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借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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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愣了愣，他自认他身上除了偶然得到的几个东西，当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但无论周天一还是张启年等人都从未贪图过他什么，他想不明白，这明显更厉害的神秘老者想要什么。
陈渊觉得这老者不会无的放矢，他想不明白，便直接开口道：
“前辈救了晚辈一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取好了。”
老者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甚，他开口道：“老朽要借的是你今晚的梦，不知你舍不舍得。”
陈渊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本以为会要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但想到自己的命也是他救的，便觉得只要不让他干什么违背天地良心的事，便是这条命借给他也没什么。
但他既想不明白一个虚幻无用的梦怎么借，也不懂梦有什么用。
陈渊想了想着，开口问道：“不知道这……梦要怎么取给前辈？”
老者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故作神秘的开口道：“山人自有妙法……你只管答应即可。”
“……”
陈渊有些无语。
老者说完这话后就这么带着笑意看着陈渊，陈渊心中一动，明白过来这位前辈是想要他亲口说出来。
于是他开口道：“晚辈愿意将今晚的梦借给前辈。”
陈渊话音刚落，忽然天地一震，陈渊大惊，细细一感受，发现这天地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震动的好似是自身一般。他疑惑地看向了老者。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不过是个天地誓言，不用太担心……你既然愿意借出自己的梦，老朽自然不会让你吃亏，先送你个小礼物。”
老者说着从手中的鱼竿的上抽出了根钓线，屈指一弹，一头没入了青鹏眉心，一头没入了陈渊眉心。
陈渊只觉的心中一暖，接着便清晰地感觉到了老者脚下的青鹏……就像是自己的手脚一样 。心中一动，那青鹏便突然转过了头了，然后歪歪斜斜地飞了过来。
果然，虽然还有些不熟悉，但是已经能够大体上控制了。陈渊不禁感到惊喜无比，又想到这仅仅是个“小礼物”也不知道老者真正要送给他的是什么。
同时，陈渊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安。
这梦怕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陈渊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问这前辈要他的梦要干什么，老者突然开口道：
“千万不要说出去。”
接着也不等陈渊又什么反应，直接转身，一步跨出消失在了此地。
“……”
陈渊就算见了好几次这些高人来无影去无踪，但此刻也有些呆滞。
……
“陈渊！”张启年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陈渊转过身来，正好见到黄色的遁光落在地面，露出了一个满脸焦急的圆脸青年。
张启年认真地上下打量了陈渊一番，发现他毫发无损之后才放下心来。他原本看着青光冲向经纬峰时紧张无比，差点便要施展禁术跨越空间救下陈渊。他被神秘老者定住后，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了，在他眼中，那青光在即将撞上经纬峰前不知为何突然一折，就这么落到了经纬峰山脚。
张启年略一思索便自觉有了答案。
与其相信陈渊是个绝世天才，瞬间掌握了这点灵符的使用方法，他认为更有可能的是经纬峰上有人发现了陈渊，出手救了下来。那经纬峰的峰主修为不比周天一差，何况经纬峰传承的乃是推演之道，此峰周围发生的事情哪里能逃得过那位的感知。
想到这里，张启年对着经纬峰拱手拜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多谢峰主出手！”
张启年做完这些便拉着陈渊飞离了此地。
经纬峰顶天机阁中，一张锦绣山河图前，一朱衣女子突然睁开了眼。她修的乃是道门至高的推演之术之一的镜湖心算，张启年的那一拜，如同石子落入心湖，顿时有一阵阵涟漪扩散开来。她立即有感，隐约似要捕捉到了一丝天下大势，心中一动，就推演起来。
一个个模糊的画面在随着涟漪的扩散渐渐清晰了起了。
而就在这时，手持鱼竿的白眉老者突然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天机阁中。
女子一惊，心湖之中随之一阵波涛翻滚，之前所有的景象的皆被打散。
……
