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毒步江湖》墨文青徽白

4、中原之行

　　第二天一大早，白曼青就起来准备出发。
　　晨光初现，空气中还有一点点潮气。几十辆的马车已经等侯在了山下，满载着金银器物，等待主人的到来。
　　白曼青一到山下，就发现，几乎邀月宫中凡是叫得出名号的人全都到了。
　　尤其是左右护法，四大法王，五大堂主，十二殿主这些分属不同派系，平日里斗争不断的高层竟然都到齐了，看来是真给她白曼青面子。
　　白曼青运起轻功凌空一跃，转瞬间来到众人眼前，拱手道：“劳烦诸位相送，曼青有礼了。”说着，白曼青轻轻行了一礼。
　　宫主夜孤凉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随即又嘱咐道，“此去中原，万望慎重。”
　　白曼青笑了笑，“宫主言重了，曼青自当处处小心。”
　　旁边的左护法陆林波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见诸人都不说话，于是开口道：“曼青妹子可要小心奸诈的中原人士，他们素来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白曼青正待答话，却听见旁边有一道女声响起。
　　女声道：“陆老三，你别以为旁人都是和你一样的蠢性子，你自己斗不过中原人，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的脓包？”
　　女声火辣辣的，丝毫不给陆林波留面子，几年前陆林波曾在中原人手中吃过亏的事情，在邀月宫中几乎是人尽皆知。
　　陆林波的脸色通红，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谁让他一直是一个木讷的性子，说不出什么反击的话来。
　　白曼青循着女声望去，发现一个身着天蓝色长衣，身姿纤细，腰佩双剑的冷艳女子。
　　此女正是五大堂主之一的水堂堂主，水华。以一手双剑剑法闻名天下，少有敌手。
　　白曼青淡淡一笑，“多谢诸位的好意，然，时间紧迫，曼青这就先行一步，在中原恭候诸位前来。”
　　白曼青转身走上马车，车帷落下，大队人马缓缓而去，而陆林波和水华的争执也因为白曼青的离去而告一段落。
　　树林的阴影落在前行的车队上，为整个车队蒙上了一层帷布。
　　叽叽喳喳的鸟儿盘旋在树林上空，注视着即将远行的车队。
　　九月里的空气还是微微有一丝燥热，赶马车的亲卫脸上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林间的微风吹过也只能带走一部分热意。
　　白曼青坐在马车里，手握金蛇双刺，正在闭目养神。
　　这金蛇双刺乃是白曼青的得意兵器，双刺各长一尺三寸，形如金蛇，因此而得名。刺身各有两道血槽，对敌之时能加重伤害，并且淬有剧毒，称得上是见血封喉。
　　而这金蛇双刺却是由邀月宫的前任宫主夜南天所赠，是邀月宫中珍藏的兵器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白曼青现在仍然留在邀月宫的原因之一。夜南天对白曼青礼遇颇多，在世之时就一直加以重用。虽则白曼青当时加入邀月宫只是随心之举，但夜南天多年厚待，临终之前的嘱托白曼青却是推却不了的。
　　东南之地道小曲折，所幸道路并不难行，马车一路行驶，颠簸倒也不多。
　　白曼青估算了一下日程，发现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到达中原之地。路途漫长，也无甚消遣之物。
　　忽然，白曼青凝神细听，发觉身后似有马蹄之声，让亲卫将车停下，出了马车向后一望。
　　曲折的小道上，一位红衣人骑着黄骠马急速赶来，白曼青凝神一看，惊觉其乃宫主夜孤凉，连忙喝令车队停止前进。
　　而白曼青本人则向前一跃，单手撑地，道：“属下白曼青参见宫主！”
　　白曼青心内疑惑，不知夜孤凉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竟然在众人的面前也不肯说。，那一定就是有什么大事了。
　　夜孤凉见白曼青停下，便逐渐放缓马速，在白曼青五尺之外停了下来，随即纵身一跃，来到白曼青面前。
　　黄骠马极有灵性，主人一跳下马，就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偶尔会啃食地上的青草。
