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突围》游小客

30、体检

　　当慕靖看见刘慎时，心下暗道坏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是自愿’的话，让刘慎脸更黑沉了，一脸‘你再说一遍？’的凶狠模样。而且还被别人目睹拉走，已经不足以难以为颜来表示了。
　　既然发展至此，慕靖只好放下慌乱，调整积极状态，“你来这一层是要做体检的，对吧。我可以帮你做。”
　　刘慎：“这是体检的问题吗？！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看着刘慎龇牙咧嘴的模样，慕靖的手指摩挲生热，面上却十分正经，“感谢同志关心我，但我们还是做正事吧。”
　　但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刘慎道，“慕靖，你不要留在那里。我可以帮你联系家人朋友，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查到。”教官耳提面命远离那里，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科研院太危险了。
　　“没关系。”
　　刘慎恨恨道，“万一你被绑起来研究怎么办？那也没关系吗？！”
　　“我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地的。”慕靖笃定道，“不会的，即使我陷入深度昏迷、断手断脚、注射十几支麻醉剂，我都能及时清醒过来。而且这种时期多一份力量，没有坏处不是吗，你不是抱着一样的想法才回到部队的吗？”
　　刘慎：“我不一样，我本身就是军人！，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你们、保护所有人。”
　　“可我还是实验室里的一员呢，别忘了我的工作，我可以帮助研究推进！说不定可以提前结束灾乱。”
　　刘慎感到烦躁，他的脑袋一团乱麻，可是低学历的脑子拗不过弯来，“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不一样！”
　　慕靖好笑道：“一样的。”
　　有点疼。慕靖看了眼被压在墙上的手腕，脚下是黄沙，踩着会作响。“刘慎，你不会说这样的话，你不会退缩、不会逃避，但是你却来要求我，是因为我比你小产生了保护欲？还是认为我是给花瓶摆件不堪一击？”
　　“没有！我没有说你是这样的！”刘慎焦急道。
　　慕靖看着他，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刘慎，我知道你是军人，你必须回到这里，但我也有我的前进方向，我们共同合作，不好吗？”他近乎蛊惑的语气说着。太近了，刘慎的身体很热，钳住他两只手就像刚从铁水锻造拿出来那般滚烫。
　　太近了，他得控制距离。为了不让刘慎继续钻胡同，慕靖不由分说拉着他，走向科研院，“你不要把研究当成妖魔鬼怪了，哪有那么可怕，而且我们还可以知道更多有价值的消息，比如说丧尸还可以走动？丧尸有哪些成分是造成健康人类被传染？都是我们亟需攻克的点。”走廊前面站着烈火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能够男人焦急地看着腕表，看见他们走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不回来我就想直接去找你了。”
　　慕靖诚恳地说着，“对不起高院长。”
　　刘慎偷偷瞟一眼烈火，被自家教官狠狠地瞪回来了。看来十篇罚抄是不够了，得抄个五十遍。
　　“你不是要做体检吗，跟着他进去啊，不会是不敢吧。”高院长态度颇为恶劣，看来是很讨厌刘慎了。
　　眼见着慕靖进去，刘慎没有理会高院长的挑衅，直接从旁而过，把身后的高院长脸憋得青紫格外精彩，只是他没看见。里外看起来科研院和影视里高中实验室相似，清一色的桌椅，用玻璃隔开，走进去几乎发现阴凉柜。
　　有很多瓶瓶罐罐、和各色溶液。
　　“把衣服脱了。”慕靖背对着他挽袖。
　　刘慎做过许多次体检，依言脱去外衣，抬起头面前的是穿着白大褂的慕靖，手持报表、目光不再含情的研究者。他们相处了半年多，慕靖熟悉这个男人肌肉所包裹的力量。
　　“接下来，请你换上衣服，全力攻击沙袋，直到它破掉。”
　　玻璃隔间挂着七十公斤的沙袋，这是要测试他的战斗能力，如果是之前他会毫不犹豫，但现在不同，他不确定能控制力度，尤其是那未知的力量。
　　慕靖道，“放轻松，以平常心的状态来就行。”
　　“你也是用‘平常心’测试过着玩意儿？”刘慎换好衣服后活动手腕，徐徐来到沙袋前。慕靖：“是的。”
　　听见这个回答，刘慎一拳击中中心，烦闷不减，铁链挂着的沙袋吱嘎飞出去又荡回来。沉闷的击打不绝于耳。
　　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仿佛在看盛大舞台上拳击表演赛，华丽而吸睛，目光难以挣脱，沙袋凹陷艰难回弹的伤痕密密麻麻，足够看出选手没有掺水。
　　慕靖的余光扫到有人进来，转身顺手关上玻璃门，拳肉闷响隔离在另一个世界。
　　高院长看着慕靖的手笑了，“看起来这是个老兵。”
　　慕靖恭敬地回答，“您说得对。”
　　高院长随意翻了翻报表，“军工那边缺人很严重啊，我在后台抓紧做试剂都能感受到战场，听说外出作战的军人单独占了几楼封锁，不让无关人员靠近，连作战服上的腐水碎肉都要单独封箱化验，可以说危险程度在科研院之上。这个叫刘慎的人肯定是去那几层楼，要你来判断，他会有所谓的异能吗？”
　　“每一个人都有无限的潜力，并且能力方向不同，我不敢下断言。”慕靖恭敬说着。
　　高院长意味深长‘嗯’一声，“你有女朋友吗？”虽然不知用意，但心跳抓紧了一瞬，慕靖就像每个不想成家的孩子那样，“暂时没有这个打算。”频繁使用的‘挡箭牌’回答。
　　高院长：“哦，还是得算的，女朋友可以，男朋友也不错。今年我的星座运势都不怎么好，宜破财消灾，我的建议多半也没用，昨天我想把麻将扑克牌分发给小组成员娱乐，调节身心，没通过，他们说我这张嘴开过光，会反向言灵的，所以我只好闭上嘴了。”
　　慕靖：“？？”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让一众研究员，求院长闭嘴？
　　话音刚落，刘慎最后的数十拳打落沙袋，铁沙抛洒而出，颗颗劈里啪啦乱砸乱响。此时的刘慎已被热汗打湿，回头目光如炬，与玻璃房外站着的慕靖遥遥对视。高院长不明意味笑了笑，“明天有个新研究，记得过来报道。”
　　慕靖点头，“好的，我会去的。”
　　吱嘎门被打开，刘慎看了眼科研院的出入口，那扇门刚被关上。“你们刚刚在谈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
　　慕靖似乎没听见，“很好，很健康，你没被感染，很快就能回到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