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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叮叮咚咚(正文完结) ...

  •   祝淇来不及细想迅速跟了上去。

      那人出了镇子径自往浮蛊顶的方向去了。

      祝淇紧追不舍,却还是不甚将人给跟丢了。

      他不想轻易放弃,仍旧骑马去了浮蛊顶。

      碧蓝的苍穹下,整个浮蛊顶上静悄悄的。

      祝淇翻身下马,匆匆上了浮蛊顶。

      浮蛊顶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往外冒烟的饭堂。

      有人住在这儿?

      好奇心驱使祝淇进了饭堂。

      饭堂里坐着个头发黑白交错的老大爷,老大爷听见身后有声音,激动地站起身来:“廖寒!是你么?”

      廖寒?黄廖寒?这人认识黄廖寒?难不成……他还活着?!

      祝淇警惕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其他人的影子,但他并未放松警惕,悄悄将手搁在了剑鞘上:“这位老伯可是在等人?”

      老大爷看清了来人并非黄廖寒,失落笑了笑:“不是廖寒啊!这位公子你来这浮蛊顶上找谁啊?”

      “我……在找一个红衣男子,不知老伯有没有见过?”

      老大爷摇了摇头:“没见过。”

      “多谢老伯。”祝淇想了想,又问,“老伯可是在等人?”

      “嗯,是在等人。”老大爷唉声一叹,“六年前廖寒跟我说他要带着傀儡们下山去做一件事,却没告诉我是件什么事,还说若是半个月后他还没回来就让我自行下山去不用等了。”

      “我虽不知他要去做何事,却能猜到定是件危险至极的事。”老大爷懊恼地跺了跺脚,“都怪我啊!当初我就该拦住他!六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廖寒如今是生还是死啊!”

      祝淇犹豫着问:“老伯和黄廖寒很熟么?”

      “嗯,廖寒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从见他第一面起我就把他当成了一家人看待。”老伯抹了抹眼角的伤心泪,窘迫笑了笑,“公子别介意啊,我老头子一个人在这浮蛊顶上待久了见了人就爱多说两句,别介意,别介意啊!”

      “我不介意。”祝淇听完他的话居然有些不忍心告知对方黄廖寒已经过世的消息,他没想到阴险毒辣的黄廖寒在老伯这里竟然也会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那您就一直待在浮蛊顶不下去么?”

      “也下去。”老大爷慈祥笑了笑,“廖寒走的时候给我留了银子,我会隔三差五去山下买菜。”

      “奥,那就好。”祝淇说着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老伯,保重。”

      “哎,真是个好孩子。”

      出了饭堂,祝淇往山下去了。

      他心想,说不定那位红衣男子压根儿就没来过此处。

      正寻思着,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步子稳当,步调有序,很明显不可能是方才的老大爷。

      祝淇防备退向一边,隐进了树林。

      脚步声很快追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火红的人影。

      祝淇躲在林中小心观察着山路上的动静,等到那人从他眼前匆匆一过后,祝淇便彻底傻了眼。

      方才的人浓眉深目,雪面峰鼻,无比熟悉的五官深深刺痛了祝淇的双眼。

      他忙不迭从林中跑出来,朝着匆匆下山的人影难以自抑地大喊出声:“掌门!”

      声音里有不确信,更有孩子迷路般的迷茫害怕。

      前方的人影顿住了。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祝淇没再往前追,只是冲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再次喊了声:“成羥!”

      石阶上的人缓缓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俱是泪流满面。

      祝淇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像个不能自持的疯子:“是你……真的是你……”

      成羥浓眉一松,深棕色的瞳仁中漾出一抹久别重逢的笑:“祝淇,我回来了。”

      成羥回来了,白骨山上喜庆一片。

      为表对掌门回归的庆祝,卜祭下了令,全派弟子宴饮三日。

      不过成羥的到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录无舟站在院外,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嫱祈园,忍不住皱了皱眉。

      “录大夫还没睡么?”祝淇从黑暗中走来,正好将对方失落的神色收入眼底。

      “还没。”录无舟勉强笑了笑,“成掌门刚回来,小主子怎么没在嫱祈园陪他?”

