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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逆商捉急患者不可名状之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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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弹指功夫,我看到一间朴素明亮的中式书房,书桌后坐着一个气势非凡却不乏几分和蔼的四十多岁男子,以及男子两旁杵着的两个门神状身穿橄榄绿军常服小哥,看我们的眼神像鹰盯兔子一样。
“芊芊,麻烦你帮我解除绑定。”当着男子和那两警卫小哥的面,方菲伸出手,示意我她腕上的红绳和迷你铜钱。
我:“……你是怎么献的?”
方菲毫无心机道:“就是直接和元首叔叔说啊。刚来的时候还被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了呢。”
得,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她要献空间,也都知道我能给空间解除绑定,还能不能更好了……
元首不愧是元首,警卫不愧是万里挑一的警卫,那么玄幻的事摆在眼前他们也照旧面色如常,只是当元首掏出把折叠式军刀想割自己手指的时候警卫甲紧张地低叫了声“元首”,被元首简单安抚后,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等元首滴血认主,从原地消失,那两小哥看我们的眼神,怎一个锐利了得,好在不到两分钟元首就乐呵呵捧着盆多肉植物出来,“原来真有传说中的东西。小妹妹,你真的要献给国家?”
方菲毫不虚伪做作地点头。
元首笑容含泪,“好孩子,国家不会忘记你的贡献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方菲摇头,“我希望这个国家不要再有人饿死冻死。”
元首不徐不缓地连拍三下桌面,“好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代表国家感谢你。我李剑锋向你保证,尽最大的努力,让老百姓都吃得上饭,住得起房,穿得起好衣服。”
这下方菲又点头,“我信你。”
等空间的事告一段落,元首转向我,“芊芊,是吧?我刚才听见方菲这么叫你。”
“是。元首叔叔。”我报上柳芊芊的大名,纠结半天,咬咬牙,也献了回春丸。我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尴尬癌大概全交代在这里了。
明明是好心做好事来着,为啥我偏偏觉得无地自容?
药丸装在十个大玻璃罐里,起码有几万颗,跟三无产品似的,但有了方菲的珠玉在前,元首显得很重视。
但在那之前,他选择先确认一件事:“芊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还好吧。不用担心。”人性真是奇怪的东西。一个人受了恩惠,可能会感激,也可能会憎恨扭曲。
比如方菲明明献了空间,暗地里给她戴各种黑帽的不知凡几,什么傻缺、神经病、脑子有坑、作秀、居心叵测、贪恋权势爱慕虚荣等等等等,他们都是直接或间接受到过她恩惠的人啊,最后她甚至不得善终。
然后,我呢?
不过献都献了,计较那些有什么意义?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既然我不愿说,他便收住话题。
当被问及想要什么的时候,我道:“世界迟早会恢复元气,我希望我们能保住自己民族工业和市场的完整性,不再被山寨、盗版、假冒伪劣品侵占,也不要再被洋品牌鲸吞;还要保证自己的文化传承,可以适当给老外提供帮助,但拒绝当冤大头。”
早就想好了,仅凭我的能力,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但不代表别人也不行啊,系统又没规定必须自己亲力亲为,我何必太死脑筋?
元首眼神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好。我保证,只要我李剑锋在位一天,就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叮!李剑锋囧囧有神地想:空间和丹药都出来了,不会还有穿越重生吧?】
我:“……嗯。我也信你。”阁下,您真调皮。
终于了却一桩心愿,我和方菲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签了保密协议,被元首夫妇认做义女,用过早餐,元首派来一个两杠二星冷面女军官送我们回家。
她叫白茯苓,从今往后是我们的联络员。
我们小队正式开启了首都基地的新生活,没啥特别的,就是交了100点贡献点组建了一个时光小队,李秉汉当队长,夏雨凌是副队长,方菲插班念初三,入学手续和学籍都办好了,她错过了今年的军训,顺延到下学年。
可惜蒙洁死活不肯去托儿所,一看到相似的地方就哭闹不休,生怕我们抛弃他的样子。他还有精神异能和瞬移异能,会自己找我们,也说不准他会不会到处乱跑。
于是我们只好把他随身带着,关键时刻塞空间里。
而得知我不愿读书却选择和时光小队队员外出打丧尸,只等来年中考刷毕业证,元首建议我保留学籍,又希望我先进部队新兵连磨练三个月,他可以安排。
元首真是……为我这个“问题儿童”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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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她就拜托你了。该怎样就怎样,不用太照顾。”
烈日炎炎。
某连长办公室,顶着两杠二星的白茯苓当连长和排长的面拍拍我的肩。
“是!首长。”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一杠二星敬起了军礼。
【叮!郁闷的上官祺:都过去半个多月了,等下一批不行吗?还是个连念书都不肯的黄毛丫头,到时候成绩跟不上怪谁?】
姓上官啊……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不太欢迎我的上官祺,眼略大皮子略黑,貌似和上官咏有几分像?
