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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   第十三章

      逼问因由终吐露,和盘相告恨绵延.
      茶楼面见实情诉,迫应强压尽力瞒.

      见小燕子如此无忧无虑,永琪也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紫薇一面虽然替她高兴,一面心头竟有一股莫名的妒忌涌了上来,想起尔康这几日的心神恍惚,对自己也是心不在焉的.问他出了什么事,得到的却永远是那句“没事”和他的安慰,但从与他相识相知至今,到底是否出了事,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呢?只是她了解尔康,既然他不愿说出,那就是不想让她承受担心与忧愁,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在权势与政治之中斡旋时,还是不知道的为妙。
      小燕子见紫薇半天没了声音,方抬头,见她目光游离,紧锁着眉头,便伸手在她眼前一晃,笑着道:“紫薇,你发什么愣呢?”
      “哦!”紫薇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忙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小骗子’罢了。好了,小燕子,既然永琪回来了,现在又有‘小骗子’在这陪你,那我就先回去啦!”紫薇说着便要告辞。
      “哎,紫薇,等等嘛!”小燕子忙起身,拉住紫薇,小声道,“那件事情,你记得你答应我了的哦!”
      “行了行了!放心吧!”紫薇笑着,又看了看站在小燕子身后,用好奇的目光正看着她们的永琪,小声回答道,“看你急得,说风就是雨的,怎么也得等你出了月子再说啊!”小燕子红了红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啊?”送走紫薇后,永琪忙问小燕子道。
      “不告诉你,这可是我跟紫薇的秘密。”小燕子卖着关子,转身又去逗鹦鹉了。
      “这么神秘!”永琪嘀咕了一句,冲小燕子道,“反正啊,我迟早会知道的!”小燕子抬了抬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如今且说弘瞻自那日听弘昼所述让他安排人给尔康送信,他脑子里就满是问号。虽然当日弘昼告诉他只要将福尔康这一关打通,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想起自己的下属至今仍未有近一步的消息回京,所以当日只求可以暂时有办法化解眼下的危机,并未追根究底。后仔细深想,却是大大的不通情理。福家明明是令妃的娘家人,且福尔康又是额驸,虽然明珠格格与五阿哥并非一母所出,但以他们的血缘关系,再加上一个还珠格格,也就等于他们跟五阿哥也是关系密切,话挑明了说就是一句,他怎么可能会来帮助他们呢?尤其弘昼从不告诉他信中是何内容,只是每次让他这里送信罢了,让他更觉得心中无底。这日,弘瞻拿到了要给尔康的第三封信。满脑问号,不得不使他想要找出一个答案,但信拆开后,看见白纸上的那两行短字,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托君之事,未知应否。九洲清宴,肆火无情;天网恢恢,落物有眼。孰与轻重,切要分清。故友敬上。
      “九洲清宴,肆火无情;天网恢恢,落物有眼?”弘瞻不断的念着这几句,眼中充斥着愤怒的元素。良久,“来人!”他歇斯底里的叫着,道,“更衣!备轿!”

      “你怎么又来了?”弘昼听过贴身奴才的通报,不由得有些怒火,立刻来到书房,见到一身便服,手握书信的弘瞻,却吃惊着道,“这信,你怎么没送?”
      “五皇兄,您是不是觉得,十一弟我不值得你信任?”弘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没……不是啊!”弘昼见他如此表情,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那好,今日,小弟我就请五兄解释清楚,这封信,还有以前那两封,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不想让我知道什么?”弘瞻说着,便狠狠的将信朝弘昼一扔,道。
      弘昼没有回答他,而是拣起那封信,开口道:“十一弟,本王之所以瞒着你原由,就怕你会有此反应。看来那场大火是本王的心结,也是你的心结!”弘昼叹着气道。
      “那么皇兄,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有何反应?难道要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九洲清宴的大火,本王的后果,比你又好的了多少?”弘瞻气愤的问着弘昼。
      弘昼无话。没错,当初为那场大火所累的,又何只有自己?
