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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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会专门为小杰又讲解了一遍注意事项。等到小杰找到坐在露天茶座里的酷拉、雷欧力和亚路嘉，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小杰，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去找你爸爸吗？”酷拉悠闲地轻啜一口茶。
“不！”小杰单手握拳，亮晶晶的大眼里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我要先去揍敌客家，我要把奇牙带出来，让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亚路嘉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大大的猫眼瞪得滚圆：“小杰，虽然我早就知道你很没神经了，不过，在我面前说要拐带我哥哥离家出走，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呵呵……”小杰尴尬地笑，他完全忘了亚路嘉也是揍敌客家的人。
酷拉连忙把话题转移开来：“最终试验时，奇牙的那个样子，很叫人不安啊。”
“的确……”雷欧力到现在还在愤愤不平，“奇牙的大哥……叫伊耳迷是吧？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卑鄙的方法操纵奇牙认输，还迫使他杀人！”
“我们自家兄弟，不会做这样的事。”亚路嘉闭上眼睛，声音平静得像冰封的湖面，出口的语句如散落的冰珠，溅到皮肤上激起阵阵寒凉。“要怪只能怪奇牙的意志不够坚定，心神还不够坚强，难怪……”难怪到现在他都没有学念。睁开双眸与酷拉对视一眼，彼此了然。
“不过比起奇牙，我更担心的倒是奇牙和亚路嘉的大哥。”酷拉若有所思。
“啊？那个混蛋有什么好担心的？”雷欧力明显不能理解酷拉的思维。
“砰！”一拳打断旁边起码有百年树龄的老树，亚路嘉面无表情地吐出威胁：“雷欧力，再诽谤我大哥的话，杀了你哦！”
冷汗悄悄滑落颈中，在强弱分明的实力对比下，雷欧力选择乖乖闭嘴。从小就不在亲人身边的亚路嘉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亲情，对于亲人的维护已经远超一般达到了偏执甚至是病态的程度，自然不可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自己亲人的坏话。
“为什么酷拉皮卡会担心奇牙的哥哥呢？”小杰化身为单纯的问题宝宝。
“因为曾经我也那样伤过师傅的心，所以我知道。”酷拉的目光望向辽远的苍穹，师傅的身影似乎在眼前浮现。下一秒他收回视线，对小杰微微一笑，“伊耳迷先生对奇牙说那些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平淡得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那么，是如何惨烈的过往，才可以造就出今天的伊耳迷？他经历过的黑暗、挣扎与沉沦，绝对不比奇牙少……”
“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想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淡漠的声音在背后突兀地响起。而酷拉在意识到说话的是谁时，身体已经自发地蹿出去两米远，同时右手的锁链也向对方的颈中缠去。
几根念钉挡住锁链运行的轨迹，伊耳迷赞许地点头：“很好。”
讪讪地收回锁链，酷拉很不好意思地说：“伊耳迷先生……”
“随亚路嘉叫我就好。”反正你也是我的表弟，迟早都要这么叫。
“呃？伊耳迷大哥，不好意思，刚刚那个是我在流星街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不用改。这样就很好。”
酷拉满头黑线：我可不想做杀手……
“大哥你要回家么？”亚路嘉问。
“不。”伊耳迷揉上亚路嘉的头发，软茸茸的质感和奇牙的一样好。“我有任务，不陪你回家了。我们家在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托拉地区的枯枯戮山，到山脚下随便问个人都知道的。你和你师兄一起回去吧。”完全忽视了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另两人。
“啊，对了！”伊耳迷突然想起什么，取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交给酷拉，“你师傅先走了，临走前她叫我把这个给你。Na，再见。”
八道困惑的目光落在酷拉手中的纸上。把纸张展开，标题的大字更是让他们瞪大了双眼：
“小杰与雷欧力的训练计划书”？
“你师傅到底在想什么啊？！”雷欧力挫败地大喊。那个强悍的美女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脱线的样子啊？！
