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逍遥乐（还珠完结版）》蔷薇海棠

80、第七十九章

　　重病初愈恍然悟，唯愿远离梦魇争。
　　欢喜冤家离宫即，诚心以祝幸福生。

　　却说永琪自十月末病倒后，着实拖了十几日之久。小燕子眼见永琪病得如此厉害，终日都在祈祷老天爷，一定要让永琪渡过此关。
　　然永琪发着高烧，时常胡话连篇，小燕子细细听过几回，不是嚷着额娘，就是念叨着自己和紫薇尔康。不听这些还好，听到这些更让小燕子揪心不已，时常人前人后免不得落下几滴泪来，好在还有晴儿在旁劝慰，她还是坚强的撑了下来。
　　时至十一月中旬，永琪的病终见起色，高烧退了，其他的症状自然去了许多，小燕子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乾隆每每听得太医回话，亦是高兴不已。
　　但说这日，太医来请脉，言永琪可以下床活动，病情已无甚大碍，小燕子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待到太医走后，她方止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永琪忙抚着她的脸，好不心疼的道。
　　“还问人家怎么了！”小燕子也懒得管自己的形象，在永琪怀里大哭着道，“都是你坏！你干嘛突然说病就病得那么严重，把人家吓死了！呜呜呜呜……以后不许你生病了，听到没有！”
　　“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永琪忙抱住小燕子，哄着她道，“再说了，我知道有你在我身旁，我也舍不得死啊！”
　　“胡说什么！”小燕子抬起头，瞪了永琪一眼道。
　　“好，不胡说！”永琪怜爱的笑着道，“那可否请福晋大人收回成命？刚才您说的不许小的以后生病……这个实在是有点……”永琪面露难色的道。
　　“我才不管！”小燕子此时整个都是轻松了，便只任性的道，“就是不许你病！你要再敢生病，看本福晋怎么收拾你！”
　　“好，你说什么都好……”永琪笑着揽过小燕子，他知此时的她已是忧心过度，至于说了什么话，不要较真就是了，忙点头应着道。
　　“你知道吗？你这十几天都是迷迷糊糊的，还老喊着额娘，紫薇和尔康……我就跟过了十几年一样……真就是‘度日如年’……我怕，我真的怕……你……”后面的话还未完，永琪已不由分说的封住了她嘴，只听他道：“我没事，你放心，就算我病得再重，我也会醒过来的！因为这世上有一个你，让我放心不下，割舍不掉！”
　　“就会甜言蜜语……”小燕子给了永琪一记粉拳，破涕为笑道。
　　“我说真的！”永琪兴奋的道，“你知道吗？在我病的这些日子里，我总会做着一个梦，梦到你，我，萧剑，晴儿，紫薇，尔康，诚安，采莲，柳青，柳红，金锁，还有齐志高，我们一大群人，都在一片绿色的大草原上策马奔腾，就像那年，我们七人在郊外唱着‘今天天气好晴朗’一样的场景！”
　　“真的吗？”小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不由得黯然道，“可惜，这只能是一个梦……”
　　“小燕子，有梦总比没梦好，不是吗？”永琪笑问道，“而且，我们为何不以行动，去实现我们的梦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燕子迟疑的问道。
　　“小燕子，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只要回答我，愿意，或者不愿意！”永琪正色道。
　　“你说……”小燕子见永琪脸上少有的郑重其事，忙道。
　　“我们走！离开这皇宫，离开这个地狱般的牢笼！——我们去家家有花，户户有水的大理，去圆我们五年前放弃的那个梦！”永琪抓着小燕子的双臂，热烈的道。
　　“你说什么？……”小燕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永琪说的这番话，正是她这几年来一直萦绕心头的梦想，可她从未想过，他会把此事再说出来……
　　“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只要你的一句话！”永琪盯着小燕子道。
　　去大理，去大理！……天啊！这一直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个世外桃源，不会有尔虞我诈，不会有宫闱倾轧，更加不会有血雨腥风……永琪竟然问她，愿不愿意离开皇宫，跟他同赴心中最期盼的梦境……
　　“愿意，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小燕子的心就快跳到了嗓子眼，刚止住了的泪水不由得又顺着脸庞肆意的流了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永琪没想到小燕子会如此激动，忙伸手去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却听小燕子哭着道：“永琪，你知道吗……其实，其实我一直，做梦，做梦都在想……我们能不能离开皇宫，能不能去去那个留着我们所有人梦想的大理……可是，可是……”小燕子说到这，才恍然觉得回到了现实中：这可能吗？皇阿玛会放掉永琪，放掉他们吗？……