      “你当初来找本王,提及到此事,虽然你没说到自己,但本王已猜出了你的心思,那场大火,你始终还是耿耿于怀!”良久,弘昼叹着气,道。
      “就像你不会忘记那场大火一样,我又怎么会?我遭受的又是什么?没有那场火,永钧跟和颐怎么会葬身火海?老履亲王怎会郁郁而亡却无后嗣送终?那珹儿用得着出继吗?嘉妃娘娘和本王的地位又怎么会一落千丈?”弘瞻一连串说完这些话,愤怒的表情如被激怒了的猛兽一般,顿了顿,他才继续开口道,“如果不是珹儿出了继,以本王原来的地位,又会害怕什么?忌讳什么?嘉妃娘娘以前的得宠的时候,你应该还记得些把?可是现在呢?见了珹儿,要称呼履郡王,而不是四阿哥!”
      听到弘瞻的这番愤怒之言,弘昼沉默了。是啊,没有那场大火,履亲王的唯一血脉永钧,和他最疼爱的孙女和颐郡主都不会被烧死,履亲王也不会一病不起,终撒手人寰,而乾隆也不会因为四阿哥永珹跟永钧从小为伴而将他出继为履亲王的孙子。如果永珹没有出继,那现在宫里最年长的阿哥,就不会是永琪了。永珹的额娘,嘉贵妃,虽然她得宠风光的日子已去,但在宫中的地位,也肯定比现在好得多,而身为嘉妃姐夫的果亲王,断然不会是今日这样灰头土脸,仰人鼻息。
      “好了!到底那封信有什么内情?快点说出来啊!”弘瞻的话,打断了弘昼的沉思。
      “本王没有打算瞒你,也知道瞒不了你什么,只是我想,你可以冷静的对待这件事!”弘昼说着,便把火场当日所知,以及那日在贡院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详述了出来,末了,又拿出了那在起火附近拣到的,烧掉了一些络子的蓝色吊穗给弘瞻看。
      “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明白!”弘瞻紧握着那个吊穗,似乎想要把它捏成粉末,狠狠的说着,立刻转身要去开门。
      “你给本王冷静点!”弘昼拦着他的去路,道,“你给我放聪明点,如果不是他做的,那我们的一切行迹都会败露!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是要弄清事情真相,要他为我们所利用的时候!”弘昼压低声音,道。
      “什么?你是说,我们要跟他合作?不可能!”弘瞻立刻反驳道,“本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怎么会受他恩惠?”
      “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的处境,你的手下情况如何,我们什么音信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我们只有将此事压下,才是长久之策,否则,你我二人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弘昼提醒道。
      “我......”弘瞻不知如何以对。
      “如果我们可以利用福尔康,对我们来说,不是大大的有利吗?”弘昼继续说道。
      “可是,要让我跟一个曾经间接害过我的人合作,我办不到!”弘瞻回答道。
      “那本王呢?他没害过我吗?但是我们要报复,就一定不可以跟他硬碰!他不是跟令妃娘娘是亲戚吗?不是跟永琪的走得很近吗?以他的为人,定然不会出于本意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以此相逼,不是将一个障碍变成了我们的踏脚石了么?你我二人联手,最终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既然有一个可以为我们所用的人,送上门了,何乐而不为呢?”弘昼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就算你我有心不揭穿他,但是,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弘瞻疑虑道。
      “这个不用担心,本王自会想到办法,以他的为人,虽然不会甘被利用,但也不会愿意此事张扬,要知道,他现在是进退两难了!如果需要担心什么,还轮不到我们!”弘昼说着,便对弘瞻道,“是时候,去跟他见个面了,不过要记住你的目的,而不是你的仇恨!”便又耳语相告他如何行事。

      这里,紫薇回到家中,下人告知尔康仍未回来。紫薇只好在房里看看书,又拿出小燕子托她配上画的,永琪送的那首回文诗,提笔斟酌了起来。
      至晚膳时分,尔康才回来,吃过点东西后,跟紫薇说了一声,便又起身去了书房。紫薇看着他的背影,失神了良久,也只有回房继续思索那配画了。
      尔康一人进了书房,便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拆开一看,正是先前弘瞻拆的那封信,但在后面,却加上了一行小字:明日午时,故地重逢。
      尔康沉默着,静静的将那信纸放在了灯上。走到窗前,抬头,却只见着纷乱的几丝云,半月当空,却总被遮着,见不了苍生大地。“我该怎么办?”尔康心中,仍是重重的问了自己一句。

      第二日错午,尔康又来到了城郊的“聚贤茶楼”。他不知道是否又空等一场,但他已经不知去思考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雅座的门开了,走进来身着便衣的两人,只听一人对另一人吩咐道:“你出去看着点,别叫人来打扰!”说完,那人低头应承,方出去了。
      尔康正不知如何开口,却听对方张口道:“福大少爷,你可还认得本王?”
