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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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冬日里。
当天空中雪花飘飞。
种子沐浴着阳光的爱。
冬去春来，一朵玫瑰，娇艳盛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完全是深夜了。
周围一片肃静的黑，只有雪还在噗噗的染白世界。
项龙华下了车，打开后车门的时候，才发现童瑶已经睡着了。这个女孩儿唱了一路的歌，快到家的时候终于抵不过醉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要叫醒她吗？”
“不了。”
项龙华钻进去，拽过女孩儿的一条胳膊，扛在了肩膀上。然后他转过身，把女孩儿完全失去知觉的身体背在背上，整个托了起来。
两只无生气的手垂在面前，孩子气的荡啊荡啊。
“抱紧我。”他命令道。
背上传来嘤咛的声音，然后她搂紧了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
虽然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却没有色情的感觉。他知道她只是本能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醒。
唱着歌的女孩儿在自己的梦境里做着玫瑰花种的梦，沉沉的不愿醒来。项龙华踏着雪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轻柔空灵的歌声仿佛还在天地间回荡。
雪，在脚下发出碎裂的声音。
打开门以后，发现里面一片漆黑。项龙华叫了几声无双，才想起这个女研究生早在一周前就被派到外地采风了。子奇也不在，到外地上节目的他还不知道在哪个泥潭里打滚呢。项龙华叹了一口气，把背上的童瑶放了下来。
然而还是不能走。项龙华只好又打横抱起来进了她的房间。夏天柔金色的纱帘已经换成了暗金色的厚帘，项龙华在一片流淌着奢华金色的被褥中放下了童瑶。
那双总是很敏感的眼睛此刻已经紧紧的闭上了。一张瓜子脸在厚厚的被褥间显得特别小巧特别楚楚，似乎一个巴掌就可以盖没了。她温柔安静的睡着，唇角一丝淡淡的微笑。
在做什么好梦吗？
你的玫瑰开了吗？
项龙华看了一会儿，关了灯准备离开。而这个时候，他感觉一股阻力把他拉了回去。在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之前，唇上就被什么花瓣一样的东西触碰了。
“童瑶。童瑶。”
他试探着呼唤那年轻女孩儿的名字。
而她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反复的，把柔软细嫩的唇，印在了他同样的位置。
童瑶觉得自己正在一条荡漾流淌的河里，朝着某个方向驶去。
听说喝醉酒的人会头很疼，胃也很难受，但童瑶不觉得。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觉得，如果因此还做了好梦，童瑶真觉得再喝多一点也没什么。
真的是很美的梦。
她梦见她的龙，一身白衣，清雅俊秀的好像从云端走来。他坐在钢琴前，指端流泻出美丽的乐章，那是在岁月里沉淀出情感的音符。
他甚至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对着她笑，那笑容如同天山上的雪一般明净。
他说，童瑶，你唱吧，我好想听你唱歌。
于是她唱了。比任何时候的状态都好。酒精在血液里如大河奔流，她无所畏惧。
我的爱，是美丽的花朵，而你是唯一的种子。
他眼中似乎有泪。他放下了琴盖。他坐在那边望过来，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童瑶。童瑶。
声音微微有些痛楚。
而她再也无所顾忌，合身扑进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膛上，用几乎耳语的声音道，龙，就算一次好吗？别推开我。我真的好喜欢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
在清醒的时候，再过一百世也不可能说出的话，在梦中就这么轻易的说了出来。那个现实中的自己仿佛坐在一堵水晶墙后看着这幻境中的一切，心酸的几乎流泪。
而那个在现实中再过一百世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如此轻易的发生了。龙把她推倒在钢琴上，手指按过去的时候，发出凌乱却意外动听的声音。
这不是她最荒唐的梦，却带来了前所未有冲击的感觉。
当被进入的时候她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了痛楚，甚至因此而流下泪来。
那股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情感，终于彻底把她淹没了。
当眼皮感觉到光的时候，童瑶醒了过来。
虽然房间里一点都不冷，但是渴望温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朝着身边的一个热源靠了过去。当她慵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对面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吓？？！！
再次确定那张面孔就是她朝思暮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龙时，童瑶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假……假的吧……
她甚至伸出手去，在那张光洁无暇的睡脸上戳了戳——他的睫毛瑟瑟的抖动起来，却还没有醒。
天……天啦……是真人……
真人怎么可能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童瑶把手放回自己身上来回抚摸着，更是连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这种状态……这种状态……
不知道是不是童瑶的动作牵动了被褥，旁边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沉重的鼻息，缓缓睁开了眼睛。
早晨的他头发乱乱的覆盖在前额上，有种少年般的天真和纯稚。他的面孔，从未有一刻在视野里放大至极致。
“嗨。早安。”
他的嘴唇轻轻的开阖着，深棕色的眼睛迷离着，似乎还有些失焦。
“早安……”
童瑶张了几次嘴，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她埋下头去，抱着胸前的被褥一直退到墙角，身体的发抖沿着床具传递了过来。
