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暖》易木叶

12、第十二章 近乡情怯岁月暖

　　沈辞正看着论文，云暖自身后突然揽抱住他，片刻愣神后果断将小姑娘搂进怀里抱着询问:“怎么了？”

　　云暖敛下情绪，唤了一声“沈辞”。

　　“嗯？”

　　“我想亲你。”

　　沈辞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几丝惊讶，他知道云暖向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尤其在感情上，半晌发现她也只是微微笑着，并无异样，不再犹豫倾身覆下，因着靠得很极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辗转间呼吸变得灼热，她的眼中渐渐有雾蒙蒙的水汽弥漫，脸上泛起层层红晕，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他在唇上厮磨片刻，继而温柔地缠住她的舌尖细细品尝……

　　云暖又一次体会到濒临溺亡的滋味，沈辞却突然将她放开，埋首在她的颈窝之间，声音低沉喑哑:“暖暖，我送你回寝室。”

　　云暖一愣，随机脸又热了几分，垂着头声如蚊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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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已是国庆将至，簌簌和小槿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程蒙家在外省，回去一趟耗费时间不说，还诸多不便，只好选择待在学校，云暖在回家和留下来陪沈辞之间徘徊不定。

　　与沈辞吃饭时说起这件事，沈辞想着自己的论文大概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大四下学期才交，国庆后回来再完善也不迟，况且也有好几年没回大院看过爷爷了，这次就正好一起回去看看，“我和你一起回去。”

　　云暖低着头扒饭有些心不在焉，听见沈辞说话才回过神，不过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有点懵，“啊？”

　　沈辞沉了沉气，自己的媳妇儿，再蠢也得忍着，于是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很快，就到了国庆前一天，云暖上午的课上完后下午就没课了，买了下午一点的车票。至于沈辞，他的课程在前六个学期都完成了，大四准备实习和论文的事就好，因此顺着云暖的时间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五点多了。沈辞远远地便望见大院的轮廓，越走近轮廓便越发清晰，一如记忆中他刚来时候的样子。

　　云妈妈一早知道云暖要回来在厨房做着好吃的，云爸爸在厨房转悠了两圈发现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就出来看看云暖回来没。

　　待走得近些才发现云暖旁边还跟着一个人，看云暖对他的亲昵态度，一时间有点五味杂陈，转身进了屋。

　　沈辞将云暖送到门外给出来的云爸爸云妈妈打了个照面就先回去了，云爸爸知道云暖旁边的人是沈辞时态度缓了许多，这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是知道的。

　　沈辞扣响了家里的门，没什么动静，又敲了几下才听见沈爷爷颤巍巍的声音，“谁啊？”

　　“爷爷，是我，沈辞。”

　　又等了许久门才被打开，爷爷比他离去时老了许多，藏匿在黑发中的银发已然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变化，看见沈辞，眼中慢慢有泪光集聚，忙转身嘱咐:“快进来吧，还没吃饭吧？爷爷去给你煮碗面。”

　　沈辞忙拦住爷爷，“爷爷我自己来就行。”

　　沈爷爷不再坚持，随沈辞一同进了厨房，看着他忙前忙后给自己煮面吃，突然就认识到自己真的是一把老骨头了，孙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吃过饭爷爷紧着沈辞话家常，沈辞一向寡言，但看着爷爷爬满皱纹的脸已不复往日的矍铄，心头微微一酸，给爷爷讲起离开后的事来。

　　真要讲起来，沈辞发现没什么可以讲的，高中无非就是食堂——教室——寝室三点一线甚至称得上是乏味的学习生活。

　　无论高中还是大学，没有云暖，他连笑容都显得奢侈，不过沈辞还是在讲着，哪怕再单调，老人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渐渐地沈辞发现身旁的爷爷没了动静，侧头看去才发现老人已经睡着了，睡容安详，沈辞看了片刻才轻手轻脚回自己房间睡觉。

　　翌日清晨，沈辞在大院里散步，迎面而来一个少年，沈辞打量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那少年缓步走近，问道:“沈辞？”

　　沈辞微微颔首，轻轻“嗯”了一声，在他开口之后就认出来了面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少年是许顷。

　　“好久不见。”

　　沈辞应了一声，不欲多谈，许顷看出来了，又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暖起床后吃过饭就来找沈辞，问过沈爷爷知道他在书房练字后去寻他。还未进门就看见沈辞一丝不苟的侧脸在曦光的辉映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都说你喜欢的少年其实没什么不同，他的侧脸跟普通人一样，他的白衬衫也会带有汗味。其实不是的，你喜欢那个人，所以他的一切才会被你赋予最美好的修饰词。

　　云暖立在门外看了许久，时光交错仿佛又回到五年前相处，他练字，她在一旁捣乱，他也不苛责，只宠溺着将一切都微微笑纳。

　　云暖步入门内，沈辞看见她将纸一收，云暖去抢着看，白纸墨字书写着遒劲有力的“云暖”二字以及“云朵的云，温暖的暖”，云暖笑:“沈辞啊，我突然发现你是不是喜欢惨了我啊？”

　　沈腹黑也笑，点头承认，“嗯，喜欢你，惨了。”

　　“诶……你这人！”

　　中午云妈妈叫了沈辞和沈老爷子一齐吃饭，沈辞推拒不过只得从命。

　　云妈妈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态度，饭间不停地给沈辞夹菜，貌似无意问了一句:“对了小辞，你也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吗？”

　　云暖夹菜的手一顿，低头闷闷扒饭，看到沈辞看过来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透着“不许乱说”的暗示。

　　沈辞假装没看到，优哉游哉答到，“有。”

　　云暖猛地咳了一声，借口呛到了回厨房喝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