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缺德》黎箫

12、chapter 12

　　然后严溯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操！乔予你他么又抽风了啊！”
　　乔予看都没看严溯，眼睛像是被钉在了叶言身上一样。那一刻，愤怒和委屈糅杂在一起，如果可以，她更想把头盔砸在叶言的身上。

　　她走了两步，严溯长腿一迈，挡在她面前。

　　乔予绕过他，没走两步，又被严溯挡住。
　　本来心里就有火气的她看着叶言越走越远，也顾不得再想什么，双手使力，狠狠地推了一把严溯，“你有完没完啊？”
　　严溯被她猛一推，事先没有准备，向后退了两步。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局面该如何收场，一时没人敢轻举妄动。

　　乔予刚迈出脚，胳膊又被拽住。甩了甩，没甩开。她一个转身，另一只手扯掉斜挎在她肩膀上的背包朝身后的人抡去。手刚扬起，书包又被拽住。
　　严溯一手拉着乔予的手腕，另一只手拽住她的书包，两人僵持着，各有各的坚持。
　　先沉不住气的是乔予，严溯的力气太大，无论乔予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最后忍不过，脚使劲的踩在严溯的脚背上。
　　她踩的力气很重，奈何严溯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到刘阳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俩，她大喊“刘阳，你快过来把他弄走啊。”
　　刘阳愣愣的点点头，就想上来分开两人。
　　还没有开始动作，严溯又喝退了他，“你敢！”

　　刘阳缩了缩身子，他还真不敢。
　　严溯生气起来连他自己都打。

　　乔予牙齿紧咬着下唇，手脚并用，想要脱离严溯的钳制。
　　突然，严溯正色呵道：“别闹了！”

　　乔予呛道：“谁他妈跟你闹了。你放开我！”
　　“不放！”
　　“快放开！”
　　“老子就不放！”
　　“去你妈的！严溯，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放！”
　　“老子就是有本事一辈子都不放！”

　　我靠！围着的一群人脑袋里同时冒出这两个字。
　　这好好的吵架怎么最后变成了类似表白？
　　众人皆是满脸问号。

　　而两个当事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仍一来一往的拌着嘴。两人吵架的声音很大，已引得不少人侧目。再闹下去，恐怕要把校门口的保安招过来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刘阳看不过去，硬着头皮上前去劝架。

　　刘阳一副和事佬的姿态，从先严溯这里下手，指着被严溯捏红的手腕，“差不多吵吵就得了，严溯你看你把乔予的胳膊拽成什么样了，好歹我们乔予也是个小仙女啊，你一个糙爷们手劲多大你还不清楚吗？”

　　严溯低头看去，果然，乔予的胳膊都被他捏红了。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急忙松了手。
　　乔予另一只手挣了挣，严溯没办法只得放开。她重新把书包斜跨在肩膀上，余光看到刘阳冲着严溯挤眉弄眼的说着什么。
　　严溯凝思了一秒钟，又伸手把乔予的书包抢了过来。

　　又来？
　　乔予火冒三丈，“干嘛啊你？”
　　严溯语气依旧很冲，“送你回家啊。”

　　乔予左右看了看，叶言早就没了影子，突然泄了气，就连刚刚生了的那些气也渐渐的散了去。
　　然后朝着严溯的摩托走去。

　　走了几步，见严溯没动静，又回头叫他，“走啊。”

　　严溯拿起另一个头盔，按住乔予的头，往她头上扣。乔予摇了摇头，还是没躲过严溯的魔爪，只得安稳的等着严溯帮她把头盔带好。
　　严溯伸手抬起乔予的下巴，低头把搭扣扣好，然后左右晃了晃，看看头盔紧不紧。
　　乔予拍掉严溯的手。

　　其他人又呆了。
　　这他妈都是什么情况？
　　这就和好了？

　　一个个探究的眼神不敢放在当事人身上，只能去看刘阳。
　　刘阳也和他们一样不是很懂，只能对着那些直刷刷的目光回道“老子也是很懵逼啊。”

　　严溯的车速很快，在路上横冲直撞的，丝毫不怕事。乔予抓着他的衣角直挺挺的坐着，和他保持的一定的距离。

　　耳边摩托车的声音呼啸而过，叶言侧目，几辆摩托车鱼贯从他身边驶过。

　　然后前方一个他略熟悉的声音随风传来，“严溯，你慢点，我怕死啊啊啊……”