      “我有话想和录大夫说,说完就走了。”祝淇望着他,眼底光芒熠熠,瞧着和往日大不相同。

      “什么话?”

      祝淇上前一步,朝着录无舟恭敬一礼:“你救治掌门的事他都和我说了,录大夫,大恩不言谢,往后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开口就是。”

      “他都和你说了……”录无舟沉眸看向远处,不多时莫名一笑,“还真是嘴快。”

      “录大夫,我……”

      “我知道。”录无舟轻轻勾了勾唇,垂下了眼,“你是想说你我本就毫无可能,对吧?”

      祝淇张了张口,没有接话。

      “我一直以为即使成羥回来了我也还是有一丝胜算的,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录无舟掀起眼皮看向祝淇,“他一回来,你的眼中脸上都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就连身上也是。从你刚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录大夫……”

      “小公子不必安慰我,输了就是输了,我认输。”录无舟自嘲一笑,“总归是成羥那小子略胜一筹。”

      祝淇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成掌门刚回来你应该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吧,去吧,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录无舟朝他摆了摆手。

      祝淇对他感激一笑,转身欲走。

      录无舟想起一事急急喊住了他:“小公子请留步。”

      “录大夫请说。”

      “成羥这次能安然回来虽然有我的功劳,但绝大部分的功劳都在他自己。”录无舟面色肃重,“我从未见过一个病人能有他一般的坚强意志,换皮抽筋都能咬牙坚持。他为了能回来见你不知在阴曹地府逛了多少遭,你要珍惜两人的这段缘分。”

      祝淇听得一愣:“换皮抽筋?难道不是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待到血刹蛊虫奄奄一息之际将之取出体外的么?”

      “看来成羥并没有和你说实话。”录无舟并不觉得意外,“取出血刹蛊虫是这般操作不假,可蛊虫分离身体的时候出了差错,将其浑身的毒素都注入了成羥的皮肤之中,致使他皮肉溃烂,难以愈合。这也是为何整整拖了六年才能完全康复的原因。”

      “他竟然遭了这么多的罪么……”祝淇听着心里生疼,“这些我一概不知。”

      “想来成羥不和你说是怕你担心。”录无舟叹了口气,“你也别怪他。”

      “我不怪他。”祝淇想了想,又道,“那他为何要去浮蛊顶?”

      “你有没有听说过麒零竹?”

      “麒零竹?没听过。”

      祝淇没听说过此竹录无舟不觉得诧异:“麒零竹是种难得一见的奇竹,他的汁液能助人生皮止血。当时我苦寻多年无果,偶然的机会寻到了浮蛊顶才发现原来浮蛊顶的后山有为数不多的几根麒零竹,这才将汁液采回来给成羥涂抹身体。”

      祝淇瞬间明白过来:“我说这几年你怎么总是下山,每次问你你都推说是研究药理,原来是在为成羥寻找治疗的法子。”

      “不错。”录无舟微微一笑,“涂抹多日后成羥的皮肤开始缓慢愈合,直到前些日子才能像正常人一样下床出门晒太阳。”

      “自从他能正常出门以后也不用我给他采取汁液了,隔几日就自己去浮蛊顶采,这也是他为何会出现在浮蛊顶的原因。”

      “原来如此。”祝淇不由绷紧了面皮,“那他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好?”

      “好了。”录无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碰见的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去拿麒零竹的汁液。”

      祝淇提着的一颗心放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无论如何,这次的事真的是多谢录大夫了。”

      “好了,总是谢来谢去的我这耳朵听得都起茧子了。”录无舟冲他笑笑,“眼下天色已晚,快去看看他吧。”

      “好。”

      祝淇走了,录无舟站在寡淡的月色下身姿落寞。

      他望着祝淇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自语道:“罢了罢了,他终究是和你有缘无分。”

      嫱祈园里挂满了喜庆的大红灯笼,照得整个院子都亮堂堂的。

      祝淇看了看空荡荡的桌椅,目光落向立在檐下的成羥身上:“指挥使他们呢?我走之前不是还在这里喝酒来着么?”