酷拉倒是很细致地把每一个条款都认真看过。看完后他掩卷沉思了一会儿，转向亚路嘉很严肃地问道：“进你们家要通过什么考验吗？”
“什么？”
扬了扬手中的纸卷，酷拉道：“师傅的这份计划，完全是用来锻炼他们的力量，尤其是对臂力的强化，而最后达到的目标是带着4吨的负重还可以行动自如。所以我推测，进揍敌客家要通过某种考验，像是搬起一块4吨重的巨石之类的。”
亚路嘉摇头：“我也不清楚。可惜大哥已经走了，不然就可以问问他了。”
“总之，先找到去你家的方法吧。”
“喂，我说……”雷欧力的脸色难看得就像吞了一坨鸟屎，“你不会真要我们照这上面的计划练吧？”指着计划书的右手抖啊抖。
“有什么不对吗？”酷拉的疑惑显得那么的正常，但看在雷欧力眼里，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当然不对！那种训练，会死人的好不好？！”
“死不了的。”亚路嘉笑得很纯良。传说地狱中的小恶魔引诱人类堕落的时候也是笑得这么天真纯善。“最多脱层皮而已。”
“小杰你也说句话啊！”从那对无良的师兄弟那里得不到同情，雷欧力转而向即将遭受同样苦难的伙伴寻求同盟。
“可是……我觉得苏西娜吉阿姨的做法一定有她的道理的！”言下之意：我决定遵从，至于你，爱咋咋滴吧！
于是乎，雷欧力在软暴力的胁迫下踏上了漫漫修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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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雄伟……”
“好壮观……”
四个人站在揍敌客家的“黄泉之门”前，无比景仰地抬头看着高耸的大门。门上的两条盘旋的巨龙，数百年来一如既往地守卫着这个家族，冷静而狰狞地瞪视着每一位访客。
两个不长眼的家伙从门卫那里抢了钥匙进了小门，没多久就变成两具白骨被拎了出来。雷欧力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道：“看起来……这个地方还挺可怕的。”
“喂——该回去了——”导游小姐冲他们喊。
“大姐姐，我们要留下来，你们先走吧！”小杰向她挥挥手。
“留下来？难道他们想进揍敌客家不成？前车之鉴就在那里，也不知道厉害！算了，反正不关我的事……”导游小姐一边碎碎念一边走回旅游巴士。
“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门卫皆卜戎看到那四个人没有随巴士返回山下。
“我们来找奇牙！”→这是热血少年小杰。
“回家。”简洁的回答出自鼻梁上又架了副墨镜的四少爷亚路嘉。
“……你们想进去的话，只能自己推开‘黄泉之门’进去。从旁边的小门进去的话，会被三毛攻击哟。刚才那两个人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吧。不是从正门进去的人，都会被当作入侵者，最后进了三毛的肚子。”
“所以出来两具白骨……”雷欧力皱眉。“三毛是？”
“一只巨型的白色狼犬，据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哟。它是当年夫人还在世的时候送给伊耳迷少爷的生日礼物呢。”谈起往昔，皆卜戎的语气里有怀念。
“还在世的时候”？酷拉敏感地抓住关键字眼，扫了一眼亚路嘉，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转移话题：“这‘黄泉之门’有什么特别的吗？”
皆卜戎详细解说：“其实‘黄泉之门’之是外面的叫法，它真正的称号应该是‘试炼之门’，是用来考验力量的，无论是进去还是出来都只有推门一条路。‘试炼之门’共七扇，每一扇的重量都是前一扇的两倍。第一扇门就重达两吨，两边合起来就是4吨。对了，你们刚才说是来找奇牙少爷的？奇牙少爷回来的时候可是推开了三扇门呢！”
“三扇门？那不就是8吨？奇牙果然很厉害！”小杰惊叹。
“是16吨，小杰。”酷拉无语了。
“这就是你师傅要我们训练的意义？”雷欧力纠结了。
“应该就是这样了。”酷拉看了看大门，然后面向小杰和雷欧力，“我想现在可以把负重摘下来了。”
双手，双脚，两个人各从身上脱下四个1吨重的念环，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先来！”雷欧力秀了一把他的肌肉，使出吃奶的劲，终于推开了一扇门。
与他相比小杰的神情就轻松很多。这孩子真是怪物般的适应力与怪物级的学习能力，没几天就适应了4吨的负重。要不是手边没有多余的念环，他肯定还会再往身上加更多的重量。
亚路嘉摘下墨镜往天边一扔，无视皆卜戎惊得掉了下巴的表情，扎稳弓步双臂用力一撑，五扇大门轰隆隆地开了。
“是挺重的。”丢下一句话，亚路嘉潇潇洒洒地走进门内，把师兄一个人留在了外面。
酷拉摇头叹息：“这孩子，还真是不懂得尊敬长辈啊！”双目闭起复又睁开，火红眼状态下的酷拉运起百分之百的强化系念力，使劲一推，七扇大门在门里门外4个人瞠目结舌的背景下应声而开。
皆卜戎只觉得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知。像个美少女的纤弱少年竟然有着那样与他身体不相匹配的巨大力量，七扇门，256吨啊！不不这不算什么，伊耳迷少爷就是先例，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个先进去的黑发猫眼的男孩会跟奇牙少爷长得一模一样？
