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逍遥乐（还珠完结版）》蔷薇海棠

15、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回京立至问情由，面圣言争理未周．
　　无奈身于风浪隙，幸唯有燕解烦忧．

　　“你怎么了？”紫薇问道，“怎么这么大反应？”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他们的进展挺快的，说话就要回来了．．．．．．但不知道是否查到些什么了。”尔康喃喃道。
　　“这我就不知道，传话的只是说他们快回京了。进展的快不好么？齐志高这件事，如果不查出点情况来，那他岂不是不明不白就这样葬送了？”紫薇感叹道。
　　“紫薇，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应该查到些凶手的线索，但是这里牵连太广了，我应该怎么处理呢？”尔康突然问紫薇道。
　　“这．．．．．．我只知道，你觉得对得起每一个人就好！”紫薇没料到尔康有此一问，一时想不到如何回答，便又问他，“你怎么回想到这个问题了？难道这件事情会有什么隐情？”
　　“我是说如果嘛．．．．．．哎，不说了，你又乱想了，我也就随口一问罢了。”尔康说到这里，便转尔问起紫薇其他的琐事了。

　　转眼几日又过去了，终于到了鄂诚安到京城的这日了．一早下了早朝，尔康变打算上鄂府去等着，偏紫薇那日又正好有事，要进宫，方只有将她先送到了景阳宫，这才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鄂府上。这几日他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知道鄂诚安到底在江南查出了些什么，以便他想出对策。自从被迫答应了弘瞻的条件后，他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但在紫薇面前，他仍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他不能让紫薇知道这些事情，就算紫薇能原谅他，能为了他们全家的安危帮他继续隐瞒，但要紫薇怎么面对她敬爱的皇阿玛，怎么面对对此完全不知情的永琪小燕子。况且，他不想让紫薇知道了为此烦忧，有他一个人牵扯进来就行了，他不想连累紫薇。但是他知道，应该瞒不了紫薇心里有事，虽然紫薇没有多加询问，但她内心的担心他能感受得到，所以只要鄂诚安回京，此事能有个了断，他便可以编个理由，将此事就此湮没。
　　直到错午，他才等到风尘仆仆的鄂诚安。也没跟他多客套，便告诉他，小燕子已经生了一对双胞胎，由于她坐月子，乾隆才特许永琪可以将手头之事暂交与他代管，知道他今日回来，所以特意一早来，心急想问他江南的情形到底如何，再跟他一块进宫见皇上。
　　“你倒还真敬忠职守的！”诚安笑着，随口跟他开了句玩笑道。
　　“哎，我也是没办法啊！皇上很重视此事，为臣子的只好多为天子分忧了！”尔康忙自嘲解释道。
　　“我也就随口发下感慨，你倒不用这么当真。皇上有你这个忠臣加女婿，还真是可以省心很多了。”诚安还是笑着道。
　　“好了好了，鄂大人就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到底情况如何，你们查到了些什么？”尔康忙把话题拉回了正题。
　　诚安示意要尔康坐到中厅的桌旁，并让下人上了茶，谴走仆役后，方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到了江南，因为按齐大人那个回京报信的手下和他之前的奏折来看，他很有可能是到了常州后出的事。所以我们就决定，以常州为调查的中心，一面沿着河道往上游和下游寻找他的下落，一面看能否找到他遇害的一些线索。”
　　“那么，结果怎么样？你们找到人了么？”尔康忙打断他，问道。
　　“没有，我们在上游下游都找过了，尤其重点是下游的河段，却还是毫无他的踪影。我们询查附近的百姓的时候，都说七月前后，那里常有山贼水寇出没，地方上已经发生过多起劫财杀人的案件了，有的已经侦破，有的尚在调查。”诚安说道。
　　“这么看来，齐志高很有可能也是遇上了山贼，所以有此一劫啊！”尔康分析道。
　　“但是，我和阿码在寻找他的下落的时候，却也查出点奇怪的情况。就是在常州府附近的几个渔村里，有几个村民告诉说，在我们去之前的一月左右，那里也有人来村里问过是否见过或救起过一个年轻人，形容的年龄相貌外表，都和齐大人甚为相似！”诚安说到这里，便喝了口茶，又一面继续道，“所以我们怀疑，对方对齐大人下手后，仍寻找过他的下落！照这样来看，齐大人的遇害，似乎不像是遇到意外或山贼这么简单！”诚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诚安继续道，“所以阿码决定，让我先回京禀报详情，到底如何打算，当由圣断。他仍在江南多停留一段时间，看能否查出更有价值的线索，找到齐大人的下落。”