　　“不用可是了！”永琪一把抱紧小燕子，道，“只要你点头，其他的事情，就都由我来想办法！”
　　“可是……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想到这个……”小燕子仍是心存疑惑的道。
　　“我病重的这些日子以来，脑中常常会出现很多画面……”永琪慢慢的述说道，“有在福佑寺的那一幕，有咱们南巡路上听梅心姑娘故事的那一幕，有采莲死去的那一幕，更有木兰围场所有惊心动魄的一幕幕……我自小在宫中长大，遇到的争斗，欺瞒，陷害……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我累了，也厌倦了……我梦到了额娘，她告诉我说，在她去的那一刻，她便觉得她解脱了……我想，这大概是她想让我明白的一个道理吧！留在这荣华富贵堆积的人间地狱里，还不如归去……外面的世界远比这里来得精彩，而我们，完全不用活得那么累，那么痛，那么伤……”
　　“永琪……”小燕子见永琪神色哀伤，低低的唤了他一声道。
　　“我没事……”永琪摇了摇头，强忍住了就要流出来的泪，看着小燕子道，“所以，我们的生命，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流逝，不是吗？何况，我清楚的知道，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个皇宫，硬留在这里，不过是压抑了你的自由与本性……而我，又于心何忍？……”
　　“永琪……”永琪的最后这个理由，让小燕子又是感激，又是开心，依偎在他怀里，道，“你不用再说了……谢谢……谢谢你……”
　　“夫妻本是一体，又何须这个‘谢’字？”永琪笑着反问了一句，见小燕子缩在他怀中不说话，揽着她的手臂更是紧了。
　　而乾隆得知了永琪身子无碍，遂命人至景阳宫宣旨，因木兰围场一役，其功在千秋万代，故封其为和硕荣亲王，又赐了王府一座，许他随时可以迁入落住。永琪未料乾隆如此器重他，竟晋爵以封，然而离宫之事，他还是跟乾隆开了口。乾隆不想他会有这等请求，一时间倒不是应不应的问题，而是根本就难以置信。这夜，乾隆将永琪召到南书房，决定父子二人好好商议此事。
　　“朕已下旨封你亲王，永琪，为何你会突然想要离宫？”乾隆万分不能理解的问道。
　　“回皇阿玛……”面对乾隆，此时的他倒没有之前那般畏惧，即决定了要带小燕子走，乾隆这关，他迟早是要面对的，永琪深吸一口气，道，“请您恕永琪不孝……可这个皇宫于我，已无可留恋，而亲王之位与我……只是一个虚名罢了……永琪斗胆，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乾隆有了一丝怒气，道，“朕的旨意，何事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为何会突然有此一念？是你额娘……还是因为小燕子？”
　　“额娘的事，仅仅，只是部分原因……”永琪真诚的道，“皇阿玛，这几年来永琪经历的，看过的，遇到的……永琪都不想再去回忆……然绵佳的惨死，尔康的背叛，紫薇的殉情……让儿臣确实感慨良多……儿臣从小长在宫闱中，虽是见惯了别人的勾心斗角，阴谋暗算……可事情出在自己的身上，是无法置身事外的逃离……”说到这，顿了顿，又道，“经历了骨肉阴阳永隔，手足背义欺叛，挚友惨痛离世后……让永琪想不到，除了应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以外，还应该做些什么别的……您说儿臣胆小怕事也好，笑儿臣知难而退也行……只是，永琪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在过这样的日子，不想在留在这个时时刻刻都要堤防人心的地狱里了……所以，皇阿玛，永琪求您！您曾在木兰围场，许过永琪一个心愿，这就是永琪的心愿，请您成全！”永琪言罢，遂忙跪下磕头。
　　“你……”一番肺腑之言，让乾隆震惊不已，原想劝他回心转意是理所当然的，可如此看来，若不让他离开，倒像是他这个皇帝不通人情一般。
　　“可你是朕最器重的皇子，你知道吗？”乾隆竭力想劝住永琪，方道，“朕身陷险境时，留给小路子的那个香囊真是暗喻了朕的意思……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
　　“不，皇阿玛，永琪很清楚！”永琪点点头，道，“永琪谢皇阿玛的厚爱……但，这个皇位，确实不是永琪想要的……”
　　“哈，这真是天下奇闻……”乾隆不等永琪把话说完，便打断的道，“自古那些王子皇孙争夺的东西，到了你这竟然是一文不值？”
　　“皇阿玛……若永琪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最想要的东西都给不了她，我还要这个皇位来何用？”永琪淡然一笑，镇定的道。
　　“最想要的东西？”乾隆皱眉反问道。
　　“不错！就是自由！”永琪的眼眶已湿润，方道，“小燕子一直想要而没有的，正是自由！她是因我才留下的，如今……就让我随她而去吧！”