张启年飞起之后就一言不发，一路拉着陈渊飞回了小幽谷。
伸手一招，张启年将青鹏摄到了手中，张启年开口道：
“这点灵符是我疏忽了，我先给你保存着。等你能学会观止之法后能止住心中杂念再给你。这几日你便待在小幽谷吧。”
陈渊到是没怎么在意这些，唯有些遗憾点灵符刚刚才能驱使就被张启年收走。
看张启年的样子，陈渊认为他并没有看到那个前辈。只是那前辈走之前特意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陈渊也不敢透露什么。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说的，于是只好沉默。
张启年看陈渊不言的样子，以为他真是被吓着，心中愧疚，便想着怎么补偿陈渊。
张启年想了会便有了个注意，他一番手再度拿出了符笔，这次他没有刻意放慢速度让陈渊观察，而是飞快地在空中画出了一个符箓。
张启年仔细看看空中这个五彩流转的符箓，确定不会再出什么差错后开口道：“这是五脏熔炉符，可化人体为炉。任何食物吃下去都可自动吸收其中的精微之物，并排出杂质。”
陈渊看着这个方法自成一体的符箓，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张启年说的文雅，但按照他的理解，这符箓可以使得他不用上茅厕……
虽然五谷轮回乃是人之常情，但在这灵枢洞天之内，陈渊总觉得会污了仙境。
张启年见陈渊也没怎么反对，伸手一点，五脏熔炉符便化作一道流光落入陈渊体内。
陈渊只觉得一阵暖流在肚腹之间流转，咕噜咕噜地几声后，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里，忍不住一张嘴，接着一团黑气的便被他喷了出来。
陈渊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是你体内以前积累的杂质，以后若有杂质呼吸之间被会排除，不会有这么夸张。”张启年笑着解释道，同时屈指弹出一朵火花，转瞬间便将黑气烧光。
陈渊点了点头，放下了心，随着这喷出这一口黑气，他便感到五脏六腑都好似被洗了一遍，而五脏对应七窍，他同时感觉对整个世界的感知也清晰了许多。
这会，陈渊算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道法的神奇，之前无论是诸多高深莫测的真人，还是失控的点灵符，总有些梦里看花的朦胧感觉。不像这五脏熔炉诀，真正作用在了他身上。
“也不知这和那洗髓的相比又是如何。”陈渊心中期待地想着，忍不住幻想起了以后的乘云御气的生活。
张启年看着陈渊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当年刚入门也是这么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修行一路虽确非普通人可想的精彩纷呈，但其中地艰难又岂是旁人可道的。不说那缥缈难寻的飞升之道，便是金丹一境就不知道拦住了多少人。”
张启年感慨地心道，想到自身修业，一向跳脱的他也有些忧愁。
张启年将陈渊安排在了一旁的竹屋，交代了几句便离开去准备熬制灵药所需的材料。
陈渊四下打量着自己的新住处。
修炼之人大都不会沉溺于享乐，因而居住之处也都简单无比。这竹屋原本就是如此。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几把椅子外竟然在没有其他东西。还是张启年走之前变出了诸多生活用品才给这屋子添了几分人气。
但是这屋子宽敞明亮，窗外便是谷中景象，这点倒是强上陈渊原本住处许多了。
张启年在准备炼药，陈渊闲着无事便拿出了黎青所赠的《百草》。
《百草》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秘籍，乃是造化峰当代大师兄牵头，由这一代造化峰弟子合力编造的一本有关灵药种植的书籍。差不多算是造化峰内部的指导用书，虽然在专职种药养兽的造化峰中并不算多么高深，但若是流落到外面那个三流小派手中，怕也会引起不小的波澜，也不知黎青出何心思居然将这东西送给了陈渊。
《百草》本就是造化峰给弟子入门所用，为了抓住弟子对灵药的兴趣，可谓的是想尽了办法，将有关灵草种植的知识穿插在各种有趣好笑的故事中。陈渊不知道这其中的说道，但他刚看了几页的《百草》，便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于是当一个时辰后张启年来到陈渊屋子的时候就看了一个一边傻笑，一边翻着《百草》的陈渊。
张启年看着眼前这景象，心中一跳，不禁想到：“都听说这《百草》邪性地很，所有看过的弟子都会沉迷于种田不可自拔。黎青这是想……挖墙角吗？”
张启年想到这里，不禁警惕了起来，他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讲沉迷在书中的陈渊吸引了出来。
陈渊被这一声咳嗽惊醒，有些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跟我一起来炼药。”张启年说道，也不等陈渊说什么，直接拉着他走了出去。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借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