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炼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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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年领着陈渊来到了丹房。
丹房的正中，立着一只人高的黄铜大鼎，鼎上雕刻着天地山河，灵禽异兽，一道道灵光在鼎周缭绕不息。丹房的地面和墙壁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无数灵气顺着这些纹路流动，一直汇聚到大鼎下。
在陈渊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丹房中的灵气远比谷中的灵气种类要少，而且温顺无比，流动之间几乎无有波澜。他看了眼丹房中的奇异的纹路，便觉得于此有关。
“师兄，这些也是符咒吗？”陈渊好奇地开口问道。
张启年呵呵笑了一声道：“这可不是符咒。符以人之精气神感动天地之力，因而符咒之力全看个人，符咒之中的精气神一散便再无用处。而你眼前的这个，则是阵法，以阴阳五行为基，化天地之力为己用。效果如何全看如何布阵，若是环境不变，阵法不变，那便永不枯竭。”
陈渊好奇地望向了丹房中的符阵，但这阵法可远比张启年所画的几个符咒要复杂地多了，陈渊看了会便觉头晕眼花。
“阵法之中蕴含天地大道，你如今没基础，看了这有害无益。不像符咒，以你天生通灵的体质，就算什么都不会也能感应些出来。”张启年解释道，陈渊的天生通灵可以说是最适合灵石峰的，这也是为何他认为周天一会收下的原因之一。
陈渊听罢赶紧收回了目光，这才觉脑中晕眩之感好了许多。
张启年暗暗点了点头。
“虽有好奇之心，却不贪。”
“天时地利对炼药的影响都很大，因而炼药之时，最好布置法阵，引导天地间灵气的以特殊的运行以此达到想要的效果。你跟着我后面走，不要乱动”张启年开口解释着丹房中阵法的作用，一边带着陈渊走近了大鼎。
靠近了黄铜大鼎，陈渊才发现，这鼎下面，有一小撮明黄色的火苗。这火苗看起来柔弱无比，好似风一吹就会熄灭，但陈渊刚一靠近就感到了一阵热浪。
张启年自己做到了一个黄色的蒲团上，指着身旁的另一个蒲团让他做了下来。他有意和陈渊讲些修真界的基础知识，便一边打出了一个法诀一边说道：
“炼丹之法以火炼为宗，我这便用的便是一株得自千年火山口的三阳灵火。此外还有水炼，金炼，木炼等等不一而足。另外如葫芦山传承的宝葫炼丹法更为偏门。甚至传闻，上古之时，曾有大能修士以整个太元界为炉炼丹。”
陈渊原本被突然窜起的火焰吓了一跳，好在这里似有什么特异之处，火焰虽然窜起，但周围的温度并没有上升。
接着他听到了张启年的话，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以整个世界为炉！这炼的是什么丹药啊！”陈渊震惊道，根本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存在，能够以世界为炉。
“是真的仙人吗？”
张启年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上古之事太过久远，谁知道有几分真假呢。”
张启年语气一转，继续道：
“在如今的修真界，丹药共分四品，天地玄黄。丹中凝聚的是天地之道，这丹分四品也是以此为准。天品丹药极少，但最次的服之便可得长生，最顶级的便是凡人服下亦可白日飞升。地品丹药种类则较多了，增长寿命，突破境界的大都是此类，如南方丹鼎派所传的龙虎破道丹，服之便可入金丹。玄品丹药更是品种繁杂，有记载的至少有三百万种。黄品丹药，几乎每日都会有新品出现，辟谷丹便是此类的代表。有些黄品丹药，便是普通人也可以熬制。”
“这坎离洗髓汤便是玄品丹药中的一种，炼制步骤并不复杂，但也要一日一夜的功夫。”
张启年说着，往黄铜大鼎中丢入了一株青色的草药，手中法诀一变，明黄色的火焰一分化作了数十条火蛇，蜿蜒地爬上了大鼎。
“这么久！”陈渊惊奇道。
这等玄品丹药对张启年而言，难度不大，他一边轻松地操控着灵火一边和陈渊道：
“已经算是极快地了。药谷前一段时间刚刚开了一炉地品的玄蛇化龙丹，可是足足炼了有三百年。”
陈渊心中的震惊无比。
大吴国国泰民安，但普通百姓一般寿命也不过五十，三百年那可是数十代人的时光，一个短的朝代也没有般长。
而这不过是修道之人，一炉丹药的时间！
“三百年啊，真的好长！”