      尔糠一惊,方仔细端详起来人。只见他身着汉服,普通至极,眉眼却是凝神而思,目光炯炯。尔康随即认出,连忙请安道:“臣,福尔康,见过果亲王!”
      “好了,坐把,本王今日约你来此,可不是听你请安问候来的!”弘瞻不屑的说道。
      “不知......王爷私下约见臣,有......有何要事?”尔康虽然起身坐下,但仍是惴惴不安道。
      “要事?是啊,对你来说,当然是要事!”弘瞻冷笑着说,“本王也不跟你多客套,你我二人,本就是素无来往,虽然名义上,你也算是本王的侄女婿。本王今日约你见面,相信你我二人心中都有底,我也不跟你打什么马虎眼,我只问你一句,齐志高这个人情,你卖是不
      卖?”
      “臣......”尔康没料到弘瞻一出就是此言,不知如何回答。
      “好,你有犹豫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你无半点思索就一口应承,本王还真得掂量掂量,你的话值得信多少!不过你没的选择,九洲火场之事,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愿意提起把?”弘瞻见尔康无话,便索性把话全挑明了。
      “王爷!臣......不大明白王爷的意思!”尔康回答道。
      “不明白?”弘瞻从袖内拿出一方包裹的丝帕,打开后,里面露出了那个烧掉了一点的吊穗。尔康见了,立刻脸色大变。
      “你可不要告诉本王说,你不认识这个?”弘瞻看到尔康的反应,冷笑着回答,“或许本王去问问明珠格格这是何物,她应该会告诉本王把?”
      “不!你不可以去问紫薇!”尔康立刻摇头道,说出这句,方知自己失言,便冷静了些,方只有回答,“回王爷,此物,乃是臣先时所有。”
      “那么那火呢?火是你放的!”弘瞻的眼角,流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不!......不是我!不是我!......”尔康奋力摇着头,道,“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这东西不是你的?你还不想承认?是不是要我将此物交到皇上那里,请旨彻查此事?”弘瞻威胁道。
      “不!王爷!”尔康听到此言,立刻跪下,激动着道,“王爷,我求您不要,火,真的不是我放的!”
      弘瞻没料到他会突然跪下,方厉声问着:“你也知道害怕了?你也知道不能宣扬此事?那么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是不说?”
      尔康无奈,只有叹着气,过了会,方才开始讲述道:“大火那天,我的确是在现场,火真的不是我放的,却是......因我而起!”