　　“那，你打算怎么跟皇上禀报？”尔康问道。
　　“当然实话实说了。不过我个人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皇上需要全面调查此事，从长计议，才能水落石出！”诚安说到这里，便问尔康道，“不知道你怎么看呢？”
　　“我？”尔康沉吟了一会，方开口道，“我是想，既然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齐志高他是被人加害的，那么还是不要妄下判断的好。实情如何，你我现在都不知道，所以不如将此事暂时放一放，等待再有线索的时候，再查不迟。此时尚不是调查此事的最好时机，齐志高的下落才是关键。万一他是被人故意加害，那么我们现在对此事逼的如此紧迫，我怕……我怕对方会狗急跳墙，破釜沉舟！”
　　“这样啊？这点我和阿玛倒不是没有想到，但是只怕不趁此时一鼓作气的查下去，只怕很多线索，会就此湮没了。”诚安又道。
　　“现在齐志高下落未明，你说查到可能有人寻他，那么说来，对方可能也还没有他的下落，也做不了什么了，要销毁证据，恐怕该不在的，已经没有了。所以暂时放放，也不是不可啊！”尔康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又笑道，“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到底如何，还是进宫面圣，详述实情后等皇上决定，再作打算把！”
　　“也对！我是想回来换了朝服，就进宫的，结果在这里又跟你说半天！”诚安说着，便起身，对尔康说，“你坐坐，我换好衣服，我们一起进宫把，也省得皇上再传你！”说完，遂离开了中厅。这里尔康面色终于稍解，暗暗的吐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在南书房内，乾隆又命人去景阳宫叫来了永琪，诚安方将所查结果向乾隆述说了一遍。乾隆听罢，沉思片刻，方开口，冲着他们三人道：“整件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你们三人对此有何看法，也不妨直说出来！”
　　尔康听了，忙道：“回皇阿玛，儿臣以为，此事可以就此先告一段落。一来，现在我们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调查至今，对于私盐的案子和齐志高的事情，我们手上能支持继续往下查的证据，实在太少，再往下查，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二来，这两件案子是否真的有关联，还是言之尚早，儿臣恐现在凭空调查，多走弯路，况且齐志高现在生死不明，未免再出其他什么事端，还是应将此事放放的好，需得从长计议。”
　　乾隆听后，点点头道：“说的也不无道理！”方又看向永琪和诚安道，“你们也都说说看！”
　　永琪低头一吟，对乾隆一揖，道：“回皇阿玛，儿臣和尔康的看法有些不同。照儿臣看，此事不是那么简单可以了事的。齐志高的下落固然是一个关键，但最重要的是，此案跟之前的私盐案是否有关，我们谁也不能肯定的说个不字。况且我们现在并不是什么也没查到，根据诚安的讲述，我想我们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个底，只是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支持罢了。所以儿臣以为，齐志高的下落要再查，整件事情也应继续追查下去！”
　　“回皇上，五阿哥说的，正是臣和阿玛所想的，所以阿玛他现在仍带着部分人手以常州为中心，寻找齐大人的下落，而微臣则先行回来禀报圣上，以寻他解决之法！”鄂诚安道。
　　乾隆闻此奏报，虽一时想不到解决良策，也认为额敏的法子不失为权宜之策，便不住点头，待诚安说完，便道：“此事看来须得从长计议，也急不了此刻。永琪，诚安，朕知道你们的顾虑，可朕也有朕的顾虑！．．．．．．好，此事暂议至此！至于诚安，传朕口谕，着你阿玛再细细寻找一月，如再无其他实质突破，便可回京复命！＂
　　＂臣．．．．．．领旨．＂诚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也只有磕头领命．
　　＂好，江南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乾隆又道，＂近日时已深秋，朕政务繁忙，居然忘记了木兰秋沵的事情，又搁置了下来，加上早几年的因为天灾搁置了，朕，真是愧对圣祖康熙爷的遗训啊！现今时令天气也都还不错，比往年要好得多，虽说是晚了些时日，也总比取消的好．永琪，尔康，诚安，朕决定，这月二十五日便起身去往承德木兰围场，大约半月左右．你们三人可都得回去准备准备啊！这次的比试，朕可是要看看你们的本事喽！回想上次大的狩猎，还得要算是四个年头前的西山围场那次啦！＂乾隆说道着，便微笑着，又带着几分责怨看了看永琪，继续道，＂那次原本可以看看你们的伸手，朕以为是一次盛会，只可惜啊，被只从天而降的燕子给＇搅合＇了！＂
