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五章 灭天神兽（下） ...
-
当是时，大蛇丸灰袍一甩闪身飘前，片刻已是十几米之外，自来也快步跟上，喃喃道，“还是晚了一步……”
*
全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液，沉重的仿佛和硬质的床板粘在一起一样。眼皮不听使唤，呼吸艰难而缓慢，左手痛苦地按压住自己的胸口，体内什么东西在骚动……想要出来……不，不行，不要出来，好痛……
黑衣少女看着鸣人蜷缩成一团，金发混合着汗水绞在一起，黑瞳微暗，却未上前，转身，出门。时近下午四时，她抬头看了看太阳，一个跃身已是上了房顶，掏出笛子，缓缓吹开了。
笛音飘忽幽寂，凄冷冥冥。时如清泉涌出，水波潺潺；时如初阳蒸融，晓雾随风。半晌降了调子，半晌又升了调子，过渡之间又如山脉起伏，连绵不绝，让人回味无穷。屋里的鸣人听到笛音后明显紧皱的眉头放开了少许，神色也不复紧张，不再说梦话。
“轰——！”那边不远处，一阵猛烈的爆炸声试图冲破这一瞬间的和谐，可惜事与愿违。少女波澜不惊，继续吹奏着，也仿佛拿准了此刻那响声绝不会波及过来一样。
正在她继续吹奏之时，一个白衣人戴着黑色斗笠，无声无息停在她身后。她站起身转过身，似乎有些胆怯后退一步，白衣人低沉道，“他去了？”
“是……”少女垂下头。
“我没有命令你用四方四象封印。”白衣人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少女面纱下神色一凛，似乎准备好要被处罚。寂静的连鸟叫都听不见的小屋周围，谁知白衣人放缓语气的声音，“不过你做得很好，是我疏忽了。”
“谢门主不杀之恩。”少女跪下，黑发飘然。
“你能料到那封印什么时候启动吗？”白衣人问。
“……游龙天际，贯云穿心；忘忧之命，何以断尽。等他觉醒。”少女背诵了《圣传•心诀》。
“他，我不能时刻保护，麻烦你了。”白衣人的语气好似一位长者，可惜声音听不出年龄。
“是。”
*
蝎是早料到会有和风之国为敌的这一天，傀儡线捏在手里，他的目光很平静。迪达拉踩着大鸟在天空飘啊飘啊，嘴角挂着和什么人都好他要打架的愿望被满足的微笑。千代坐镇最后，和蝎对视。蝎看了看站在千代前面五十多名精锐高手，嗤笑道，“呵，我当是什么人，二十年了还是没什么进步，还以为我爱罗能成什么气候，祖母你……后宫呆久了果然都忘记了这些人是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来送死，阵容也太寒酸了。”
“不拼一拼怎么知道，‘晓’的败类！快把大皇子的解药交出来！”站在前面一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吼道，“我们五十个打你两个，你以为还有什么胜算吗？”
“蝎大叔！原来不是来抢我爱罗这个小鬼的啊，唔，换了我我可是很伤心耶！”迪达拉看了眼依旧在大鸟嘴里昏迷的我爱罗，撇撇嘴，“这小鬼真是碍事，零那边出了什么事嘛，绝要赶回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无视，刚刚趾高气昂的家伙发言完毕后，便用眼睛瞪着蝎。
蝎神情默然看了看千代，“勘九郎，没有解药。”
千代闻言勃然大怒，吼道，“你！你明知道他是风之国唯一的希望，欺师灭祖背弃祖宗，你……”
“诶呀呀老太婆，八九十岁的人了动怒会伤身吧，蝎大叔做的毒从来都没有解药的嘛，至少我也没见过他救过他要杀的人，”迪达拉事不关己耸耸肩，一脸无奈道，“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
“……”千代神色凝重，倘使没有解药，勘九郎必死无疑……那么接班人就只能是……只能是自己一直不承认的……她的目光转向大鸟口中浑身伤痕的我爱罗，咬牙，“听令！抢回三皇子我爱罗！”
