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路人视角》轻九

24、第二十四章

　　看着突然凑过来的脸，鹿人凉心下一惊下意识往后移了移。完全没预料到的紫原敦一愣，随即突然蹙起了眉似是隐隐有些不满和委屈，于是又将脑袋往鹿人凉面前蹭了蹭。

　　“……”

　　这是要他帮着擦一下吗……？

　　鹿人凉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捏紧了纸巾。视线在紫原敦的右手上扫过，恩，有零食屑，理解。

　　但是！

　　他看了看紫原敦紧抱着书包的干净的左手，沉默良久。

　　两人在这僵持着，不由得引起了篮球场上几个人的注意。几人将视线投到场外，鹿人凉的身影进入视线顿时让他们一愣，显然是方才打球打的太专注没注意到这边，连少年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黄濑凉太的视线一触及到鹿人凉，整个人顿时一惊。扭过身下意识就想躲起来时，却见黑发少年好似微微叹了口气，突然举起手中的纸巾伸向坐在他旁边的紫原敦的嘴角，仔细地来回擦了擦。

　　黄濑凉太愣了愣，一时忘记了本来尴尬地想要躲起来的事，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什么时候来的？”黑子哲也抱着篮球走了过去，他看了看一旁收回脑袋又一言不发埋头吃零食的紫原敦，若有所思地移开了视线，对少年问道。

　　“刚到。”鹿人凉回道。

　　“我们还有一会儿就能结束了，过一阵不是有比赛吗，大家心思这一阵再磨合一下。”

　　所以才突然一起自主练习了啊。

　　鹿人凉了然地想到，他偏过头看向正往这边走的几个人，挨个打了个照面后，说道:“不用在意我，你们慢慢训练就好。”

　　青峰大辉率先走到这边，拍了拍鹿人凉肩膀，一脸疲惫的样子似乎想要坐一会儿。鹿人凉往旁边挪了挪但大部分地地方都被紫原敦占据了，即使挤一挤也搁不下一个青峰了，鹿人凉便打算让出来位置让青峰先坐。

　　谁知他刚站起来，却又被青峰大辉一把按下去，坐回了原位，而他自己则捡了个地靠在长凳边坐了下来。

　　鹿人凉弯下腰看了看他，也没再说让位子的事。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青峰君这么疲惫的样子，果然因为马上的大赛一军的训练也变得加重起来了吗。

　　想着，鹿人凉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其他几人的面色。然而，让他吃惊的是，除了青峰大辉几人的状态都很平常，即使刚打完一场内部的对决仍旧气息平缓，除了额角挂着几滴汗水外没有半丝疲惫之色，就连一向在队伍里体力稍逊的哲也都也是一副平常的模样。

　　鹿人凉微微蹙起眉，疑惑地沉吟起来。

　　黑子哲也注意到鹿人凉的沉默，十分有默契地说道，“青峰君今天在训练的时候被罚了。”

　　鹿人凉抬头望向他，这时，原来颓废在一旁的青峰大辉突然激动起来，向黑子哲也伸出一只阻挠的爪子，后者无视之，继续说道。

　　“教练发现了青峰君私藏的小黄.书，对青峰君严重批评，说是这个年纪看那种书对身体不好，尤其是某个身体器.官，会影响到以后打球。”

　　黑子哲也平静地眨了眨眼，总结道，“所以没收了书还让青峰君做了平时两倍的训练量。”

　　“……”

　　鹿人凉怜悯地望向倒在凳子边化成灰的青峰大辉，他觉得青峰君受到的伤害应该是——

　　内心≥身体

　　or

　　内心+补刀＞身体

　　这样的。

　　隐约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鹿人凉微微偏过头望向投来视线的人，是绿间真太郎。

　　犹豫了一下，鹿人凉微微向他点了点头，后者没有反应。良久，就在他以为要被无视的时候，绿间真太郎却在这时突然张了张嘴巴。

　　恩……？

　　绿间真太郎微微蹙起眉，似乎对他的迟钝有些不满，“我再问你是什么星座的。”

　　鹿人凉愣住，半天才道，“……水瓶。”

　　他比哲也晚几天，正好赶在了情人节那天。

　　绿间真太郎闻言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安静站在少年身边的黑子哲也，推了推眼镜框没有说什么。

　　视线突然落在地上，少年微显老成地皱起眉，对缩成一团坐在凳子上的人训斥道，“喂紫原，零食都洒在地上了，还有垃圾袋。”

　　“恩……一会儿再收拾。”紫原敦雷打不动坐在那里继续吃。

　　“训练马上结束了，不要给值日生添麻烦。”赤司征十郎突然开口，他走到鹿人凉坐着的长凳那边，弯腰拿起了一个水瓶，拧开喝了几口，“两分钟后开始训练。”

　　话一出，坐在地上的青峰大辉立刻哀嚎了一声，扶着长凳抖着两根面条似的大长腿站起来，申诉道，“我请求换紫原上场！”

　　“紫原还得打扫卫生，你愿意帮他做？”

　　“……”青峰大辉低头看了看不远处堆在地上的一小山零食垃圾堆，微笑，“我请求延长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赤司征十郎转过身，“驳回，训练开始。”

　　“……”