　　听到乾隆提起了当年的事情，尔康诚安便含笑低头不语，永琪听见乾隆突然讲到那次围场狩猎的事情，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和小燕子，便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回道：＂回皇阿玛，那次似乎不仅仅是＇搅合＇了西山的狩猎，从此以后的生活，怕是．．．也给＇搅合＇了！＂
　　听到永琪此语，乾隆不由得连声大笑道：＂好你个永琪！说的倒也在理，朕的这个儿媳妇，确实是＇搅合＇这个紫禁城＇天翻地覆＇的啊！＂尔康和诚安想起往事，也不禁莞尔．
　　＂好了，既然上次的给＇搅合＇了，这次朕可要看看你们各个的身手了！都回去准备准备吧！＂方又看了永琪一眼，道，＂这次如果小燕子也要吵着去，朕可不管你怎么劝她，总之朕绝对不答应了！＂
　　＂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永琪仍不好意思的一揖，道．

　　三人出了南书房，诚安便向永琪尔康道别，往西华门方向走去．
　　＂尔康，刚才你为何反对皇阿玛继续追查齐志高的事情？＂见诚安走远，永琪方转身，向尔康提出心中疑虑．
　　＂哎，我也正想问你，为何支持继续追查此案．＂尔康便接口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前后很蹊跷吗？齐志高是为了私盐的案子才去的江南，但是现在此案为明，他却横遭不测，有这么巧吗？＂永琪道．
　　＂不错，他是追查私盐的案子，可是，你想想，他接的是皇阿玛的密旨，离京之事也只说是他岳父过世，暂且回乡丁忧，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能自己凭空想象事情的始末，而且，来京城报信的那位齐志高的手下，交给我玉佩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说清楚了，他们遇上了强盗，他讲述的时候，还另有我阿玛在场，可以证明．＂尔康忙解释道．
　　＂尔康，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和福大人．我是想，既然我们可以编造齐志高离京的借口，难道向他下手的人，就不能编造自己的身份？＂永琪的语气变得沉重．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他真的是被灭口的，而动手的人，却假称他们是强盗？＂尔康轻声问．
　　＂对，可以这么说！＂永琪点头道，＂但是还有其他几点我想不通，为何齐志高要去常州？按他最后送回的折子来看，定然常州有私盐案的关键，这样才会遭人灭口，但若说灭他口之人，定料到他查出了些什么，但是怎么可以料到他的手下会有一活口回来报信？没料到有活口留下，为何要自称强盗，如果算他是为了转移实现，那么回到最关键的问题来，到底要对他下手的人，是谁？＂永琪提了一串自己苦思的问题．
　　＂我也觉得这里绕得太远了，所以才会向皇阿玛提出，暂压此事，一来，如果这件案子是单独的，那么我们可以少走些弯路，二来，如果这真跟私盐的案子有关，现在的举动，莫不过使真正的幕后稍松口气，或许会漏出些破绽，到那时要再追查，怕才是最好的时机啊！＂尔康道出自己的想法．
　　＂嗯．．．．．．照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哎，如今说什么也只有等新的证据了！好了，我也就随口问问你．天不早了，紫薇还等你接她一道回家呢！＂永琪说着，便又恢复了往常的语气冲尔康道．
　　＂什么啊，是你想见小燕子了吧？哈，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劝小燕子不跟着去狩猎，我看难！＂尔康冲永琪直摇着头说．
　　＂我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永琪听着尔康的话，又想起乾隆最后的＂嘱咐＂，有些耷拉着头，道，＂我也知道要小燕子不跟去难，但是，现在我们有绵亿和绵佳了，而且，她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么倔了，应该．．．．．．＂永琪觉得再往下自己也不好说了，索性停在那．
　　＂应该，应该什么？＂尔康拍着他的肩膀道，＂作为兄弟我也只有跟你说两个字，好运！＂说罢便自顾往前走去．