众人虽哗然却没有声张也没有动作，因为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傀儡袭来，一把扣住了站在千代车撵旁边的春野樱，向后一带，小樱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带起然后狠狠摔在地上，蝎走前，抓起她，掐住喉咙，“不错嘛，纲手的徒弟也在，正好报了她救活了太多本来就该死在我手上的人的命之仇。可惜啊，年纪轻轻明明前途无量，为什么要进入江湖这个大染缸呢？”
“呃啊……”无情的手指刺破了少女细嫩的皮肤，立刻见红。
“蝎……你……”千代目光沉重，可是她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太多太多本不该发生的曾经。都是因为风之国想要扩张的野心，死了太多太多的人……蝎的父母……
“我厌恶风之国，所以走了。我厌恶那些明明和我没有丝毫关系的女人为了可笑的理由而费尽心机。我也厌恶了祖母，总是笑着对我，可是背地里一次又一次把我置之险地。你当我是那个听话的怪孙？呵，教我一身本领，到头来不过是你野心的工具。”蝎提起呼吸困难面色发白的春野樱，“还有这个蠢女人，明明是一颗棋还要装出大义凛然的可笑模样，做作之极！”
话音刚落，春野樱被毫不留情的扔飞出去，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痛苦地爬不起来了。
迪达拉见蝎似乎生气了，开口道，“蝎大叔，你不是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被人等吗？”
“走吧，他们没有浪费时间的价值。”说着就要转身，谁料那名带头发言的人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站在地面的蝎猛攻过来。
微风擦过他的斗笠，铃铛叮叮，尘微起。
侧身避过，一拳砸在那人腹上，不管身后长剑落地，再向前走。
千代也是为人祖母，也曾经那样爱着自己的孙子，什么改变了她？欲望？还是已经污浊的世界？是因为太悲哀了么？太悲哀了所以加入了号称要改变世界的“晓”？蝎的身影那么无奈和孤独却那么坚定，绝不回头……
“真的没有解药吗？”千代问向已经远去的蝎。
微顿住，自嘲了心里还盼望着唯一的亲人会不会说些别的，结果依旧是这么伤人的问题。她关心的永不会是自己，而是风之国的利益，“有，可以给他续命。”
那语气似乎是怜悯和不屑的交织体，千代身子微微一晃。
“一百个人的命可以让他活三年。也可以把我爱罗体内的守鹤放出来，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很容易的吧。守鹤本来在我爱罗的娘的体内，十几年前的事，你不会忘记的这么快吧。”蝎无情道，“这里刚好有五十个人，救勘九郎，这些只够稳定他体内的毒性，要让他活下去，还差得很远呢。”
“……”千代感受着前面五十人虽然无声却宛如灭顶般的压力袭来，那些质疑，谴责……
“送您最后一件礼物，我的皇祖母。”蝎刚说完，迪达拉就默契地把我爱罗放了下来，不顾众人惊讶的样子，蝎道，“五十个人挨个死了的时间太慢了，不如直接来吧。可惜你控制不控制得住这上古神兽，可就难说了，祖母。”
守鹤，一旦被挑衅就会奉陪到底。所以在迪达拉向地面狠狠扔了一颗炸弹以后，迷茫沙尘中蝎和迪达拉一同离开了。黄沙散去，只剩下一个孤独的怪物地站着，獠牙满布，口水滴落。浅褐色的沙子裹住了整个身躯，低低的笑着……
*
“迪达拉，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天山？”正在向密林深处走着的蝎和迪达拉一同停下，身后的不速之客上前，“你们都是‘晓’的人，应该知道吧。”
“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你是鼬的弟弟？”迪达拉觉得好笑，正要前走，蝎却伸出长臂挡在他前面，“别轻举妄动，还有人。”
“不过是个小丫头，蝎大叔上次我和这小鬼没打够让我再打打嘛！那个小丫头就交给你处理了呵呵。”踩着大鸟一举越前，歪头笑道，“反正还有时间，不如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如何？”