一个电话打到了总管室：“梧桐管家，不好了！”
冷冰冰的沉稳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出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刚才有四个人推开‘试炼之门’进去了，听说他们是奇牙少爷的朋友。”
“奇牙少爷没有朋友。”那个声音更冷了。
“可是，现在、问题是，”皆卜戎忍不住开始结巴，“问题是、那四个人里面，有一个男孩子跟奇牙少爷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你说什么？”梧桐的声线骤然拔高，颇有当年基裘夫人的风范。
皆卜戎吓得一缩肩膀，赶忙重复了一遍，那头一阵沉默，然后便传来“嘟……嘟……”的忙音。
悻悻然放下电话的皆卜戎不知道，此时大宅内部已是人仰马翻。梧桐管家像疾走罗拉一样急速飞奔，从老爷口中接过一个个命令，又将它们传递到下面的佣人耳中，一向阴沉昏暗的揍敌客家难得地灯火通明。
当小杰一行四人穿过庭院，接近主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大路的两边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黑西装，看见他们过来，整齐划一地弯下腰，用最大的声音喊：“亚路嘉少爷，欢迎回家！”
席巴站在门前，身边是穿着红色和服的静美的孩子。亚路嘉忍不住泪水盈满眼眶。席巴适时地张开双臂。亚路嘉飞扑而上，一头撞进他的怀里：“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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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的房间里，因为有了人，所以有了人气。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交流，两父子静静地坐在一起，感受着亲情的安心美好——揍敌客家的亲情，一向深沉隐忍，所以这样的画面就显得尤为珍贵。许是对这个儿子的歉疚，或是将死去的妻子尚未来得及弥补的愧悔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再加上亚路嘉摆在面前的实力，席巴对这个儿子尤为和蔼宽容。
“你妈妈要是也能看到你，该有多好……”席巴一边揉着亚路嘉的头发，一边这么说着，然后看见自己掌下温驯的猫样的孩子刹那红了眼眶。这时被桀诺放出来的奇牙推门而入听到这句话，僵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走过去在席巴的另一边坐下。
“我有听师傅说过……”亚路嘉擦擦眼泪，“师傅和我说了很多有关家里的事。”
“师傅？为什么不是你奶奶？”
“奶奶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流星街的议长……那个混蛋……一百来人围攻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其中大半是念能力者，还迷香剧毒跟不要钱一样的撒……亏他们也下得了手……”亚路嘉咬牙，“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觉醒念，奶奶为了保护我，才……不然她就算打不过对方，也一定可以逃走的……”
“那帮人呢？”席巴的脸色阴沉得仿佛可以冻结一切。
“早就死了。尸骨都成灰了。我养好伤以后师傅就带着我找上门去，把他们全族都给灭了。”提起自己的师傅，亚路嘉的语气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你师傅？”席巴回溯了一遍亚路嘉的语言，发现一个事实，“听起来他好像很了解揍敌客家啊！”
浑不在意地说着似是而非的“实情”，亚路嘉根本不知道他的话有多么惊天动地：“那个啊，她是大哥的情人。”
奇牙急得拼命向他打眼色，亚路嘉看见了，却一脸奇怪地问：“奇牙，你怎么了？眼睛抽筋了吗？”
奇牙无语。老天，他这个弟弟怎么会这么迟钝啊！就算他师傅是大哥的情人，端看这么多年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要么是大哥对她没那感情——看最终试验时大哥那副着紧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她还不想进揍敌客家的门。现在你一把捅出来，是想让老爸去找未来的大嫂麻烦吗？
大哥，这绝对不是我的错！你回来后千万不要找我算帐啊！
席巴警告地看了奇牙一眼，说：“亚路嘉，你师傅是女的？不过这样倒也可以说明母亲为什么能够放心把你交付给她……”
没有再提亚路嘉师傅的事，席巴把话题引到这次的猎人考试上。听着两个儿子斗嘴式的轮番讲述，房间里回荡着久违的开怀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