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卫与贵公子》木刺有福

8、伺候萧逸

　　自那天以后，萧逸倒是没有再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秦衡每天也就是在萧逸读完书写完字时站在书桌旁听他吩咐，有时给他递递纸，有时给他研研墨。
　　他用完笔墨后后，秦衡再收拾一下桌面，其他倒没什么可干的。
　　萧逸出门不喜欢人跟着，秦衡倒是每天都有很多空闲的时间。她在萧逸出门以后，会回到自己的房里练功，或是在萧逸房里悄悄取出一本书拿回来读，读完再悄悄放回去。
　　萧逸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在别人看来就是已经默许了秦衡的这种行为。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像这种小事萧逸不屑于管。一段时间下来，她的功夫也进步了不少，还懂得了不少东西。
　　她对萧逸的性情也摸出了一些门道，比如：他不喜案上杂乱，尽管有时候他出去时桌上比较凌乱，但他要求他回来前案上一定要归位完毕；
　　他喜欢喝茶，茶中又以大红袍为最爱，每回他写字看书，案上必然要放着一壶城外龙泉泡出来的大红袍；
　　他不喜人吵闹，除了寝殿需要大扫除或是萧府有什么重大活动，他决不允许过多的下人呆在他的寝殿里……
　　他平常大多时候性子都比较冷淡，下人只要不是太出位，也懒得理会；
　　但有时他在萧府枫林堂听完萧洪的教诲回来，脾气就变得暴戾无常，有一回一个下人送梨子过来，不小心摔倒了，梨子洒了一地，他直接下令让人将这个下人拖下去权杖五十！秦衡看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但人家是少爷，她有什么办法？求情？她现在是一个什么身份地位！
　　不过是一个脾气有些古怪的孩子罢了……秦衡心里如是想。
　　萧逸倒是比较享受秦衡的伺候，这段日子他差点都把李翠云撤下，活全让秦衡干了。
　　倒不是秦衡有多入他眼，只是李翠云身上脂粉味略重，偶尔还会耍些小女子的心思，虽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以前他也懒得管，但如今有了安安分分的秦衡，觉得还是秦衡用得顺手。
　　不过，像一些捏骨捶腿的活，萧逸还是让李翠云干，因为不知秦衡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为之，有一回他让她捏骨，力道不是太重就是根本没使力！
　　李翠云心情不是很好，她心中愁云密布，很多原本是她要干的轻活，现在全让秦衡给做了，这样，岂不是没有多少机会接近少爷了？
　　秦衡喜欢没事的时候在萧府随意逛，看似杂乱无章地四处游走，她内心却早已借此将萧府的地形紧紧记住。有些时候她会去看看李九云，发现她过得还算不错，箫灵烟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待下人还算不错；
　　偶尔她会碰上陈俊阳，两人也会聊一下，不过很快陈俊阳就被叫走了，貌似萧羽那边还挺多活需要他干。
　　最重要的，她想为以后从萧府中偷出封灵堂钥匙做好万全准备，虽说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封灵堂钥匙的信息，但若到时候要从萧府将它偷出来，熟悉萧府地形是必不可缺的，哪处适合逃跑，哪处布有暗桩，哪处守卫森严，她都得知道……
　　萧府的下人知道她是萧二少爷的书童，也不多说什么。她越走越觉得惊异，萧府除了一些小房屋，其大致的地形及设计竟与当年她暗探和道教师尊的府邸时差不多！
　　这说明两座府邸的设计者属同一个人，而当年和道教师尊的府邸是由和道教的一名弟子设计的。萧府与和道教，暗地里必然有什么联系……
　　这天她如往常一般游走在萧府，走到府中东角时，耳朵一动，突然听到柴房里传出一些窸窸窣窣又夹杂闷哼的声音。
　　秦衡心里十分惊异，鬼使神差地走到柴房的窗边，用食指在窗上薄薄的纸上轻轻戳了一个洞。
　　透过这个洞，秦衡隐约看到光线昏暗的柴房里面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待秦衡的眼睛适应这昏暗的光线后，她定睛一看，发现那几个人手脚都被牢牢捆住，嘴中也被塞了一块灰布，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两声“哼、哼”的声音。她又仔细瞧了瞧，发现这几人里面竟然有选拔那天看到的喜米！其他几人也略微有些眼熟，貌似都是那天选拔时候的孩子。
　　那几个孩子都被吓坏了，眼里全是惊恐。
　　秦衡左右瞧了瞧，发现周围并无人影。她悄然靠近门扉，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迅速钻进里面，再关好门。
　　里面的孩子看到有人进来，发出的闷哼声更大。
　　“嘘……你们小声点，否则会把别人引来……”几个孩子听到，都乖乖安静下来。
　　秦衡把塞在他们嘴里的布都给取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喜米哭着说：“秦衡，我们要死了……”秦衡听了顿时瞪大双眼。
　　另一个孩子哽咽着说：“萧府要把我们卖给和道教……我偷听到他们讲话，他们似乎要炼制一种毒药，缺少药人……再过二十天，我们若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就要死了……”说着哭声越来越大，秦衡忙不迭捂住他的嘴。
　　喜米知道秦衡也只是个孩子，做不了什么，但他已经毫无办法，只能将亲合格当做自已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秦衡，你救救我们吧……”
　　其他孩子也跟着说：“救救我们吧……”
　　他们显然吓坏了。
　　他们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本来打算趁这次机会寻一份好的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没想到选不上。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跟他们说可以当下人，也能够每月拿银子，他们就信了，乐呼呼地就跟着她去……她给了他们一顿丰盛的饭吃，可吃完，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想银子的事情，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只想活下去，哪怕到了外面做牛做马，工资微薄，但活下去才有希望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衡很气愤，她不知道这是萧府的命令，还是萧府某个主子的命令，她只知道，若她不把他们都就出来，那他们就都必死无疑了。
　　秦衡心底又有些发酸，就凭她现在一个小小的书童身份，又能做什么呢？她可以趁夜救出一个孩子，带着那个孩子连夜出逃，她轻功不错，带着一个孩子出逃应该不难……可如今有七个孩子，救出一个，势必会打草惊蛇，其他的孩子说不定就会有性命之忧……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她暗暗思索，想到十日后萧府要举办一个开春大宴，届时会邀请很多当朝权贵过来，萧府到时看管没那么严，到时个趁乱救出孩子的不错良机……
　　秦衡对那些孩子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救不出你们所有人的，但十天后的开春大宴是个机会，我会尽力救出你们……如今只能先委屈你们一段时日。”说着，她又把灰布依次塞进那些孩子的嘴里。
　　孩子们都渐渐安定下来，他们现在毫无办法，只能相信这个只有一面之缘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