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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逃难 ...

  •   真的是百年难遇的大水,就在这场雨连下十天的时候,河堤再也承受不住大水的压力崩溃了。无情的洪水把被雨水浸透的一个个村庄,不费吹灰之力的吞噬了,放眼望去是一片汪洋,除了露出水面的树尖尖,几乎看不到什么。大水所到之处庄稼尽毁灭,在往北去的大道上是一群群逃难的人们,这些人不是堤垮时才逃的,而是一早就察觉出不对提前出来的,那些故土难离的想必都成了一缕缕幽魂。
      这些逃难的人都是差不多的穿着,有老有少,穿着粗布衣衫,一脸茫然。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洪水,而是洪水过后吃什么!他们只有不停的往北,那里没被洪水肆虐的地方才有吃的东西,他们出来时带着一些吃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忍饥挨饿。
      只是有一家虽也是粗布衣衫却显得干净整齐,这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他赶着一辆破牛车,车上装着满满的东西,东西上用一些草席子盖着,用绳子捆的很牢。他的右边靠后一点坐着一个二十五六的妇人,妇人怀里搂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男子和妇人中间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男子身材高大挺拔,面堂俊美,虽然晒得皮肤微黑,却透出一股书生气息。妇人也是生的眉眼俊美,透着一股精明爽利。小女孩也是一个美人坯子,发丝浓密油量,梳着双丫髻,齐眉的刘海,柳叶眉杏眼琼鼻,唇如抹脂。她的肌肤细腻白嫩,没有一点瑕疵,怎一个好看了得。小男孩也是粉雕玉琢,如观音坐下的童子。
      妇人拿着一块糕干正在喂怀里的孩子,由于官道上人太多,车赶得还不如走路的人快,引得路过牛车的孩子一个劲的吸着口水,望着车上的孩子吃东西。
      “当家的,你说咱们早知道发洪水,就早点回老家了,省得和这些逃难的人挤在路上!”妇人说。
      男子似乎不爱言语,“唉!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只能庆幸要是晚走几天,就死在洪水里头了。”
      “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我们是回通州老家,那里离燕京城近,又有族人关照,说不定我们做上个小买卖发财了呢!”妇人得意的说。
      “族里没什么亲近的人,都出了五伏,那时候战乱不断,能逃的都逃了,要不我爹也不会在我小时候就离乡背井的。现在太平了,要不是为了旭儿能认祖归宗,他将来参加科考的时候,族里在京城也有些人脉,我也不打算回去。”男子说。
      妇人撇撇嘴“读书有啥用?你看我不识字可会种地,我们每年的收成都比村里人的多。村里那个文秀才,他倒是识字,还有了秀才功名,可是他穷的连饭都吃不饱。”
      小女孩忽闪着大眼睛,听娘说到这里插嘴道“娘,读书可以明事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将来弟弟读书考得状元,娘将来说不定还可以当诰命夫人呢!”
      妇人爱惜的抚上女孩的头,“我娴姐儿多会说,一套一套的。”
      小女孩笑得更可爱了,“和爹爹学的,娘,我现在识好多字,能看书算账呢!”小女孩无不得意。
      妇人眉开眼笑连道,“好,好,你呀随你爹!你爹就爱看书。”
      倚在怀里的男孩翘起小脑袋,望着妇人“娘,我也认字了。”那表情就像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我旭儿最聪明了,都认字了!”妇人说着在男孩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
      ——————————
      走了有十来天,晚上就借宿在路过的村子的人家里,白天的时候赶路。路上的灾民渐少,稀稀拉拉的三五成群,灾民的脸上浮现一种菜色。而这一家人更加显得凸突,虽然也是面露疲累,却明显的没有挨饿。
      直到这天傍晚,眼看不远就要到前面的村庄了,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围上了牛车。男子惊诧,首先是要护住旁边的女孩,妇人也紧紧护住怀里的男孩。
      男子道:“各位好汉因何拦路?”那些人一句话不说,当先一人用砍刀砍向牛,牛中刀倒地,妇人搂着男孩掉下车来,男子一手搂着女孩,一手拿着赶车的鞭子也跳下车来,他手持马鞭挡在胸前与歹人对峙,他把家人护在身后,生怕伤到家人。紧接着车上的绳子被歹人砍断,露出粮食和被褥、干粮。顿时这群饥饿的人眼睛都亮了,他们只顾着抢东西,生怕别人比自己拿多了。
      男子见机,与妇人使了个眼色,小声对妇人说:“往前跑,别回头,前面有个村子。”
      妇人是田里一把好手,平时又抱惯了儿子,慢慢后退,撤离这群人远一点撒腿就跑。妇人只想跑远点,再远一点,不能拖累男人。
      男子也随后拉着女儿朝妇人方向跑去,女儿跑的跌跌撞撞,男子抱起女儿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能让他们跑了,报官怎么办。”
      一群人又呼啦啦追过来,男子回头眼看就要追上了,放下女孩“娴姐儿快跑,去找你娘。”说罢转身拦在追来的人前面,。
      “各位好汉,钱财禁数归你们,只求放过我一家性命……”男子话未说完,一把砍刀不由分说的迎面砍下,男子仰面摔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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