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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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齐轩！”
张启年顿时怒喝了一声。那口气，那嘴脸，他一看就知道是齐轩那小子！天天跟他讨要丹药不说，还背后排遣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启年周身灵光涌动，伸手一招，丹房中的黄铜大鼎化作了一道流光飞了出来！
那架势好像马上就要冲出去干架一样。
陈渊立马想起了云来镇上哪些个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流氓，他赶紧栏了下来。
“师兄，师兄！冷静些……五色谷不种了吗？”
陈渊觉得颇为无奈，他看那到那段，只当做是个好笑故事，哪里想得到那个“脸大”的弟子就是他的圆脸师兄啊。
“早知如此，如何也不该拿出来！”
张启年被陈渊一拉，也稍微冷静了些，他脸色变换不定，似是在做着什么天大决定。
最后，张启年还是没有冲出去，但脸色却依旧不好。
“哼，不就是五行之地，有什么了不起的，师兄我这就给弄出来！……以后少看些这种邪书！”
……
造化峰黎青与齐轩一齐看着他们的小师妹服下了洗髓汤。
齐轩身穿白袍，剑眉星目，整个人长得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他摸了摸下巴道：“呵，大脸这次倒是没搞砸。”
黎青默默看了他一眼，不言。
……
很快便过去了三日。
那五色谷确实长得快，张启年布置好五行之地后，第二天便发了芽，三天之后已经长了三寸高。
长势如此良好，自然少不了陈渊每日偷偷研究《百草》。
张启年这几日天天跟念叨什么修道是与天争，什么到了书院之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什么要把某某峰的弟子甩后面。
总之，张启年受到的刺激应当是挺大的。
……
陈渊按照张启年的吩咐，沐浴更衣，并换上了一件青色道袍。
这道袍是昨日张启年从经纬峰讨要来的，看似朴素无华，但却是个大小如意，水火不沾，刀剑难伤的宝衣。
张启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拜师之时万万要记得心诚，心诚方可引得祖师显灵！”
“显灵才能把某某峰的弟子甩在后面。”陈渊默默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张启年自然不知道陈渊的心里活动，他见陈渊眼睛准备好，一挥长袖带着陈渊飞出了小幽谷。
水寒洞中，水光摇曳。
陈渊一进此处，心神不自觉地便收敛了起来，便是张启年也板起了脸走到了一旁。
陈渊悄悄地打量了一番。
周天一一如往日的清冷绝世，他身后立着一张等人高的画相，画中立着一灰衣道人。道人脚踩荒芜大地，头顶浩瀚星河，右手沧海倒卷，左手天风猎猎，诸般异相在其身边展现，好似天上地下只他一人一般。其面容模糊，但一身绝世风采却清晰无比。
掌门云壶真人站在周天一一侧，他右手拿着一只玉笔，左手捧着一本金册，身后立着有两张画像。
其一画了一高冠博带的青衣道人，道人形容古朴清濯，独立云端，周身清气缭绕，只见其一指伸出，遥遥指向了那万里青莽山脉。
其二则是一副万仙听道之景。杳杳青冥之下，星辰为灯，云海为床，仙人或坐或倚皆凝神仰首。在那九天最高之处，隐隐约约似有一黄袍老者。
这三幅画，画的分别是灵石峰祖师太衍真人，灵枢祖师清微真人，以及此间玄门道祖。
张启年身边站着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他认识的彭九天。
彭九天之上是一水蓝道袍的女子。女子姿态清绝，不施粉黛，除云髻之上的一只蔚蓝玉钗外再无装饰，周身灵光流转不止，隐隐似有雨雪霜露变化不息。女子与彭九天两人一水一火，竟有交相辉映之感。
彭九天往下，是一背负青鞘长剑的瘦削男子。男子身穿黑色道袍，面容苍白，却眉浓唇红，相互映衬之下竟有种瑰丽的美感，他漆黑双眸的中有寒星点点，似有凌厉剑气喷薄而出。
这两人张启年这几日都和他提到过，分别是大师姐江月和五师兄何寒山。陈渊一共有六位同脉，大师兄段修已闭关多年，三师兄即彭九天，四师兄多年前在冲击金丹时陨落，张启年是六师兄，江月则是唯一一个师姐，本是排在第二，但因为道门习惯男女弟子分开来算，所以称其大师姐①。
周天一见众人已经准备，长袖一挥，清莹道光化作波纹扫出。
水寒洞微微一震，接着仿佛有一莫名的存在注意了过来。
陈渊只觉一股无情无性的苍茫之意落入水寒洞中，好似洞中水光都好似明亮了几分。
他明白，这便是此间天道了，再不敢有任何杂念。
