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路人视角》轻九

23、第二十三章

　　经过内卷昴一番死缠烂打，各种哀怨小眼神攻击，鹿人凉最终无奈妥协，把最后一天的社团时间全贡献给了内卷昴。

　　鹿人凉拽了把椅子，挪动了几下最后选了个双手架在椅背的比较放松的姿势面对着内卷昴坐了下来。

　　他其实很讨厌当模特的，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光累不说，总觉得还有种莫名地羞耻感。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对方还以期末成绩相要挟，鹿人凉心一软就应允了，虽然当初拜托他干的事结果一点都不美好。

　　说起来，这是自从做了那个梦以来第一次来上社团呢。鹿人凉转了转眼睛看了一圈摆放在画室里的画板，梦中的一切很真实，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各处的摆设似乎真的没有一丝差距。视线渐渐移到正在全神贯注画画的内卷昴，鹿人凉抿了抿唇，用力闭上了眼睛，克制自己不再想起那些东西。

　　“鹿人君。”

　　鹿人凉睁开眼。

　　“能不能把你的腿关上，我的老婆才不是那种对着男人随意敞开大腿的女人。”

　　“……”

　　内卷昴严肃地蹙着眉，举着画笔对鹿人凉不满道，良久，却见鹿人凉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长腿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

　　鹿人凉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本来想着今天对你好点的……

　　算了，明天再说吧。

　　他缓缓向画板后的人伸出手。

　　内卷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认真道，“给我一次重组语言的机会。”

　　“……”鹿人凉没吱声站在一旁看着他，视线不经意从画纸上滑过，画纸上是一个漫画版的黑发少女的大致轮廓，身上大部分都已经隐隐能看出模样了，但是五官仍旧有些模糊。

　　“你把眼睛画一下。”鹿人凉突然说道。

　　“啊？”内卷昴一愣，扭头去看他，却见他目光一直落在画纸上，并没有看自己。

　　眼睛？

　　内卷昴沉吟了片刻，看着画面上的少女似乎在犹豫，良久，他眼前突然一亮，握起画笔开始专注地在纸上一点一点描绘出来。

　　少女的五官逐渐被勾勒出来，一双又大又明亮眼眸慢慢显出形状。鹿人凉微微凑近看了看，良久，突然轻声笑了笑。

　　“你一脸笑嘻嘻地干什么，我不允许你觊觎我老婆！”内卷昴抬起手遮住画上的少女。

　　少年冷淡地瞟了他一眼，“谁稀罕。”

　　他抬手拍了拍内卷昴的肩膀，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啊~你坐好点啦，刚才不是这个姿势的。”内卷昴对着鹿人凉的姿势吹毛求疵起来，走过去摆弄了几下后才心满意足地重新拿起笔。

　　鹿人凉心情好没太在意。现在内卷昴画出来的人，除了姿势和头发和他一样，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模特是他。他就说嘛，内卷君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看到什么就画什么，果然梦什么根本就不值得推敲。

　　他这一放下心来，仿佛心中最后的阴霾也都被吹散了，接连几天都感觉顺畅了不少，连和他一起在图书馆值班的夏目贵志都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夏目贵志坐在登记处抬头望着行为举止间都带着轻松的鹿人凉，笑道，“感觉鹿人君最近心情都很不错。”

　　“有吗？”这么明显？

　　鹿人凉摸了摸脸，微弯了下嘴角。他指着推车里的几本书，说:“这是最后的了吗？”

　　“恩，差不多了。”夏目贵志点了点头，将几本书递给了他，“还好是要期末了，借书的人比往常少不少呢。”

　　鹿人凉认同地点头，这几天在书架上爬上爬下的真不是一般地累，看看人家夏目君只要坐在登记处这里有人过来问一两句才需要动弹一下，必要的时候身旁还有一起值班地女同学帮一把，可比他轻松多了。

　　看了看坐在栗色短发少年身边的女孩，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眨着大眼睛泛着水光地小心翼翼地望着身边的夏目，鹿人凉动了动手指，莫名地想掐一掐正对着他笑的灿烂的帅脸。

　　将最后几本书按类别放回书架后，鹿人凉锤着肩膀走回了登记处，没有再在推车上发现书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辛苦了。”夏目贵志站起身对他笑着说，“管理员说是已经可以走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

　　鹿人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天了，看了一眼时间，他背起书包。夏目贵志早已收拾完站在门口了。

　　“鹿人君要去找黑子君吗？”

　　“恩。”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鹿人凉本想说要不要一起回去，毕竟都这么晚了，但转念一想让人家再陪那么久怪不好的，说不定夏目君习惯一人走，便立刻作罢挥了挥手说了声明天见。

　　图书馆闭馆时间和社团结束时间一致，所以这边他刚值完班，黑子估计也正好结束了社团，开始了自主训练。鹿人凉掐了下时间，便直接赶去哲也平时训练的地方。

　　穿过长廊，便看见了体育馆内的灯光，离门口几米的地方只听到馆内传来一阵夹杂着交谈声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鹿人凉心下一动，走进体育馆果然看到了一群五颜六色。

　　刚踏入馆内就被坐在一旁长凳上，大把抓着零食往嘴里塞的紫原敦注意到了，他嘴里塞满了东西耷拉着眼皮看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动了好几下腮帮。

　　鹿人凉以为他在和自己打招呼，便冲他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了被他庞大身躯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位置上。紫原敦垂眸看了他眼，见他一脸平静地坐在角落里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打算，便又动了动嘴继续吃起了零食。

　　咔擦咔擦咔擦。

　　呲啦。

　　咔擦咔擦咔擦。

　　呲啦。

　　“……”

　　耳边不断传来清脆地咀嚼声，鹿人凉低头默默地看了看某人脚下堆积起来的零食袋，又看了看地上随处可见的星星点点的零食渣滓，嘴角抽了又抽。

　　一颗细小的零食块自旁边的高处落下，一路加快速度砸在了鹿人凉的膝上，然后皮球似的弹开。

　　“……”

　　鹿人凉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身边的人。

　　咔擦咔擦咔……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紫原敦突然停止了咀嚼，他低下头看着鹿人凉，少年眼中似乎在对他诉说着什么，紫原敦迟缓地眨了眨眼，大脑袋一歪，沉思起来。

　　突然，他好似意识到什么似的陡然睁大了眼睛。鹿人凉以为他了解到自己要说什么，见状立刻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当他刚张开嘴，就见紫原敦突然自身侧捞起还开着的书包死命地抱在怀里，一边还用庞大的身体遮住怀里没吃完的零食，闷声说道。

　　“不给你！”

　　“……”

　　看着面前身高已经将近两米的某人一脸紧张的抓着自己的书包，好像生怕他会抢一般时不时扭过头警惕地盯着自己的鹿人凉暗自平缓了下心情，努力忽略某人和自家几年前还在上幼儿园的鹿人源的重影。他看了看紫原敦仍残留在嘴边的一些零食渣滓，眉毛不由得动了动，犹豫了一下，低头从书包里找出一张纸巾。

　　“擦擦嘴？”

　　他说着把纸巾往紫原敦面前递了递。

　　纸巾停在面前，紫原敦愣了愣，神情中仍有些狐疑和警惕。良久，见黑发少年并没有什么可疑举动后，他抬起手刚要接过纸巾时，指尖残留的碎渣渣却让他猛地一顿。

　　紫原敦微微张了张嘴，垂下眸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人，沉默片刻，将头低下去。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