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寻415

12、愿为臣子

　　“月允，麻雀已在囊中，我也该走了，本来就是要四处游历，在清国我也停留了不少日子，该走了。”莫漪又是一身的书生打扮，离莫漪初来清国已过去了一年，莫漪却还是淡然的双眸，精致的脸庞，礼貌地无可挑剔的举止，仿佛还是那个竹林里的翩翩少年。
　　“晟贤，你知道，我真的很想让你留下。皇兄许你为相，即使到安国考取状元，不也是官至相位么？”月允知道终有这么一天，可知一天来了，还是觉得有点突然。
　　“月允，我明白你们的好意，也很感激你们的赏识，但是我是安国人，这是宿命。”莫漪一脸不可撼动的决绝。
　　“那，我如何寻你？”
　　莫漪轻轻地笑了，“既然我们有缘相遇，就一定有缘再见，两年之后，我应该就在朝堂之上了，我们会见的。”
　　“那，晟贤你位列三公时，是不是得请我喝杯茶？”
　　“月允你又高看我，只是当个小小文官就好了，何谈三公啊。不过，我许下这杯茶了。月允，会见的。”

　　离开了清国，莫漪不禁感叹，自己这整整一年，除了交了一个至交，又是在帮云墨白稳固江山，自己不是出来散心的吗……
　　莫漪想了想，也罢，我剩下这两年要好好利用。
　　于是嗜书如命的莫漪选择了读两年书，为将来的会试做准备。自己约好了要在殿试上见云墨白，万不能压根没考进去。莫漪漫无目的地游学了两年，读了许多书，还和一个云游的云游道士同行了一段时间。
　　两年后
　　莫漪站在金銮殿中，百感交集。约定之期已到，想想自己这三年半的时间，为云墨白之事烦心了半年，唯云墨白愁了半年清国，为云墨白学了两年权术，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啊……该忘的都没忘。而且，当今圣上连续四年停了选秀女，连宫女都用东宫以前的，百官都干涉了。
　　十八岁的莫漪褪了稚气，俨然成了温文尔雅的文臣模样，以前可爱的脸庞越发的秀气，当真有如玉君子之范。
　　十九岁的云墨白亦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君主，一双眼睛透着不怒自威的锐利，剑眉透着君主特有的杀伐果断，越发的像个天下共主。
　　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便迟迟没有移开。
　　四年的光景，云墨白和莫漪都变了，又都没变，看着对方，忽然想松一口气。
　　莫漪知道云墨白没有忘了自己，没有淡了感情，因为那目光灼灼，还是那么专注，那么珍重。
　　四年，莫漪如约来参加殿试，来见自己没能忘却之人。
　　莫漪随着所有贡生跪下，拜见皇上。
　　以孤傲之心，以臣服之姿，以一种复杂的心情，拜见皇上。
　　云墨白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无上的高贵和骄傲，“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平身！”
　　“谢陛下。”
　　眼前的这个人一袭明黄衣袍，耀眼得如同太阳。
　　莫漪突然明白，这是自己要辅佐一生的人，不论以臣，以友，不论自己的出发点是什么，莫漪注定要跟随他，帮助他，要以自己的才智为他护住他的江山。
　　这是莫漪第一次给出长辈以外的人下跪。
　　这是他的主上，他将追随一生的陛下，云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