项龙华皱起了眉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女孩儿，缓缓道：“你该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都不记得？无论醉酒成什么样子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一场梦？
“我……我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最后的印象就是坐在餐厅里喝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项龙华深吸一口气，翻身坐了起来。他拿出衣兜里的烟点了一根，就这样坐在床上抽起来。
“昨天晚上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大概也全部都不记得了吧。”
童瑶无法否认，她根本无法区分那句是梦境中出现的，那句是现实里发生的。大概是连特别羞耻的话和特别羞耻的事都发生了吧，一想到这里，童瑶真的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去死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你……求求你全部都忘了吧……”
项龙华拿着烟的手莫名其妙僵硬了一下，然后，他若无其事的抽完了一整根。
“也好。什么都不记得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压力了。”
他熄灭了烟头，转过头来看着童瑶。
“虽然你说什么都不记得，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对现在的情况做一下解释。”
“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很多酒。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贞操是没什么感觉的，所以气氛刚刚好的情况下，我要了你。”
项龙华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把一切非理性的事情用理性的方式处理。就算是说着如此惹人尴尬的事情，他的声音依然如同古洞里的滴水声一样不带丝毫变化。
“另外，对于你的处子之身，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说抱歉……就算在梦境的荒谬里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更何况这个身子本来也没打算给别人……
“没……没有关系的……是我不好……”
项龙华看着她，停顿了一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我也不想多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来讨论一下将来的事情吧。”
将来？
童瑶慌忙抬起头来，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不必了。就让它过去吧，你不用对我负责任，什么都不用做。”
项龙华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不想？”
“完全不用。就当它……就当它是场乌龙，彻底忘掉吧。”
项龙华怔怔的看着她：“你……”
“我没有关系！我真的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吗？”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太平常了吗？如果因此就要求他做什么的话不是太可怜了吗？再说，也只是自己在单恋着他而已，对于这唯一的一次，也只要她一个人好好的埋在记忆里，带一辈子就够了。
“你真的这么希望？”
他的声音如同天际传来，童瑶低着头，用力的点点头。下巴几乎抵在胸膛上。
（请你忘了它好吗？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改变，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任何压力，我还想给你做晚餐，我还想和你一起看动画，我还想呆在你身边，静静的看着你。）
（所以，请你不要把这一切从我身边拿走好吗？）
童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个时候，她听见那个遥远如天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虽然你说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我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没法如你所愿的，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童瑶的眼泪就在眼眶里乱转，她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这个时候，就算他想要搬出去也一点也不奇怪吧，因为再要相处下去的确太奇怪了，实在是太……
“虽然是你的第一次，但你的确让我很有感觉，我从没遇到你这样的女孩儿。”
“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情人？”
诶？
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
童瑶茫然的抬起眼睛来，不经意的，一滴大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滑了下来，很快就渗进了床单里。
项龙华靠了过来。
“哭了？”他凝视着她的面孔。
童瑶慌忙低下头去。她纤细的手指从紧紧的被褥里伸出来，按在眼角上。
“不愿意吗？”他又问道。
“不……我只是很意外……”
“意外到觉得受伤了吗？”
“……”
“不回答，是表示默许了吗？”
“……”
项龙华靠的更近了，他虽然没有抱她，却仿佛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一样紧紧的把她锁在身体与墙壁之间。
“我要开始吻你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现在别过头去。”
之后，项龙华重新摄取了那双柔软细嫩的唇。
莫名其妙的，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看过的那种招贴画——两个外国小孩弓着背，翘着臀，嘴对嘴的玩亲亲。
他把手伸过去，放在她如同雏鸟般，瑟瑟发抖的身体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