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条件之冬の童话——First Love》蓝冰纱和

40、从天而降的雪の星

　　从天而降的雪の星
　　冬の童话之番外篇
　　十二月的冬季，是一年中她最喜欢的一段季节。
　　只因在她的心里，这个本该象征着寒冷与生命凋零的季节却因为两个特殊的节日而显得生动而温暖起来；其中之一，是虽不属于日本也不属于中国，但却仍然在这两个国度盛行的西方圣诞节；而另一个，则是他——她一生中最初，也是最后的爱人的生日。
　　也许是巧合吧，无论是12月25日的圣诞日，还是12月16日他的生日，这两个日子里所有的数字加起来得出的最终答案都是10——这是她最喜欢的数字，也是，她和他共同的幸运数字。
　　就在十天之前，她从来不曾想过十天后的现在她会再一次地被命运留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度，和她曾一度以为今生再也无缘的爱人一起度过他们的第一个圣诞节……
　　……或许，说一起度过仍然不确切；因为此刻的他并不在她的身边，而是在那距福冈千里之外的东京，和所有Wings的FANS们一起度过这个没有白色点缀的圣诞节。
　　“妈咪，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小的身影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无星也无月的蓝黛色天空。
　　秦澄轻轻地走到爱子身边，陪着他一起看天，“……也许，他今天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呢？”念诚转过头，大大的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因为从东京到福冈有很远的一段路。”抱起儿子，让小小的他坐在自己的膝上，“爸爸现在在东京工作，如果今天我们一定要他赶回来陪我们过圣诞节的话，他会很辛苦的。”
　　“这样的话，爸爸是不是会生病？”念诚眨了眨和他的父亲一样迷人的眸子。
　　“也许吧。”
　　念诚像是了解了什么般地小小地叹息了一下，“嗯，我明白了。”
　　“念诚喜欢爸爸吗？”秦澄吻了吻爱子的额头。
　　“很喜欢！”念诚非常大力地点了点头，“爸爸很帅！歌唱得好听——比我唱得还好听哦，舞也跳得一级棒！”
　　“还有没有别的？”秦澄忍不住莞尔。
　　“有啊，爸爸很喜欢妈咪。”小家伙得意洋洋。
　　秦澄失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只要爸爸回来的话，他就会一直在妈咪身边，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的时候。”念诚很认真地回想道，“虽然爸爸也很喜欢我，给我买了好多超人玩具，但我觉得爸爸最喜欢的人，唔……还是妈咪。”
　　“那念诚会不会因此生爸爸或者妈咪的气？”
　　“不会！”小家伙非常肯定地摇摇头，“因为我最喜欢的人也是妈咪！”
　　“谢谢。”秦澄笑了。
　　“念诚也很喜欢很喜欢爸爸、爹地，还有小枫哥哥。”念诚掰着手指认真地一个一个数到，“嗯，还有新爷爷、新奶奶、新舅舅和新阿姨们——他们长得都跟爸爸有点像耶，但是没有爸爸帅！”
　　秦澄微侧臻首柔柔地微笑。
　　“小阿姨最漂亮，跟爸爸最像。”念诚眉开眼笑。
　　“嘿嘿，我好像听到某个小小的帅哥有提到我哦！”念诚清亮的童音刚落下最后一个字音，门口就出现了芳龄十六的美女阿姨——橘美绪。
　　“小阿姨。”念诚高兴地朝她挥动小手。
　　“嗨。”美绪笑着跳进房间，“二嫂，爸妈说圣诞大餐可以开动了哟！”
　　念诚连忙兴高采烈地从秦澄的膝上爬下来，比出‘V’字形的手势——
　　“耶！”
　　“念诚是不是肚子饿了？”美绪牵起念诚的小手。
　　“对，是有一点喔。”念诚很应景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那我们就快去吧。”
　　直起腰，美绪用几近叹息的目光注视着她那三年来从未曾谋面，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全家的二嫂。
　　……在没有见到她之前，她一直不曾对她抱有任何好感。毕竟，除却她不是日本人这一条因素不谈以外，她还大了二哥整整十岁；最重要的是，她一度认为是她玩弄了二哥的感情，让原本开朗爱说笑的二哥自她离开的那一天起就变得少言而忧郁。在这三年里，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二哥发自内心的笑容，有的，只是虚应的笑，职业用的笑，和淡淡的笑。
　　可是，当她见到她的那一刻时，她就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为任何女孩子动过心的二哥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动了情；明白了就算知道他们之间隔着那样遥远的距离却仍无法控制自己地沦陷在爱情中的二哥为什么会冒着自己今后演艺生涯被冻结的危险与她相恋；明白了即使遭到无情的背叛却仍无法忘却曾经和她一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的二哥为什么会痴心不悔地等待了那么久的岁月……
　　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如果没有眼中那份对二哥的依恋，她会怀疑这样的一个女子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逸容颜，近乎无欲无求的平静神情，还有那她从没有在别的女子脸庞上看到过几近透明的微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怀疑这样一个事实：如果这世上没有二哥，她的存在是不是就会如同一阵拂面而过薰风，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留住她深情的视线、暂缓的脚步，和那像风一样自由的心……
　　“怎么了？”看着她的那双静谧的眸子透着如涟漪般缓缓漾开的疑问。
　　“不，什么都没有。”美绪朝她眨眨眼，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别让你爸妈久等了。”
　　牵起念诚的另一只手，秦澄微笑。
　　“好。”