师道极大，自古拜师便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规矩，仪式，甚至法坛都必不可少，如此方可引来天道见证。否则普通人随意一句话，如何有效力，如何算得上誓言。
但若修行者神念通天，这一切都可以省略，只核心之诚字不可缺少。周天一如此便是省略了所有仪轨，以自身神通直接引来了天道见证。
周天一见陈渊已准备好，开口道：
“陈渊，你可愿拜入灵枢山灵石峰。从此护我界安顺，传道门法统，修无上大道！“
这声音，一出口，在陈渊耳中便化作轰隆天雷炸响，陈渊一时间只觉心神摇曳不堪，只觉若是说了一句假话便会有天雷落下，直接灭杀了他。
额角一滴冷汗落下，陈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励稳住了心神，他坚定地开口道：
“愿意！”
话音一落，所有异象退去，陈渊只觉得心中一松，长长呼了一口气。
天道见证虽然不好过，但却可助弟子凝练神识，只是这些变化需待陈渊其日后修炼方能知晓。
陈渊说完之后，云壶真人手中玉笔在金册上一点，接着开口道：
“陈渊，灵枢五十九代子弟，拜入灵石峰第三代掌座周天一门下。”
语罢，陈渊一缕精气飞出，落入了金册之中。
云壶真人说完，周天一再度接过。
“拜大道！”
陈渊转身，面向东方拜下。
“拜天与地！”
陈渊起身再拜。
“拜灵枢！”
再拜。
东方为苍天，象征此间天道。为木，为春，生机不绝，绵绵不息，乃是此间道门所尚之大道。为仁，为造化，乃是灵枢万年所传。②
因而，大道，天地，灵枢皆以东方代指。
三拜即过，陈渊只觉得眼中所见元气好似都清晰了几分。他站起转身，面向了三张祖师图。
“拜祖师”
一拜道祖，忽有清风落入水寒洞中。
再拜清微，潭水微荡，一条星河在其中显形。
三拜太衍，水波相激，一点水光跃出，落入陈渊眉心。
陈渊此时沉浸于拜师之中，未曾分神一丝，直至水光落入眉心才突然醒来，想起张启年所言的祖师赐福。
陈渊感受了一番，却未曾发现水光对自身造成了何变化。
“果然不是洗髓换骨，倒是不知具体为何了。”
陈渊心中想着，不禁有些期待。
“礼毕！”
周天一清冷的声音将陈渊再度拉回了现实，他抬头一看，此时三张祖师图皆已经收起，周天坐回了潭边，云壶真人收起了手中玉笔金册，一旁的四位同门也不再是一副严肃模样。
陈渊真正感觉一松，好似这些日来心中所有的负担都扫去。
“终于是灵枢弟子了！”
拜师已经结束，云壶真人呵呵笑了一声道：
“恭喜师弟收获佳徒。”
“师兄谬赞了。”
云壶真人微笑，一点白光从气指尖飞出，落入陈渊怀中。
陈渊低头看了见，见着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白玉小壶，一面雕着大日，一面雕着弯月。
“前些日子正好炼制了一只日月壶，便当做是师侄的见面礼吧。”
“多谢师伯！”
所谓长者赐，不可赐，陈渊欣然接下。
云壶真人点了点头，随后与周天一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后便散去了身形。
“袖里乾坤，壶中日月皆是道门有数的大神通。掌门师兄最擅长的便是这壶中术。日月壶中有阴阳两处空间，一装活物，一装死物，若转动阴阳，便有云雨风雷出，颇为玄妙。”待云壶真人离开后，周天一指点了陈渊有关日月壶的玄妙，陈渊一一记下。
“先前那落入你眉心的乃是日月星菁华所化的三光神水，是此间一等一的灵物，你且好生使用。”
周天一开口解释了道祖赐福是何物，但陈渊听着却有些疑问。周天一并没有告诉他三光神水有什么用，要用在什么地方。但他见周围众人皆无疑惑便只能收起了心中想法。
周天一语罢，伸手一指，空中水汽流转，顷刻间凝成了一本蓝皮书本。书本出现后在空中一转，飞向了陈渊。
陈渊低头看了眼书皮，只见封面上写着“三洞真经”四字，他记得，这是灵枢三门无上大法之一。
“为师观你体质纯净，阴阳平衡，五行不缺，且灵感超人，这《三洞真经》最为适合。”
“《太白剑典》乃是剑修之法，修的是一口先天金气，最适合五行金属之人修炼。《九转易益诀》是炼体之法，最适合那些天生神力，有灵目神耳之辈。唯有《三洞正经》乃是最最正统的道门炼气之法。其以精气神三宝为基，一步步奠定无上道基，最终修出一口纯阳之气，羽化飞升。”
周天一给陈渊讲着灵枢三门法典的异同，说道此处，视线落到了陈渊身上，莫名地，陈渊觉得身上一沉，好似背负着一座大山一般。
“切记，道不轻传。道门法典万不可随意谢露！”
周天一的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陈渊一凛，立即开口道：
“弟子不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拜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