      “因你而起?那放火之人是谁?”弘瞻惊问道。
      “放火之人,是......是和颐郡主!”尔康无力的道。
      “和颐?怎么可能,她不是烧死了吗?怎么可能是她,虽然她顽劣成性,但怎么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啊!你的意思是她玩火自焚?那么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想起那个令人头疼,从小失去双亲,被祖父履亲王当心肝宝贝,被兄长永钧呵护疼爱的郡主,弘瞻不敢相信尔康的话,听着一头雾水。
      “火的确是和颐郡主放的......但原因却是臣引起的......不知王爷是否知道,和颐郡主心仪于臣......”说到这里,尔康的声音轻了很多。
      “你的意思是,和颐她被你拒绝,所以引火自焚?”弘瞻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是如此。
      “也不全是!”尔康回答着,遂回忆起了往事,道,“和颐郡主跟臣和臣弟也是自小相识,只因后来她父母相继去世,她跟着履亲王回了承德老家。这么多年来,我们的联系少了,情谊也就淡了。皇上虽曾想过将我二人婚配,但她毕竟只是郡主,所以只是履亲王的一个提议罢了。去年,她因快到了寻亲出嫁的年纪,加之永钧已为世子,他们才又回了京城。虽知臣已经成亲,她却仍是跟臣如小时相见一般,毫不避讳。更是总是针对紫薇......”说到这里,觉得称呼有些不妥,便停了停,继续道,“更总是针对明珠格格,几次对她出言不逊,时常对她挖苦讽刺。就是起火那日,她才打碎皇上一件心爱的玩物,却又推给,推给明珠格格。当时众人还真冤枉了格格,臣也跟她起了口角。臣之后烦闷不已,便喝了些酒。至晚间,臣才知实情,便先找到和颐郡主处,跟她说个清楚。谁知她不但理直气壮的承认,还想冤枉臣故意进她的房间,臣即转身要走,她却拉着臣,说如果臣要从此不理会她,她就死给臣看!”说到这里,尔康声音有些愤怒之意,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道,“臣不想理会她,借着酒性说了句,随便她怎样,生死与我无关,随即用力推开了她,也没回头就走掉了。”
      “那然后呢?”弘瞻追问道。
      “臣回到自己的住处,跟格格道了很久的歉,方才发觉,那玉佩的吊穗不见了,臣回忆不出是在哪丢的,但如果是在和颐郡主的房里,再想起她之前要挟臣的话,臣便立刻回去找那吊穗了。”尔康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道,“好在,臣在和颐郡主所住的宫外拣到了吊穗,却发现里面已经起了大火,臣想进去救人,但火势已经太大了,臣来不及多想,只好匆忙回去找救兵。谁知路上又遗失了吊穗。后来见无人提起此事,臣也就淡忘了。那日五月初五,已是暮春时节,京城里的风很大,那晚正好起的是北风,火就是由和颐郡主那烧过去的。”尔康说到这里,便再无言了。
      “如果实情真是如此,那后来扯查此事的时候,你为何不说清楚?你敢说你没有半点私心?”弘瞻厉声问道。
      “臣......”尔康顿时说不出理由了。难道真的要说,当时未曾想永琪可以因此事,大受皇上赞赏,加之紫薇的关系,自己也只好对此事只字不提。
      “你的心思,过去的本王没兴趣知道,只是现在,这件案子既然交由你主理,你就不得不答应本王这件事情,那么,于你于我,都有利,如何?”弘詹笑着问道。
      “王爷的意思是要臣压住齐志高的事情,以免败露给王爷惹来麻烦对吗?”尔康低声道,“那王爷您,岂不是也有把柄在臣的手中?”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福尔康!”弘瞻突然笑着道,“我来找你,就不怕你知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反正我现在也是什么都快没有了,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连累了的,可是你呢?是不是也预备不要管你的九族了?不要管五阿哥了?”
      尔康没有回答他,而是铁青着脸,良久,方道,“如果臣答应,王爷是否愿意与臣来个协定,火场内情,永远不提?”
      “本王既然来找你,当然就不会将火场之事宣扬!”弘瞻回答道,“我们可需要好好沟通,今后,本王可要好好的对待你!我们也需要彼此多加了解,才能合作愉快!”
      “不必了,王爷,臣只能答应你,尽力办好此事,至于鄂大人那里真的有什么真凭实据,臣只怕也爱莫能助了!”尔康回答。
      “福大爷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向本王交代的了!总之一切,就劳烦了!”说完,便一抱拳,走出了雅间。
      尔康终于无力的跌坐在位子上,他需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是好?

      晚间,尔康才疲惫的回到学士府。紫薇见了他,忙关心的问道:“你今天都去哪了?刑部下午来了好几趟人找你,你都不在。我让他们上朝房或宫里去找你,却说你没在朝房里,宫里也没你的影子。你到底去哪了?”
      “哦,没什么,碰上桩棘手的事情,便出城了一趟,刚刚才都办好,我就急忙赶回来了。”尔康瞒着妻子半天的去向,道,“刑部来人,说了有什么事情吗?”
      “哦,他们只是传话,说鄂诚安的折子已经到京,他们刻日便要回京。”紫薇没有再追问细节,边收拾着他换下的衣物,便说。
      “什么?”尔康乍听到这个消息,所惊真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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