　　丰盛而令人垂涎三尺的晚餐，渐渐变得熟悉的家人们，还有，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这是一个美好的圣诞夜。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却仍有着一块无法融化的冰晶，晶莹璀璨，仿若一颗玲珑剔透的冬之心……那是，没有他的心之角落……
　　“小澄，多吃点。”
　　虽已年近半百，但却风韵犹存的橘佳子微笑着为她夹了一筷箸菜肴，顺便也为疼到心坎里去的孙子夹一只虾子。
　　“谢谢您。”
　　“谢谢奶奶。”
　　“瞧这母子俩。”对于秦澄和小念诚的异口同声，橘佳子忍俊不禁。
　　“小澄，不用这么拘谨地使用敬语。”橘家的一家之主橘敬平是天生的和气和随意，“都是自己人。”
　　“老爸说得没错。”橘家的长子勇平也附和，“所以不用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敬称，直接叫我勇平就好了。”
　　“好。”秦澄淡淡一笑。
　　“对了，二嫂什么时候能跟二哥正式结婚？”年龄在美绪之上的舞衣边吃着美味的八宝菜，边随意地问道。
　　“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秦澄唇边的笑，悄悄地，隐去了几分，“我想，龙平的工作并不适合这么早结婚。”
　　“没关系啊，不公开的话不会有人知道的。”美绪忍不住插嘴道。
　　“同意美绪的说法。”勇平点点头，“虽然东京的狗仔队是很厉害没错，但还不至于能知道这种机密性的消息。”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秦澄只能以平静的表情带过这个她一直不想触及的问题。
　　“关于这件事，我想重要的是两个当事人的意见。”敏感地发现了秦澄隐约的回避，橘佳子以一家之母的姿态为她打了个圆场。
　　“是啊，等龙平从东京回来以后，我们可以坐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橘敬平也适时地助了妻子一臂之力。
　　“也对哦！二哥要是知道我们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决定了他的终生大事，他一定会小小地发飚那么一下下。”美绪嘿嘿一笑，“虽然他哈二嫂很久了，但对于自己的家事，我觉得他肯定会固执地认为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是啊，以龙平的个性来看绝对会是这样的。”勇平单手托着下巴，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
　　舞衣也耸耸肩表示同意。
　　“是啊，龙平那孩子从小就有主见得叫人头疼。”橘佳子忍不住笑开了。
　　“一点不错！”勇平接着很顺，“那家伙国小一年级的时候就敢公然违抗老师的命令，自作主张地把作业本扔进厕所里，以为这样就能冠冕堂皇地不做作业了。”
　　“哈哈，对对对！”
　　橘家人开怀的大笑声让原本就活泼的晚餐气氛更显热烈。因为加入了‘龙平童年光辉历史’的话题，大家一时之间都HIGH到极点，就连龙平BABY时期的‘丑事’也一点不给面子地一一拿出来大肆曝光。
　　在阵阵热烈的笑声中，秦澄终于露出了这漫长的三年多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愉悦笑颜。

