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归宿》汐落欣云

47、第十四章：没有开始的开始1

　　距离那天已经一个星期了，在这一星期里，芙和程宇偶尔会在食堂里擦肩而过。可是他们谁也没说话，一切就像不存于现实的梦。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那时的心跳、温暖、拥抱，以及像说抱歉的话语，清晰浮现在脑中。
　　芙反复思量，却久久没有结果。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想的太多？所谓的喜欢有很多种，并不一定就只是那特殊的“爱”。
　　三月二十八日，也就是她把这一切彻底当成梦的第二天晚自习归来……
　　公寓的门口，黑暗中依稀可见的身影如梦般熟悉。
　　心脏变的比平时更为有力，“扑通”、“扑通”随着一步步走近越加剧烈。
　　是梦还是现实？这个熟悉的人影，熟悉的脸庞。
　　“程宇……学长？”她再次确认着。
　　他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站起身，空气瞬间凝结了。
　　书本散满了一地，此时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身体被人紧紧拥着。
　　多么熟悉的再现，熟悉的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知道他下面会说什么似的，不可思议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心跳及震撼。
　　“芙，谢谢你！”耳边，温热的口气，及传来清淡的他身上的菊花香气。
　　“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你，因为是你，让我弹出了灵魂曲！”
　　“灵魂曲？”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他。
　　“恩！”
　　“你弹出了灵魂曲？”
　　“恩！”
　　她惊讶着，为他高兴着。
　　“跟我来~！”
　　“去哪？”
　　“音乐教室！”
　　他牵起她的手，向音乐教室走去。
　　这是第二次，他牵着她的手向音乐教室走去，但这次，她没有挣扎，一点也没有，很自然的跟着他走去。
　　空荡荡的音乐楼，黑漆漆的教室，只有月光撒进窗口，照耀在安静的钢琴上。
　　他们没有开灯，凭借着明亮的月光，打开琴盖，弹了起来。
　　钢琴声是如此的优美，被灌输了情感与灵魂的曲子与之前的根本无法相比，只是为什么听他的演奏，心底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回忆起许许多多事来。
　　第一次的学生会PATY，圣诞节的钢琴比赛，野营训练时共同生活的日子及之前那梦似的告白，一切的一切，都有他的影子和回忆。
　　为什么会突然回忆起这些，她不知道，只是听着他的演奏，记忆的种子像春天雨后的新日似的滋长开来，明明没有刻意去思考，却自己全部跑了出来。
　　音乐停止了，记忆不再跑出来，月光下他意外明显帅气的轮廓。
　　“芙，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一直弹着，什么都不想的弹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装的都是些记忆，关于你的记忆，不知什么时候，弹出来的曲子竟然变成了灵魂曲，只是反复的弹着，只要想着你弹着，我的曲子便不再空虚！”
　　她呆呆地站着。
　　“所以，我渐渐的明白月森那句话，‘把情感放入音乐中’虽然不清楚月森、初和你到底是把什么样的感情放进音乐中，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我的感情，我能弹出灵魂曲，是因为你！”
　　这算是告白吗？这次是真的吗？还是又是自己想的太多，她不明白的傻傻站着，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我喜欢你！”

　　那夜之后程宇每天都到芙班上去找她，中午总叫她一起去音乐教室。或是听她弹奏，或是让她听自己弹奏，或是听一听、看一看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乐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而裴新却渐渐沉默。
　　他离开音乐教室，独自一人坐在音乐楼外的台阶上，仰望蓝天整理思绪。
　　“裴新，怎么了？”尹莎望见失去往日活力的他关心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平日最开朗没烦恼的裴新怎么会摆出如此苦脸来啊？发生什么事了吗？”尹莎第一次见裴新如此反常的样子。
　　“看到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和其他人在一起心里会难过这是为什么，尹莎知道吗？”裴新说话的口气像是个迷路的小孩，眼中无尽的疑惑不解。
　　“那个人是女孩子吧！”
　　他点点头。
　　“她和其他男孩子在一起？”
　　“恩！”
　　尹莎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裴新更为疑惑地望着突然大笑的她。
　　“当然要笑拉，因为……因为……裴新你在吃醋啊~！”
　　“吃醋？”
　　“因为你喜欢她，所以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会不高兴，当然就是吃醋拉！”裴新望着尹莎认真的样子，知道她没有骗自己。
　　可是他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是野营训练时？音乐比赛时？还是更早以前？他一点一点回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仿似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那种感觉像是跨越千年似的，无法再将之想起。
　　四月三十日晚，程宇和芙从音乐楼走出来到公寓门口时，不约而同地停脚步望着对方。
　　“明天是劳动节！”
　　芙点点头，“要放假了！”
　　“芙回家吧？”
　　“不回！”
　　“我们明天要出演！”他望着她。
　　“恩，知道！”
　　她知道每逢过年过节放假，程宇都会和他的乐队去人群聚集的地方演奏，好让路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好让他们证实自己音乐的价值。
　　双手伸到脖子处，整了很久取下脖上的项链，牵起芙的手放入她手心，“送给你！”
　　“这是……”
　　“这是我爸送给我妈的东西，虽不值几个钱，却是我妈生前最珍惜的，现在送给你！”
　　芙低头望着手心那条细小的紫金项链，链上串着一枚紫水晶戒指，看似很普通。
　　回到公寓坐在床沿边，傻傻地望着手心的项链发呆。
　　打母亲送她玉牌那天告诉她这是父母的相识之物，也是父母的定情信物，在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前不得随便乱送。那一刻她便决定，除非它损毁，否则一直带着它决不离开身边。
　　这明明是从小就决定的事，可此时不知为何会收下程宇的项链。明明收下也没可能去带的，却没有拒绝。她觉得这一点也不像自己，她觉得最近的自己很反常……
　　第二天，是五一劳动节。因大多学生离校回家，学院变得空空荡荡。
　　芙站在公寓二楼窗口旁，望着寂静无声的音乐教室，回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突然发现最近已经很久没看到初了。
　　一个月前与初在操场边小道上的对话，告诉他程宇对自己告白之后，就很少看到他了。他像是格外地忙碌，忙碌到从自己身边小时，忙碌到没有见他进食堂的身影。
　　市中心的广场圆坛前，程宇带着他的乐队在烈日下演奏，整整一个上午沉浸在音乐中。
　　休息间，裴新喝着水，望着面前程宇的背影，说不出的滋味。
　　他总觉得眼前的程宇变了，似乎比之前更为耀眼、更加温柔却更遥不可及。
　　视线落在程宇脖子上，那曾习惯看到的紫色之物消失无踪，裴新站起身来跑过去：“部长，你的项链……”
　　程宇回过头来，微笑道：“送人了！”
　　那条曾不让任何人不能触碰的项链，裴新以为他不小心丢失了，可他却如此轻松地说送了人，那个人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吧，莫非那个人是……
　　“给芙了？”裴新确认问。
　　“恩！”
　　四周的温度仿似集聚下降，呼吸变的艰难。这种如要窒息的感觉是什么？裴新不知，只是望着他的背，感觉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