和连长打过招呼,上官祺带我出门,简单地自我介绍后,他公事公办地和我说起了注意事项。
“排长,”等他说完,我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上官咏的?”
他“嗯?”了一下,来了精神,“你见过我弟弟?”
好说好说。我笑容可掬地爆了在莲花小区和榕城安全区的经历,很快和他熟稔起来。
带我剪头发、领东西又认了宿舍,他直接把我带到被艳阳炙烤着的操场下,排得整整齐齐的队列前。
放眼望去一水的绿迷彩,女性大概占了三分之一,比我预想的多得多。
“各位,今天来了个新战友,大家好好相处。”上官祺说完就让我根据身高自己去找合适的位置,连介绍都省了。
这个身体今年13岁,海拔163cm,在一群平均身高175cm左右的青年中特显眼,我走到第一排队伍最末,听到不屑的轻哼:“又来了个女的拖后腿。”
是站在隔壁的小个子男人,长得白瘦矮挫,小眼睛眯眯眼,完全看不到眼眸,鼻子又塌又小,总之是非常“泯然于众人”的类型。
我觉得自己秒懂了他的心态。
结果无论是站军姿、正步走、齐步走、单腿站立、攀岩还是障碍跑,只要告诉我要领,我都完成得有模有样。
包括后来的五公里越野,军体拳,枪*的拆卸和使用我也很快找到状态,加上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有事没事总来找我,聊聊天,送送东西,渐渐的,战友们看我的眼神印着“背后有人”四个大字,至少面子上是接受我了,只是始终保持距离。
除了队列时站在隔壁的小个子尤达仁,脸色始终带着浓厚的讥讽和居高临下。
话说柳芊芊13岁163cm算不得矮,但他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人没突破165m就有点不够看了,何况女人如果身材好气质过关的话,163cm视觉上能比165cm的男人高,尤其还有高跟鞋这种神物,完全不明白他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不,不止针对我,他说话非常刻薄尖锐,还只针对所有女性,一旦看到平辈或晚辈异性,几乎不肯收声,绝对会选择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全然不顾他的各项课程成绩垫底,连他极为轻视的女战友都比不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各种突发灾难面前男人的生存率确实普遍比女性高,所以整个安全区严重的阳盛阴衰,但这并不代表大浪淘沙存活下来的女性就差了,事实上全连队男同胞都不怎么看得起那只活体直男癌。
这天终于等到了再次和丧尸面对面的时刻,我们新兵连全员跟着主教官上官祺和副教官杨烁上了辆迷你军卡,被运到基地外围的小村庄,等在目的地的居然是白茯苓,和她率领的小队,一身绿迷彩帅得不要不要的。
那里有土系异能者筑起的一大圈高一米五左右的墙,和被圈在墙里的众多丧尸。
不仅白茯苓和她的小队,还有一些看着实力彪悍的闲人不远不近地围观,我推测大部分是其他民间自卫队成员。
下了军卡就自领武器,尤达仁还不忘煞有其事地交代:“等下你们女人不要拖后腿啊。我知道你们胆小又弱鸡,遇到丧尸只会尖叫,白白害人。”
“安静!”白茯苓甩去一眼。
尤达仁立刻把自己缩成鹌鹑,不再吭声。
白茯苓让我们报数,稍息立正站好,然后进入正题:“大家好,我叫白茯苓,是你们这节实战课的教官。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场面话不多说,你们当中打过丧尸的,出列!”