张启年伸手一引，再度往黄铜鼎中扔了一块黑色的矿石，接着转过头笑了笑道：“对于修炼有成之辈，百年时光当真转瞬而过。师尊执掌灵石峰已经有千年，我曾听大师姐说过，两百年前，诸方修士曾来灵枢庆祝师尊五千年大寿！”
“五千年……”这样的悠长的岁月，对于年少的陈渊而言，几乎已经久远的没有了概念。
他曾听私塾的夫子说过，大吴国不过建朝五百载，在之前曾有七个朝代，加起来不过两千五百年。在此之前，大吴国所在之处乃是一片荒芜。
独坐水寒洞中的周天一，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朝代的覆灭兴亡。凡人短短的一生，在那等修士眼中怕真是转瞬即逝。
“我曾听黎青师姐提及，她在造化峰见过黄芽真人，那可是和师尊的师父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差不多得有上万岁了。”张启年似还嫌不够，又加了猛料。
“万年……”怕是沧海桑田也难以形容的时间，但是陈渊突然想起了一事，心中顿时起了疑惑。
“师兄，我上私塾的时候曾听夫子提及，人族是万年前青霞娘娘用泥土捏造而成。这黄芽真人怎会有上万岁？他是人族吗？”
张启年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他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道：“人族之事你日后自会知晓，你只需记得人族乃是天地自行演化而出，绝非什么大神造的。”
陈渊见张启年忌讳的样子，心中疑惑更深，但如今这样子，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只得暗暗记下了心中的疑问，待以后再解答。
放下心中疑惑，陈渊眼睛一转，问道：
“那师兄，你修炼有多久了？”
“我啊~”张启年听到这个问题后，笑眯眯地望向了陈渊，“八十年前拜入灵枢，如今快百岁了吧。”
“！！！”
张启年从小性子欢快，跳脱，便是修了近百年的道也未曾改变。不似一般修士的冷心冷性，他本就喜欢与人聊天。且在他看来，陈渊遭逢大变，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却是压抑了许久。他可不信他那个古板的彭师兄懂得小孩心性，会去有意的开导陈渊。这种事自然不用师尊出手，而他上面几个师兄……算了，不谈也罢。
张启年自觉这个任务落到他身上，便有意地与陈渊逗笑着，尽说些修真界的奇人异事，潜移默化地疏导着他的心情，同时还有意地传授些修真界的基本常识。
喜欢聊天的人大都口才不错，陈渊开心地听着张启年胡侃各种奇事，只觉得时间过地极快，一抬头，发现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一旁张启年也注意到了时间，他开口道：“我这坎离洗髓汤还要熬制许久，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陈渊听罢，有些连连不舍地点了点头，但想到反正一觉醒来还能听到张师兄嘴里的各种有趣故事，便将不舍丢到了脑后，开心地对张启年告了个辞便沿着来路走了回去。
感知到陈渊回到了屋里，张启年收起了脸上嬉笑地神情，认真了起来。
坎离洗髓汤虽然不难，但炼丹一途，从来容不得疏忽。而下面编是最关键的步骤。张启年特地等陈渊离开了再开始，也是怕分心。
取出离火根丢入鼎中，同时手中法诀一边，明黄色的火焰一散化作了万千火星，如同有生命的精灵一般在大鼎上不住地跳跃起伏，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明耀眼的轨迹。这千万火星开始好似杂乱无比，但渐渐地所有火星跳动的节律都融了起来，远远看去好似一颗跳动的心脏。
此时鼎盖一跳，北光草被丢入了鼎中。
张启年法诀再度一变，所有火星一凝，化作了一朵明黄莲花，花瓣包裹住了整个大鼎。莲花缓缓旋转，一点点地收缩，半个时辰后，花瓣只浅浅地托住了大鼎底部。
张启年心中一松，手中法诀散去，坎离洗髓汤的最关键的步骤已经完成，接下来只需要文火慢熬即可，不需要特别的操控了。
这时他突然心中一动，伸手一点，一道流光落入山谷四周的迷雾之中，迷雾一阵涌动，接着清莹道光落入了谷中。
“师尊！”张启年心中一喜，对着道光拜了拜。
清莹道光在空中一顿，接着落入了陈渊的屋中。
陈渊此时已入睡，道光一转钻入其眉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炼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