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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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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似乎是要开了呢,明明,还是这么的冷……
这样想着,橘文知望着庭院中的樱树,水潭上,小木桥边缘的雪开始融化,滴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波纹。阳光,向着和室里延伸,延伸,延伸至和服的边缘,然后就像垂死的浪人一样,无力地放下了苍白的手。
“解开锁链好不好?”
正月的时候,那个白色单衣的少女又一次的问她。少女的神情,明明就是倔强的不甘心。没有去年樱吹雪那天的冰冷,却是一样的魅惑。
只是,她浅浅地笑着摇头。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被锁着是两个人最深的羁绊,没有锁的话,大概,自己会被白色的鬼拒绝的吧。
“告诉我吧,你的愿望。”
就如同座巫童子打翻了神明的瓦瓮,比狐妖更妖冶的金色眸子悲伤地望着她,诉说着比禁咒更加禁忌的真言。
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的手指抚上微笑着的少女的脸庞,那是鬼所没有的,渴望着的,人类的温度。少女闭上眼睛,温柔的笑容令和服上的彼岸花都多了几分温情的风姿。
冰蓝的指甲隐去,没有一丝痕迹,指尖圆滑得像是唐国出产的最名贵的白玉。手指,缓缓地抚过微微颤动的睫毛,顺着小巧的鼻梁,滑过上唇,轻轻地拨动下唇,隐隐约约露出珠贝一般的牙齿,那是与她的不同的,平滑而美丽的牙齿。
稍稍倾身,吻上去。不深入,只是摩挲着。鼻尖对鼻尖,唇对唇,吻着。亲吻着唇角,亲吻着耳垂,亲吻着耳后,亲吻着侧颈。看着怀中的少女因自己的亲吻而浮现粉红色的雪白的皮肤。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少女细瘦的肩上,那是鬼所有的,唯一的温度。
“我,再为魍魉泡杯茶吧?”
望着樱树的少女没有回头,沐浴过后的清菊的香弥漫在小小的和室里。
角落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酒香,比黑暗更黑暗的影子里,一袭黑发静静地垂到榻榻米的边缘。
东谷家的公主依靠在墙角,膝盖斜斜地抱着,脸埋在膝盖与长发中,看不清楚,也不说话。
额发被撩开,鬼的少女慌忙地想掩饰尖利起的獠牙,却被一双细弱的手捧住了脸庞,被獠牙咬住的下唇流淌下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挂在尖尖的下巴上,晃动着欲滴落在雪色的单衣上。
和服的少女心疼地吻去那点鲜红,轻轻的,舔舐着,一直吻至嘴角,将血滴的痕迹吻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唇边的清菊香气。东谷姬却是愣住了,这是,橘文知第一次主动的吻。
“魍魉的血,是有着美梦般香甜的味道呢!”
橘家的少女这样笑着,那样脆弱却温婉的笑容,如同第一次见面般白色的女儿节人偶,一笑之间,东谷姬仿佛看到了初雪落地的消融。
蠢蠢欲动的獠牙与愈加尖利的指甲开始慢慢地不受控制。白衣的少女努力的压抑着,喉咙中的腥甜似乎又一次袭来,眼前的笑容也慢慢模糊起来……凑近少女的领口,轻轻地嗅,贴着衣襟慢慢地向里探去,舌尖能感觉到獠牙在慢慢地变长,变尖,变利,她只是吻,只是用獠牙的侧面轻轻地蹭,但她知道,鬼的血液开始渴望着眼前的少女。
心里想着不能这样,告诉自己,不能任自己这样下去,即使面前的少女是多么的香甜,都不能这样下去。忍住无声的呜咽,鬼的少女无措地抽身后退,几乎是全无优雅地,逃开,重新缩进更深的角落。
清菊香的少女浅浅地叹了一声,伴随着锁链的叮当声,站起走到瑟瑟发抖的白衣少女的面前跪下,轻柔地抱住,振袖的长襟垂下盖住单薄的白衣,温热的体温与冰冷的气息交织,溢出淡淡的暧昧的气息。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痛楚,感觉到血液被抽出身体的冰冷,即使痛楚令纤巧的眉心轻轻地皱起,却只是一瞬间,少女却仍然温柔地笑着。和室外的传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是一瓣樱花飘落水面的声音……
ゆらり、ゆらり、ひらり、ひらり……
“樱花……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