　　“随她……而去？”乾隆念着这句话道。
　　“这次重病，让永琪相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也让永琪明白了，人生的价值并不是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算得上成功，只要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生活得随心所欲，这就实现了自我！所以，皇阿玛，请您放掉我们，放掉我和小燕子，让我们去追寻自己的梦，让我们为自己而活！”
　　乾隆已被永琪这番质朴的感言所打动，可让他答应让永琪离去，却也真是不容易做到。
　　“朕已下旨封你亲王，你如何离宫而去？”乾隆尽最后一丝努力，道，
　　“这一点，永琪已想好说辞……”永琪抬头看着乾隆，道，“皇阿玛可昭告天下……永琪去世……至于王府……永琪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皇阿玛成全……”
　　“你讲！”乾隆道。
　　“诚安和采莲夫妇二人，是因永琪和小燕子而死……在采莲临死前，儿臣和小燕子曾答应她，替她照顾她的独子石轩……且算起来，诚安采莲都是小燕子的亲人，那孩子……若我和小燕子认他为义子，请皇阿玛同意，就让他袭儿臣之爵位……也算是报了诚安和采莲待儿臣和小燕子之恩……到底，是我们欠了诚安夫妇的……而从此以后，这世上便再不会有爱新觉罗•永琪这个人，也不会有荣亲王这个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
　　乾隆此时已无力，更不知以何因由劝他留下，想了想，又道，“一定要现在吗？转眼就是新年了……”
　　“京城的冬天，始终还是太冷……”永琪淡淡的笑道，“如果能在它寒彻心骨之前离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乾隆无言，沉吟片刻，方道：“三日，给朕三日时间，朕，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永琪谢皇阿玛恩典！”永琪欣喜的忙磕下头，道。他知道乾隆已经被自己说动，不过一时感情转不过来，无法接受罢了。只要耐心等上几日，乾隆必定会首肯依允。
　　回到景阳宫，永琪忙将乾隆的话告诉了小燕子。可小燕子听了着实担忧着，万一乾隆要是不许，那可怎么办？永琪笑着抚着她的背脊，只叫她不必担心。
　　且说过了一日，永琪在宫门处遇到了齐志高。齐志高遂拉他到一旁，问起了永琪离宫之事。永琪诧异如何连他也知晓，齐志高便说是从萧剑那听来的。
　　“没想到，五阿哥……”齐志高说到这，觉得不妥，便改了称呼，道，“荣亲王您竟然会跟皇上说要离宫……好在知道的人不多，否则恐怕是要惊动朝野了……”
　　“齐志高，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能不能把那句称呼改改？还叫五阿哥行吗？”永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齐志高，道。
　　“总之你现在还没走，所以还得叫你一声‘荣亲王’！”齐志高也不理会永琪的神情，又叹道，“哎，如今不知那些史官们要如何来记载和评价你这位‘离宫出走’的阿哥呢？”
　　“诶，这不就不用状元公你操心了！”永琪想着那年逃亡时，萧剑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忙道，“史书上对于我，只会有这样的一行字‘荣亲王爱新觉罗•永琪，病重不治，薨’。”
　　“说得倒是轻巧……”齐志高无法理解他谈笑间涉及的竟然是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道，“依我看，皇上未必会放你走……”
　　“那咱们可要走着瞧了！”永琪笑道，“看看是我‘出走成功’，还是你所言非虚！——哎，先说好，万一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齐志高不假思索的道，“那就跟你一块走呗！”
　　“好小子，原来你早就存了这个念头！”永琪听了他这番言辞，才大悟道。
　　“你们都要走，我留下有何意义？……”齐志高陡然收了笑脸，正色道，“我已是死里逃生一次的人了，下一次……恐怕没有这么幸运了吧……”
　　永琪看着齐志高，他眉宇间的瞬时流露出的那点沧桑，已足够说明一切……
　　“好，如此就一言为定了！”永琪笑着伸出手，道。
　　“一言为定！”齐志高伸手，与永琪击掌为盟，道。
　　“其实，还有一句话，要赠与你……”永琪背过手，轻轻的对齐志高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齐志高瞪大眼睛看着永琪，不知何言以对。
　　“你明白我的意思……”永琪面无表情的拍了拍齐志高的肩处，慢慢走远而去。
　　怜取……眼前人……
　　可她此时……早已……不在眼前……

　　而过两日，乾隆将永琪和小燕子召至乾清宫偏殿，摒退了左右，遂告诉他们，他答应放掉他二人！