70%以上的人都站出来,尤达仁顿了好几秒,也犹犹豫豫地向前迈出一步。
白茯苓快速扫视我们,指向尤达仁,“你,第一个。肖敬,放出一只丧尸。”
“是!队长。”
等在一旁的年轻小哥敬了个军礼,小跑上前,手覆在土墙上,土墙立即打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很快晃出一只丧尸,洞又合上。
这只丧尸终于解放了,兴奋得吼吼叫,在肖敬的刻意引导下蹒跚往这边走。
“去!”白茯苓看向尤达仁,厉声道。
尤达仁提着钢管,一步三挪地走出人群,却再也无法迈开腿,直到那只丧尸近前,张开血盘大口眼看就要伤人,土地突然下陷,丧尸掉进洞里,手脚被困,只露出上半身。
尤达仁摔了个大马趴,一转头,鼻尖与丧尸近在咫尺,吓得他抖成筛糠,连逃跑都顾不上,白茯苓提起气势:“愣什么愣?!等过年抢红包吗?”
哄笑声和丧尸嘶吼声中,尤达仁连滚带爬退出一段距离,硬着头皮半蹲起身,胡乱挥动钢管,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说他给丧尸挠痒痒绝对有人信。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没想到铁娘子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不过已经是中校级别的她特意来新兵连带崽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白茯苓又瞥过来,“一排十六,你下一组。”
我:“……是!教官。”
I Yoo可把姐憋坏了,白茯苓这回让肖敬一气放出二十只丧尸,引起不小的骚动,结果没几回合我就把它们灭了,全程不超过三分钟,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的表现极大鼓舞了后面的同志,大家尽管水平参差不齐状态百出,但最终都完成了任务。
除了尤达仁还在锲而不舍地给坑里的丧尸做马杀鸡,我几乎要同情他了。
但没人笑话他,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出丑的程度不同罢了。
白茯苓看向尤达仁,“注意力量和角度,看准再出招!在连队里光学绣花了吗?!”
尤达仁闻言,整个人散发出颓败且憎恶的气息,手上动作越来越软。
“说你还委屈了,谁不是从菜鸟过来的?快点!就差你一个了!”
哪知尤达仁还是不给力,白茯苓转向我,“一排十六,他归你们负责,务必让他下课前学会!”
我:“……是!教官。”
依言走到尤达仁身边,看到丧尸不痛不痒的伤处,我有点囧,“停一下,先想想平时教官是怎么教的。”
尤达仁偷偷乜来一眼,又飞速缩回去,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那眼神里渗着毒液。
嘿,被女人指导,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技不如人,有的会知耻而后勇,有的却只懂得抱怨和嫉恨,尤达仁属于哪种?
又等了小半天,实在看不下去,我就着尤达仁的手对准丧尸右眼,轻轻松松就把钢管捅进去,又搅了一圈,丧尸立即软瘫在地不再动弹。
“看,不难吧?”
尤达仁:“……”
“报告!”我中气十足道。
白茯苓:“说!”
“我申请再来三只丧尸!”
“准了!”白茯苓用眼神示意土系异能者肖敬。
新登场的三只丧尸,我敲断它们的手脚再扔到尤达仁跟前,这回尤达仁总算是磕磕碰碰地解决了,突破了这关,接下来他渐渐找到感觉,虽然依旧放不开,但好歹肯自己应付了,我松口气。
回程的路上他黑着一张脸,故意离我远远的,好像我携带着什么病毒,对此,我早看开了,何况耳根清净总是好事。
回到部队,战友们陆续下车,上官祺照例叮嘱一番,挥挥手放了我们,早就等在不远处的李国栋走过来,“芊芊,爸妈请吃饭。方菲已经先过去了。”
李国栋是元首的儿子,也是我和方菲新鲜出炉的兄长,只是外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仅如此,连和元首夫人常年共事的上司同事也不知道她其实就是国母。
现在李国栋穿着军常服,肩上顶着一杠三星,算不得多帅,但高大挺拔,精神气十足,走到哪儿都是风景。
“果冻哥!”我眼发亮,欢乐地跑上前。
“还在部队呢,注意影响。”李国栋哭笑不得,“都说不要叫我果冻了。”
我扮鬼脸。
二人经过尤达仁身边时突然飘来一句悲愤的低喃:“特、权、阶、级。”
我&李国栋:“……”
这时上官祺正好想和尤达仁说些什么,听到那些话,默默看他一眼,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