　　他停下脚步，想了想，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的时候，没由来的深深叹了口气。
　　他到底在想什么？

　　***

　　周六早上，乔予醒来后才想起来和叶言的约会，刷牙的时候仔细想了想，虽然两人确实定好了今天要去图书馆补课，但是却没有约时间啊。
　　这就尴尬了……

　　收拾好后，乔予拿起电话，寻思着是给他打个电话约下时间好呢还是短信问一下比较好呢？
　　斟酌了几秒钟，她的电话打了过去。
　　没人接。

　　家里没人，她在青禾除了严溯这个朋友，还没什么新朋友，于是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之后，收拾书包准备去图书馆等人。
　　她觉得，既然叶言前一天说好了要和她在图书馆见面，那么肯定就不会骗她。

　　直接打车到市图书馆，办了卡，在图书馆里绕了好几趟才找到满意的座位。图书馆里学习的人很多，不同年龄段的人都有。坐下后，乔予又给叶言发了条短信。
　　“我已经到图书馆了，你来了找我啊。”

　　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短信回过来。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不爱学习的人，看着课本就像是在看天文书一样，看不进去也看不懂。去书架上搬了几本书到座位上，翻了翻，兴致缺缺。

　　全部心思都放在手机上，手机一有个动静她就能惊喜一会。
　　等了又等，叶言的短信没回过来，更别提他的电话了。

　　到中午，周围座位的人都离开出去吃饭了，乔予趴在桌子上盯着手机看，可能是图书馆里的温度很适中正适宜睡觉，趴着趴着她就睡着了。

　　后来她是被饿醒的。
　　迷迷糊糊的她抬手看了看手腕，已经下午三点了。
　　又去看手机，锁屏上弹出了很多软件的推送信息，她没仔细看，拇指按下解锁键，叶言也没给她回电话。
　　等了将近一天，睡醒后饥饿的她早已不知道耐心是个什么东西，当下就收拾了东西，背着书包离开了。
　　踏出图书馆的那一刻，她在想，图书馆果然是个折磨人的地方啊。
　　话不能大声说，气不能大声喘。真是憋屈。
　　有这时间，她干嘛不去打游戏？
　　真是吃饱了撑的。

　　直到吃完饭，她还是忿忿不平的。
　　不知道是气叶言放她鸽子还是气自己的蠢。

　　她又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还是没电话，没短信。
　　叶言这个人真是没礼貌。
　　难道看到别人的信息随手回一下不是种礼貌吗？

　　为了弥补今天浪费的时间，晚上乔予去网吧包了个包厢，通宵打游戏。

　　周日早上十点多才回到家，家里还是没人，而她昨天没回来，可能她妈妈都不知道。
　　但是她现在没空去想这些，她困都要困死了。

　　青禾一中的惯例是周日晚上上晚自习，被叶言放了鸽子之后，乔予早就把作业忘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赶到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
　　或许说是抄作业更贴切。

　　好在晚上的两节课老师没来，改为了自习，她才得以在课代表收作业之前把作业都写完。
　　一晚上她都守着门口，没看到叶言。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了会还是没见到叶言。
　　乔叔还是没来接她，没办法，她最后只能打车回家。

　　回到家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给乔浠打电话，“妈，我想买辆自行车。”
　　“要自行车干什么？”
　　“我以后要自己骑车上下学。”
　　乔浠在电话里那头沉思了几秒，然后略担忧的问道：“你会骑吗？”
　　这个问题还真把她给问住了，显然她是不会骑的。“我可以学啊。”
　　最后，乔浠还是答应了。“好，我明天让你杨阿姨去给你选一辆。要什么颜色的？”
　　“红色。”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大红色。”

　　周一课间操时间举行升国旗仪式，每个班的人都站成两排，紧挨着站在一起。乔予个头高站在了后面，仗着自己个高，她踮起脚尖，向一班的方向看去，一眼，她就看到叶言。
　　叶言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她没费力就找到了他。
　　看了他一会，叶言像是意识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来。
　　两人视线正好撞在一起。

　　有学生在做国旗下的演讲，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传到乔予的耳朵中，左耳进右耳出。她听不清台上的那人说了些什么。
　　慢慢的，她的眼前只有叶言一个人，其他人都自动虚化成了背景。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她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早已升起来的国旗。
　　她感受到还有一道目光从左边传来。
　　那是叶言的方向。

　　她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好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