密林深处走来，少女粉色的头发下是有些青肿的脸，暗绿色的眸子看向蝎，“师父的任务可不是那么简单呢。蝎，你的间谍兜现在在大蛇丸那里吧，我要大蛇丸的情报。”没了刚刚似乎是装出来的胆怯和痛苦，春野樱正色道。
“不简单呢小丫头。没想到结束的时候还能见到这样的人，很意外呢，而且居然蠢得这么彻底。”挥开晓的长袍，整个傀儡身子从里面出来，趴在地上，长长的尾巴使其宛如一只真正的蝎子。
少女严阵以待，手边是两个灰紫色的短刃，或许是内力催持，刃尖划过会有紫色的流影。
“想要大蛇丸的情报不如去找刚刚的黑发小鬼，小丫头，竟然比迪达拉那小子还蠢，真是觉得可惜啊，浪费时间。”低哑难听的声音飘如耳膜，春野樱怒极。
“哼，输了你就别逃跑。”她以为自己很快，可等她准备攻过去的时候，那条长长的蝎子尾巴早已向她冲来，她知道蝎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剧毒——绝然碰不得！
大树之上，黑衣少女和白衣人立定，白衣人道，“那边如何？守鹤呢？”
“回门主，他醒了的话根据本能自然会赶过去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快开始了。”
“宇智波佐助的能力能打过迪达拉吗？”白衣人又问。
“大蛇丸和自来也也快赶来了，大蛇丸不会看着佐助死的。至于自来也，应该已经成功让他注意并怀疑鸣人了，他也不会见死不救。”黑衣少女淡然道，“门主下一步要去哪？等他觉醒估计还有些时候。”
“该回天山准备了，离开这么久，连两只老鼠跑进去了都不知道。你们四人依旧留守在‘西楼’，计划不变。”白衣人语罢便消失了，没有烟雾也没有动静——这是何等高深的轻功？
天灰灰，是将雨。云乱乱，风不停。
少女单手掐了诀，身影渐渐透明，不久，迪达拉那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
梦里，白雾萦绕，四周景物美的仿佛仙境。青山绿水，惠风和畅。而他却只能听见野兽绝望的嘶号。悲愤，不甘，挣扎。叫着，撼天动地，地崩山摇！
他全身都被压抑着，什么在压抑着，什么要出来……他不知道……
猛地从被冷汗浸湿的床上坐起，鸣人大口喘着气，“那是什么？为什么三番四次被我……”
“轰——！”巨大的爆炸响彻起来，鸣人下了床直接推开门，问向屋顶的黑衣少女，“佐助呢？他去哪里了？”他还有记忆晕倒之前看见黑衣少女走了过来。
“你最好呆在这里，那边正在战斗。”少女若无其事用布巾擦着笛子，似乎不想多说。
可是她越这样，鸣人就越觉得不安和有事，他猛跺脚，“你！佐助刚刚取出生亡蛊，体内还不是那么容易能完全调转的过来！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们又不是同伴，救你只是门主的命令。至于他要去哪，关我什么事？”少女不理。
“你不去，我自己去！”鸣人刚想走向爆炸的方向，却一阵心悸，全身的血液在叫嚣因为有一个比爆炸还要大的声音在吼着——
“唔……我睡了多久……唔……我终于醒了……啊，好久没战斗了……嗯……杀……”
“杀。”
“杀——！”
群鸟狂飞，飓风摧树，鸣人捂住耳朵全身疼痛的快要跪到地上了一般。
“魂梦咒是封印灵兽的方法之一，我爱罗现在被解了咒语，要控制他很不容易。这个咒语好似一个监狱，以前是我爱罗的意识看守着守鹤的魂灵，现在，换成我爱罗的意识被关了进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唤醒沉睡的我爱罗，但是，估计是不可能哩。……再说，你干吗要去，又不关你什么事。”少女歪歪头，语气不屑。
“怎么可能不关我的事……”咬着嘴唇，红色的牙印可以帮助鸣人抗拒全身的疼痛从地上站起，“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一次一次……被这么卷进来，再笨，也不至于……不至于会猜测不到些什么。你们有什么目的……想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不去……再不去就……”因为实在过于疼痛，鸣人只能说得断断续续，他步履维艰，神情却坚定不移，“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打来打去……全部矛头都指向我……指向天山……指向师父……有本事你就告诉我啊，我到底（是谁）……啊……”还没说完，又跪在地上。