　　热闹的晚餐过后，已有心仪之人的勇平和舞衣便出门去赴约会，而年纪最小的美绪则兴高采烈地与目前的‘心上人’——刚年满三岁的小帅哥橘念诚手牵着手上楼去看卡通片。
　　所以，偌大的客厅里此时只剩下两位长辈和秦澄，后者只是静静地陪着橘佳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镶嵌在墙内的超大屏幕上放映的圣诞节目，惟有在佳子出声的时候她才会以柔和的语调回应。
　　“小澄。”
　　在客厅里的气氛渐渐沉淀成一种柔和而能令人安心的宁静后，佳子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唤秦澄的名字。转过视线，秦澄看向她。
　　“有很多时候，永远是需要我们亲手来创造的。”
　　佳子回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永远不是一件事物，它是一个目标，我们不能用守护和等待的方式来得到它，而是要靠我们的努力来追逐它，抓住它，然后才能把它牢牢地握在手里。”
　　秦澄不语。
　　橘佳子温和地笑了——
　　“小澄，你是他在十五岁那一年就认定的伴侣；即使最初吃惊于你和龙平之间的差异，但细细体会之后，我能了解他会那样执迷不悔的原因。我想，那孩子不会是为你所倾倒的第一个人，但他却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能令你倾心的异性，为此，我有身为一个母亲的骄傲。
　　或许，以龙平现在的年龄和阅历仍不足以真正地了解你在想些什么，你要的是什么——虽然那孩子从小就有着超越年龄的敏锐观察力和洞悉力，但对于如何真正赢得自己心爱的人这门深奥的课程，他却和其他所有第一次恋爱的人一样，仍是个缺乏经验的新手。只是，如果他在你的心里一直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多过是一个可以承担责任的男人，我想，他会永远也追不上你的脚步。须知，有时候，让幼鹰身陷困境反而可以使它茁壮成长。”
　　抬起头，秦澄的眼神是微怔的。
　　“我要说的是，”佳子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放心地去依赖他吧，不要害怕他会因此而负担过重——他必须经得起风雨的挫折和情感的考验，否则他就不能被称做是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男人——三年前，你已经尽了你的全力来保护他；三年后的现在，该轮到他来守护你了——相信他，他会做到的。”
　　“这样……真的可以吗？”
　　秦澄的视线飘向窗外，那里，灯火斑斓，将原本单色的夜点缀得缤纷而生动。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橘敬平露出和儿子如出一辙的自信笑容，“小澄，不要因为太爱他而宠坏了他；既然他坚持选择了你做他的伴侣，那么，守护你一生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没错。”佳子颔首，“记住，小澄，你们之间的永远是需要你们共同努力的，而不是只依靠你们中的一个人。”

