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育才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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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原来如此，答题能增加数值。
【旅】：废话。
【旅】：什么垃圾网游，竟然要我在游戏里做高考题？
“好啦，既然你们替我写了信，我也该兑现承诺。岑依惜正在上体育课，你们从窗口就能看见她的班级了。”
两人互一对望，依言来到窗边。
楼下就是育才中学斥资巨万建造的露天塑胶跑道，十几个男生在里边的人工草坪上进行足球混战，外围建有升旗台、看台、篮球排球场以及沙地等等，这就是女学生讨论作业与聊八卦的领地，偶尔一颗足球飞过半空，砸中看台上的椅子，便能惊起一片尖叫与大笑声。初夏的温度融化在榕树硕大的树冠中，碧绿得蒸腾起滚滚热浪，看不见的地方掩藏着麻雀喜鹊跳跃啼叫的动静。它们似乎很久以前就居住在这里了。
这些声音，属于青春。
一位少女坐在塑胶跑道的边上，左腿曲起，双手捂着膝盖，好像是摔伤了，正在休息。两名学生走到她身旁，低头和她说了些什么，将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往他们所在的大楼慢步走来。
原先她离两人较远，只能看出一个具体的轮廓；等她靠近了，玩家们才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除了为运动方便而将飘飘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双马尾，与开头动画中所呈现的少女外表并无不同，脸蛋漂亮而且善于打扮。由这些信息来推断，她大概便是岑依惜本人。
张养玉问：“他们去哪里？”
“医务室吧。”旅者回头，发现李华已经不在，“切，真是脚底抹油。”
他本还要问一问这不靠谱的学生会长关于学神值与学仙值的使用技巧，但想来李华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暗示他们数值的获得方式与寻找岑依惜的线索。
除此以外，也许他打死都不会说，或者打死都不知道。
两名玩家走出画室，一路往楼下扫荡过去。
这幢楼大概是科技楼，包含理化生各类实验室以及电子琴、舞蹈、心理课教室，除了个别房间传来杂音形成错乱的回响，其余一概门房紧闭；或者大门敞开了，也是空空荡荡，静得连顶楼艺考生正在演奏的肖邦练习曲《冬风》也听得到。
走廊两边整齐倒放着多余的课桌椅，堆叠如山，积满灰尘，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三楼外还有一间露天阳台，木制地板以及古朴的长凳上交织着各种植物的影子，仿佛斑驳的朦胧回忆。正值生机勃勃的春夏之交，空气中弥散着一阵浓郁的花香。
行程过半，虽然没有找到医务室，两名玩家却碰见一位着装疑似教职员工的男子。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侧身面对着一盆室内盆栽，似乎在享受静谧时刻，抑或是，在沉思。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打进来，将他侧面的轮廓勾勒得棱角分明。逆光而立，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即便这个男人一副散漫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总是若即若离地盯住他们两个。
看上去就挺不好对付。
仿佛受到无声的蛊惑，张养玉与旅者在他跟前停下脚来。
那男子的脸上天生就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不，与其说是似笑非笑，不如说是带着淡淡的嘲讽、刻毒与幸灾乐祸的微笑，让人不得不联想起初登场的罗戈任充满刻薄气息的那一句“冷吗”。
“两位同学，我看你们很面生啊。”他困惑地说，“还不穿校服……哪个班的？”
“高三（4）班。”旅者不假思索地答道。
男子悠悠地“哦”了一声：“撒谎吧，我就教的那个班。”
旅者眼皮一跳：“您记错了吧？我们班的任课老师里没有您呀。”
“还挺机灵的。我确实不是4班的任课老师。”男子笑了笑，朝两人伸出一只手来，“不过——育才的学生，是与不是，且用这道题目来判定吧！”