“……生死是很平常的事情，何必这么执着。我可以带你去找到我爱罗，去阻止你想阻止的一切，但是……什么都不会改变的。你的命运从出生就已经注定，我无能为力。”少女从屋顶上跳下，站在鸣人身边，俯下身扶起他。
鸣人虚弱而又坚强地一笑，“改变不改变的又不是你说了算……不试试怎么知道？虽然我还是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可是身体里有一个声音让我去那里……我必须去。”
那边怪物的嘶吼依旧，裂天的声音痛击着这个世界的平静。大地为之颤抖，河流为之哭泣。风沙漫漫，天遮日蔽……
*
佐助和迪达拉已经缠斗数个小时，招数用尽二人都是累极，可是最后的决胜谁又敢大意？迪达拉笑得邪妄，“哼，输给你哥哥的写轮眼，没想到你连万花筒都没开就能跟我打成这样，我是被宇智波家诅咒了吗？”
挂满爆炸伤痕的佐助大口喘气，哪里来的时间和他对话，况且又是鼬，又是和鼬的对比！
草雉剑反手回击，直直向迪达拉说话的喉咙，迪达拉向后一仰堪堪避过。“哎呀呀，动怒了呢。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小鬼。”
牙齿都快咬碎了——要不是鸣人那家伙在那女孩手里，自己又怎会受制于人？蝎和迪达拉的戒指？“西楼”要这东西做什么？越想越气，可终究没把错怪在鸣人头上。佐助现在只想专心对敌，可又碍于一时半会儿分不了胜负心浮气躁。迪达拉看准这点，袖口一甩，三枚小型炸弹齐齐飞向佐助，佐助单足点地飞身而起一举向后飘远，迪达拉踩着大鸟急追。顺便一笑，“现在情况终于逆转了哦小鬼，享受我的瞬间爆炸艺术吧！”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居高临下的优势让迪达拉对着佐助狂轰滥炸，佐助艰难的闪避试图脱困，可惜追的太近没办法离身。即便如此，佐助依旧蔑视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迪达拉似乎很难容忍别人对他引以为豪的技术的评价，神态已经是挑衅之极。
就在这时，那边化身守鹤的我爱罗痛苦地狂吼一声，在佐助没注意的时候变得远远高于森林的身体竟是化作沙子一瞬间土崩瓦解……
那个向下掉落的黑点是——鸣人？！！！！
分身则已，命不由己。
迪达拉笑着，“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看在你是鼬的弟弟的面子上，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吧，什么才是艺术哈哈哈哈——！”迪达拉把佐助逼往地面，佐助无处遁形……
“轰隆隆——！”
*
残阳，光霞万丈。火烧缭绕的白云安静的飘着。
微弱的风卷着轻柔的尘埃在空气里肆意的散着，散着。
黑衣少女踩在满是鲜血和残骸的大地上，轻轻从蝎和迪达拉的尸体上取下戒指。又看了看断气的千代和奄奄一息的小樱，转身，毫不留情的走了。那边大蛇丸及时赶到救了佐助便走了，这边自来也也带走了鸣人。
她缓步走到我爱罗身边，喃喃道，“‘晓’的人就是喜欢坐收现成的，不过你们以为你们算计了天下，殊不知我们都被命运戏弄了呢。不是我不想带你走，门主说还不是时候。守鹤，再睡一会儿吧……”
几乎是她消失的瞬间，绝从地底下钻出来，猪笼草包裹住我爱罗的身体，缓缓消失在地上了。他走前——迪达拉的尸体被他自爆地四分五裂，蝎的真身都是傀儡自然无用。他的能力就是分解尸体且得到原主人的所有力量。既然二人的尸体无用，绝暗叫可惜之后便走了。
“咳咳……咳……”小樱从地上爬起来，迎接她的只有无可挽回的结果，和眼前的一片狼藉。
“咳……发生了……什么……到底……”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五章 灭天神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