　　“起来吧。”夜孤凉单手负背，一只手将白曼青虚扶起来。
　　白曼青顺势而起，淡淡道：“不知宫主还有何事交代？”
　　夜孤凉一笑，“确是有些事情不好当着众人之面详说，你附耳过来。”
　　白曼青依言将耳朵伸了过去。夜孤凉细细说了几点，白曼青听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看来她这位宫主不仅武功高绝，智谋也是一等一的好。白曼青暗道，也许这位宫主也可以作为一个不错的投靠对象？
　　听其说完，白曼青温声道：“属下与宫主的想法不谋而合，还请宫主放心，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为我教做事。”
　　夜孤凉满意一笑，道：“你做事我素来放心，父亲生前也是颇为倚重你的。”
　　夜孤凉说这话时，神色晦暗不明。白曼青心内一凛，这是要自己表态了。
　　“老宫主对曼青有知遇之恩，优待甚隆，老宫主临终之言曼青一日不敢忘，还请宫主放心。”
　　夜孤凉对于父亲临终前曾和几位高层密谈这件事情还是清楚的，只是一直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白曼青已经把话说到了这里，夜孤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望了一眼白曼青，意味深长地说道：“中原之行山长路远，愿君此去，切勿回头。”
　　白曼青微微颔首，“属下明白。”
　　夜孤凉至此才觉放心，口中哨声一响，那匹颇通人性的爱骑便奔到身边。
　　夜孤凉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属下恭送宫主。”待夜孤凉远去，白曼青才淡淡道。
　　等白曼青回身上了马车，素雨和流年才过来，素雨手上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时鲜瓜果。
　　白曼青看着两人，心内放松，这二人从小就长在邀月宫，自小就被白曼青相中收为丫鬟，这十几年过去了，二人既是心腹，更是陪伴多年，不可或缺的朋友。
　　素雨手端果盘，脸色淡然。反观流年则一脸不忿，小脸气鼓鼓的。
　　白曼青觉得有趣，故意打趣道：“谁欺负咱们的小丫头了？说出来，本座为你做主。”
　　流年脸色羞红，“毒王，宫主他也太过分点了，现下又不是老宫主在世的时候。咱们凭什么还要听他使唤，您又不欠他的。”
　　白曼青知道小丫头是为了自己好，有些事情也是该和她们说道说道了。
　　白曼青轻叹一声，说道：“我是不欠他夜孤凉一丝一毫，可我欠了老宫主大人情，老宫主昔年待我不薄，此中之事难以说尽，你们只要晓得，对于现在宫主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听。”
　　流年讶然，她不知道此前还有这一桩公案，只当她家主子受制于宫主夜孤凉，竟不知还有如此多的内幕。
　　就算是一向冷静的素雨，眼神中也不由得微微透出一丝诧异。
　　白曼青不愿多言，闭目养神。流年虽然心内好奇有如猫抓，但碍于白曼青不肯明说，她也不好多问，只怕问出来又是一桩公案，让主子平添烦恼，还是不问的好。
　　素雨和流年静静退出了马车，留白曼青在车内小憩。
　　两个人走后，白曼青倏地睁开了双眼，她又想起了老宫主临终所言。
　　“曼青啊，老头子想拜托你一件事。”彼时的白曼青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夜南天，白曼青点点头。
　　夜南天吃力地说道：“孤凉那孩子还小，手上也没有几个得用的人，老头子就想，望你念着昔日的情分，多帮那孩子一把。”
　　白曼青当时并未多想就答应了，现在想来，在她答应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会卷入未来的权力争夺中，姜，还是老的辣。
　　白曼青定了定神，既然斗争已经不可避免，就应该想办法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余地。
　　车马随行，从白曼青踏上马车的那一刻起，邀月宫注定会在中原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