　　结果当然不可能让青峰大辉再上场，赤司征十郎只是跟他开了个愉悦的小玩笑，外加给了青峰大辉一点小教训罢了，让他记得看小黄.书的惩罚。

　　这样下来，估计有段时间青峰不会再看那种书了，但是以他的尿性，就算不在学校看八成也是躲在家里看，不过倒也能保护下与青峰大辉有接触的人，所以这波不亏。

　　坐在一旁，鹿人凉看着青峰大辉脸上明显透露着对赤司征十郎的感激，不禁暗道赤司君这先一巴掌再给一甜枣的手段用的神不知鬼不觉，高明的很。

　　紫原敦这时已经解决了最后一袋零食，大掌以捏在手里揉吧揉吧就把袋子扔到了地上的垃圾小山里。他站起身似乎是打算收拾一下，正四处找着清扫工具，鹿人凉见状也站起身打算帮他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瘫在凳子上的人，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塞到了青峰大辉手里。收到了后者一个大大的笑容后，刚转过身，来自两米高度三米之外的视线便落在了他身上，甚是火热。

　　“……”走到紫原敦身边，视线仍旧凝聚在身上，没有丝毫散去的意思。鹿人凉沉默了一下，无奈地又摸了摸兜，翻了半天才发现刚才那块巧克力似乎是最后一块。

　　头顶的压力越来越大，隐约带着一丝哀怨，鹿人凉走到书包旁来回翻了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颗糖果，包装很可爱的那种，是他平时用来贿赂小源的，这种东西自然百分之百没有巧克力好吃，更倾向于观赏糖那类的。

　　捏了捏手中质感硬硬的糖果，鹿人凉转过身动作迟疑地把它递给紧随其后的紫原敦，企图用这个能蒙混过关。

　　紫原敦接过，垂眸看了看躺在大手中显得异常可爱小巧的糖果。少年泛着懒意的紫罗兰的眼眸闪了闪，良久，沉默地把糖果揣到了口袋里，转身继续找扫除用具。

　　鹿人凉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刚呼出一口气，突然愣住了。他干嘛要紧张？这又不是会哭鼻子的小源！鹿人凉甩了甩头，把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

　　紫原敦已经在与体育馆相连的工具室里找到了扫除用具，正又抗又拎往这边走，鹿人凉赶紧迎上去接过了一些，虽然看上去即使他不帮忙紫原君也能轻松走过去。

　　将扫帚之类的东西拎起来，鹿人凉迈开脚步跟在已经走出很远的紫原敦身后。视线被球场上一道金色的身影吸引，鹿人凉望过去，只见黄濑凉太站在球场上的一处也望着这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视线微转，一个滚圆的东西突然闯入视野。鹿人凉一惊，来不及提醒一声，只见篮球来势汹汹地猛地砸向黄濑凉太的脸，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黄濑！”

　　“是！”

　　“赛场上集中注意力！”

　　“……是！”

　　淡淡地收回视线，鹿人凉拎起了手边的垃圾桶走到一边。

　　待紫原敦和鹿人凉两人将垃圾收拾干净后，黑子哲也他们的训练也差不多结束了。鹿人凉看了下时间，发现稍微比平时要晚上一些。

　　几个人住的地方不同，一同走到了校门口便分开了。鹿人凉和黑子哲也一路走到车站，等了一会儿便乘上了车，一上车，黑子哲也便靠着车厢喘了一口气，带着倦意垂下了眼眸。

　　鹿人凉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半张着眼一副随时都会昏睡过去的样子，想了想，伸过手扯了扯黑子哲也快要滑下肩膀的书包。

　　“我帮你背吧。”

　　他说着便要从黑子哲也那里接过书包。

　　“不用的，其实……”

　　“没事，我不嫌沉。”鹿人凉强硬地拽着书包。

　　黑子哲也淡然地摆了摆手，“不是的，其实是我书包里什么都没有装。”

　　“……”

　　说好的学生的天职是学习呢。

　　鹿人凉默默松开扯着书包的手，哲也这样子已经持续这段时间了，应该说不愧是篮球强校吗，明明已经争取到了WC的出场名额，但却对这场可以说是没有多大意义几乎可以放水走场的晋级赛仍十分认真，至始至终抱着必胜的原则，他都有些开始可怜那个即将和哲也他们比赛的学校了。

　　一路护送着走路已经开始飘起来的哲也回到家，目送着他爬进家门被习以为常的千穗阿姨拖进屋，鹿人凉婉拒了千穗留下吃饭的邀请，转过身回了家。

　　他家习惯晚点吃晚饭，所以等他到家时也差不多赶上了开饭的时间。

　　吃完饭，帮着美代收拾了一下碗筷，鹿人凉站在厨房里沉吟了片刻，转而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柠檬出来。

　　“咦，凉你要喝柠檬水？你不是嫌苦吗？”美代擦着手从一旁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摆在水果菜板上刚洗过的表皮还残留水珠的柠檬，随口问道。

　　“我不喝，想做点东西。”鹿人凉拿起手边的水果刀对着柠檬比划了几下，良久，默默放下了水果刀。

　　“妈妈，借你电脑用一下。”

　　“哦。”美代窝在沙发应了一声，前几天刚熬过了截稿日，最近她又开始浪起来了。“你要切柠檬的话，顺便帮我泡一杯柠檬水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