　　已是深夜了，天地之间一片静籁，只有悬挂在户外天然圣诞树上的小灯还在闪动着梦幻一般的彩色光芒。
　　不知为什么，即使躺在温暖的床上，听着自远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仿佛催人入睡般朦胧而柔和的圣诞小夜曲，她却仍然无法像以往那样自然地入眠。
　　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悄悄地袭入她的心里，一如，三年前那一个冬日的夜晚……
　　轻轻地坐起身，披上外衣走近窗边，却在视线再度临近夜色时微带惊讶地发现，细小的白色雪花正一片一片地自苍穹旋舞着而下，那么悠然，那么自得……
　　——久违了的景色呵……
　　自从三年前离开东京后，她就再也没有欣赏过这样一个慢慢地，轻轻地，用象征着纯净和最初的白色堆积而成的世界……
　　……曾经，有多少回忆，多少温柔，多少爱意被深深地埋藏在这片白色之中，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曾在这样一个白色的季节里，他们有过梦幻般的奇妙邂逅，童话似的倾心相守；还有，梦醒后的破灭与别离，和……像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漫漫等待……
　　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十天里，她是幸福而平静的——至少在他的面前，她已尽了所能表现得如此；然而，岁月赋予的成熟和睿智却让原本观察力就异常敏锐的他从她偶尔会不由自主地闪避他专注凝视的小动作里读懂了她心底真正的意念。
　　……在他们能够相拥着入睡的夜晚，即使是在睡眠中，他的手臂也总是下意识地圈住她的腰，虽不会紧得让她觉得无法呼吸，但却也无法轻易逃离，她的每一个幅度稍大的动作都会让他警醒地睁开眼睛确认她是否还在他的身边……
　　工作异常繁忙而紧张的他原本就是不太容易养胖的体质，而经过这几天，他那张引无数异性竞折腰的脸庞又在不知不觉中消瘦了一圈……
　　……每每，当他从背后拥住她，将弧度渐锐的下巴轻放在她的肩头，伴随着轻声细语的温暖呼吸轻轻地围绕在她的耳边时，她的心，就会隐隐地作痛……那样的痛，不剧烈，然却深入骨髓和心灵深处；不严重，但却无法治愈，也无法忽视……和忘却，只能听任它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离去的决心……
　　对于根植在她的心底的顾虑和不安，他能清晰地察觉，但却并不试图用苍白而无力的言语来消灭它们的存在，而是用他的眼，他的心——他那来自内心深处的坚定而不容置喙的眼神告诉她：如果她这一次仍然选择离开，他会让她在无尽的后悔中度过一生——以他的生命为这世上最昂贵的，也是绝对无法挽回的代价……
　　……他，想要留住她的方法仍是那么的孩子气……可是，她却无法不去正视，不去理会，甚而至于，无法不去接受……因为，这三年的时光，让她比谁都更了解他对于自己所决定了的事和所许下的诺言的执着和坚持……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么？……
　　……一直以为，她的离开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是最好的……没有她，他便无需承受来自社会、舆论、媒体乃至事务所的压力和异样眼光；可以尽情地在银色舞台上施展自己的实力和才华；和其他所有同龄人一样自由地享受青春赋予的特权；然后，当有一天他厌倦了演艺圈的时候，会有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女孩陪伴在他身边，给他一生的幸福……
　　……而她，没有他，依然可以过着没有任何波澜的生活，有屿东和韦枫的支持，有念诚的陪伴，即使日子是如水般的平淡，但却宁静而致远……即使偶尔心中会有刻骨铭心的痛，会有被无法漠视的思念，但是，没有爱情，没有和他相守在一起，她依然可以平静地活下去……不是么？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这遥远的国度里，他却紧守着对她的那份执念度过了这漫长的三年……这三年，只对于因为害怕心痛而不敢用整颗心去爱他的她来说，已是度日如年；可以料想，对于爱情毫无畏惧和顾虑、一旦决定爱了就会全心投入的他而言，会是怎样的艰难和漫长……
　　……他，真的……真的，比她所能想象的，更加用心，也更加用情地依恋着她……而这样的依恋，会有消失殆尽的一天吗？……
　　‘永远不是一件事物，它是一个目标，我们不能用守护和等待的方式来得到它，而是要靠我们的努力来追逐它，抓住它，然后才能把它牢牢地握在手里。’
　　静静地思考着佳子的每一字每一句，秦澄的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方。
　　……也许是太过习惯于一种顺其自然，无欲无求的生活方式吧，她从未想过要竭尽全力地去争取些什么，即使……那是属于她的幸福——只要觉得它会悄悄地指缝溜走，她便不会做太多的努力去挽留它……
