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突围》游小客

32、抱紧

　　刘慎第一个冲进加工厂内，里面有游荡的丧尸，先头部队解决第一波丧尸，此处的丧尸大多是附近的农民、老人、小孩，小孩丧尸体型较小最会钻空篓，让工人们抓紧时间进去找地方。紧张的工人手持扳手，看见丧尸一锤下去解恨，狙击手占领最高层位置随时开枪支援，卢年大喊：“外面有部分敌人聚集，周朝，你警戒周围，我去搭路障！”
　　加工厂年久失修，米黄色水渍墙体多处剥落。砰地一声，一只尸绿丧尸砸碎了半边窗户。刘慎确实能感觉到无处宣泄的滚烫力量在体内游走，却始终不得其法，只能蛮力地旋飞折掉丧尸的头颅，脊椎骨咔咔断裂。
　　如果能像慕靖那样运转自如就好了。
　　一个青黑腐败血管大肚子堵住窗口，把死掉的丧尸抛弃一边，肚子换成肿胀发泡的巨人观头颅，薄薄的皮层下黄色内容物，扭曲成麻花甚至牙龈都裹不住。
　　嘶嘶。青竹在手腕荡一下，迎面钻进丧尸浑浊黄色眼球里骨碌摆尾。
　　刘慎连青竹的影子都没看到它就这么钻进去了。卢年喊道：“刘慎别发呆！小心！”扑哧，一颗子弹射中即将扑向丧尸头颅里。防线外聚集的丧尸越来越多，仿佛下一秒血舌黄牙就扑上来，肉眼可见工人们紧张起来。
　　现在顾不上青竹了，这会对慕靖造成伤害吗？刘慎不禁焦急起来。
　　卢年一脚踢飞丧尸，“靠。安装得怎么样？”
　　工人那边扳手起起落落，抹一把汗，“只剩下拧紧螺丝钉了！”
　　加工厂有许多零件可以利用，各种仪器的组装材料都有。
　　子弹声不绝于耳，刘慎靠墙换弹夹间隙，看见一个陌生的丧尸。它半个身体布满灰白霉斑两只眼球也都是，毛茸茸的就像过期长毛的食物。这是之前未见过的丧尸种类，姑且叫他霉斑丧尸吧。
　　霉斑丧尸行动十分怪异，东倒西歪速度却格外快，眨眼间就扑到一个哀嚎的工人啃咬。
　　刘慎抬手开枪，成功射中霉斑丧尸后脑，它嘴巴淌血转过头来，太可惜了，那颗子弹没用贯穿它的头颅，丧尸狠狠扑倒刘慎，刘慎只觉得一股发霉直逼天灵盖，危险警报拉响，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来得及用枪抵住丧尸靠近的嘴巴。
　　遥远的传来周朝的声音：“刘慎！坚持住！”
　　这只霉斑丧尸强的恐怖了，刘慎咬牙踢它的胫骨，纹丝不动。换成膝盖骨关节继续踹，却险些让它咬到。这种生命攸关之际刘慎不由得想道：“如果我真的有异能……”
　　那就让我痛扁这只丧尸吧！
　　咔咔咔，丧尸嘴里的枪口居然逐渐弯曲？！刘慎没有犹豫。扭身从下方脱身，回手就是一颗子弹，但是枪口变弯产生后坐力不均匀，震麻了半只手臂。
　　开枪的一瞬间，基地里的慕靖手抖，手下的细胞被污染了。
　　出事了。
　　肯定出事了。维系在青竹那头的能量需求越来越多，他的身体快被掏空了。慕靖抱住开始冰冷僵直的手臂。此时他在科研院。同事们都忙碌的对比讨论，慕靖努力镇静下来。
　　不，不能让他们发现。从进基地起慕靖就没打算贸然暴露异能，只是声称自己是微生物研究者。他看见过普通人对异能者的微妙。一旦暴露势必会影响刘慎军人的纯洁性。还有杨文他们，徐乐乐需要医疗，她快到月份了。
　　身后高院长戏谑道：“在担心你那个退伍兵朋友，我好像有看见他们集合，是去外面执行任务了吧。”
　　慕靖咬破口腔内壁黏膜，热血充斥在舌尖狠狠吞下，他挪开设施再取细胞：“院长是有什么事吗？”
　　这位院长的新项目，就是对比丧尸、普通人、异能者细胞和脑部活动变化。就在基地弄了只死亡的丧尸，让研究员挨个取组织物去研究。高路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揉乱头发，“还不是上头一个劲儿问我成果在哪里，我只好跑到你这儿来了。怎么样，有结果吗？”
　　慕靖走到饮水机接一杯热水，手指贪恋烫红的温度：“有一点眉目，不过还不够，我多整理出一些结果再给您看。”高院长：“嗯。里面那具丧尸烂得掉骨头，没多大用处，我拜托军方弄具新丧尸回来，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冲在前面。欸？你很冷吗？嘴巴变青了。”
　　掩饰地把水杯送到嘴边，慕靖气息颤抖笑着说，“昨晚没盖好被子，让您见笑了。”
　　高院长：“嗯？这么大人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没有生病的时间啊。”慕靖回答：“院长，我会在下个会议前给您实在的成果。”他快撑不住了。
　　得到准确的答复高院长颇为满意，大手一挥：“那好吧，那你先回去休息。”
