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间中心短篇集》尹瑞泽

106、我想留在那个静止的世界

　　沧海无垠，阵阵涌来的海浪一点点将巨轮淹没，只留下一小半黑色船身。
　　他们从巨轮上逃了下来，站在飘浮的木板上看着海轮沉没。
　　不知为何，心情平静。
　　旁边的扉间一点都没被影响，四下打量着思考了一会儿，十分冷静地说到，“我们要想办法逃生。”
　　柱间有点不解，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因为巨轮的阻挡，涌到他们面前的海浪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温柔，透明的海水冲上木板后变得十分脆弱，只是刚好冲上脚背，摸着他们的脚踝。
　　他们已经在这块木板上站了许久，久到柱间都记不清多久了……空旷的海面甚至没有任何可以提示时间的东西，柱间只知道从船只开始沉没的时候他们就在这块木板上。
　　从那个时候开始，海水已经将他们的脚背摸了无数次，但是从来没有吞噬到脚脖子以上——也即是这块木板十分平稳。
　　虽然巨轮沉没令柱间感到遗憾——他生来悲天悯人，旁人的悲剧往往令他动容不已，更别说看着这样一艘巨轮沉没。
　　但是奇怪地是，柱间此刻只觉得无比平静。

　　可能是因为海水来地太温柔，也可能是因为阳光很好，亲吻着脚踝的海浪还有蔚蓝天空飞过的洁白海鸟，一切的一切安静而祥和，像是在海边散心。
　　事实上柱间的心情也确实不错。

　　海面很安静，他能听到海浪从远方卷着浪花奔赴过来，路过他们的时候拍着他们的脚打个招呼继续向前。
　　他甚至能听到海鸟们尖锐而悠长的鸣叫，一切的一切都舒适惬意。
　　温暖的风给他们送来了无比祥和的海上风光。

　　就连旁边的扉间也很淡定。
　　只是忽然说了一句，“只要一只风筝就可以了。”
　　“什么？”柱间没明白扉间的意思，他经常有种不太跟得上扉间思路的感觉，但是与生俱来的信任让他继续着大大咧咧的发言。
　　“只要有一只风筝，”扉间举起了手，食指指着远处的海鸟，“我们就能逃生。”

　　柱间想说怎么可能，他们难道能跟着风筝一起飞走么？但是却不知为何没有把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说出来，连柱间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他的心思却顺着扉间的话，开始寻找哪里有风筝。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漂浮着各种杂物，开始柱间的注意力被沉没中的巨轮夺走，只看得到小半个残留在水面上的黑色船身。
　　但是当扉间说要一只风筝以后，柱间忽然发现海面上有很多很多飘浮的杂物，应该是巨轮沉没的时候一起被冲到海水里的。
　　没有现成的风筝，但是有很大一块干净的白布，柱间将那块布捞了起来，说，“这个应该可以做一只风筝。”
　　柱间抓着白布并不想给扉间，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拿起来——他将这反常的举动归结为这只是一块布并不是扉间想要的风筝。
　　然而扉间是动手能力极强的人，从小就是。
　　他从海水里捞出来一些杂物，甚至因为东西太沉重导致真快模板都倾斜一些，海水扑打到了柱间的小腿。

　　扉间从看不出是什么的架子里抽出来几根棍子，柱间看来有些乱，粗细长短都参差不齐，做不了风筝。
　　但是扉间却十分粗暴的将那些棍子撇断了，硬生生掰成了大小合适的棍子，很快就把那块白布撑了起来，做成了一只白色菱形风筝。

　　这只风筝飞不起来的。
　　扉间的手太快，在柱间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给风筝做好了尾巴，并且用白色的织物做了风筝线。
　　柱间觉得没必要，纯属多余，但是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了。”扉间很开心，甚至扬起风筝的时候冲柱间笑了一下。
　　柱间忽然间就忘了自己的不开心，也忘了自己的疑问，看到扉间伸出来手也乖乖交出了自己的手。
　　扉间抓着他的手，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好像他们和风筝一起被风吹了起来，然后挂在天空中，被吹得七零八落。
　　晃得柱间眼睛都花了。
　　脑子都空白了。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等到柱间有一点真实感的时候，他们已经落到了一块礁石上，旁边都是连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礁石，看起来像一个岛，或者说，陆地的延伸处。
　　他们似乎真的逃出来了。

　　扉间很开心地放开了柱间，对他说，“看啊，我们成功了。”
　　“成功了？”柱间没觉得成功过，反而愈发觉得怪异，甚至当他抬头时，被惊讶得说不出话。

　　湛蓝的天空中挂着风筝。
　　静止的风筝。
　　破碎的风筝，撕裂的天空。

　　画面仿佛静止了，被割裂了，然后胡乱拼凑了一起。
　　天空变成粗细不一的条框，每一条湛蓝色的条框里都有风筝的影子，从上到下，一直到……扉间脚下。

　　天空像是卡顿的屏幕，风筝落下的过程被卡得七零八碎，十分怪异的拼凑成了画面。
　　被切碎的白色风筝从蔚蓝的天空中，断断续续七零八碎的落到地上。
　　“逃出来了。”扉间似乎很开心，甚至露出了柱间记忆里极少出现的笑容，“大哥，该走了。”

　　柱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他想伸手抓住扉间，哪怕是衣角，扉间却抬手说，“你看啊。”
　　柱间顺着扉间的手指看过去，只有一片刺眼的光。

　　那惨白的光芒太过刺眼，逼着柱间睁开了眼睛。
　　惨白的无影灯。

　　他艰难地转着眼睛，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医护们。
　　等柱间彻底清醒的时候，木叶众人前来恭贺他平安度过此劫，千手家的人站在他身后，宇智波和其他前来探望的人站在他身前。

　　坐在轮椅上穿着病号服，甚至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的柱间却侧过了脸，伸手抓着旁边空荡荡的地方。
　　“这里，应该有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