　　永琪和小燕子此时除了谢恩，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三跪九叩后，乾隆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儿子媳妇，虽有万般不舍，也只有遂了他们的心愿，这是他在围场曾经应下永琪的，这一次，他不可再食言！
　　又说起了他们走后，乾隆会先宣布永琪重病，暂缓几月，再行讣告天下，至于荣王府，乾隆已安排人去鄂府接了蓉卉和石轩，因蓉卉说什么也要照顾石轩，且她情愿自梳不嫁，乾隆见她意已决，不想拂她之愿，然她既非石轩生母，又非入选秀女，于礼她是不得入住王府。故而乾隆下旨，给她一个名分，将她封为永琪之侧室福晋，以正其位，也好堵了搬弄是非的小人之嘴。永琪知乃情非得已，只是表面的一个虚名，况石轩的确需要人照顾，便无不可。乾隆见永琪小燕子无所异议，也就如此罢了。
　　回到景阳宫后，小燕子便开始忙着收拾，永琪见她兴致勃勃，倒不扫她的兴，且随她去。然一屋子奴才着实舍不得两位主子，但永琪二人绝不可能带他们一块出宫，小燕子抱着明月彩霞痛哭了一场，只得罢了。
　　翌日，又去慈宁宫拜别太后。太后已知永琪和晴儿两人都得走，乾隆已放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几人切要珍重等云云，也就没有太多话了。令妃也是不舍几人，一时命腊梅冬雪等送了好些东西来，叫他们不必过延禧宫去辞行了。
　　再得一日，永琪等出了宫，先是至会宾楼辞别，尔后，又拜祭了紫薇尔康，小燕子见了紫薇的墓碑，泪水仍是止不住的下来。再去了鄂弼的墓前。永琪只心里默默的让鄂弼泉下安息，从今以后，一切的黑暗与死亡，伤痛与泪水，都将会远离小燕子！
　　闲言少叙。最终，终于到了他们离宫的这日。永琪，小燕子，绵亿，萧剑，晴儿五人，带着他们的行装，马车，永琪和萧剑骑了马，自东华门而出。可刚到宫门，晴儿却说要再等一等，众人均是纳闷，但见着一个身影闪了出来，众人一看，是齐志高。
　　“这‘离宫出走’的行动，怎么能不算上我？”齐志高笑着道。
　　“齐志高，你怎么也来了？”马车里，抱着绵亿的小燕子从车帘处看到了他，大惊道。
　　“果然守约！”永琪回头看了一眼小燕子，在马上笑着冲齐志高道，“不知状元公是要骑马走，还是要坐马车？——我看你还是坐马车吧，免得还没出四九城就从马上摔下来！”余下三人听了永琪的话，皆是不禁莞尔。
　　“艾琪……现在你已经不是阿哥了，咱们得好好说说这个问题！”齐志高站在永琪的马前，拦住去路，不服的道，“我是书生怎么了？文人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用得着成日被你们笑来笑去的吗？”
　　“这话你别跟我们说……”马车上的晴儿开头道，“取笑你可不是打咱们这儿起的！”
　　“好了好了，你就快上马车吧！”萧剑笑道，“不然咱们可得扔下你在这了——”
　　“哎，等等，我说了还有人的嘛——”晴儿忙伸手拦道。
　　“不是来了吗？”萧剑以为晴儿说的是齐志高，方指着他道。
　　“我说的又不是他——”晴儿不以为意的道，东张西望了片刻，方道，“咱们再等会儿吧！”
　　众人面面相觑，正在愣神，又闻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转眼已到跟前，马鸣长嘶，伴着另一个欢快的女声道：“哎呀，让你们久等了！咱们走吧！”几人这才看清楚来人，那马背上一身汉家女打扮的女子，不是琪琪格，却又是谁？
　　“琪琪格？”除晴儿和齐志高外，永琪等人一声惊呼，道，“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琪琪格眉毛一挑，笑道，“这天下的好山好水好玩的地方可不只在科尔沁嘛——我跟阿爸说了，就算出来跟你们见见世面！”
　　“那……衮布亲王他……同意了？”小燕子迟疑的道。
　　“不答应也不行嘛——”琪琪格得意的道，“我跟阿爸说，如果不让我出来，那我这辈子就赖在王府里，他死也别想把我嫁掉！哈哈，阿爸他奈何不了我，只有答应咯——”
　　“怎么你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齐志高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
　　“‘中原懦夫’，不用你管我！”琪琪格横眉冷对，道，“想教训我就先学会骑马——哼！”众人听了她这句一尘不变的“中原懦夫”，皆是窃笑不止。
　　“好了好了，咱们就不要老停在这了——”晴儿抿嘴笑罢，道，“出发吧！”
　　“齐志高，你到底是要骑马，还是要上车？”小燕子顽皮的道。齐志高唯有漠视着众人嬉笑的表情，上了马车。
　　“喂，我说‘中原懦夫’，在你没学会骑马之前，少开口教训本姑娘……”琪琪格的声音自东华门外传来，随着便是几声爽朗的笑声，蔓延开来，响彻天际……
　　而在他们身后，东华门里缓缓处走出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方才，她还是提不起勇气走出来，目送那几人远去的声音，那刹间，她露出了若晚霞般绚丽的笑容……
　　永琪……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