　　……也许，这也就是所有生活在她周围的人都会觉得她缺乏真实感的原因；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那么重要，什么，都不是那样得不可或缺；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太过在乎，也没有什么，能够牵绊住她那颗自由得如同风一般的心……
　　……可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有一些人，有一些事，如果对她太过重要，太过不可或缺，她亦会放开他们，即使，那会在她的心里烙下永远的痛楚……因为，她不想有一天，他们会因为她的执意挽留而憎恨她夺去了他们原本会拥有的真正的幸福和归属……
　　‘小澄，不要因为太爱他而宠坏了他；既然他坚持选择了你做他的伴侣，那么，守护你一生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是，她真的可以这样做吗？用她的一生交换他的一生？……
　　……他今后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在那条路的某个地方，会有更能给他幸福的人在等着他……
　　‘如果现在因为不确定而错过的话，万一以后发现她其实就是最合适我的人那该怎么办？’
　　不期然地，在西西的精心策划下与他重逢的那个晚上，由和也转述的三年前他所说的话在她耳边悄悄地响起……
　　……会吗？……
　　……她会是那个人吗？……
　　……她可以这样相信吗？……
　　‘——我爱你，我希望我能给你幸福——一生那么久。’
　　……这是他十五岁就许下的诺言，她可以相信，有那么有一天，他能够实践这样的诺言吗？……
　　平静的呼吸在透明的玻璃上渲染出一片同样朦胧的白色，伸出指尖，带着小小的恶作剧的念头在那一小方朦胧上画上了一颗橘子，并在橘子里写上了所爱之人的名字。然后，退后两步观察自己的‘作品’。
　　——好可爱。
　　秦澄忍不住轻笑。
　　忽然，窗外传来了轻微的声响，惊异之下，她努力睁大眼睛辨认那模糊却又十分熟悉的身影——
　　“圣诞快乐。”
　　那张烙在她心底的容颜带着她最熟悉的灿烂笑颜出现在她的眼中，温暖了她的气息和心灵——即使，无数个调皮的雪精灵已在他的帽子和肩上安逸地栖息着。
　　忽略去刺骨的寒冷，秦澄打开窗，在唇边绽开最美的笑容——
　　“圣诞快乐。”
　　话音刚落，还来不及惊讶，她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腾空抱起，转眼便已置身于纷纷扬扬的雪之世界。
　　龙平张开大衣，牢牢地将她拥在怀里。
　　“我爱你。”
　　闭上眼，专心地聆听着他的心跳。
　　“……我也爱你。”
　　“嫁给我好吗？”
　　温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汇聚成一句千古不变的誓言，即使，它曾被不同的人们说过千万次，但对于她，却只有如此动听、如此倾心的这一次，今生，唯一的一次。
　　轻轻地笑了，那么真，那么纯，那么美丽，那么幸福——
　　“我——真的可以那么自私吗？”
　　怔忪了百分之一秒后，龙平露出了比漫天飞舞的雪之星更灿烂的笑容。
　　“请务必自私这一次，因为我是属于你的珍藏——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可不可以转卖？”
　　秦澄的眼中忽然泛起难得一见的慧黠笑意。
　　“绝对禁止！”
　　龙平修长的手指贴着她温暖的唇，佯装气愤，然漂亮的眸中满满的，却是孩子般纯真的愉悦和似水般的柔情。
　　“别无选择？”
　　她的眼，亮晶晶的，充盈着只有他才懂的喜悦和深情。
　　“别无选择。”
　　依然是强忍笑意，故作深沉。
　　“那好吧。”
　　最美的笑轻轻地绽放在她的唇边，也绽放在她的心底最深处——
　　“我愿意，用一生来交换这件世上独一无二的珍贵收藏。”
　　“由衷地……感谢惠顾……”
　　在漫天雪光映衬下，两个身影密密地融合成了那么和谐、那么天衣无缝的一个，仿佛，那是与生俱来的一个整体……
　　旋舞着，飞扬着，那片片雪羽如同白色的星星般从天而降，为这冬夜的童话留下最美丽、最纯洁的色彩——

　　相遇在心灵相通的夜晚
　　想用这手指悄悄拭去
　　那惹人怜爱的泪水
　　想守护你爱你
　　只有爱你是不能满足的
　　那颗星星仿佛从天而降
　　镶嵌着光芒的雪花
　　将仰望的泪水变成笑容
　　凝视着你永远 永远

　　这样带着你到某处
　　如果可以变成只有我俩的话
　　就一直紧拥着 在你身边直到黎明
　　握着那看似寒冷的手心互相温暖着
　　为了我而欢笑为了你而歌唱
　　即使这世界即将结束
　　这不会消失的光芒会由我们来传达
　　相信着名为爱的梦想
　　不要忘记这一天

　　互相凝视的话就会合而为一
　　将我与你紧紧相系
　　无论到何处都希望2人一起走下去
　　与你的相遇就是奇迹
　　我们那连未来也可以改变的爱

　　那颗星星彷佛从天而降
　　镶嵌着光芒的雪花
　　与对你的思念重叠在一起
　　永远的爱是白色的my dream

　　(空から降りてきた白い星
　　——By w-i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