      成羥走下台阶轻轻揽住他的肩:“我嫌他们碍事,打发走了。”

      “碍事?碍什么事?”祝淇随口一问,话说出口才意识到成羥的意思。

      成羥将他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他深眸微扬露出个满含深意的笑来:“累了么?”

      “当然累……”

      “不,你不累。”成羥截住他的话头,凝眸一笑,“我们六年没见,你就不想和我亲近亲近?”

      说着低头就要压下来,祝淇赶紧将胳膊横在两人中间:“等等!我有话要说!”

      “什么话?”成羥好整以暇望着他,并不急于做些什么。

      “为了治病你分明遭了不少罪,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

      “我怕你担心。”

      “遭罪不说怕我担心,那六年前不声不响地离开怎的不怕我担心了?”

      成羥就知道祝淇要秋后算账,但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了,虽然心里是极其舍不得你的,但我若走了说不定录无舟还能按他说的法子救下我一条性命。就算是到最后他没能救下我,那也比让你亲眼目睹我过世的好。”

      他慢慢捧起祝淇的脸:“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赌上一把,若是输了不过是赔上一条本就注定要死的命,若是赢了便能陪你一生。”

      这话勾起了祝淇辛酸的往事,他的眼角逐渐变得湿润厚重:“可你知道么?你不在的这六年我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对不起……”成羥环抱住祝淇,瞳孔中蒙上一层水汽。水汽越聚越浓,汇成大颗的泪滴滑出眼眶,“现在我回来了,这一次你就是拿棍子撵我都不走了。”

      听了这话,祝淇破涕为笑:“拿棍子撵你,我可没那闲工夫。”

      成羥红着眼眶替他擦拭眼泪:“我就算真给你拿个棍子,你也是舍不得打。”

      “谁说舍不得?”祝淇一拳砸他胸口,“对你,我向来下得去狠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受了祝淇那一拳,成羥忍不住拱着背咳嗽起来。

      咳得是一声比一声大,听得祝淇的小心脏一揪一揪的。

      “掌门,你没事吧?”祝淇急得眼角通红,自责的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成羥手背上。

      成羥忽地抬头,将人拦腰抱起朝着屋里走去。

      院门关得不严,当值的弟子透过门缝刚好瞧见院中的一幕。

      他们嘴角一起上扬腾出个颇有深意的笑来。

      房门关上,彻底组绝了弟子的视线。

      只听屋内叮叮咚咚一阵响,似是推翻了大圆桌上的茶具。

      弟子听得是心潮澎湃,心说,这事儿都等不到去床上,看来掌门这六年憋得不轻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感恩,鞠躬~
    古耽开文啦!放个文案哈!
    梁迁风流毓秀出身名门,结交天下英才无数,是洛阳响当当的大人物。
    可坊间传闻,原来的梁迁不过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为此还险些被梁家扫地出门。
    后来听说被人坑了一脸血这才浪子回头发愤图强,摇身一变成了万人敬仰的胜慧先生。
    这日,梁迁家中给他议了一门亲,他前脚刚从府里走出来,后脚亲事就被人给搅黄了。
    出此阴招的小人,正是当今平王的独苗儿——司马晟。
    司马晟此人沉眉鹰目,雄姿卓然,却是个不好相与的硬疙瘩。
    五年前他接领圣谕驻守新城,一去就是五年,这回不知是什么怪风把他给吹回了洛阳,且一回来就上赶着给梁家添堵。
    为此,梁迁亲自去了趟平王府找人算账。
    前厅内,梁迁冷眼看着司马晟:“世子居然还有脸来搅我的婚事?怎么,还嫌当初坑我坑的不够狠么?”
    司马晟沉眉开口:“都是我的错。”他上前一步,霸道抵住梁迁的额头,“不许和别人成亲,听见没?”
    梁迁一把将人推开,眼刀横飞:“世子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这一回司马晟直接捏住梁迁的后腰往前一勾,眸光如鹰:“若我……非要强人所难呢?”
    梁迁:嗯……上勾了……
    司马晟攻VS梁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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