一言不合就出题！
猝不及防，他们身前再次跳出一面巨大的透明题板。男子站在题板的后面，仍向他们微笑着。
下列情形有可能会出现的是：
A.一封闭曲面进出电场线数目不相同。
B.对于两个处在不同参考系的观察者，光在真空中的传播速度不一致。
C.在作用力平衡的情形下，物体作变速运动。
D.我不帅。
旅者二话不说地走到张养玉跟前。看来，对于这道题他势在必得。
“虽然很想选D，但这显然是道弱智题。”在读完题干的刹那，他面上便流露出一丝轻蔑，握手成拳，酷酷地砸向C选项，“用所有物理老师都会的一句话来说：只需要瞄一眼，答案就出现了！”
C选项在被击碎的瞬间，题板顷刻瓦解。无数闪亮的碎片勾勒出“perfect”的英文单词。
玩家【Doomsday旅者】学神值＋3。当前学神值3。
旅者轻轻哼了一声，一双锐利的眼眸锁定男子。
“不错。”男子嘉许地点头称赞，漫步走开，仿佛他刚刚静立于此只是在无聊地等人把他赶走。
“你们在找医务室吧？二楼，最西侧房间。”
话音甫落，他停下了脚步。
竟被一片网格状的光芒挡住去路。
“别急嘛，还没到上课时间。这位老师——”旅者将昆特牌捏在身前，脸上挂着他独有的懒散贱笑，“你会玩《巫师3》吗？”
那人没有转过身来，利落地认了输，将一台计算器往后一扔，悠然离去。
他投得很准，计算器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稳稳落到了旅者的手中。
道具名：fx-95MS
品质：粗劣
简述：卡西欧函数计算器
“真抠门，这破烂玩意儿也就只比学校免费发的学生计算器好用一丁点，”玩家旅者骂骂咧咧将道具收入栏中，“走吧，去二楼。”
打开门，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医务室里电风扇嗡嗡地飞转，正对门的窗户挂着浅黄色的窗纱，两边墙上是满柜子的非处方药。一张方正的办公桌后无人看管，唯有膝盖受了伤的少女躺在耳室的竹席上闭目憩息。
听到动静，岑依惜睁开双眼，蒙眬瞧他们一会儿，忽然从床上蹦了下来，激动得都忘记了膝盖上的伤。
“不穿校服、同龄人、两个……这些特征结合起来……诶？你们莫非就是学仙、学神？”
旅者阴郁的双目陡然明朗。
对了，岑依惜是任务的关键人物。她对他们目前的身份应该有所了解。
他问：“我们突然来到你的学校，有点不大明白自己的处境，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忘记通知你们真是抱歉。其实，你们两个是由我通过在学校门口的孔子雕像前花费一百天的祈祷召唤出来的。”她说到这儿，突然脸红起来，“也是……用我一颗恋爱中的少女.之心。”
旅者小朋友顿时僵硬如尸，面如土灰，生不如死，形容枯槁。
原来，他随机到一个恋爱游戏。
纵然他早有准备，但现实乍临，他还是仍不住朝天花板骂了一句“垃圾网游”。
张养玉说：“你是想让我们帮你解决情感问题吗？”
“嗯，差不多……”
“直接说帮你钓凯子不就行了，”旅者右手挠着一头卷毛，左手烦躁地摆动着，似乎正想赶走讨厌的苍蝇，“你看上了哪个小屁孩？我们把他抓过来让你告白就是了。”
“才不是小屁孩！”岑依惜立即反驳，随后目光又柔和下来，从装着胸卡的透明袋子里轻手拿出一张照片，痴看了一会儿，才翻过来朝向她以爱为名召唤来的玩家们，“这是我的物理老师，我，我暗恋他一年多了。”
“那么根据生物学的知识，你对他的感情最多还可以持续两年。”
旅者几乎是习惯般地嘴欠了一句，却抢在张养玉之前伸长了脖子意图大饱眼福，结果在他视线刚刚触及照片表面的那一刹那，暧昧的表情瞬间龟裂。
这是一个从课桌旁边偷拍的角度。年轻俊朗的男人站在讲台前，左手捧书，右手背在身后，身姿修长挺拔，脑袋微垂，正认真地讲解一道习题。似乎他瞄到了某个学生的小动作，轻轻弯起一个微笑，嘴角流露着淡淡的无奈。
真是亦庄亦谐的人物，再加上老天爷赋予他外貌的优势，在女学生之间不受欢迎也是难事。
旅者身为一位极具实力的小帅哥，自然不会去嫉妒别的特别是比他还老的男人长什么鬼模样。他在意的是，这名人民教师的长相——
和他们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个臭屁男人一模一样。
像往常一般，张养玉没有太在意队友的感受。征得岑依惜的同意以后，他将照片双手接过来，仔细研究一番。
真人似乎还要比照片上更成熟一些。而且笑容，也更具有讽刺的意味，并非是为人师表的温柔笑容。
虽然旅者对于恋爱的酸臭味极度讨厌，但是他直觉——
这场游戏，会很精彩。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育才中学】