　　从丧尸危机爆发开始，疲于奔命的人们浑浑噩噩发现找不到动物的踪迹，这让所有人紧张不已。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丧尸生前是实在的普通人类，变成丧尸显现出尸体特有的现象，那么在它们体内会有蝇卵厕蛆出现吗？葬甲呢？它们蚕食丧尸腐肉后会携带丧尸感染的基因吗？
　　回到房间后，慕靖在笔记本上勉强写下一行字。办公桌前有一盘容器，白色长条的蛆虫在容器中央无力地翻滚。
　　科研院现今研究用的那只丧尸有表皮脱落，手臂、大腿有腐败气泡，腹部有尸绿出现，里面有厕蛆幼虫卵，和丧尸出现之前的幼虫一样，经过大量灾难前数据对比，虫卵没有明显变化，丧尸没有感染它们。虽然进展滚芥投针，但说不定丧尸真的无法感染其他动物呢？这就意味着，丧尸病毒是专为人类设计，某个不确定的来源想要杀死人类，那真是太可怕了，它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和同事聊天时，慕靖曾有意无意提起食人族，在灾难发生前就真实存在过的存在。‘你认为丧尸和食人族有什么区别？’
　　同事以为是开玩笑，“当然有区别，丧尸可是会感染的。”
　　‘假如在丧尸体内发现特殊人类肌红蛋白质，是否意味着丧尸会消化吃下去的人肉？’
　　同事想了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丧尸会消化吗？毕竟我又不是丧尸，但是如果能发现那种蛋白质，那不就是说从头到尾都是人吃人，丧尸本质是人，会消化人肉物质，他们只是被植入了某种吃人的想法。但是那也太扯了吧，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催眠覆盖全球。”
　　同事说的在理，本着严谨态度。他对比了食人族和丧尸一些地方，原本以为丧尸不会消化人肉，看到这份结果后就明白了。
　　“从未发现过的人类肌红蛋白质”
　　丧尸会从人肉分解出它所需的能量。这个发现慕靖没有声张，他的眉毛出现冰晶，倒在床上裹紧，轻轻咳嗽粗喘。他苦笑蜷缩在床位上。原以为维持青竹的能量会轻松些，却忘了青竹和海棠只是体型上的区别而已。
　　“刘慎……刘慎……我好冷。”慕靖双目无神的用美工小刀割出伤口，因疼痛而灼热，血流不止，他的思绪反而更加活跃。
　　泽西波长使程目觉醒异能、又把程目教授折磨得不成人形。它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具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
　　慕靖看着冒血的伤口，无端生出醉人的快意，血滴在器皿中。异能者又是怎么样的？勉强将血样送进血液离心机。在三原和程目共同研究泽西时他记下了波峰波谷，伪装制造了一段‘泽西波长’。他不知道实验结果会导向何方，但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的话，这会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实验了。
　　眼前一黑，慕靖沉沉晕过去。这下子死定了吧。可惜了，还没和刘慎谈恋爱呢。那个纯情的大男孩会哭吗？会吧。
　　‘他一直当我是战友呢。’
　　不知道被黑暗笼罩了多久，掩蔽了知觉，慕靖竟然回想起异能初发身体的不同寻常之处，他会把试验田里的百年高的树藤压断，身体冰冷像死人一样。霍醒握住他的手，用奇异的音调唱着，“慕靖，你生病了。”
　　你需要治疗。
　　真是可笑，他居然和霍醒一样变态，用刀子致残取暖。
　　“慕靖，你还好吗？”
　　谁？
　　“没事了没事了，张嘴。”
　　一口热粥喂进嘴巴，但僵硬的唇瓣无法合拢，任由粥水流下。是久违的温热。
　　“这样不行啊。”
　　慕靖不禁期待这个人会想什么办法解决。很快他就知道了。
　　他吻了上来，粗粝的手指扶正下颚，舌头卷送进食物，慕靖不禁嘤咛，他需要温度。
　　“慕靖？”对方的声音忽然拔高，迷糊的慕靖推倒他，手指掐住血流涌动的颈动脉，忍不住舔了一口。
　　“刘慎，这是我的初吻。”慕靖因接吻而湿润的嘴唇红艳，竟然比朱砂宝石夺目，重新印上去，恨不得整个人融入进对方体内。
　　你得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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