少，不过拦住你的不是这些机关，而是在路中间装睡的小幽灵napstablook。
它装作睡觉的样子，口中说着“zzz”，即便你叫他，他也没有动静。
你无奈，只好轻轻推了推他，这次他立刻站了起来，甚至紧张地飘下了眼泪。
你一边躲着眼泪，一边想了想你并不拿手的英语，对他说了个双关语笑话。
小幽灵看起来好了许多，虽然依旧没有露出微笑。
“这个遗迹都没什么人，但我今天碰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人类。”小幽灵止住眼泪，从路口移开，飘进了墙里，“好吧，我不挡你的路了。”
你见他消失，却没有立刻走上前去。
你知道，这个路也是个陷阱，你可不想掉下去，即便下面有落叶垫底。
你想用别的办法到达Toriel的家。
这或许是个游戏，可你和那孩子不同。
你把这个游戏当成了世界。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传说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