　　永琪愣在原地，无力的思考了下，便大声冲尔康的背影道；＂哎！我的情况有你说的那么惨吗？你走慢点，等等我！＂边急着往前走，边想：＂小燕子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跟我闹啊！否则我可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二人来到景阳宫．走过前院，到了正厅，只见彩霞一人在里打扫，永琪四下看了看，并无第二个人，便张口问道：＂彩霞，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明月和莺儿呢？紫薇格格回去了吗？＂彩霞见问，忙请了安，回道：＂她们都在卧房，两位格格说要她们帮什么忙什么的，所以都在里头．＂
　　＂哦？是吗？＂永琪回头看了看尔康，便冲彩霞道，＂去告诉格格，我回来了，跟紫薇格格说，福大爷来接她回府了．然后倒些茶来．＂
　　＂哦，不用给我们倒茶了！＂尔康对彩霞说，又冲永琪道：＂我和紫薇马上就走了．出来一天了，而且今天也晚了，改天再坐吧！＂
　　彩霞便走了进去，永琪招呼着尔康坐，片刻，只见小燕子和紫薇从里间走出来，后面跟着明月和莺儿．见了永琪，小燕子便过去拉着他，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皇阿玛那么急着找你，没什么大事情么？＂
　　永琪立时觉得小燕子问的奇怪，以往自己回来，小燕子从来是问自己怎么这么晚，这么久，而且今天回来的时辰可比往常还要晚些，便笑着伸手去摸她额头，道：＂小燕子，你没烧糊涂吧？我今天可是晚了半个时辰回来的啊！＂
　　小燕子抓开他伸过来的手，看着永琪小声嘀咕道：＂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快啊？＂
　　＂你说什么？＂永琪没怎么听清楚，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那个，还晚了半个时辰啊．．．．．．哦，对了，紫薇，那你赶紧回去吧！＂小燕子忙回过头，冲站在旁边半天了的紫薇道．
　　＂哦，想起我了？不容易啊！＂紫薇打趣道，＂我以为你见了永琪，就压根把我忘了呢！＂
　　＂哎呀！那你见了尔康，还不是把我们俩当透明的！＂小燕子满脸坏笑道，＂别以为我刚光顾着说话，没看你．哼！＂
　　＂好了好了，＂紫薇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尔康，笑着道，＂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不然阿玛额娘以为我们俩跑去看＇菩萨＇了！＂
　　＂是啊，我们走了！＂尔康冲永琪小燕子笑着道．
　　＂回还珠格格，奴婢告退！＂紫薇说笑着，跟尔康两人走出景阳宫，上了来时的马车．

　　＂对了，你刚才跟紫薇在做什么？＂永琪拉着小燕子坐下道．这时，彩霞放端了两个茶杯来，放下后，依旧退下．
　　＂哦，没什么没什么的！＂小燕子喝着茶，随口答道．
　　＂没什么？那怎么莺儿也没坐在外面了，而且彩霞说，你们要明月和莺儿两个帮什么忙？到底什么事情啊？＂永琪觉得事有蹊跷，继续问着．
　　＂哎呀，你今天怎么了嘛．．．．．．哎，我们也就在里面下棋来着，让她们俩当回裁判罢了――还说我烧得厉害，我看啊，是你不对劲才是！＂小燕子放下茶杯，冲永琪大声道，一时永琪也不知道接什么，小燕子见此，方轻声了些，问道：＂对了，皇阿玛急着叫你去说了些什么吗？你怎么这么急躁啊？＂
　　＂也．．．．．．没有什么啦，不过是朝廷里的事情．＂永琪故作轻松的边喝口茶边答．
　　＂骗人！你去了那么久，肯定有什么大事情．．．．．．哎，管它呢，我也懒得问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去想了．＂小燕子劝他道．
　　＂谁说你帮不了忙的？＂永琪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你可是可以帮大忙的哦！你看我一回来看到你，很多烦心的事情就都忘了，人也放松好多了，你不是帮了大忙么？＂
　　＂哈，永琪，你又花言巧语了！＂小燕子拍了下他，道．
　　＂谁说我花言巧语了！＂永琪抓着小燕子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真的，一看到你，什么烦恼都没了！＂
　　小燕子之前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甜甜的，这时，便也正色道，＂我知道！所以，皇阿玛说我是＇开心果＇，我就是你的＇开心果＇啦！＂
　　永琪会心的笑笑，拥着小燕子道：＂小燕子，你真好！＂
　　＂好啦！不要再烦不开心的事情啦，总会解决的，对吗？＂小燕子依偎在永琪怀里，仰头问道．
　　＂对！＂永琪亲昵的去蹭小燕子的脸，笑着答．
　　＂哎，对了，你今天还没见过绵亿和绵佳吧，我跟你说，我今天用那个拨浪鼓去逗他们俩，绵亿拼命笑，绵佳就在旁边拼命哭．＂小燕子跟永琪说着逗儿子的有趣场景，拉着永琪要向后面绵亿和绵佳的卧室去，道：＂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